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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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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元帝连说三声好,眼尾的皱纹又深了几分,“死在你手上,总归是不亏的。”
甫一动手,他身法极快,移步至景元帝面前,毫不留情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然而下个瞬间,景元帝额前的禁制忽然闪现光芒,生生将昆玉弹开了几尺远。
望着他额间的三道禁制,前两道已经趋于浅淡,唯余最后一道熠熠生辉。昆玉有些不解,总觉得这些禁制与妖族的术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就跟龙脉上的封印一样,然而他却解不了。谢玄说得对,景元帝身上的防护禁制尤其强大。
“怎么?你动不了我吗?”景元帝忽然笑了,颇有一副凄凉的意味,“我身上有防护禁制,妖族人皆无法动我,你想怎么杀我?”
幸好早有预料,昆玉望着他身后,淡淡道:“动手的不是我。”
景元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他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望舒——恢复了视力的望舒,神情木讷,仿佛木偶一般。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向柔弱的望舒竟动作敏捷地用黄布条勒上他的脖子,随即整张脸都因为空气的流逝而绷得青紫,破布一般的舌头从口中耷拉下来。
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四肢胡乱挥舞,抽搐着身子的景元帝,昆玉平静的声音却犹如一记致命的重击,狠狠地垂在心头:“我杀不了你,那你的儿子可以动手吧?”
罗雀看得目呲欲裂,眼泪禁不住簌簌而落,若不是被身后之人钳制,她便要大声呼救起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景元帝的背后响起,压抑着一丝滔天的怒火:“若不是因为我的眼线被父皇除去,我是不是就来迟了?”
昆玉身形一滞,便被人抱了个满怀,温热的声音响在耳际:“你放过我父皇吧。”
双手紧紧地握着昆玉的双手,夕照有几分急切地请求,纷乱的呼吸喷洒在昆玉的颈侧:“谢玄现在就守在殿外,父皇一死,宫中必定大乱,我求你饶我父皇一命——就像我曾经救你一命。”
冷眸一凝,昆玉立时收挣开他的钳制,出手如电,毫不犹豫将抽出腰间匕首刺进夕照身体里,一字一句道:“你是救了我一命,但别忘了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殿下!”刚摆脱了外面谢玄的纠缠,冲进宫殿的杜如晦目睹这一幕,吓得面色煞白,更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昆玉缓缓靠近夕照,下巴抵在他肩上,嘴唇附在他耳畔,语气柔和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一般:“偏离了半寸。七殿下,我们两清了,所以你没有资格再为别人求情了。”
话音刚落,望舒腕间用力,景元帝最后抽搐了几下,竟然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蓦然推开一步,昆玉一扬袖打翻了案上的灯台,而夕照因为失去了支撑,膝盖一软,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罗雀忽然高声尖叫一声,大力挣脱了桎梏,奔至景元帝身边,不可置信地呼唤着“陛下”,一遍又一遍。
嚣张的火舌一跃而起,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顺着重重叠叠的帘幕向上爬,一跃几丈高,片刻之间整座宫殿被火焰吞噬,火光滔天,浓烟密布。
混乱中被柱子砸到了后脑,罗雀依旧拖着身体向内室的方向而去,耳畔尽是力拉崩倒之声,嗡嗡作响,都快要听不清少年的嘱咐了。
“奴婢多谢六殿下舍身相救之恩。”
“以后若是父皇一个人进内室的时候,你不要冒失进去。”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以后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虽一介女流,但只要是殿下的吩咐,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没什么……”少年的语气顿了顿,轻叹一声,“若是以后父皇罹患不测,你就把那画烧了吧——撕成碎片再丢进火里烧了。”
她咬碎一口银牙踉跄着挪到了后面,将挂在墙壁上的无脸画像扯下来撕成了碎片,用尽最后一分力撒进了火海里,然后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在呼啸着的火舌舔舐之后,头顶上的横梁松动了几分,似要垂落,然而她再也动弹不得,反而松了一口气。
也算不负六殿下之托了……
第39章 星之芒
堂而皇之地带着观沧溟与望舒从正门踏了出去,昆玉最后注视了一眼跌坐在火海中的夕照:“你看你多可悲,国仇家恨放不下,还谈什么千秋万代的和平?”
