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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玉还剑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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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前几日练功,宋功勤已与楚风雅对招无数,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楚风雅用软剑,楚风雅用得是左手,显然是丝毫未留手的全力攻击。虽因年幼,楚风雅内力并不深厚,但他原本便轻功不弱,身法又快,此刻结合软剑灵动,那万般变化恁是厉害,宋功勤又不肯拔剑,一时竟被楚风雅逼得闪躲狼狈。
  见宋功勤不肯还手,楚风雅很快停下,语中隐含忿忿之意,问道:“你瞧不上与我斗剑吗?”
  宋功勤赶紧摇头解释道:“我怕用断玉裂帛剑,哪怕一招半式,被你无意间记住,哪日不小心使出便糟了。”
  楚风雅对誓言不甚在意,自认即便记下招式,难道还管不住自己不用吗?可眼见宋功勤过于小心,想到那出于关心自己,心底终究是高兴的,此时也就不再介意对方不肯拔剑。“希望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武艺高超的恶贼,正好拿他试剑。”
  闻言宋功勤忍笑道:“我们这可不是传奇故事,只怕没那么容易遇到恶贼。”
  果然,尽管楚风雅心中期盼,宋楚二人一路回城却未起任何风波。倒是待两人回到城里,才发现城里发生了一件说不上重大,却与他们密切相关的事情——
  他们一入城便在城门口见到官府贴出的通缉柯策的告示。
  柯策在燕山府路犯案,怎会平白无故在京西路被通缉?原因不言而喻。
  宋功勤站在张贴榜前望着通缉告示上柯策的头像,叹气道:“原来一直跟着我们的是郭学明的人,他倒是机灵,知道暗中从我们身上寻线索,可这光明正大通缉人,也不怕打草惊蛇?”
  楚风雅摇头道:“他这就是要打草惊蛇,投石问路。”
  宋功勤心思直接,没有弯弯绕绕的肚肠,但被提醒后,立即领悟。那日宋楚二人遇见柯策,郭学明的探子自然因跟着两人而瞧见被追查的凶犯,当时那探子想必同他们一个原因,跟不住柯策,便及时回报郭学明。郭学明闻风赶来,哪里还见得着柯策影子?他们只知柯策在陈州附近,要找一个人依旧如海底捞针。按寻常找法,只怕兴师动众也未必能即刻见效,届时,反而先令柯策察觉到风吹草动,而既然如此,不如索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出姿态,反倒杀柯策一个措手不及,诱使他作出贸然举动,或因此迫得他漏了行踪。
  “这郭学明好生会占人便宜。”宋功勤正想着原委,身旁楚风雅撇嘴说道。一路追来,看似轻巧,实际他们花费不少心思,眼下郭学明坐享其成,楚风雅自然不乐意。宋功勤为人豁达,此刻缓声安抚道:“郭学明好歹是官府中人,看他能跨府路追来,算得上刚正不阿,由他处置柯策,应不至失了公允。”
  楚风雅自然认同宋功勤说辞,可心有不甘,想了好一会儿,又另辟蹊径,抬头望向宋功勤道:“苗前辈临别前,将柯策殷切嘱托我二人,你我纵不出手,也不能就此作罢,好歹也得照看一二。”
  楚风雅说得煞有其事,明明未亲历,愣是编排出“殷切嘱托”、“照看一二”的话来,知楚风雅性子,宋功勤暗自好笑,却又忍不住遂了对方的意,说道:“我们便照着上回,继续做壁上观罢。”
  楚风雅点头补充道,“只在必要时出手。”此是先做铺垫,他心中计较是若有机会便定管上一管。
  宋功勤也不揭穿,只是踌躇另一个问题。“可我们如何能及时获知郭学明的行动?”他们不同郭学明,派出个探子便安等消息,而若想跟郭学明,以郭学明武功修为,只怕是立即便会察觉。
  面对这一问题,楚风雅低头思忖道:“那位郭大人定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前来办案,他或许会被招待,手下只可能住驿站,我们便潜伏在驿站,从那些官差身上下手。”
  宋功勤非是未想过此办法,但他有更谨慎疑虑。“不得不说,郭学明为官颇为清正,只怕他也会住驿站。”他微微皱眉道。
  经这么一提,楚风雅反倒眼神发亮,颇有企图地打量向宋功勤道:“他便住驿站也不怕,我自有办法教他认不出我们。”
  宋功勤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心中警惕,他可记得楚风雅乔装打扮的能力,颇有先见之明地问道:“你是打算把我打扮成什么人?”
