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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上青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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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只狼杀死最好,可若是暂时杀不死呢?若是把这只狼放出来,给他吃喝,当狗一般驯养呢?把他和一群狗放到一起时间久了,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也是一只狗了?若还是野性难驯,便时刻拎一个大棒在手里,待他露出伤人之相时就给他一棒,管叫他听话。
  狼真的可以变成狗么?大显的边境问题真的能就这么被他的狼狗理论给解决么?
  林居安不知道,他的问题更多了,可他居然还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林居安终于见到了多罕,在返回归阳关的前一天晚上。
  不知世子和多罕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多罕决定放了他们,还会派一队骑兵护送他们回到归阳关。临行前,多罕在专门的宫帐内设宴为他们践行。
  多罕坐于上首,他头戴栖鹰冠,身着赤金色曳撒服,衣服上绣着他们的图腾“苍狼白鹿”。多罕看相貌应当已过四十,两只锐眼却时时刻刻都在闪着精光。如果把“野心家”这三个字实体化的话,那应该多罕的模样。世子和林居安坐于多罕右手边,他们对面则是阢真的贵族们,赞木坤也在其中,不过他坐在了最远处。赞木坤自始至终都安静的坐在那里,并不参与多罕和世子笑里藏刀的寒暄,只是偶尔微笑着附和一两句。多罕的汉话说的就比赞木坤差多了,他的声音粗犷厚重,说出来的话音曲却折悠扬,宛如大汉唱歌一般,说不出的违和。
  两个恨不得把对方扒皮抽血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推杯换盏呢?
  林居安听着费劲,所幸便不听了。他看着身前矮桌上的美酒烤肉,心里不禁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果然哪里都有,只不过这里的人写不出这样形象的诗句罢了。林居安正感叹着,忽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人唱了出来。
  “中原果然人杰地灵,世子自不必说,这位林居安副将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多罕笑着看向林居安道。
  林居安怀疑这位玛主是不是只会用这两个成语来称赞别人,他刚刚好像听见多罕还这么夸过世子来着。林居安正要说话,却听得多罕话音一转。
  “不过我们阢真的女人可不喜欢这样肤白面嫩男子,只有能征善战的阢真汉子才能驯服我们彪悍的姑娘们!大家说是不是啊?”多罕虽是问大家,眼睛盯着的却是林居安。
  在座的阢真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林居安自然不肯受这等羞辱,但也做不出掀桌子的事儿。他笑了笑,看着多罕道:“我虽不受阢真女儿待见,但我大显的姑娘小姐却喜欢的紧。大显和阢真各有所爱,这样岂不正好?但倘若谁生了觊觎之心,想跑到别人家去抢男人,那必然得一顿棍棒打出去才行。玛主,您说呢?”
  多罕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他哼了一声,将酒杯拍在桌子上,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世子这时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大帐内格外清晰。他看着手中的酒杯道:“这酒入口干爽,虽微有苦味,但醇馥幽郁,余韵悠长,甚是好喝。明日离开时,玛主送我一坛可好?”
  多罕云收雨霁,笑道:“世子果然识货。此酒名为’夜留香’……”
  林居安被扔到了一边,帐内的快活气氛再次被点燃。接下来的对话他不再感兴趣,直到多罕大笑着说道:
  “那我便预祝嵘王早日南下!事成之后,还请世子莫要忘了你我今日之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林在塑三观的路上遇到了赞木坤这个搅屎棍。。。。

  ☆、第九章

  
  多罕大概是怕他们到时杀个回马枪,林居安和世子回归阳的前半程上都是蒙着眼的。
  其实多罕此举纯属多虑了。且不说大显根本无法短集结大量兵力深入敌穴,就冲皇上和嵘王相互猜忌的态势看,就算多罕让他们明明白白的回去,嵘王也必定认为此举有诈,不敢轻举妄动。
  大概走了半天,他们头上的黑布才被解了下来。此时日头已然西坠,他们身处茫茫大漠,举目四望,除了他们两个和护送的二百阢真骑兵外,再没有一个人影。
  为了能在入夜前赶到归阳关,林居安和世子解下黑布后,便开始纵马向南狂奔。可奇怪的是,护送他们的骑兵并没有就此打道回府,而是跟着他们一路南行。莫非这些阢真人也知道汉人的礼仪,要送佛送到西?
