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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止韶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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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韶华猛然睁大眼睛,一起一落,几要应付不来。

    “两年。”他几乎失声尖叫,“你不能……”

    他急欲争辩,却在裴靖刻意的笑容面容失了声。

    “你不要太过分。”段韶华终于恨声相向。

    太在乎去留,满心的占据,终究平静不得。

    反观裴靖,面上平平淡淡,甚至还透了些悠闲。若不是那条腿还在渗着血,甚至还会当他是在享受。

    他的不疾不徐,更反衬段韶华的局促不安。

    裴靖又摆了一个慵倦无力的姿态,“除非你愿意跟本王共同进退,否则我独死你也跑不了。我若活着。”他无赖一笑,“说不定我还会再加几年。”

    玩笑的姿态,却不像玩笑的话。

    段韶华不答,似在深思熟虑。

    “为什么要两年?”很快,他还算平静的开口。

    裴靖微眯了双眼,似被阳光刺入,那狭长中的眼神带了些觊觎,不可置否道:“我只是觉得还能再宠你两年。”

    言下之意,便是要等他对自己失去兴趣,到那时就可以弃之如敝履了。

    只能让自己冷静,清楚明白同这靖王爷根本讲不得道理。

    想他是王爷,向来只有他颐指气使。他说一别人就不敢说二,怎由得自己对他提面威胁。

    他怎么说,别人就要怎么做。

    段韶华想反抗,更应该反抗,但此刻根本占不得任何上风。

    若此刻丢下他逃了,不管裴靖日后是生是死,他恐怕都要躲躲藏藏担惊受怕以终其一生。而天下虽大,靖王爷想找出一人,到底也不是难事。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只能是依了靖王爷。

    他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活,不要藏头缩尾的见不得人,哪怕要等到两年后。

    段韶华一低头,看着自己被残缺的衣袍,突的沉声道:“王爷虽然这么说,但我不相信你。”

    裴靖意外的一愣,面上有些低肃,“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

    段韶华仗着他有伤有身不能对自己动手,笑着温和道:“就是那无理恶霸。”

    类似的话段韶华说过不少,裴靖黑了脸,目光炯炯的打量他。

    下一刻,段韶华已向了他走来,在裴靖审视的目光中蹲了下来。

    还没问他想干什么,却看段韶华径自提了他的衣服下摆,接着就是一道撕裂之声。

    劲装疾服,立成了残缺。

    裴靖皱着眉看他的动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韶华却不急,小心着将撕下的那块布平铺于地上,这才重新看向了裴靖,“口说无凭,还请王爷立下字据。”

    放眼整个京城,不信他至此,恐怕也只有段韶华了。

    裴靖略恼,但看段韶华明显不止不休的模样,一时也不能说什么。

    两年,不多不少的年月。只是,裴靖突然有种冲动,他应该重新拟订一个数字才对。

    不过话已出口,裴靖也没有收回的必要。

    只是他环顾四周,“无笔无墨,你要本王怎么写?”

    段韶华微微一哂,指着裴靖腿上的鲜红冷笑道:“这不正是上好的血墨。”

    裴靖一震,朗声大笑,“有意思,你是要本王写血书。”

    说的如此,并无半点动手的意思。

    段韶华不再言语,干脆以行动做答。

    三下两除二的解了裴靖腿上那圈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血布,又寻了一小根树枝包住一端,如此这般就做成了一枝简易的毛笔。

    就着满手的血将“毛笔”递给了裴靖,笑道:“眼下有笔有墨,王爷可以请了。”

    裴靖喉头滚了一滚,“你倒是聪明。”

    只是在抬笔前他忽然问道:“若是本王不写,你打算怎么办。”

    段韶华已经坐下了地上,笑着晃了晃满手血道:“那我就与王爷同归于尽。”

    裴靖略显诧异之色,但随即笑道:“可是你想活。”

    “这是当然。”段韶华重音,“没有人想死。”

    话止,那只“笔”已经落下。

    段韶华怕的就是裴靖在字面上再作什么花样,所以一字一字他都要细细琢磨,惟恐出现个藏头诗之类的。

    由他推敲,裴靖也已经写完。

    血红的数字,怎么看怎么可怖。

    段韶华两手捧着这些血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虽是还有两年,但无论如何总有了个盼头。

    只是稍后,他又问道:“王爷的印鉴带了吗?”

