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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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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闹了会儿,天色渐晚,周珏拿出本《史记》,挑了几篇列传,指给孙享,道:“你今日回去,将这几篇背熟了,过几日在船上,我可要考你的。”
  孙享如临大敌,恭恭敬敬地接过书本,抱怨道:“才考过左氏春秋,怎么又要考这个了。”
  周珏勾住他的肩膀,小声道:“前朝太宗皇帝曾言,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太宗皇帝何等英豪,难道阿享不想同他……唔”
  话未说完,孙享便已捂住周珏的嘴巴,四周望了望,没见着人,才放下心来,道:“这话能乱说的么?”
  周珏愣神,恍然道:“是我猖狂了,倒不如阿享想的周到。”
  周珏这一夸,孙享难免有些小得意,“那是,我爹爹也常夸我,小事上不拘小节,大事却从不出错。”
  周珏点头称道:“镇国侯慧眼识人。”
  孙享还待再说些什么,门口的三七哐哐拍门,“二爷二爷,老爷遣我来寻您了,您快些回去。”
  孙享翻了个白眼,同周珏道别后,走到门口,打开门,横眉竖眼的,瞥了眼手还举着的三七,“喊魂呢。”
  三七凑上来,笑得谄媚,“这不是老爷下了命令么。二爷,小人方才听老爷说,似乎是要让您外出游历呢。”
  这、这不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孙享心中雀跃,面色不由缓和了些,道:“你听谁说的?爹爹真这么说的?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出去游历了?”
  三七跟在身旁,一手牵着小白,见这位爷没有骑马的想法,也不凑上去讨嫌,只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儿倒出来,“小人是从梧桐那里听来的,听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老爷进了趟宫,一出来就到处找二爷您。我这不一听着消息,就赶紧来禀告给二爷。”
  “机灵。”孙享看了小白一眼,笑着赞道,“这消息若是真的,爷自有赏。”
  三七利落递上缰绳,先谢道:“得嘞,三七先谢过二爷的赏了。”
  孙享骑上马,睨了三七一眼,道:“你去梅娘子那边买上两斤桃酥,爷先回了。”
  言罢,纵马跑上街道,却是秋风得意马蹄疾,一刻钟便到了家门口。
  孙享喜滋滋地下马,三两步跑进家门,才过了垂花门,就见着自家爹爹神思恍惚的练拳,忙拍着手掌道:“爹爹威风不减当年,潇洒潇洒。”
  镇国侯瞧见幼子,收回神思,面色如常:“这些时日都没见着你,跑哪儿去玩了?”
  孙享在父亲面前扯谎惯了,当即答道:“哪里去玩了,找了个地方练武而已。”
  镇国侯似是不信,却没再质疑,父子闲话几句,转到正题上去,“你哥哥同你这么大的时候,大江南北都游历了遍,你却连上京都没出过。为父听你姐姐说起,深觉不妥,过些时日,你便也出去走走。”
  孙享慌忙上前给父亲捏肩,边捏边道:“爹爹神武。儿子前些日子见着有商队要出海,上前问了几句,原是去大食贩丝绸的,听说大食那边风光独特,儿子想去瞧瞧。”
  镇国侯捏捏额头,常年习武的手上满是老茧,粗糙不堪,“想去便去吧。如今已是秋日,出海一趟不易,你可在外头多待些日子,玩够了,再回来。”
  镇国侯话音刚落,孙享觉出些不对劲来,疑道:“爹爹,是出了什么事吗?”
  “哪能出什么事?”镇国侯老脸一板,斥道:“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没个轻重。”
  孙享转转眼珠,见父亲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道:“儿子这不是开心的嘛。”
  镇国侯转过身去,背起手,端出严父模样,道:“为父老来得子,难免宠溺了点,只是为父老了,你也大了,日后,日后要懂事些。”
  孙享乖巧应道:“爹爹放心,儿子日后定是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儿。”
  “你呀……”幼子这般撒娇,镇国侯老脸哪还板得住,只得随他去了。
  三日后,上京大晴,孙享奉父命出海,登上南下的船只,喜不自胜。
第七章 风暴
  初秋逐渐萧瑟,车马周转,月余方见着茫茫大海,海波荡荡,船队昂昂,码头上人头攒动,都朝船上搬着货物,好不热闹。
  日头居中,百来人才算准备就绪,扬帆借着东风起航。
  海上时日过得格外的慢,每日目之所及,除了水便是水,大船在海上驶得平稳,孙享却后知后觉的不适起来,吐得天昏地暗。之前在运河上,孙享丝毫没有晕船的症状,现在突然发作起来,将周珏吓了好大一跳,幸好随行的还有位大夫,孙享便每日早晚被压着饮上一碗苦药。
  又是一日清晨,孙享在波浪声中醒来,熟练地操起木盆吐上一通,自觉舒服了些,便瞧见周珏扬着笑脸端着药碗走进来,胃霎时纠起,将脸皱成一团,苦不堪言道:“每日喝药,也没见着效果,还不是照样吐了。谨知兄,不喝,不行吗?”