  楚风雅一本正经回答:“我看你天资聪颖,颇有慧根,定是当厨娘的好坯子。”
  宋功勤苦笑望向一脸想瞧他笑话之人的期待眼神,因着那清扬生辉的眸子,竟一个不自觉地点头道:“你觉得好便行。”
  楚风雅显然未料到宋功勤会一口答应,为此他讶异眨了眨眼睛,自己先心软起来,缓声轻轻道:“只怕那驿站厨娘没你那么高,你装扮不了。”
  宋功勤自知楚风雅这是心中感动,不忍再捉弄自己,但若说破,反而得罪了眼前面皮极薄之人,于是只若无其事地庆幸笑着说道:“幸好我长得高。”
  一计不通,自然得另寻一计。楚风雅边琢磨边打量宋功勤,沉吟道:“你下不了厨房,看来只能在马厩当差啦。”
  商讨至此,宋功勤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我们暗中守在驿站,未必是以为自己睡了一觉的时候便能有消息的事,若冒充他人,难不成把顶替之人绑个几天?”
  楚风雅毫不为难道:“这个简单。若郭学明不住驿站,我们压根不用假扮他人,若他住在驿站,我们只需探明他的得力手下是谁,到时候跟着那手下便行。”
  明明江湖经验不多的人,居然主意不少。宋功勤不觉稀奇打量对方。楚风雅自是看得懂宋功勤眼神之意,故意得意挑眉道:“你看,平时多听些侠客传奇故事很管用罢?”
  宋功勤忍笑作受教模样,说道:“怪只怪我平时故事听少了,竟不懂这层道理。”
  楚风雅笑道:“不听故事也不要紧,你听我的话就行。”
  宋功勤从善如流点头道:“你说罢,我听着。”
  楚风雅忍笑抬头,俨然指点江山的气概,挥手道:“纵观眼下局势,你我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寻了地方——吃顿好吃的。”
  楚风雅计划说得如玩笑,实施起来还是颇当真。两人用了晚餐后,趁着天色黄昏,问得驿站处,找到地方悄悄潜入。不幸的是,入了驿站盗听下人言语,他们很快确认郭学明果真选择住在此处,而勉强算幸运的是,此刻郭学明恰外出办事,给了宋楚二人行动机会,他们悄无声息制住过路的两个下人,把被点了睡穴的人藏至柴房。楚风雅果然易容功夫巧妙,他让宋功勤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在他脸上只折腾了两下,待宋功勤睁眼,他已然变成另一个人。楚风雅脸上的面具更是了得,宋功勤本道那张面具是楚风雅按着假扮小厮的模样特制,可原来面具百变,楚风雅连面糊也不需要,直接动了动□□,换身衣服,立即从形态至外貌,活脱脱那被他们弄昏睡的圆脸杂役。
  鉴于郭学明还未回府,两人也不客气,直接寻到郭学明的房间,只当领了打扫房间的活,擦拭着家具,翻查着文书。宋功勤对偷看公文有所忌讳,楚风雅则是“大丈夫不拘小节”,仅仅特别留意那些卷册摆放位置,但凡动过,必精准还原。“故事里说,有人动过高手的东西,高手第一时间便会察觉。”他如此解说自己行为。
  宋功勤认为故事是故事,现实中即便是高手,也不至于能记得所有无关紧要的细节,但他无意同楚风雅争辩,面对这一说辞只随意笑了笑。
  楚风雅愣是从那笑容中作出文章来,转头斜睨他,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宋功勤赶紧摇头道,“我信。”非是原则问题,于他来说,只要楚风雅高兴便行。然而没想到,这个答案反倒令楚风雅不甚满足,楚风雅摸着下巴自己琢磨,片刻后自喃般开口道:“我听故事的时候倒是觉得可疑。想我从小记忆过人也常注意不到丢了甚么东西,哪有人会察觉自己的杯子被移动了一丁点儿位置之类的事?”
