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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慕容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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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律不敢想,阿纸那样的身体,万一在路上回不来怎么办。
  也不敢想,万一自己这段时日,不知道哪天就悄然倒下再也起不来了,见不着慕容纸最后一面怎么办。
  在这偌大听雪宫中,明明还有阿沥作陪,明明仅仅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却让谢律觉得,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像是碌碌了一生那么漫长。
  再想阿纸他,在这听茫茫雪山之上,自己一个人数着天数过了多久?
  在他孤独他寂寞他无聊他睡不着的那些个夜晚,那么多只能对着僵尸奴和他们说说心里话的夜晚,又有谁知道?又有谁心疼?
  谢律一时间,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
  

第50章 先纯白无邪的夜璞
  自己当年……怎么会忍心弃他而去的。
  难道不知道你这一走,阿纸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了么?
  一个月三十天,一年十二个月,慕容纸起码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过了七八年。他区区一个月都熬不过去,可阿纸自己度过的那些日子,却是他这一个月的百倍折磨——更何况他身边好歹还有个活人,阿纸呢?
  换成是自己的话,可能早就疯了吧?换成自己是那个被辜负的人话,能忍住在这样的境遇下不下山去杀人吗?
  挖掉一只眼睛,虽然唐济也有他的委屈,但阿纸真的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他究竟是如何……究竟是如何还能做到仍是温和的性子,仍愿意照顾自己,仍旧不吝啬偶尔的一丝同情和宠爱。
  ……
  谢律觉得自己真的该死。
  当年自己在京城里,受的那些个“委屈”算什么呀?
  不也就是临终被打了一闷棍看清了现实吗?起码之前那么长久的时间,人家对你一直挺好的不是吗!好歹你一直还算看得到“希望”!
  可阿纸他……看得到希望吗?
  你那一走,你留给阿纸的……是什么?
  ……
  谢律咬着干涩的嘴唇,兀自泪流满面。就那么僵躺在床上,呆呆数着床帏上的穗子。十五个,十六个……
  阿纸。你快点回来,快点回来吧。
  我好想你。
  明知道慕容纸此去是为了自己好,是为了自己少受点苦。
  可是,可是……
  我们能在一起,可能本就没有多少日子了。
  这一走就快一个月。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日子,如今更少了。
  阿纸,我宁可你多些时日陪在我身边。
  不就是疼么?每月就疼那几天,硬挨过去了就好了。可我还是更想拉着你的手,多逗你再笑几次,多看看你的样子。
  我想把你的模样好好记住。
  即使死了,下碧落黄泉,喝过孟婆汤,也不想忘。
  ……
  那几天正是隆冬最寒冷的时候,谢律走过后山雪地,到了慕容纸近来常去的藏书殿前。
  好希望一推开门,他就坐在里面。一灯如豆,照亮满地藏书。
  听雪宫里,的典籍古书,据说都是慕容纸是那位师父,数十年前江湖赫赫有名的鬼医卫散宜收集的。
  许多年来,那些陈年旧书上面早已落了厚厚的灰尘,根本无人翻阅。
  而今,慕容纸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听雪宫中练功打坐了。过去练功的时间,近来时常能找到他在这藏书殿里埋头苦读。
  他还是……始终在想着要找法子救他。
  谢律之前从他那里拿到的那瓶“**”,后来给阿沥看了,阿沥说那不过是夜璞平日里做着玩儿的糖丸而已,哪里是什么毒?