然而夕照的目光比四周的火光更加灼人,他在杜如晦的帮助下站起身来,定定注视着昆玉消失的方向。
灰头土脸的杜如晦刚把负伤的夕照从火海里背出来,一抬眼忽然对上谢玄云淡风轻的脸:“七殿下,敢问圣上寝宫走水之际,您在哪里?”
夕照抬起头,冷冷注视着谢玄背后严阵以待的宫中禁卫,心下了然,昆玉能顺利通过宫中禁制,果然是背后有人坐视不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谢玄这向来眼中容不下沙子的性子,竟然会对昆玉暗自潜入宫之事,睁只眼闭只眼?一个更难以置信的念头在脑海渐渐浮现,交织,长久徘徊不散,他面上一震,甚至浮现出一痛楚来。
“殿下,方才您在哪里?”当着宫中所有禁卫的面,谢玄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遍。漫天的火光在谢玄清隽的面容上跳跃着,明暗不定,恍若他是黄泉之下最铁面无私的阎罗鬼司,令人不敢直视。
宫中禁卫全是景元帝的心腹,现下谢玄将谋害君主的嫌疑都加诸自己身上,只怕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哪怕自己与弱水成亲之后,已然接手皇叔留下的大半兵力。现下他所有的筹码都在宫外,远水解不了近火。夕照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谢玄,也怪他自己错判形势,没有想到谢玄竟然一鼓作气势如虎,听闻如晦的线报之后便火急火燎地进宫来了,来不及更加稳妥的安排。
“刷——”只听得一声青锋长鸣,杜如晦一把抽出自己的长剑,横剑挡住夕照面前,两眼黝黑,面色坚毅,气势如虹:“有我在,谁敢动殿下一根头发?”
谢玄像是才看到他一般,甚是不悦地皱了皱眉,一双古井般沉静毫无涟漪的眸子盯着他们主仆二人:“如晦,七殿下未洗脱嫌疑,念你身为部下,只是听命于主,放下兵器,我会对你从轻发落。然而七皇子殿下,蓄意纵火,谋害君主,谢玄以谢家历代勤王忠君之名,要求所有禁卫军将其拿下!若有负隅顽抗者,就地诛杀!”
甫一见到刀光,谢玄背后的禁卫也纷纷亮剑,两方兵戎相见,刀剑相对,发出铿锵的声响,气势一触即发。
“谢玄,你算什么东西?”一句气势逼人的诘问传来,清脆悦耳若溪水作响,摇铃击磐。
谢玄转身定睛看去,身后的禁卫也训练有素地一道转过脸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士兵前,一位身形袅娜的女子揭下头顶的风帽,露出一张在鹅黄色宫装衬托下更为艳丽的小脸来。
“恭迎郡主。”谢玄心下诧异,眉毛轻跳了一下,也是没想到已经与夕照生有嫌隙的弱水竟会为了他连夜调动平原王驻扎于都城外的大军。
平原王的亲卫队都是跟着他一路从边疆尸相互扶持过来的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们踏过无数尸山血海,身上自带一股铁血气息,惊得宫中禁卫们不由退后了半步。
弱水几个疾步,扶住了受伤的夕照,低问了一句:“你们没事吧?”
眼见夕照身上的伤口被杜如晦简单处理了一下,除了边缘还微微渗出血红来已无大碍,弱水才彻底放了心。她一回头,沉稳对上谢玄猜疑的视线:“谢玄,我倒是不知道,宫中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说话?”
“郡主,宫中走水,陛下下落不明,而一干禁卫恰好见到七殿下毫发无损地从失火的寝宫里出来。”谢玄加重了“恰好”二字,一席话说得六分真四分假,饶是突然赶到的弱水都怔愣了一瞬。
她扭过头去望杜如晦与夕照,只见夕照但笑不语,眼底嗤意浓厚,心下明白了几分,直接模糊了重点,反问道:“这叫毫发无损?”
毕竟不是好糊弄的人,谢玄黑色的身影在雪中茕茕孑立,阴冷如鬼:“郡主,七殿下现下并未能摆脱弑君纵火嫌疑,有什么问题的话,审讯过后自能大白于天下。”
弱水不甘示弱地回击:“方才失火之际,他们也是从皇伯父寝宫里逃出来,你为何不问他们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却是一心认定他们有嫌疑?”