  宋功勤忍不住微笑道:“想不到你原来也会迷糊得丢三落四。”
  人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宋功勤却是从一句话中听出不该被他知晓的事来,楚风雅恼羞道:“我们正忙于正事,你尽顾着笑话我。”
  宋功勤委实冤枉,赶紧解释:“我没笑话你,只是觉得可爱。”
  楚风雅立即低头盯着桌上的函件,仿佛能把它看出一朵花来。“不如我们来验证一番,”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高手是否当真如故事说的那般厉害。”说着,他伸手稍稍移了移那函件。
  此举不可谓不冒失,尤其在并无必要的情况下,然则宋功勤无意也无暇阻止。这一刻,他只痴痴望向对方那张因才换过而相当陌生的脸孔,一时神思缱绻,心中意欲亲密却又唯恐轻慢。若楚风雅是女子,新婚之前宋功勤定也以礼相待——而若楚风雅是女子,此刻他必然已陈情父母,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偏生他们双方皆为男子,无媒无妁,无名无分,宋功勤胸中纵有无限神往,却也不胜惶恐,生怕举止轻浮折辱对方。
  楚风雅自无从知晓宋功勤所思所想,但至少察觉得到对方忘情凝视,正待开口,在此之前,两人首先听到来自屋顶的动静。
  那声响轻若飘雪,却无疑是有人踩着屋顶掠过。听脚步声,还远不止一人。
  屋外,早已是夜色深笼。有人夜行,显然有所图谋。宋楚二人默契噤声,欺身来到窗边,往外查探。
  只见这个小小驿站今夜竟来了六个身着夜行衣的不速之客,他们身法飘忽,落地无声,潜入院子的行动亦默契熟练,一看便不寻常。所幸宋楚二人身处暗中,此刻敌明我暗,他们黄雀在后,倒也未被察觉。
  宋楚二人跟着训练有素的夜行人,差不多绕了整个驿站一圈。六个夜行人应是寻人未果,但也不急于离开,反而打算埋伏下来。他们鲜少用语言相互交流,眼色仿佛足以沟通,很快判断了地势,六人将一条假山边的回廊选作理想场所,各自找寻隐蔽之处躲起。
  宋功勤与楚风雅站得颇远,此刻也不怕夜行人能听见两人交谈,楚风雅对身旁之人肯定说道:“他们看来是杀手,前来杀郭学明的。”
  宋功勤不似楚风雅听的故事多,但他更确知此六人身份。“他们衣服上有暗色花纹,这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花上眠’的标识。”
  楚风雅听了咋舌,摇头道:“一个杀手组织怎地不知道好好取个名字?这‘花上眠’恁的诗情画意。”
  宋功勤严肃道,“别看他们取名字的能力不行,实施暗杀的实力却不容小觑。”说到此处,他微微疑惑地皱眉,“那郭学明不知道得罪了甚么人,竟被人委托给‘花上眠’?”
  楚风雅了然说道:“他被称为天下第一剑,仅这一名头,定然已得罪无数人。”
  宋功勤不得不赞同地默默点头。无论事实是否如此,道理却由来如此。此所谓江湖,莫可奈何。便连算不上争强好胜的宋功勤,当日见郭学明拈花飞叶的功夫,也不禁心生瑜亮情结,惆怅失落。
  “待会儿郭学明回来,我们正好可以瞧瞧他的身手。”楚风雅蓦地想起一念,正中下怀道来,“知己知彼者方可胜。待我们把他研究个透彻,届时还怕他不败于你的手下?”
  楚风雅性真情至,较之宋功勤倒是更好强,他若遇强则更好强,可正因这样的性子,哪容他人来替他争胜。此刻他满心期待宋功勤能击败郭学明,岂可能是为了自己?
  宋功勤猛地醒悟过来:之前楚风雅设法让苗未道传授宋功勤“断玉裂帛剑”,包括眼下打算一窥郭学明身手,从中觅得致胜之机,这皆是为了当日宋功勤见郭学明飞叶手段后的失意沮丧。那日楚风雅安慰宋功勤道待他及至郭学明年纪,必能超越后者成就,原来这一句不仅仅是随口的抚慰,楚风雅当真自此挂在心上。时至今日,宋功勤已释怀当时心情,楚风雅却依旧念念不忘。此中心意,口中千言万语难诉清,胸中百转千回难感尽,宋功勤望向楚风雅,满腔柔情涌动,再也无法止步礼节。然而——
  这一刹那,变数突生。


  第6章 朱户堂前待晓时

  那个仆役注定此劫,他在经过园中回廊的时候,不小心摔落捧盘,盘中杯子落地竟未碎,而是一路滚至假山背后。可怜仆役哪里知晓假山后正藏匿着挥手间便能取人性命的杀手,见茶杯依旧完好,便走过去想要拾起。假山后的位置藏人着实隐蔽,坏处却是形成死角,那个杀手根本无从转移。仆役走近,立即便见到一个黑衣蒙面的可疑人物,不容多想,他张嘴欲喊——而不容他喊出声,杀手手起刀落,眼见就要结果一条无辜性命。