  那天,阿纸明明那么生气,却还是会拿这种东西来骗他……
  谢律在藏书阁凉凉的青砖地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古籍,心不在焉地翻着。思绪却在遥遥天外,仿佛越过宫门飘到了外面茫茫的雪山,在那白渺渺的无尽之中,穿过时空看到了自己阔别十年回来的那日,在冷风之中踟蹰独行的身影。
  他想起自己前来这儿的途中,在那跋山涉水的路上,坐在晃晃颠颠的马车里半梦半醒。
  那时的他,还频频从帘子中依依回望京城,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不可能的奇迹,又黯然神伤自己十年大梦,却终归梦醒荒凉。
  在那个时候,“慕容纸”这个有些遥远的名字,对谢律来说,不过是十年前的一个尘封的回忆。
  明明曾是枕边人,可那个白衣男子在他的印象中,却既熟悉又陌生,有时似乎清晰地想得起他的一举一动,却又有时根本记不起来那张脸的具体模样。
  那时年少,不识爱恨,不耽情愫。
  四年的交颈相温,竟从无半点入魂入梦。直至回顾平生,才猛然想起自己当年负心薄幸,对人不起。
  所以他回来了。自觉当年对不起他,想要死在他手上。
  却未曾想,再次见到慕容纸,过去一点一滴的回忆,才重新重重砸进心底。那人冷漠外表下脆弱的情感,嫌弃厌烦之中暗透的脉脉关怀,逐渐渗透那颗饱经世俗的蒙尘的心。
  过去不懂得的,过去不曾珍惜过的,他像个刚出鸿蒙的孩童一样,终于初始了这一生的大彻大悟。
  然才发现原来这雪山之上,又是他的一场温柔醉梦。一扫他过去十年的痴怨前尘,慕容纸用他隐忍与温柔,脉脉缠着他,绑着他,令他心神俱乱无法逃离。
  谢律明明自知不久于人世,离京之时,本暗自发誓情之一字,不再提及。如今却身不由己沉溺其中,只愿陪在慕容纸身边,到死都再也不醒来。
  只可惜,只可惜……
  后悔得太晚了。
  曾经,皇帝下令杀他,他跪在阶下,一言不发。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马当先,无所畏惧。
  过去那么不怕死。如今却每一天都怕得要命。
  不想死,不甘心。他才刚刚回到慕容纸身边,该做的,该照顾他的,该偿还他的,该守护他的,统统没做。反倒给他添了好多麻烦,惹他掉了好多眼泪。
  担心自己走后没人好好照顾他,也害怕将来在奈何桥上等不到他。
  ……
  谢律知道,如今的自己,再奢望什么别的,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倒不如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再多努努力,再稍稍再消去一些慕容纸心中筑起的那道将所有人都不分青红皂白拒之门外的冰冷的高墙。
  起码让他相信自己如今是真的喜欢他,别再妄自菲薄。不要再觉得这世上之人都是骗子,不要因为遇到了自己、遇到了唐济遇到了齐琰那样的人,就再也不肯对别人敞开心扉。
  至少,还有夜璞那孩子……从来没骗过你的,对不对?
  谢律自己虽然很是不喜欢那总在背后偷戳他刀子的孩子,但是好歹,那孩子对慕容纸一直是真心十分重视、且言听计从的。
  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想,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在死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让慕容纸再多融化一些。
  那孩子……美貌懂事,又会做饭做药,又从来不曾骗过你。
  哪里,都比我好。
  若他能陪你,让你下半生过得安慰,我……我……
  虽羡慕,虽嫉妒,却也……宽慰放心。
  不然,难道要由着你一辈子死撑着那张冷漠的面具,不再让任何人看到原本的脆弱么?
  难道就由着你将来把我做成活僵尸,每天带在身边,冷笑着呼来喝去,在没有生命的尸体上发泄自己的爱恨。令所有人都真信你可以从此无知无觉,无痛也无泪了么?
  真若如此,谢律倒宁可替他人做嫁衣裳。
  死后,叫阿纸好好地哭上一场,再叫那些懂得疼他爱他的人,替他疗伤。
  ……
  当空明月,转眼间又圆了。
  谢律做了个噩梦。
  梦中,他周身被荆棘缠绕,只是轻微一动便疼得心冷肝颤,在黑暗之中挣扎着,终于握住一只冰冷的手。
  他本以为是慕容纸,刚刚有那么一点半星的安慰和知足。可抬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脸——那张一直想要遗忘的绝世容颜,如同画中的那美女蛇一般,正在对他形容可怖地微微而笑。
  谢律惊醒,又被痛晕过去,梦中一会儿是慕容纸,一会儿又是那人,然后一切终回平静。
  他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从前。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慕容纸高,还只是一个刚从东家魔爪里逃出来,没人疼爱整天被打的可怜孩子。
  从吃不饱饭的下人,一夕之间变成听雪宫里集慕容纸万千宠爱为一人的小少爷。
  他迷茫中问自己,那样的日子,真的过得不好吗?