    裴靖立刻挑眉,“你到底还有多少要求!”

    “我不敢冒险。”段韶华直接忽视了他的怒气,“万一等过了两年,王爷却说从来没有写过这样一张字据,我岂不是有苦难言。”

    他想的真是周到,裴靖红着眼冷笑,“既是金印,当然是放在府里。”

    “那王爷能否许个承诺,等回了府一定会帮我盖上!”

    真是固执的不可理喻,裴靖紧了紧拳,开始口出恶言,“本王随口说了个两年,你以为本王会对你恋恋不舍吗!”

    “不会。”段韶华笑着驳回,“但是我一定要求个安心。”

正文 第38章

    对于自由一事,段韶华当真是不敢疏忽。

    他一再的强调要求,无外乎是为了离开,甚至还大胆的提出了王爷金印。裴靖本该斥他大胆,再怒他不识好歹。可到最后偏偏竟说了个答应,只想将这件事快些带过去。

    看了他的点头,段韶华已喜不自胜,将那方布巾小心叠好放入了怀中,心跳的正烈。

    已经得到了莫大的救赎,只要再等两年,那便够了。

    心口处揣着最大的在乎,似乎连血液都沸腾了。

    再看着裴靖,也无了先前的敌意。

    “王爷。”他重又帮他拙劣的包扎起伤处,“王爷肯成全,我也一定言出必行。”

    最后在衣布上打了个结,段韶华用力一扶,终于将裴靖拉了起来。

    “希望如王爷所说,真的只有半个时辰。”

    还是半边的沉重,但段韶华已隐有箭步如飞之势。

    叶片仍在哗啦作响,在段韶华听来俱是希望。

    这一路无言,只一心朝着密林出口走去。

    有了那封字据在怀,饶是繁叶遮天,也觉充满了希望。

    荆棘遍布,山路嶙峋陡峭,脸旁的风吹至锋利。有了目的的漫长,再艰难也能走下去。

    汗水淋漓中,巨深沉喘中,撇去所有世外之物。这一刻,段韶华和裴靖是在真正的相守相扶。再没有针锋相对,只为了能够早些走出这里。

    本来是只有半个时辰的路,但因为一个体力不支,一个重伤在身,整整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算走到了山下。

    山下的路如此平坦,只是阳光已收。

    在山中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没想到转瞬间,碎星已现。

    启明星高挂在天空,段韶华只看了一眼就倒了下去。

    比起他也好不了多少,裴靖的那条腿早就在不断走动中血流成海,失血过多的眩晕感避无可避。

    二人一前一后的倒了下去,彻底失去意识前,段韶华做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紧紧捂住胸口。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在昏迷中,最后那一眼看到的碎星也保留在了梦里,直到绵延了整片天空,慢慢扩大到酷似希望。

    最后当那封字据出现了,双眼猛然睁开。

    豁然一亮,所看见的正是王府的熟悉。

    一路所积的紧张顿时倾泻,看来终于是安全了。

    清醒了,顿时感觉口中干的厉害,同时伴随的还有遍及全身的酸软。

    “水。”他想起身,但很快又这么软在了床上,而身旁立刻就响起东儿欣喜的声音,“公子。”

    清亮的水很快被端到了唇边,段韶华几近贪婪的吞噬着,直到缓解了喉中灼热。

    这一通温水喝下去才叫遍体舒爽,段韶华微仰了头,满心满眼都是欣慰,不由轻笑出声。

    这一笑却把东儿看傻了,立刻放了茶盏去试探段韶华的额头,喃喃道:“公子当真是吓坏了,这还笑得出来。”

    她叹着,段韶华却轻吁了一口气,“死里逃生,为什么不笑。”

    一句死里逃生,直把东儿的心有余悸又勾了出来,“难为公子说的那么轻松。”