  周珏微笑拒绝,把药碗塞进他手中,温言劝道:“怎的没用?你这不是好上许多了,快将药喝下,过两日便要到安南了,届时我们去岸上休整几日。”日日都要吐上几番,孙享一张白皙的脸已有蜡黄之态,整日恹恹,看得周珏难受的紧,暗自道:下回可不能再让他来了。
  孙享见逃不过,只得捏着鼻子喝下,干呕了几声,扒上周珏肩头,道:“谨知,要靠岸了,水是不是就浅些了?”
  周珏僵着身体,任他扒拉着,拿起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看,口中作答:“恩。”
  孙享涌上几丝喜色,哀求道:“那我们换小船坐,好不好?我在书中看到过,戚将军一叶小舟退敌,威风十足。谨知兄,我们也去坐次小舟,好不好?”
  周珏挨不过他,只得道:“好好,你出去好好吃上一顿饭,等你吃饱了,我们就去坐次小舟。”
  孙享起了劲头,身体上的一点儿不适又算得了什么,当即理好衣冠,吃了一整碗白米饭,尤觉不够,又哧溜了碗卤肉面,随即笑道:“走吧走吧,谨知兄。”
  小船被放下,孙享兴致勃勃地跳上去,差点晃悠到海里,周珏连忙扶住,一名经验丰富的篙手紧随在后。
  小船随波渐远,篙手撑着船,又快又稳,东南风紧,须臾间就瞧不见船队了。
  孙享喜道:“出海这么些个日子,今儿个才算看着大海了。”
  周珏道:“谁知道你晕船这么厉害,若是早知道,也就不要你来了。”
  孙享嗔道:“是海上风浪太大。”
  周珏不置可否,抬头看了看天色,似有些变化,嘱咐了篙手几句,孙享见那篙手沉稳,不由问道:“你船掌得倒是稳,叫什么名字?爷回去赏你。”
  那篙手喜上眉梢,难免有了几分卖弄,道:“小人来福,自小便在水上讨生活,至今已经三十多年了。”
  “好了,来福,好些撑着去,天要变了。”天色愈暗,周珏有些不详的预感,出声止住二人闲谈,瞧见孙享认真听着的模样,打趣道,“孙爷日日赏这个赏那个,怎的不赏我?”
  孙享挑眉,“怎的没赏你?不是每日都赏了吗?”
  周珏摊手,“哪儿呢?我可一分没收着。”
  孙享:“我这么个大少爷,每日跟前跟后的跟着你,可不是最好的赏了么。”
  周珏梗住,默默无言,刚欲回话,一阵狂风卷来,小船猛地颠簸,孙享身子一歪,踉跄倒地。
  黑云压来,狂风大作,孙享抬首看来,“怎么了?”
  周珏蹲下去扶住他,轻松姿态不复,凝着眉头,担忧道:“怕是遇到暴风雨了,你便这么趴着,不要乱动。”又冲来福吩咐,“快些回到船队那里。”
  来福手上动作慌了慌,强自定下心来,道:“少爷,现在回去找船队恐怕不太好。”
  周珏:“恩?”
