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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苦不过下堂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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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有人上前道:“将军不要被他蒙蔽了,他刚才穿的草裙在这。”一名小兵手里捧着爪西才被剐掉的草裙,还有他随身那把小刀。
  “这把刀伤了我们好几个人,他可不是善茬。将军千万不要妇人之仁……”
  穆参商寒意森森的视线扫到那人脸上。
  接近四十岁的老将顿时收声,脸上肥肉随他垂头略抖动两下,很不服气。
  “拿水来。”
  穆参商取过水桶,冰冷刺骨的水从爪西脑袋上泼下,将他全身冲了个透。孩子顿时弓起身,炸毛地吼叫,撕咬束缚他的网。
  穆参商出指如电,他手指擦过的脸颊上,顿时显出白嫩的颜色,爪西根本不是穆参商的对手,一张脸很快被擦干净。擦他脸的布脏污一片,爪西的脸干净了,圆溜溜白嫩嫩的小孩换了个模样,连龇牙咧嘴的架势也少了凶相。
  “他不是蛮族的小孩,是被劫掠过去的庆细人。我们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操练,养兵千日,图一日用武之地,是为了什么?”
  士兵们满脸憧憬、思念、愤怒、心酸,不少人攥紧拳头,有人大叫一声:“为了国君,为了家人!”
  “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亲人,效忠我们的国君。庆细人不杀庆细人,这个孩子,也有亲人,他的亲人说不定正在四处找他,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蛮族人劫走,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他这么小,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任人欺凌。”
  穆参商的话让军队彻底沉默下来,当兵的大半也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孩子,有人主动走上去,要解开爪西。
  “慢着。”那名中年士官伸手阻止,他缓缓看向穆参商:“这个孩子无比凶狠,恐怕还会伤人,方才他用牙咬伤了我十数名手下,该怎么算?”
  穆参商面无表情地看爪西:“作孽的是他这一口牙,随季将军处置。”说完穆参商就头也不回地走下高台,回中军帐去。
  穆参商前脚走,中年男子立刻下令,让士兵拔了爪西的牙,才把小孩放下。
  此时士兵们已都散了,远处两支火把,微弱的光照着寂静的校场。角落里走出个人影,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走来。
  被人拔光满嘴牙的爪西趴在地上,脸上尽是血污,他暂时没办法伤人,谁也懒得去搭理他,就像没人会真的和蝼蚁为难。
  用一件号衣把爪西抱起来,睡梦中爪西手脚时不时抽搐,他的嘴被血水糊得看不出,脸颊也肿得老高。
  茅小飞鼻子一酸,把爪西抱回了营帐,小孩没有清醒,瑟缩着把脑袋钻进茅小飞的怀里。
  时辰还早,新兵营里不是在划拳偷摸掷骰子,就是在吆五喝六大声说荤段子。
  茅小飞一走进来,顿时所有人都静了。
  徐柒按剑站起来,示意茅小飞过去。
  把爪西放到自己睡的地方,茅小飞起身去打水,他的背影显得佝偻。许邱不敢靠近那个孩子,绕了个圈,跑到徐柒旁边,偷摸地打量昏睡中的小孩。
  等茅小飞回来,他的铺旁边摆着几瓶药,徐柒已经背对他睡下,许邱则侧躺着,好奇地看爪西。
  茅小飞心里感激,先给爪西擦干净脸,换了五盆水才彻底把爪西擦干净,还手贱地戳了下小孩的肚脐眼。
  爪西干瘪的小肚皮急促地起伏,是他费劲的呼吸。
  做完这些,茅小飞就在自己铺上躺下来,一条手臂把爪西揽着,另一只手捏开他的嘴,手指刚一碰到爪西肿起的脸,小孩就无意识地浑身抽搐,等那股抽动过去,茅小飞才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口腔。
  眼睑狠狠跳动两下,舌头顶住那个豁了口的下牙处,茅小飞比谁都知道拔牙什么滋味。那是难以形容的剧痛,而如果不是拔牙,这些庆细士兵会活活烧死他。
  就在茅小飞擦红了两条布巾,给爪西的牙龈洒上药粉,合上小孩的嘴。幼小的脸上,爪西的眼皮动了动。
  那一瞬间茅小飞心头猛跳:千万别醒。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孩子。
  沉沉的眼皮往上虚开一条缝,黑得让人心惊的眼珠子转了转,爪西用迷茫的眼神看茅小飞一瞬,那一瞬让茅小飞呼吸都凝滞住了。
  接着爪西闭上眼。
  茅小飞顿时浑身脱力,逃似的出去收拾水盆。
  当天晚上爪西手舞足蹈乱叫着醒来好几次,但每一次又算不上醒来,他只是睁开眼睛乱叫,神智完全没有恢复。
  次晨新兵营没有一个不是盯着巨大的乌青眼圈出去跑操,刘副将逮着许邱询问,许邱倒是没说。
  但到了下午,刘副将还是到新兵营来,看见茅小飞在给那个蛮族小孩喂药,顿时脸色阴沉下去,站在门口叫:“茅小飞,你给我出来!”