    不怪东儿害怕,想她随着其他小厮在帐篷外等了半天,结果等来的却是王爷遇刺的消息,连带着她家公子也生死未卜,当场就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紧接着一路回府,可到底也没得好消息。一刻刻的等待都那么焦心,现下终于等来了心安,怎不喜不自胜。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最镇静的竟是自家公子。

    听旁人说在山下找到王爷和公子时他们已经昏迷多时,且一身是血,实在可以想象这一天他们都经历了怎样的苦楚。

    想到此,东儿又不得不开始感叹她家公子的从容淡定。生死当头走了一遭,又因体力不支晕倒,不想现在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份淡然她是万万学不来的。

    只是接着一想,盖过了这层担心,东儿实在又实在忍不住的高兴。

    “公子。”她小心替段韶华掖着被子,口气与有荣焉,“公子这次与王爷可谓患难,日后的地位也必有不同。”

    地位当然是不同的,段韶华想到在密林中靖王爷的亲口承诺,笑意更盛。

    太过得意中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同。

    他缓缓的抬手来看,他只身着内衫,且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人换过了。

    “噌”的一声坐了起来,凝了一脸的肃色。

    东儿猛不防的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不适,急道:“公子怎么了?”

    只见段韶华不停的环顾四周,又在床上摸来摸去,看得东儿一头雾水。

    “我换下来的衣服呢?”段韶华急的只剩凝重,刚恢复了些红润的脸立刻又苍白了下来。

    “衣服?”东儿喃喃,瞬间忆起什么,立刻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封血书,接着才递到了段韶华手中。

    一颗心终又落了下来,段韶华急不可耐的打开血书,将上面的每一字都急急扫过。

    以命相换,为了不正就是这一封自由。

    触着这分等待,段韶华刚才的急色全收,缓缓绽出微笑,目光温柔的似要沁出水来。

    东儿实在甚少见到他如此模样,况且,还是对着这样一分血书。

    头皮有些发麻,之前看到的时候就觉得无比骇人,只是看着上面写满的字,一时也不敢丢掉。

    她不敢去问这封血书代表了什么,只能在这份沉寂中软言道:“公子还是别想太多了,韩大夫也说公子是气虚体弱,还是好好休息才对。”

    东儿不说还好,一提醒,身上的每一块肉似乎都在发酸发痛。尤其是腰部以下,稍一动弹就带起阵痛。

    只能笑自己是在王府养尊处优太久,一段山路就变成了这个德行。

    略略活动起手腕,这时才想起一件大事,“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东儿顿了一下,随即才是诧异。极少的一次,公子竟主动问起王爷的事来。

    片刻又回了神,忙不迭地道:“那公子先休息着,由我去打听一下。”

    段韶华也真是乏了,只是在看到东儿临出门的背影时才想起嘱咐一句,“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个木盒。”

    他并没有忽视刚才东儿所闪现的害怕,这样的一封血书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放在房里。他会安全收着,一直到两年以后。

    从密林里死里逃生一回,段韶华接下来的日子就只有一味的调息修养。

    这一躺,就足足躺了三天。

    说不上是真的体虚,只是人懒懒的,半点也不想动。

    之后的一个月,他差了东儿去打听过,才知王爷腿上的伤口是真的伤到了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又加上失血过多,平白也动不得,必是要好好调养上一段日子的。

    段韶华听了,心急是有,毕竟王爷还欠着他一个盖印。

    但想之靖王爷现在还在养伤,他哪怕心急也不能找上门去逼迫。否则激得他翻脸无情,到时候才叫是有苦难言。

    于是乎,王府的日子照样要过。拖长时间的调息中,他只稍一想那盒中秘物,心情也瞬时开朗。

    之前在王府的每一天都在时刻中战战兢兢,现下却是难得静下心来欣赏周遭的一草一木,过一天,心里就在暗暗思量着前程。

    两年,七百三十天,四千三百八十个时辰。念起来是吓人,但是掐着指头算过去,总有结束的一天。

    不过当一日当韩大夫诊断他已再无大碍,顿时靖王爷那边的消息就下来了,竟是要他去房中服侍。

    段韶华当时听了只坐惊奇,偶或好笑。靖王府奴婢成群,怎地叫上了他,只怕他又是心血来潮,或者是专门有话来说。

    若在之前接得这样的消息定是紧张无比,惟恐又要重来一次那夜的恐怖回忆。而如今,就算是想了,知了,又一个信念支撑着,再大的难关也总能撑过去。

    他对着前来的小厮答应了一声,立换了套常服,紧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段韶华半寐半醒的,这些日子也一直呆在房中,乍见了暖阳只觉得刺眼。

