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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军待朕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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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牧秋瞥了一眼对方,道:“我……朕饿了。”
    荣安忙恭恭敬敬的道:“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传膳的时辰,若陛下……”
    “没事,等着吧。”覃牧秋打断对方。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早膳便到了。覃牧秋犹豫了片刻,怕早膳有毒,后来又一想,若是不吃早晚也会饿死,于是便欣然的用了早膳。
    荣安一直陪着小心伺候,发觉这位祖宗今日有些不寻常,可具体是哪里不寻常他又说不清楚。自己所犯之罪,当得上诛九族了,可是这位却只字不提,不知是何用意,于是凡事只得更用心了几分。
    外头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荣安的胡思乱想,他恭敬的道:“陛下,赵大人来了,早朝的时辰到了。”
    “哪个赵大人?”覃牧秋脱口而出问道。
    “呃……羽林军大将军赵清明。”荣安嘴角一抽,答道。
    覃牧秋眉头一拧,微微有些失神。直至荣安取了朝服来替他穿上,他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时隔七年,他几乎都快忘了中都还有这么一个叫赵清明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第3章 红枫
    
    覃牧秋心烦意乱的被荣安伺候着穿上了朝服,他试着走了两步,觉得当皇帝比当将军威风的多,随后又想,若是李谨穿上这朝服,必定比自己更合身。
    “陛下,起驾么?”荣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覃牧秋歪着头打量了荣安片刻,发现这小太监长得极其平庸,实在是不够赏心悦目。先前听闻李逾在宫里胡闹的很,不仅豢养貌美的少年供自己取乐,还选了很多长相俊美的内侍供自己随时狎玩,如今看来传言倒不可尽信。
    “陛下……”荣安见对方打量自己,本已慢慢平静的情绪又开始变得诚惶诚恐起来,生怕这位祖宗一句话便结果了自己的小命。
    “起驾吧。”覃牧秋吸了口气,心道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
    荣安打开殿门,覃牧秋尚未跨出去便看到了长身玉立的赵清明。早晨的阳光映在赵清明脸上,让他的轮廓看上去有些不实在,覃牧秋有些晃神,一下子被门槛绊住了脚,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覃牧秋一肚子云山雾缭的遐想,瞬间摔得烟消云散。
    殿外的小太监和侍卫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一地,荣安一脸的慌乱,也不敢说话,忙伸手去扶。赵清明目不斜视,单膝而跪。
    “你……”覃牧秋被荣安慌忙的搀扶起来,扭过头去看着赵清明一脸的愤怒。以此人的身手,扶自己一把绰绰有余,可此人却自始至终袖手旁观,眼睁睁看自己摔了个结实。
    此人现是羽林军大将军,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对方手里,暂且先不惹他,待来日寻到机会再说吧。想通了此节,覃牧秋便不再逗留,径直朝铭德殿走去,好在他对皇宫还不算陌生,不至找不到路。
    覃牧秋生怕露了马脚,坐在龙椅上,一副“无事退朝”的疲惫像,眼睛半眯半睁的,也无心听朝臣们说什么,只象征性的应付几句,唯恐话多出错。
    一场早朝下来,覃牧秋都处在迷茫之中。他在常宁军时,诸事都有李谨拿主意,他只行军打仗有两把刷子,若论起国事和政务,他只有头大的份。再加上他生性洒脱不羁,素来没有为国为民的抱负。因此李谨曾评价他,是个将才,却难为帅才。
    如今哪怕有机会坐上了龙椅,覃牧秋心里想的也不是如何收拾李逾留下的烂摊子,而是盼着李谨赶紧来,接管这把龙椅和这万里江山。至于自己,跟在李谨身边当个羽林军大将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羽林军大将军,覃牧秋又想起了赵清明,一定要寻个机会把赵清明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方便将来自己坐上去。虽然本朝的羽林军设有两个大将军,但是若与赵清明一起当值,覃牧秋心里也是一千个不愿意。
    “荣安。”覃牧秋停在了凝和殿殿门外,“朕有些积食,要去逛逛。”说罢便径直转身朝御花园行去,荣安忙应声跟上。