  刘副将坐在一张桌子旁边,一个小兵给他端茶,一个小兵蹲着给他捶腿,他撇开粗茶上的浮沫,耐人寻味的眼神把茅小飞从头发到脚上穿的草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茅小飞,你是不是觉着,我治不了你?”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要让茅小飞狗腿地讨好也不是不行,但他今天心情很是不好,爪西到现在也没醒来,根本没有余力好好打发这个无赖。
  “你把那个野孩子养在新兵营算怎么回事?难道现在不止山鸡,连征兵也归你管了?”刘副将斜斜吊着眉眼,大掌在桌子上猛地一拍:“我给你半天时间,今天晚上查营时,要是再在你的营帐里,看见那个狼崽子,我就把你们两个,军法处置!”
  “什么军法,怎么处置?”
  刘副将意外地看了看茅小飞,没想到这个小瘪三没有直接吓得屁滚尿流,还敢对他的决定置喙。
  “蛮族与我庆细水火不容,这个孩子是细作,整个军队里都没有一个人敢收留他,你收留他,给他治伤,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是同党。你也不是庆细人,别忘了,你是上齐人,本身就很有嫌疑。”刘副将看茅小飞闷闷不说话,认定他在掂量,神色缓和下来:“茅小飞,识相的就该知道怎么做才对。那个孩子,留着有什么好?我们自己人都吃不饱,你还带个孩子,谁分给你口粮?上了战场,就要有一颗火热的忠君之心,还要有一副雷打不动的铁石心肠。对敌人仁慈,就是养虎为患,就是罪大恶极。”
  茅小飞举起一只手,默默揩去脸上被溅到的横飞唾沫。
  刘副将瘪了瘪嘴:“你腿脚不好,这几天不用出操,下午你就好好想想,想仔细,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别让我为难。”刘副将站起来,弯腰贴着茅小飞的耳畔,意味深长地小声说:“有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让我照看好你,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让你死。你的命很金贵,不用和这个狼孩绑在一起。”
  就在刘副将起身要走时,站着没动的茅小飞忽然抓住刘副将的袍袖,他目光如炬,盯得刘副将浑身发憷,不由自主捏了捏脖子,颤声道:“做什么?”
  “既然那个大人物叫你照看我,那你还敢杀我吗?”
  对着茅小飞嚣张而去的背影,刘副将好不容易回过神,啐了口:“老子不能杀你,有的是一百种法子整死你。”
  听完茅小飞的叙述,徐柒不禁皱眉,不认同地说:“你不该直接顶撞他,这个孩子,早晚也要送走。”
  “就是,徐大哥说得对,我那个哥哥睚眦必报,你这么说话,他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捏开爪西的嘴,茅小飞向里面看了一眼,拔牙的地方仍然红肿得厉害,他手很稳地往里面抖药粉。
  “我有办法,不用为我担心。”
  茅小飞的胸有成竹让徐柒愈发不安,他想起给茅小飞擦伤看见的痕迹,几乎立刻想到茅小飞想做什么。
  于是晚饭之后,徐柒把茅小飞叫到外面去,在哪说话都不方便,茅小飞索性把徐柒带到鸡圈,顺手还可以喂鸡。
  一群山鸡咯咯哒吃得欢快,其中有七只还是没什么精神,茅小飞找了毛笔来,给他们脚上做记号。
  “为了那个不相干的小孩,出卖你自己,值得吗?”徐柒站在一旁看茅小飞抓起不情愿的山鸡,问道。
  “我都二十六了,很快三十,四十,到现在还没半点积蓄,又没有绝世武功,没法像你们一样建功立业混个武职。他很可怜,他是个孤儿。”
  “这世上的孤儿很多。”
  “不错,世上的穷人很多,孤儿也很多,我顾不过来,但他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吃苦受罪我没办法,这个孩子就在我的眼前,我可以救他。”
  “这个世道不是行善积德就有人感激你,他是狼孩,永远学不会良善,早晚你会后悔。”见茅小飞很久没说话,徐柒以为这次说通了,想乘胜追击。
  夕阳染红茅小飞的头顶,他垂着头,温柔地摸了摸一只山鸡的头,山鸡不满被人打扰进食,狠狠给了他一嘴,血冒出来,茅小飞没怎么在意地甩了甩手。
  “我也是孤儿。”
  喂完鸡茅小飞就走了,留下徐柒还站在那里,良久,他长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很快你就不是了。”

  ☆、二十一

  
  没有给刘副将找茬的机会,当天夜里茅小飞就到中军帐找他的救星。恰好周济值夜,满面殷勤笑容地为茅小飞打开门帘。