  林居安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阢真人与他们同行至归阳关外约五十里处,才终于打马转向东南,与他们分道扬镳。而他们去的是旌阳城方向。
  林居安“吁”的一声停住了马,他盯着阢真人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世子也停下了,他调转马头来到林居安身旁道:“邢阳和旌阳,这就是朝廷开出的价码。”说完,便纵马向归阳关去了。
  阢真人名义上是护送他们,其实人家回的是自己的地盘儿。多罕定是故意这样做来恶心他们的。林居安最后望了一眼旌阳的方向,一鞭抽在马屁股上,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归阳关的时候,一轮圆月已悬在了夜空中。月光昏黄,还有风声凄凄作响。年初一千铁骑浩浩荡荡的出了城,而十五月圆之夜归来的却只有两个孤独的身影。林居安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这凄厉的北风给开了一个大洞,大风呼呼的朝里面灌去,吹得他整个人都冰冷到麻木了。
  城楼上站岗的士兵看到下面有人影,便举过火把来,问道:“城下何人?”
  林居安高声道:“快开城门,世子回来了!”
  那兵士听到林居安的话也并不为所动,仍旧举着火仔细打量着他二人,想是瞅见了林居安身上的皮袍子。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喊道:“等着,我去请总兵大人过来。”
  很快胡志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城楼上,他借着火光终于看清了世子的模样,便立刻道:“快开城门!”
  首先冲出来的是沈亭。他果然摆脱了阢真人的追击。
  城门半开,沈亭就大步跑了出来。他冲到世子马下,便立刻跪倒在地:“属下未能及时将援军带到,害得世子受辱,臣万死难辞其咎!”
  沈亭话音刚落,胡志高也冲上前来请罪。他这一跪,后面跟着的士兵也都呼啦啦一齐跪了下去。
  林居安和世子翻身下马,世子道:“当初是我一意孤行,大家何罪之有。都起来吧!”说着便上前将他二人扶了起来。
  众人回到总兵府,简单更衣梳洗过后,便一同到饭厅用饭。说是一起,其实只有林居安和世子在吃,剩下的人早已吃过了。他二人一个心事重重,另一个不欲多言。胡志高虽憋了一肚子的话,也只能作罢。总之,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压抑极了。
  饭后胡志高很有眼色的先起身告辞了,林居安和世子也各自回房休息。但沈亭今日没回颖同大营,而是跟着世子走了。
  林居安躺在床上,紧绷了半个月的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了下来。人一放松,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就自发变得清晰明了起来。昨晚的酒宴,笑里藏刀的世子和多罕,还有沉默不语的赞木坤,这些如跑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不停的转着。
  酒宴上多罕曾唤他“林副将”,想来是世子对阢真人的说辞。但这也让林居安明白了赞木坤为何来找他说那一番话。赞木坤未必不曾跟世子谈过,但到底晓之以利,还是动之以情,林居安就不清楚了。不过想也知道,世子那样的人,如果能被轻易说动的话,那就不是嵘王世子了。估计是世子没有理会他,或者对他拿乔。总之,赞木坤在世子那里受了挫,便想着让自己这个冒牌的“世子亲信”去做说客。至于赞木坤是通过哪一点看出世子会听信他的建议,那就只有赞木坤自己才知道了。
  从那晚酒宴上的情况看,赞木坤虽然列席,但很受排挤。不过这也正常,曾经的当权者被推翻了,他的后代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能奢望什么权力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赞木坤其实就是另一个二牛哥。不过,他的城府可深多了。单凭他是穆图耶的孙子却没有被杀,反而依然在贵族之列这一点,就能看出此人绝非一般人可比。再到后来,他作为一个受排挤的贵族,居然向林居安暗示双方握手言和,就更蹊跷了。显然,和平绝非多罕的意愿,赞木坤这样做就颇值得玩味了。
  如此,赞木坤那张沉默的面孔下揣着的可就是一颗司马昭之心,可惜多罕并不知道。林居安此时略微有些后悔他过早就把“野心家”具象成了多罕的脸,赞木坤才更配得上这三个字。看来世子那日警告自己不要与赞木坤多往来,并不只是为了避嫌,更怕他被人利用吧。
  这么想着,林居安只觉得的身上有些发凉,四下一看才发现是忘记了关窗户。他来到窗前,正欲拿下叉竿,却看见了沈亭离开的背影。
  林居安很庆幸沈亭活了下来。世子平日里唤他“正均”,想来“正均”应是沈亭的表字,这也说明二人关系匪浅。沈亭此时方离开,那他二人约么谈了有一个时辰,不知跟“南下”有没有关系。
  那日世子跟林居安说了“功高震主”的那一席话后,他就知道大事要不好了。他总希望世子当时说的是气话,并不作数。可“南下”的话从多罕嘴里出来,林居安就不能再做鸵鸟了。世子将此事说与多罕,应当只是脱身的权宜之计,并非蓄谋已久。但他二人达成的交易又必定和此事有关。当初朝廷用两座城池来换嵘王父子的性命,如今世子又要用什么来换取阢真的支持呢?