    覃牧秋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头的赵清明,想问问荣安,赵清明是否一整日都会跟着自己,又觉得这么问不妥当,不由有些烦躁。他向来无拘无束惯了,在常宁军中,李谨待他一向极为宽容,他也素来没什么规矩,仗着自己有红枫营,除了李谨之外,从不将人放在眼里。好在他在战场上骁勇,军中之人倒也服他。
    可如今被困在这皇宫里,做什么说什么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可愁煞了这位红枫将军。
    覃牧秋胡思乱想的乱逛,不久便出了御花园,最后走到了一处落锁的园子前。覃牧秋心里一烦,我行我素的脾气就藏也藏不住了,非说要进去看看,让荣安去寻人来开门。
    “陛下,这园子荒废已久,若您想看,奴才先着人打扫,待过几日……”荣安陪着小心道。
    “朕今日便想看。”覃牧秋说着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赵清明,见对方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愈发想进去这园子看看。
    “陛下,只怕这园子里头有什么蛇鼠虫蚁的,冲撞了……”
    “废话真多。”
    覃牧秋不愿再听荣安啰嗦,回身看着赵清明道:“赵将军,替朕将这道门打开。”
    赵清明身体一僵,随后便若无其事的上前,一脚将门踹开了。
    荣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行为异常的祖宗,和那位同样不太正常的阎王,心道自己的小命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没了。
    覃牧秋眉眼微眯,提步跨进了院内。因为荒废了太久,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但院子中央一颗火红的红枫却丝毫没有颓唐之势,虽然无人打理,却长得极为热烈。
    中都的秋天真长,算起来应该入冬了,这枫叶竟还没有落?覃牧秋远远的看着那颗红枫,先前的烦躁之感一下子荡然无存,却不由在心底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无奈。
    宫里唯有这一株红枫,很多年前,每次得机会进宫他都会偷偷寻个机会来这园子待上片刻,倒不是为了这颗树,而是为了这院子里的人。可惜,如今树还在这里,人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
    覃牧秋叹了口气,目光从赵清明的面上拂过,好似在对方的眼里也觉察到了一丝落寞。不过,对方在觉察到覃牧秋的目光后,立即换上了一副目不斜视、毫无情绪的面孔。
    羽林军的大将军,难道不是李逾最亲厚的亲信么?怎么赵清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
    难道,对方已经觉察出了自己是个冒牌货?也不是没可能,此人素来心机深沉,难以捉摸。不过,就算觉察出来了,一时之间应该也不会贸然把自己怎么样。想到此处,覃牧秋白了赵清明一眼,随后甩手出了园子。
    赵清明冰山一般的脸,被那位的白眼瞟的有些要碎的趋势,他忙重新调整了一番自己的表情,才远远的跟上覃牧秋。
    临走前,他又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那园子,透过半敞的院门隐约还能看到那株红枫,那是他十年前亲手植的,然而他已七年不曾回来看过。
    覃牧秋百无聊赖的在凝和殿度过了一日的光阴,书案上的奏折他只翻了一本便再也没碰过。赵清明始终立在殿门外,这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羽林军的大将军,可是掌管整个皇宫护卫的人,怎么整日围着皇帝当起了贴身侍卫?
    然而,他又不能问,至少现在不能问。得尽快将荣安的底细摸清,若将荣安收为己用,那便好过多了,不用成日遮遮掩掩。
    覃牧秋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便会立即付诸行动。晚膳后,赵清明告退,他便急忙招了荣安。荣安又开始诚惶诚恐起来,觉得自己的死期终于在延迟了六个时辰之后到来了。
    “今夜,谁来服侍朕?”覃牧秋恶趣味的道。
    荣安扑通一声跪下,吓了覃牧秋一跳。荣安似乎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忙道:“陛下今日尚未点人服侍。”
    “那朕昨日点的谁?”这才是覃牧秋想问的。
    “昨日……陛下昨日点的立冬。”
    “今日还是立冬,将人带来吧。”
    荣安跪在地上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应是。覃牧秋看着有些失态的荣安,想起荣安说过昨夜将李逾毒死的安神汤,心中突然对立冬充满了好奇。
    荣安既然直呼对方名字,那对方定然不是后宫妃嫔,想来也不是李逾豢养的少年,否则好歹也该叫个先生或公子之类的。如此说来,立冬很有可能是个侍卫或和荣安一样,是个太监。
    侍卫还是太监?