  刚到听雪宫的时候,明明感觉很幸福啊。以前整天吃不饱,现在终于能吃饱穿暖了,还有人疼爱,要什么给什么,多幸福啊!
  可后来,这样的幸福,竟成了习以为常,然后竟成了没趣,最后甚至成了负担!
  ……人的*,真是无穷无尽啊。
  这山望着那山高。可是到头来,谢律啊谢律,你为了满足那无尽的*,交换出去了多么珍贵多么重要的东西?
  谢律。你怎么、怎么就那么蠢啊……
  你怎么就那么蠢啊!
  身体伏在床上阵阵抽搐,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谢律沉浮在蛊虫躁动的无尽痛楚之中,辗转不停。
  不知睡了多久,不知白天黑夜,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不知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似乎终于听到了慕容纸那清雅低沉的声音。
  那只冰凉的手,抚过他的额头,带着粘腻的血腥味,亦真亦幻。
  “师父,师父——好了!够了!您快去药浴吧,他根本没什么大事的,倒是您——”
  夜璞焦急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得很,而谢律仿佛躺在一片漆黑的河岸边,意识明明是清醒的,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第51章 就这么苦逼兮兮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被抱了起来,又被喂下了什么浓苦中带着一丝甜的汤汁。
  谢律已醒了,却还是好像鬼压床一般,四肢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
  冰凉的手,那只属于慕容纸的那只冰凉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手中的帕子,沾掉他额间的虚汗。然后,那个人的气息逐渐接近,近在咫尺,似乎犹豫了一下。
  轻轻在他唇角,落下浅浅的一吻。谢律原本迟缓跃动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小姜,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谢律觉得这一切肯定是梦境了。因为只有在梦境里,他整个人才会如此陷入无法挣脱的迷障,完全使不出一点力气。
  也只有在梦境中,慕容纸才会偷吻他。用他冰冷的唇细心濡湿他干涸的嘴角。
  谢律本以自己最少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毕竟,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是么?
  他在这个吻之前,根本并不清楚慕容纸如今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毕竟,他从回来之后,从逐渐开始意想不到地控制不住自己对慕容纸的感情之后,就一直被慕容纸明里暗里地嫌弃着,也强调过好多次“不会再相信你”。
  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不如从前,身体不如从前,就连性格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当年的阳光少年后来的谦谦君子就沦落成了这种唯恐天下不乱愤世嫉俗的感觉,还整天控制不住嘴上总爱说一些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话。
  变成这样,说真的,就算慕容纸不嫌弃他,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更别说他本就比谁都要清楚,慕容纸这人心软,便是一点都不留恋,便是打从心底里厌弃记恨,可毕竟两人曾有一段“过去”摆在那里,只要他能没脸没皮地死缠着他,慕容纸始终还是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多少放心不下。
  他本以为,当下的慕容纸,对他的容忍对他的无奈,或许只是出于那样基本的关怀或怜悯而已。
  他本以为,自己在慕容纸心中,和那枫叶山庄的唐济可能并无差别。
  可是,可是……
  吻,是唐济不可能有的待遇,这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的待遇。虽然谢律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好,值得慕容纸这样牵肠挂肚,但是阿纸确实吻了他。
  可在那一吻中,他也尝到了不该有的一抹咸涩。
  阿纸你……在哭吗?
  心脏就被争先恐后疯狂涌入的无尽的酸楚与哀伤击伤了。黑暗散去,谢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屋中燃着几只明烛,可是眼前慕容纸仍旧带着些泪的脸。四目相对,慕容纸先是有几分欣喜,却见谢律瞳孔骤然紧缩,眼中满是震惊之意思,才剧烈一颤,马上以袖遮面回过头去。
  谢律还未能来得及抓住他的袖子,他便起身,甚至撞倒了凳子,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外,听得人声低低说了些什么,然后阿沥就推门进来了。
  “将军,您、您醒了么?”