  手里捉着一只笔,穆参商在写一份军报,他正襟危坐,认真严肃的神情与两人在蛮族逃命时嬉笑怒骂的样子大相径庭。
  一时间茅小飞竟不知道怎么开口,听见穆参商说“坐”,他就坐下。
  足足小半个时辰,茅小飞的视线从墙上挂的那只银光发亮的箭囊,到古朴内敛的重弓,这些兵器竟然丝毫未动,看来对穆参商而言,它们不是单纯的装饰物,才会让人运到这里来。
  穆参商纹丝不动坐着,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在留意茅小飞,直至手里的军报完成,他才封了口,命人送出。
  走下座位,穆参商将一袭大氅披到茅小飞的身上。
  茅小飞睡得口水长流,眼前内忧外患一大堆,这家伙还能睡成这样。穆参商不自觉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摇摇头,回到案前开始绘制蛮族地图。
  等茅小飞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到穆参商的床上,而帐门上的一丝缝里透亮的天光显示:他又错过了晨练。
  茅小飞极尴尬地抹去嘴角口水,穿好鞋,走到门口。
  左右以长矛将他拦住:“将军有令,让你等他回来。”
  于是茅小飞只得回去榻上坐着,不同于新兵营里冷硬潮湿的大通铺,穆参商的床好睡多了,茅小飞忍不住倒下去又睡了一觉。
  从早上等到中午,午饭有人送进来,茅小飞想问点话,那士兵却对他所有问题置若罔闻。茅小飞无计可施,只好把郁闷和疑惑都发泄在食物上,肚子吃得滚圆,躺倒在床睡午觉。再次醒来,一天已经过去,这时候穆参商还没回来。
  茅小飞冲到门口,打算无论如何他也得回去,不然爪西醒了要吃饭要吃药,没他不成。
  刚出门,不远处就走来穆参商,他的身边还伴着一个难以形容的美男子,剧震之下,茅小飞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看见茅小飞,穆参商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懊恼。
  显然,穆参商完全忘了自己还在他的帐中等,茅小飞走上去,突然矮身给穆参商单膝跪下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大礼。
  “将军总算回来了,请示一下,属下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茅小飞头也没抬。
  穆参商眸色沉沉看着茅小飞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衣衫不整的样,暗暗憋着一股气,不动声色道:“现在就可以回去,明天午饭以后,过来找我。”
  等穆参商带着那个人走过身边,茅小飞这才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背影。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却不是纨绔气质,身材挺拔修长,轻衣缓带,颇有几分高洁出尘的意味。茅小飞就在这里跪了一会,竟然生出怕弄脏那个人衣服的忌惮。
  真是奇了怪了。
  他两巴掌往脸上拍,边整理衣衫边回新兵营去,路上琢磨了片刻,忽然意识到,昨天夜里他就在穆参商的帐中,毫无防备地安心睡了一整晚,穆参商之前一副火热追求的架势,却没对他做什么。
  羞耻难当的感觉让茅小飞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嘴型骂道:“贱不死你。”
  新兵营里又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晚饭后,茅小飞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地低着头回到该自己的地方。
  没想到爪西已经醒了,半只脑袋拱在他的被子里,屁股高高撅起,随着头部探寻的动作而晃动。
  “回来了?”徐柒神色如常,仿佛昨天没有和茅小飞交谈过。
  这时,被子里的爪西听见声音,忽然跳了起来,果断蹲坐在铺上,圆溜溜的大眼睛新奇地盯住茅小飞。
  茅小飞呼吸一滞。
  爪西怯怯地叫了一声:“爹。”
  “……”这下营帐里彻底安静下来。
  茅小飞懒得去管这些新兵蛋子,除了许邱和徐柒,旁人对他也不关心,他自然不用去管他们的看法。茅小飞弯腰抱起爪西,坐下后发现爪西浑身在发抖,顿时疑惑地把手贴到爪西额头上:“哪里不舒服?”