    覃牧秋胡思乱想之际,荣安便将人带来了。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荣安,你下去吧,这里有立冬伺候就够了。”覃牧秋道。
    荣安闻言想说什么,但抬头看了一眼覃牧秋不带情绪的脸,只得应是退下了。殿内只剩覃牧秋和立冬。
    “起来吧,地上凉,老跪着做什么。”覃牧秋道。
    立冬忙谢恩起身。覃牧秋转身走到榻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过来伺候朕就寝。”立冬温顺的应是,然后便走过去替覃牧秋宽衣。
    “长的真俊。”覃牧秋道。
    “陛下谬赞。”立冬俊美的脸恰到好处的红了,双目盈盈,看着煞是动人,不过他替覃牧秋宽衣的动作,却丝毫不显笨拙。
    “你原来在何处伺候?”覃牧秋问。
    “回陛下,立冬原先在花房当值,前几个月来凝和殿添置换季的花草……陛下不嫌立冬手脚粗苯,命立冬留下伺候,立冬心中一直感念陛下的皇恩。”立冬娓娓道。
    “哦……朕竟忘了。”覃牧秋挑了挑眉,又问:“你是第几次来凝和殿伺候?”
    “回陛下,第一次。”立冬道。
    “怪不得不懂规矩,原来是第一次。”覃牧秋冷冷的道。
    立冬闻言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4章 效忠
    
    覃牧秋只着了寝衣坐到榻上,见立冬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心中有些得意。
    “陛下恕罪,立冬愚钝,不知……”
    “不知没关系,慢慢想。”覃牧秋扯了被子裹上,扬起下巴指了指远处的书案,道:“去磨墨,将那方砚台磨满。”
    立冬照做,磨完了墨,覃牧秋打了个哈欠又道:“选那只最小的笔,写忠君侍主四字,一直将墨写完。”说完便躺在榻上不再理会立冬。
    立冬不敢抗命,只得依命开始写“忠君侍主”四字。
    覃牧秋躺在榻上,却睡不着。立冬看起来颇有些心计,还妄想以色侍人,也不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荣安倒是个老实的,也不知李逾是不是看重了这份老实才将对方留在身边。可惜,千算万算,却还是死在了这老实人的手中,只是不知幕后主使是否是正在写字的这位。
    覃牧秋左右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外袍起身出了殿门。守在外头的荣安吓了一跳,忙上前请安,被覃牧秋一把抓住衣服拎了起来,道“朕向你索命来了。”
    荣安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覃牧秋坐到了院中的石桌上,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荣安只得硬着头皮坐下。覃牧秋居高临下的看着荣安,心想这人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害皇帝?
    “你这么笨,又生的难看,朕当初怎么会将你留在身边?”覃牧秋问。
    荣安苦着一张脸,道:“陛下当初不是说,奴才生的难看,又愚笨,留在身边既不惦记,又不怕别人惦记,所以才将奴才留在身边的么。”
    “哈哈。”覃牧秋大笑,道:“可你还是让别人惦记上了。”
    荣安闻言立即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有负陛下皇恩……”
    “朕可以留着你和立冬的性命。”覃牧秋说完,瞥见荣安的神情便知自己猜了个大概,果然荣安是被立冬利用了。
    “多谢陛下。”荣安的表情极为精彩,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覃牧秋叹了口气,道:“如今,朕可信之人,唯有你一个,你可不要再给朕喝安神汤。”荣安闻言急惶惶的想表忠心,却见覃牧秋摆了摆手。
    “你那安神汤,没毒死朕,可朕将好些事都忘了。”覃牧秋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荣安闻言忙不住磕头,覃牧秋又道:“朕忘了的事,你要帮朕想想。”荣安忙点头应是,覃牧秋让荣安坐到石凳上,自己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宫里还有红枫,朕竟不记得了。”覃牧秋问道。
    “陛下记不得,也在情理之中。那红枫宫内只此一颗,先帝在位时,那园子是给各位皇子的伴读平日里休息的地方,陛下想来也没机会去那处。”荣安道。
    覃牧秋早知这些,却也装作若有所思,又问道:“那现今为何荒废了?”