  “他……”谢律嗓子艰涩,几乎难以发出声音:“他的脸……”
  “将军,师父他回来不久,在红药池里没泡一会儿就来给你喂药,之后也一直守着你不舍得走,所以、所以才会……”
  所以才会整张脸上,整只手上,还都是一道道狰狞无比还在发红渗血的伤痕。
  “但将军您别担心!夜璞说了,只要师父日后好好药浴,很快就会恢复之前的模样的。”
  “……”
  “将军,您也别太……唉。您……”
  谢律只拉起被子遮住了脸,不让阿沥看他这般没用的模样。
  ***
  “呵,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慕容纸自己看着铜镜,自顾自冷笑。
  “早先就听师父说过。历代能拿着《通天录》控尸的,都好似是受了诅咒一般,没一个最后落得不是模样比厉鬼还要吓人几分的。我那时还奇怪,为何我尚未落入那这等循环,却原来,只是时候没到而已。”
  半个月过去了,慕容纸每天药浴,连日里在外面弄的腐肉才终于给泡掉了,伤口也多半愈合,但是还是在身上脸上留下了许多淡淡的疤痕。
  原先他生得高挑挺朗、温润隽雅,谢律一直觉得他虽然不是什么让人一见难忘的大美人,但是无论何时看到,也总算是赏心悦目的。
  可如今有了这般横七竖八的痕迹,不笑的时候,倒是有些阴沉吓人了。
  “阿纸,你、你别担心!你看这几日下来,这疤痕已淡了不少,假以时日,肯定是能恢复之前的模样的!还有还有,之前夜璞那小子不是说很快都能好的么?他人呢?”
  既天天摆弄药草,总该有点办法吧?
  谢律不过是替慕容纸担心而已,却叫慕容纸多心听出了别的意思来:“你若觉得难看,大可以不看就是了!”
  “不不不。阿纸,我怎会觉得你难看?我只是问问徒儿嘛!他不是做药的吗?若是有办法能抹掉这疤痕,当然是更好的了不是么?哎,你去哪儿啊?”
  看他走的方向,似乎又是要去后山?
  “哎,阿纸,我多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生气嘛!”
  “我生什么气?反正我又不似你般那么在乎容貌,丑不丑的,对我有什么区别?更别说我本来就像鬼,再多像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师父,您别担心!我明天就下山替师父买药做药。”
  夜璞抱着昭昭,正从后山那边迎面回来,接过话头道:“每天都抹的话疤痕能抹掉的,绝对不会留印的~您就相信徒儿吧。”
  “那就好那就好!”谢律松了口气:“哎,做好了记得给我!阿纸,我每天都帮你上药!”
  “总归,和某些人是不一样的……”夜璞幽幽道:“就算抹不掉,无论师父变成什么样子,徒儿也会一直留在师父身边的。”
  “哎?等等!你小子!你小子说什么呢你?”
  “徒儿是说,徒儿一向尊敬师父,爱戴师父,无论师父变成什么样子,徒儿也会一直留在师父身边,一辈子照顾师父、孝敬师父。师父在哪儿,夜璞就在哪儿,此生绝对不会背离师父,不会抛弃师父。我心如此,日月可鉴。”
  看他说得一脸正直,谢律登时心塞塞。
  让他重复一遍,结果可不是又搬石砸脚?反倒让他又光明正大表白了一次。
  啊啊!果然像唐济那样的外人好搞,家贼才难防!最大的威胁分明就在身边啊!
  “我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头脑怎么就又发热了,马上拽住了慕容纸的袖子,一把将人直接拉进了怀里,宣誓主权。
  “你·放·手。”慕容纸一脸想死的表情。
  “不放!”你这个人啊,怎么就那么口是心非呢?明明之前我睡着的时候还偷亲我来着,怎么一醒过来就又翻脸不认人了?
  慕容纸直接懒得跟他废话,推开他,狠狠一掌打在狼爪男的爪上。
  谢律一声哀嚎,表情倒是十分受用似的。
  ***
  “求求您了啊将军!您到底想干什么啊?都说了这尿布洗洗还能用的,您怎么又给扔火堆里烧了?”
  阿沥真的觉得,自己当年在宁王府里,远远偷看风度翩翩的镇远大将军的那些日子,真是都白瞎了!
  早知他原来生性如此,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唉!
  好容易前个月看这人终于像是长了点心,知道难过落寞,也知道背着师父偷偷掉眼泪了。现在倒好——有了雪果挺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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