  小孩没有说话,小鼻子不住抽动,在茅小飞身上闻来嗅去,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拿眼看他。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稚嫩细幼的面容和身子,茅小飞顿时整颗心都软了,何况他还用那样全心依托的眼神看他。
  考虑到爪西身子很弱,茅小飞几天都和他睡在一起,晚上抱着,白天也形影不离,以免他不在时刘副将派人来带走爪西。
  爪西没牙,只能吃点稀粥,茅小飞看他成天吃不饱的样,实在忍不住掏了两只蛋,蒸出一碗黄黄白白的嫩蛋羹给他吃。
  吃了一次,之后每到饭点,爪西就用可怜巴巴馋得慌的表情对着茅小飞。
  头一次茅小飞觉得:要是他是个有钱人就好了,就可以给爪西吃好的喝好的,给他买好看的小衣服。
  等爪西稍微好点,一天,茅小飞把人带到已经搭好的木屋前,爪西和山鸡追来追去跑了一会,吓得鸡边叫边飞上木桩。
  茅小飞把爪西抱到一根桩子上,和他视线齐平。
  “以后你不是蛮族的小孩了,我给你一个新名字。”
  爪西眨了眨眼睛,幼嫩的食指戳自己胸口:“傅冬。”
  “你本来的名字叫傅冬?”茅小飞几乎立刻反应过来。
  爪西摇摇头:“爪西的第一个名字,爪西的第一个爹起的。”
  想到爪西的蛮族爹是被他亲手杀掉,茅小飞怎么都有些心里发毛,即使现在收养了这个孩子也一样。茅小飞忍不住问:“你的第一个爹去哪了?”
  “死了。”
  “……”
  “被第二个爹杀死的。”
  小孩看上去有些难过,腮帮子鼓起又凹陷进没有牙的嘴里,爪西伸出两条小胳膊,抱住近在眼前的茅小飞的脖子,脸贴着茅小飞的脸蹭来蹭去,抬头认真注视茅小飞:“你不要死,你要和爪西在一起。”
  “傅冬。”
  “嗯,我叫傅冬,爹要和傅冬永远在一起。”这个名字听上去不像蛮族人了,大概第一个捡到爪西的是庆细人。
  “可以。”茅小飞笑着点头,摸了摸小孩的头,“从今以后,你要听我的,而且要对我说实话,不能撒谎。”
  傅冬高兴地叫了一声,从一米多高的木桩上直接跳下去,手脚并用在地上绕着茅小飞爬了一个圈。
  茅小飞简直哭笑不得,又抓住他说了半天不许在地上爬。一大一小在木屋里睡下,傅冬趴在茅小飞肚皮上,一个一个回答茅小飞的问题。
  原来傅冬真的是狼孩,第一个带他从狼穴里出来的,是一个叫傅明远的郎中,采药时发现了狼孩,带走以后颇费心思教导足半年,才让他学会走路和说话,后来傅明远带着妻子去上齐岳父家探亲,车队受到蛮族人劫掠,见傅冬小,蛮族又人丁不旺,小孩一律会带回族中分给那些没有当家主母的男人。
  “他很凶,老是揍我,还杀了老爹。”傅冬懒懒闭着眼,边说边无意识抠了抠屁股,茅小飞顺着他的手,给他挠小屁股。
  “老爹?”
  “嗯,老爹很大年纪,五十五了。”
  估计那郎中把傅冬当成老来得子一样疼宠,被蛮族人带走以后,傅冬见惯蛮族的行事方式,加上傅明远和傅冬真正生活的时间也就是半年,这半年还不足以教会傅冬怎么做一个“人”。
  “你困了?”茅小飞摸着傅冬乱糟糟的头发。
  “嗯,爹,我们今晚不回去睡吗?”傅冬小小的声音充满困意。
  “你想回去吗?”
  “不要,这里只有我和爹爹。”两条根本抱不住茅小飞的胳膊紧紧环住他,傅冬追着茅小飞一路,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大概这是离开蛮族以后,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茅小飞轻声说:“那你睡吧,我们不回去。”
  小孩没有再发出声音。茅小飞的手搭在小孩身子上,手掌心里是一副软趴趴的身子,这让茅小飞不由自主想起流浪那些日子,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遇上一个好心收养自己的人,唯一对他好的老丐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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