    “后来各位皇子渐渐年长,伴读的公子们也都长大了,来回宫里着实不便。当年好些伴读的公子如今都入朝为官了,说起来赵将军当年也是在那园子待过几年。”荣安感慨道。
    覃牧秋心道,终于说到正题了。
    “赵将军……哎,朕也不知该如何待他才好。”覃牧秋斟酌道。
    荣安闻言道:“赵将军为人耿直,陛下尚为太子时,他便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只是……只是赵将军不知为何,时常惹的陛下不喜,是以对他一直疏远的很。”
    覃牧秋抬头看了一会儿月亮,心里有些乱。还以为赵清明跟着李逾能飞黄腾达,可竟是这样的下场。不过,羽林军大将军,在皇城里也算是一人之下了。
    “我以前,有亲近的妃嫔么?”覃牧秋问。
    “陛下向来克制的很,十天半个月都去不了后宫一回。”荣安想了想,又补充道:“倒是偶尔会传唤公子来……伺候。”说罢低着头不再言语。
    覃牧秋勾了勾嘴角,俯身看着荣安,突然道:“你已经发觉我同从前不一样了。”
    荣安突然抬头,有些惶恐,随即便慢慢沉静下来,跪地道:“奴才愚钝,陛下一直都是陛下。”
    “那如今和从前相比,朕有何不同?”覃牧秋问。
    荣安沉默了半晌,道:“没有一点相同。”
    看来荣安虽愚钝,却也不蠢。覃牧秋挑了挑眉,不由叹了口气,既然荣安都能轻易看出来,想必瞒不了什么人吧。
    “陛下……陛下从前在人前不爱多言,长期近身伺候的没几个人,纵然是赵大人,陛下也对他极为冷淡,甚少交谈。”荣安道。
    覃牧秋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荣安坦然道:“昨夜那碗安神汤之后,奴才便已没有命在,多活这一日,已是偷生。往后,陛下何时要奴才死,奴才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立冬呢?”覃牧秋道。
    “奴才虽然愚钝,却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立冬的生死,亦全凭陛下做主。”荣安道。
    覃牧秋思索片刻,心道,这样挑明了也好。左右荣安若没有皇帝的庇护,在这宫里也难以立足,自己只要比李逾做的好,荣安没有理由不忠于自己。
    “立冬为何要害朕?”覃牧秋道。
    “昨夜陛下传了立冬服侍,立冬找奴才哭诉,说害怕陛下……陛下……他给了奴才两粒药丸,说是可以让男子暂时没有欲望,奴才一时心软便答应了。”荣安当时怕那药丸伤身,只给李逾用了一粒,没想到将对方毒死了,于是后来便有了覃牧秋醒来看到的那一幕。
    “你可真好心。”覃牧秋笑道。
    “奴才一时被立冬迷惑,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心计,险些便铸成大错。”荣安道,“可惜,奴才不知他为何要谋害陛下性命,不过奴才就是死也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覃牧秋心道,你若能查出来,当初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你就说心里害怕,将药扔了。立冬的事,我自有计较,你别插手。”覃牧秋道。
    荣安忙应是。
    覃牧秋又道:“我想去沽州一趟。”
    荣安一愣,道:“沽州现下虽安全,可朝臣们都议论,说宁安王的大军一路南下,不出两月便可破沽州,到时候只怕会有危险。陛下若是想去,必要赶在宁安王的大军到达之前去。”
    “两个月?”覃牧秋一愣,问道:“今日是几月几号?”
    “九月十七。”荣安道。
    不是十一月二十?现在竟然是两月之前?那……自己还活着!
    覃牧秋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后渐渐平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若是十一月,中都也早该到了飘雪的时候,万不会像如今这般。不过是自己一时太过惊讶,没留意这些细节。
    如今怎么办?
    既然自己还活着,那么想办法在十一月二十这天阻止自己出战,如此便可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一切便能回到正轨。
    这劳什子皇帝他可是一天都不愿当。他不是没想过以身份的便利帮李谨顺利坐上皇位,可一来他对于朝中之事无从入手,二来到了那一日,李谨能不能相信他是覃牧秋?还有,他也没把握能活到李谨攻入中都的那一天。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便是阻止覃牧秋死,自己只要不死,与李谨联手攻入中都,到时候他就安心当个羽林军大将军,再把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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