    穿过了两条长廊,终在那一看就显富丽的院中停下了。

    小厮领着他到了房前,只看了几名丫鬟进进出出,正在准备着午膳。

    噬之血肉的记忆都刻在了骨里,段韶华怎么也忘不掉先后两次在这房中经历过什么。再好的心理准备也被上涌的惧意冲垮,顿时就有些怯步。

    小厮是了解不到他此刻的心情,只必恭必敬的朝着房内道:“王爷,段公子已经带来了。”

    这一下,更是没有止步的余地了。

    那厢已有声音响起,“还不进来。”

    一样听不出喜怒,段韶华平了平气,终是走了进去。

    正跨入房门,一股子的菜香就飘入鼻中。

    丫鬟们正捧着红漆盘,正中间的乌檀木大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美食,从段韶华的角度看去真是鲜亮一片。

    是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只是为了王爷一人准备。

    而那靖王爷,此时正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素服,神态悠然的在桌边端坐。

    红光满面,段韶华禁不住去看他藏在桌下的那条腿,真不知那样严重的伤口会变成什么模样。

    而随着段韶华的进入,房中的几名丫鬟也纷纷知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大门被叩上的声音惊醒了段韶华,他这才鞠了身,依礼见了声“王爷。”

    裴靖却似乎不愿意在这上面多下功夫,只道:“你还要站到何时?”

    只能在心内祈祷,这一次王爷可不要再使什么手段。

    依声走了过去,就在想与裴靖保持距离之时候听得道:“坐过来。”

    所谓避无可避,段韶华继续依言而行。

    靠着裴靖的身边而坐,余光一瞥那条依然缠着绷带的伤腿,道:“王爷的恢复能力果然极佳,这会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如换了旁人,只怕是要躺个一年半载。”

    听着貌似恭维,裴靖是听而发笑,转瞬捏着段韶华的下巴将他转过脸来,“说的真是好听,只怕你心里却不这么想。”

    “草民向来心口如一。”段韶华平静的回道。表情是端端正正,一派肃然,就差在脸上写明“我乃良民。”

    裴靖看着有趣,发笑了几声。

    接着便松了手,下巴朝着一桌的珍馐一努,“陪本王用膳。”

    段韶华迅速扫了一眼他叫不出名字的一桌菜色,有些怀疑道:“王爷唤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自然。”裴靖笑着,“菜色是好,却食之无味,你替本王解决了它们。”

    听起来就是赐宴一样,简直友好极了。

    段韶华半响的不敢置信,反复琢磨着裴靖意图。

    他这小心翼翼不敢下筷的模样,看着裴靖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再怎么跟他作对,这个时候还是得谨小慎微。

    他久久也不动筷,裴靖有意沉下脸道:“怎么,还怕本王下毒害你不成。”

    “不敢。”段韶华忙道,寻着说辞,“只是王爷突然赏赐,我不想过早糟蹋这恩赐,所以要先将每道菜记下。”

    说的是冠冕堂皇,好一口顺才。

    “若不想糟蹋,那就早些食用,否则才是暴殄了本王的心意。”

    话已说到这份上,段韶华再担心什么也不得不动筷,将那些珍馐一一夹到口中。

    由舌尖侵占,蔓延至整个口腔,都是食物的鲜味。

    虽说不上是什么食材,但入口的确是美味。

    段韶华前些日子喝药喝的嘴中都苦了,如今口中充斥的尽是鲜味,顿时也有些忘形。

    不过还记得他旁边还坐着靖王爷,动作依是规规矩矩,只是身边那道目光却一直盯着自己,不管有没有恶意,都叫他遍体生寒。

    这般一影响,段韶华已放了筷子,“王爷怎么不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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