  来福道:“船队离得远,不如去岛上,南海多岛,小人记得这附近就有座小岛。”眯着眼睛朝远处眺望了片刻,指向西北方向,“您瞧,那儿就有座岛。”
  周珏顺着来福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依稀能瞧见条线,迅速做下决定,“去岛上。”
  又看了眼头顶的黑云,似是下一刻便要下起瓢泼大雨,下意识地握紧孙享的手,轻声道:“阿享,别怕。”
  孙享回握,轻轻摇了摇头。
  人们总喜欢说,天不遂人愿,今日的老天爷,就是下定决心要让这三人惊心动魄上一回。
  来福桨撑得飞快,又得风助,眼见着就要靠岸了,三人提着的心总算松下,可还没等喘上一口气,大雨倾盆而至。
  小船在岸边打着转儿,来福鼓足了劲头,楞是没有让船前进一步。
  正在此时,风暴骤下,小船哪能扛得住,当场散开,船上三人纷纷掉入水中。
  孙享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少爷,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会游水,身上的衣服灌足了水,变得格外沉重,拉着他直往下坠,他手脚并用拼命挣扎,依旧是无济于事,恍惚间似有人拽住他,他抓住救命稻草般拉扯着,将那人也拉得往下坠了坠。
  周珏好不容易寻到孙享,想要将他拽出水面,没料到溺水之人力气这样大,孙享不停挣扎,周珏使了全身的劲道,也制服不了他,手似千斤重般抬起,重重劈向孙享的脖子,将他劈晕了,总算浮出水面。周珏长出了口气,转过孙享的身子,他的脸憋得通红,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不知是周珏的手冷,还是他的身体凉。
  周珏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环住他的腰,迎着暴风雨,朝着小岛拼命游去。
  近了,近了,快到了……
  终于触到沙地,周珏心跳的极快,咳出一口水来,喘着气儿喊道:“阿享……”
  孙享昏迷着。
  大雨还在下,周珏手冻得不停哆嗦,颤抖着去探孙享的鼻息,微微有着出气,周珏忙将他背到背上,疾步往前跑去,跑至一棵棕榈树下,借着树荫能挡住些风雨。周珏小心翼翼地把孙享放在地上,放平了,想了想以前跟渔民学的法子,深呼了一口气,贴上孙享的唇,双手同时按住孙享心房的位置,用力按下,
  呼气,吐气,按压,呼气,吐气,按压……
  周珏不知疲倦地重复着,骤雨渐歇,孙享眼皮动了动,口中咳出声,周珏见状,手上的动作不停歇,连声喊道:“阿享!阿享!……”
  孙享咳得激烈,终于咳出一口水来,那口水落下,落了孙享满脸。
  孙享幽幽转醒,双眼朦胧,看见周珏焦急的模样,抬手摸了摸,有气无力道:“谨知,我们是死了么?”
  周珏大喜,泪水涌出,忍也忍不住,搂住孙享,道:“没有,我们都好好的,没死,阿享,我们没死!”
  孙享倚在周珏怀中,浑身冷得发颤,只有周珏的怀里有些温暖,挪着身子往周珏怀里靠了靠,问道:“来福呢?他死了么?”
  周珏摇摇头,刚欲回答说不知道,便听得雨中断断续续回荡着来福的声音:
  “少爷……在哪里……少爷……”
  周珏扶着孙享站起,单手撑住他,口中大声应道:“在这里!”
  来福拎着船桨奔过来,瞧见树下站着的两人,喜道:“少爷,孙爷,谢天谢地,您俩平安无事。”说罢,便要上前接住孙享。
  孙享的情况不大好,昏昏沉沉的,见着来福,眼皮耷拉着,靠在周珏身上,脚步虚浮地走了两步,不肯让来福靠近。
  周珏见他这模样,又恐他会发起热来,便朝来福吩咐道:“你去找找哪里有山洞,找些干爽的柴火,生上火,将衣服先烤干了。”
  来福道:“小人上岸时,把这岛四周都找了一遍,西边儿就有个山洞,您先带上孙爷去哪儿歇着,小人去找柴火。”
  周珏应声称好,扶着孙享走了两步,又将他背了起来,孙享挣扎了两下,苦于累极无力,只好任周珏背着,两人朝着西边而去。
  到底背上背着个男子,周珏走了没一会儿,便累得双腿发颤,想叫孙享自个儿下来走走,转过头去,却瞧见孙享趴在自己背上睡着了,脸通红,吐息极不平稳。周珏将腰弯下,腾出一只手来摸他的额头,额头烫极,孙享果真发热了。
第八章 心意
  孙享这场热病来势汹汹,周珏烤干衣服后,用外衣将他蒙头盖了个严实,裹得紧紧的抱在怀里,火苗在身后散着热意,周珏用嘴去贴孙享的额头,依旧烫人。
  周珏想了许多法子,幼时发热,姨娘熬得浓浓的汤药,乳母用冷水擦拭身体,温暖干燥的被褥……可如今困于小岛,这一切都无从找起。周珏只得紧紧将他搂住,见他一会儿冷得发颤,一会儿又冒出虚汗,一会儿浑身发烫,周珏往日的冷静自持都飞上了天,焦急不已,似乎又回到姨娘走的那天,可是,那天至少不像如今这般,孤立无援。
  来福被周珏打发去洞口边守着,雨渐渐停下,夜深了。
  暗夜黑的摸不着边,夜半时分,孙享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便说起胡话来。
  先是不安分地翻来踢去,一忽儿又小声呜咽起来,继而转为抽泣,双眼依旧紧闭着,泪水却通过缝隙流出湿了脸颊,这般泣了会儿,口中也开始哼哼。
  许久没喝过水,一场虚汗发过,孙享的嗓音干涩极了,模模糊糊喊着,“娘亲……娘亲……”双手朝前抓了抓,周珏忙抓住他的手,扣在掌心,他似是安心了些,又软糯的喊了声,“爹爹……”
  孙享病得难受,周珏亦不好过,只恨不得能代他受罪。
  幸而孙享自幼习武,底子较一般人好上许多,若不是这些日子吐得多了,伤了元气,也不会染上风寒。这夜里,虽反复烧了好几次,待到天边儿泛起鱼肚白,孙享终是逐渐安稳下来,周珏提了一夜的心也逐渐放下。
  紧了一夜的精神松懈下来,周珏得了空,不由将思绪理了理,孙享受难,自己为何会如此担忧?