  宋功勤岂能坐视不管?仆役走向假山之际,他已未雨绸缪,一颗如意珠备在手中,杀手才扬刀,他的如意珠已飞至,抢在刀锋割破仆役脖颈前,将那把刀弹开。
  只是,宋功勤此番出手,立即便泄露了自己行迹。杀手潜伏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宋功勤的如意珠令杀手们清楚自己早已失去偷袭的机会,眼下索性倾巢而去,朝如意珠飞来的方向逼近。
  未免楚风雅一并暴露,宋功勤干脆现身,阻下杀手。“何方贼子,竟敢在官家重地行凶?”他一身杂役打扮,也不怕杀手笑话,打着官腔指望对方被吸引了注意,察觉不到楚风雅的存在。
  然而,他的盘算虽好,下一秒,一颗石子便从楚风雅所在位置飞出,直击其中一名杀手的鼻子。只见石子去势颇快,但形态不小,想是楚风雅随手捡的,说是暗器,一路招摇着飞来,杀手自是轻易闪开。
  这一击一闪,楚风雅已悠游走到宋功勤身边,他的神态轻松,旁若无人向宋功勤抱怨道:“你教我暗器的时候可没说过目标会躲。”
  那些杀手岂容两人闲话,见自己此行败露,也便懒得再费神杀那瑟瑟发抖的仆役,索性直接冲明显打算坏他们好事的宋楚二人袭来。“花上眠”的杀手或许没有最高的武功,却有最高的专注,他们杀人只在乎一件事——如何令欲除的对象死去。至于将付出怎样的代价,采取的方式是否妥当,诸如此类的问题从来不会闪现在他们脑海。此时,一心要杀死宋楚二人,他们既不轻敌,也全不在意是否遇到劲敌,欺身逼上,立即便是杀招层出。
  楚风雅表面同宋功勤聊得好不随意,以他这传奇侠客故事爱好者的脾性,自然早已暗中戒备,不待杀手逼近,反手便是一掌,直取其中一人要害。饶是那杀手专业专注,但毕竟极少遇见如此装腔作势的目标,硬生生被这一掌破坏了身形,为了闪躲变招不及,立时露出破绽。楚风雅新学掌法,正跃跃欲试,觊了个空,直接纵身上去。
  这几日一同练功所见,宋功勤能够放心楚风雅身手,然而,他担忧后者临敌经验不够,此刻又是面对冷血无情的杀手,生怕有所闪失,不敢离得太远,索性与楚风雅并肩联手对敌。
  那些杀手同门习武,同进共退,配合习惯,自成阵法,六人联手,威力倍增。宋楚二人有的则是对招的默契,从未一同对敌,此时靠在一起反而隐约相互限制,无法尽展身手。此消彼长,宋楚二人很快滴便落入下风。
  当然,两人虽处于劣势,却都有着后招。楚风雅还未拔剑,宋功勤新学的“断玉裂帛剑”亦未使出。楚风雅不至于当真觉得收剑麻烦不肯拔剑,他着实心中好奇,想瞧瞧那“断玉裂帛剑”的威力,此刻只等宋功勤出手。
  “你不想知道苗前辈传你的剑法究竟好不好用?”见宋功勤迟迟不动,楚风雅忍不住问道。
  宋功勤全力抵御着“花上眠”杀手们的杀招,为周全照应楚风雅已略显狼狈之姿,但他果断摇头道:“你那誓言说得太狠,我不能让你见到这套剑法。”
  楚风雅被他说得一愣,不及多想,脱口而出:“那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你岂不是白学这套剑法?”
  言者无意,却显然是心中所思,宋功勤听得不由胸口生暖,豪情立生,他朗声微笑道:“有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我便是白学这一身武艺又如何!”
  从来谨言慎行的宋功勤未料到自己竟当着一众杀手的面说出如此恣意情话,杀人工具们并未因为吃惊弱了手下攻势,倒是宋功勤自己蓦地羞愧,剑势一缓。
  眼见一个杀手的弯刀直劈宋功勤肩膀,楚风雅终于拔剑。当初他告诉宋功勤,将左手软剑当做秘密武器有奇功时,宋功勤只听着觉得可爱,未想过那能多派用处。直到如今,亲身经历,他才发现楚风雅所言不虚。之前楚风雅一直主以右掌对敌,导致杀手们对楚风雅的防御均在右侧,而楚风雅拔剑之前一个右手虚招,引开了那杀手注意,待左手忽然抽出软剑,才得以展开的软剑去势诡谲,一刹那便如毒蛇咬向杀手毫无防备的要害。这一招得手,非死即伤,并且必然是重伤。然而,楚风雅终究是纸上谈兵的江湖人,心中有善念,手中无血腥,实际哪里下得去手?在软剑击中杀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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