谢玄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顺着她的意思望向夕照与杜如晦的方向:“是臣失礼了,敢问殿下,方才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影?”
胸腔里升起一阵不安,权衡过后,夕照面带犹疑地否认:“火太大,没有注意。”
杜如晦不着痕迹地蹙起了长眉,思索了许久,轻声道:“有。”
“闭嘴,轮得到你说话了吗?”显然不想回忆寝宫里发生的事情,难道要他说是二哥亲手勒死了父皇?帝王薨逝,朝中必定大乱,夕照只觉头疼,轻声呵斥了一句,犹带几分恼怒地踹了杜如晦一脚,将人踹跪在地上。
“殿下何必动气?”谢玄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欲扶起跪在冰冷雪地里的杜如晦,然而后者笔直地跪在地上,眼里裹挟着几分执拗望着夕照,头昂得坚决又倔强,斩钉截铁,是一个毫不妥协的弧度。
双方沉默,时间如万古磐石一般静止不动。
望着这般局面,弱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了,一丝阴鸷爬上眼尾。她冷哼了一声,忍了很久终是没有发作,背对着夕照,眼神十分冷漠:“既然有嫌疑,那就找你说的做吧,谢玄。”
宫中走水,景元帝下落不明,按例应让七皇子夕照暂代监国,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被予以厚望的储君竟然因身怀谋杀父皇的罪名被幽禁于宫中。群龙无首之际,国师谢玄提议由大皇子琼华暂时处理事务,以稳众人之心。
谢玄做好了处理来自各方的靡靡之音的准备,却没想到最后最为坚决的声音竟是来自身边。
“夕照谋杀父皇?我不相信。”琼华望着他,目光灼灼如火炬,“父皇向来最宠爱他,也一直将他视作未来的储君培养,夕照有什么理由去纵火谋害父皇?”
“陛下这段时间的情况一直不甚好,或许是怕届时状况百出,等不及了吧。”谢玄端坐在案后,忍了好久才捂着嘴压下险些溢出唇边的剧烈咳嗽,他强迫自己将视线停留在案上的一本本奏折之上,不去看琼华明亮的眼睛。
“嗯,我信了。”琼华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案上,将谢玄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试图搜寻他的视线,“望舒疯了,重弦死了,蒹葭不知所踪,长河背着谋害皇叔的罪名昏迷不醒,清明远在天涯海角,如今夕照也被囚禁。”他靠近谢玄的耳边,干净温柔的嗓音一如从前:“阿玄,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我会害你?”谢玄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同时抬起头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与令人熟悉的黯然,煎熬了许久,早已化为眼眸中的幽幽寒潭,“你认为我会害你?”
“你——”从没见过这么他这般失态的模样,琼华哑然。
仿佛被触及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逆鳞,谢玄蓦然站起身来,一扬手打翻了案上的奏折,透过面前纷纷扬扬的纸张,望着琼华令人醉心的面容,“全天下我都愿意捧到你手上,哪怕你要我一颗心,我也能毫不犹豫地挖给你。二殿下的那杯酒有问题,可是那又如何?若是谢玄的一条命能换得你荣登大宝,那这场豪赌总归是不亏的。至于后来所有的峰回路转,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七殿下与二殿下日月争辉,可有人注意过你的星辰之芒?”
地上脆弱的纸片,风一吹就散了,琼华信手从自己衣袖上捏下一片,毫不避忌地望着他,轻问道:“你有问过我需要吗?”