  周珏是个聪明人,事理儿看的明白,晓得以自己的身份跟孙享相交,是高攀,可孙享不介意,还处处妥协,自己一个商户,竟也能将侯门少爷管得服服帖帖。周珏不知孙享是如何想的,便是寻遍整个大夏朝,有几个豪门贵族瞧得起商户?那些个望族,一边享着银子带来的富贵日子,一边嫌着赚来银子的商户。士农工商,唯独商户不能参加科举,一朝生于商人门庭,竟连改变的机会也不给。周珏恨过恼过,纵是天纵奇才,也得困于门庭,赔着笑脸,生怕惹得哪位贵人不高兴,兢兢业业,只为守住偌大的家业。
  周珏认清事实,便学了乖,敛了性子,装出与世无争的模样,做起生意处理事情,井井有条,饶是挑剔如嫡母,也不得不赞声好。周珏生来长袖善舞,游走在达官贵人、市井小民、走夫商贩之间,短短几年,便助着家里成为皇商,做了商户里的头一份。
  这么一个玲珑心肠的人,但凡用心想想,哪里不知晓自己的心思?
  周珏思前想后,怀中人呼吸平稳,眼皮微微颤动,安静恬淡,好看到人心里去了。
  周珏垂下头,轻轻抚着孙享的眉心,他眉骨生的好,不高不低,一瞧就是富贵命。周珏的手顺着鼻梁摸下去,触到嘴唇,久未饮水,嘴唇有些干裂,指腹在唇上点了点,便迅速收起,犹豫着,将指腹覆上自己的唇。指尖微凉,周珏凝住深思,回想着方才的触感,心道:阿享啊阿享,若是你明了我的心思,还会将我视作挚友吗?
  周珏心意既明,思及孙享,不由患得患失,既盼着他能与自己心意相通,又怕这份心意会灼伤他,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做,才不会将二人的情谊玷污。
  正当周珏苦思不得其解之际,孙享的胳膊动了动,困顿的脑袋清明了些,费力睁开眼,瞧见闭目冥思的周珏,虚弱道:“咳……谨知兄。”
  周珏闻言,迅速睁眼,目光含了满腔情意,喜道:“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头还疼吗?饿不饿?”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惹得脑袋还晕着的孙享更是恍惚,诚实答道:“哪里都不舒服,疼,饿。”
  周珏这几问,也就是顺口问出的,之前自己生病时,醒来瞧见姨娘,姨娘便是这般,担忧地问了又问,谁料孙享却如实回答,真心诚意的用水汪汪的眼睛望过来,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皮一上一下地跳跃着,秀色可餐,周珏咽下口水,道:“我也饿。”
  相对无言,唯有泪两行。
  孙享娇生惯养的,从不知晓饿是什么滋味,更未有过病的奄奄一息却连床被褥都没有的日子,窝在周珏怀里,思及自身处境,不由悲上心头,泪湿了周珏的中衣。哭够了,觉得精神又好了些,腹中空空,咕噜咕噜响着,孙享抬手揉揉,打着饿嗝,哽咽道:“你的外衣呢?”
  周珏从未见过男子也能哭成这德性,讶然道:“你哭什么?”
  孙享抽了抽鼻子,拿袖口擤了擤,“我没哭,饿的。”
  周珏哑然无言,孙享动了动,两臂撑着坐起,身上披着的衣服滑落在地,冷风吹来,打了个哆嗦,孙享望着那外衫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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