这句轻飘飘的询问触及谢玄内心的隐痛,一句“不成王便败亡”险些脱口而出,然而预先涌上来一阵血气,他只能紧紧抿唇,有几分执拗地盯着窗外。他想起昆玉那时的嘲讽,越是良善的主人越能养出凶恶的狗,那是因为恶狗将所有的温柔无害都用来讨好自己的主人,从而露出最狰狞的面貌去保护自己的主人。
君臣两相负。
他又想起梅三弄赴死之前的诅咒,顿时心头一颤,一口热血立时难以压抑涌了出来,手忙脚乱用袖中白帕拭去了唇边猩红。
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琼华毫不顾忌地俯下身,兀自收拾着被他掀翻在地的折子,毫无起伏的语调却能伤人最深:“这样的你都不像你了,你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更伤人的是,谢玄知道他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生生被他的“蛇蝎心肠”所刺痛,谢玄只能硬起心肠,冷冷道:“无所谓,帝王之路本就是白骨森森的旅途。”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一般,深沉的天际中突然想起一道闷雷,随即一道紫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映得谢玄的面容人鬼莫测。
只是我以为你会需要我与你携手共进,原来只是我以为而已。
谢玄眼睁睁地望着那一道响雷落在了院子里,暗自捏紧了自己袖中染血的帕子——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第40章 无遗憾
偌大的岸边没有更多的人影,稀疏的雪花落下来,积攒在结着薄冰的湖面上——看上去无法承担上一片花瓣的重量。然而湖边光秃秃的枝丫下立着一柄隐隐哀鸣的清风长剑,旁边伫立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年轻俊雅,边界模糊的五官在朦胧的暮气中仍然能看得出几分清润卓绝、令人心动的轮廓。
掌中的一块薄冰显现出几缕凌乱的人影,男子只能见到其中的人薄唇张张合合,却无法听清他们的声音,然而不多时,最终的一切都消失在一场大火中。指尖微扬,他不自觉抚着其中显示的一张脸,掌中的冰也因为自己的体温渐渐点燃了一般,逐渐燃起一簇小火焰,从掌心烧到指尖,化为缕缕青烟消散而去,依稀还能听清楚谁的一声梦呓般的呢喃——
“六殿下……”
清明双眼微敛,指尖一动,只见身侧的长剑如同听到了召唤一般,散发着璀璨白光,横亘在他眼前,映照出一双清亮明锐的暗褐色眼眸。
腊月的最后一天,宫中空降一道天雷,险些将整个皇宫劈成了两半。
随后为了安抚宫中惶惶人心,国师谢玄沐浴焚香后,亲自登上祭天塔楼,于其上观摩密布星罗,揣度异变天道,整整七日都未曾下来。
“你猜他下来后会说什么?”饶是周围空徒四壁,夕照也仿若视而不见,静坐于几捆稻草之上,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大哥,我若是他,定会先杀了我以绝后患,以免夜长梦多。”
“不会的。”琼华为他倒酒的手顿了一下,语气锐利地申辩道,“夕照,阿玄不是那种人。”
“我的傻大哥。”夕照拢紧了琼华为他带来的御寒衣物,心情复杂,“依照谢玄那般小心谨慎的性格,当初二哥的那杯毒酒,你真的认为谢玄毫不知情吗?”
那人说,若是谢玄的一条命能换得你荣登大宝,那这场豪赌总归是不亏的。
心中一顿乱跳,琼华被戳到最深切的怀疑,面上一白,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瞧见他神色不对,夕照继续道:“大哥,谢玄也就在你面前掩盖了自己所有阴暗,顶着一副纯洁无害的面容。估计是吓跑你吧?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若是他喝下毒酒后安然无恙,之后我们几个兄弟也不会斗到那般田地。”
那人说,所有的峰回路转,不过是将计就计。
夕照抿一小口杯中物,倏而抬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言难发的他:“大哥,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面对二哥之时,你能毫无保留出手,对觊觎皇室的谢玄不行吗?”
“望舒?”琼华怔怔地盯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夕照蓦然地望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澄澈,不似伪装,只得默默不语。
“你放心。”琼华忽然伸出手,像小时候那般摸了摸夕照毛茸茸的头顶,承诺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夕照忽然垂下头颅,身子向前,伸手去拿面前的酒壶,几乎是巧合一般地错过了琼华的手,声音低沉,言辞恳切地仿佛在交代后事:“大哥,只要不改朝换代,无论那位子落到谁手上,我都无所谓。”
“啪——”掌中一空,被体温暖得温润的瓷杯登时四分五裂。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琼华使劲闭了闭眼,也没能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
“你首先是众人眼中的大皇子,然后才是琼华。”夕照不看他,声音缓慢又平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仿佛是在剖析自己的内心。
眼见身边所有的兄弟们一个个消失,他知道自己再不能不顾一切了。杜如晦曾经问他,是不是也曾不顾一切过?或许包括谢玄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也曾不顾一切过,然而再没有勇气说出那些一心逃避、不计后果的话来——也不枉所有人尊称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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