  林居安拒绝再往深处想。
  他只觉得自己正站在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前,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忍不住要探身向下望去。他想瞧清楚崖底的风景,却不料脚下一滑,便直直的坠了下去。耳边呼呼的风声吞没了他的喊叫,林居安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却只是徒劳。他只能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天空越来越窄,直至黑暗将他完全吞没。
  林居安虽不知世子和沈亭昨夜到底谈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不打算将自己被朝廷算计的事情告诉胡志高。只是推说情报有误,阢真另有三千人一直埋伏在旌阳城外,准备伏击来增援的部队。
  胡志高不知心里信了没有,但至少面上接受了世子的说辞。他痛惜道:“都是下官的疏漏,没有再派人核验情报,以致旌阳被屠,还连累世子受辱!哎……”
  “旌阳被屠”这四个字将林居安牢牢钉在了原地。不知吴有节当初选择背叛时,有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下场。旌阳全城百姓连同守军一共两千余人,就这样被朝廷当做添头轻飘飘的给卖了出去。在残酷的政治争斗中,人命果真轻贱至此么?林居安只觉得一腔热血都冷了下来,冻的他直打哆嗦。
  林居安转头看向世子,见他神色如常,想来早就知道了。只听世子平静道:“胡大人莫要太责怪自己了。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哪有十拿九稳的。只是对不住旌阳的百姓和守军。”
  胡志高沉默了一阵,道:“如今阢真占了邢阳和旌阳,归阳关时刻处在威胁之中。不知世子有何办法夺回邢、旌二城?”
  世子道:“不须理会他们。邢、旌二城独处关外,没有颍同支援,便如无根之水,无本之木,成不了气候。时间久了,阢真自会退去。若他们胆敢进犯颍同,便给我狠狠地打。”
  胡志高显然并不认同世子的话,但他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世子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胡志高道:“烦请胡大人今日着人和沈副将一同去一趟我们遭伏的地方。”
  接着,他转向沈亭:“正均,你务必要将能带回来的尸骨都带回来,不能带回的便就地掩埋。他们当初信我,才跟我走。如今,我不能将这一千人活着带回燕荡城已经是愧对他们了,若还让他们如孤魂野鬼一般在外面有游荡,就真不配做他们的将领了。”
  “是!属下定不辱命!”
  “臣领命!”
  二人一同跪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

  ☆、第十章

  世子只在颍同呆了一天,第二日便与沈亭一道返回雁荡城了。
  林居安则留了下来。他本以为自己只有回王府和远走他乡两条路可选,但世子给了他第三条路,一条他可以堂堂正正作为林居安走的路。他不知道世子是怎么解释他的身份的,总之胡志高很坦然就接受了他从太监到侍卫的转变,并把他安排到了颍同骑兵营当个小兵。
  世子临走前对他说道:“你就留在颍同。这片广阔的天地是你应得的。”
  林居安觉得自己跟皇家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先皇杀了他一家,而他的孙子不但救了自己,还卸下了他身上的包袱。不过,这或许都不重要了。此去经年,他们没准都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林居安赶紧把心头那点小爱小恨通通抖落干净,然后大步迈进了这片新天地。
  归阳地处西北,因此地日落时红日西垂,慢慢沉没在黄沙之下的景色极为壮观,故名归阳。此时正值日落,太阳在西天摇摇欲坠,它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沉沦,于是便极力迸发出销金铄骨的灼热,将整个西天的云彩烤的炽热通红。
  林居安和俞亮正行至归阳关外,不经意间向西一望,便看到了这长河落日的壮丽图景。怪不得人都说见到了这样的景色,才能算是真正的见到了归阳。林居安在这里呆了近三个月,还是他头一次带着欣赏的目光来看归阳关的落日。
  自从阢真人占了邢阳和旌阳后,颍同上至总兵,下到百姓,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阢真人哪天就打了过来。可是阢真这三个月毫无动静,安静的太过蹊跷。总兵胡志高担心阢真人再玩花样,于是每过几天都要派人前去探查一番他们在关外的动作。这次的结果和之前一样,他们没有离开,但也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一切看来都是安全的。
  城门开了,林居安和俞亮二人打马进入城中。今日是春分,北方终于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可惜西北没有草也没有莺,倒是城内的白榆悄么声的就钻出了那嫩芽,勉强可以算作春天的前哨吧。
  “林大哥,你吃过榆钱么?”俞亮指着道路两旁的榆树问道。
  俞亮是颍同本地人,今年十八,长得头大眼睛小,看着着实可怜。他虽然比林居安小一岁,但资历可比他老得多。俞亮可能是因为家里穷,嘴特别馋,而林居安偏偏见多了好吃的。于是应俞亮的要求,林居安有时间就会给他介绍一下南方的美食,因此这二人一拍即合,相处十分之融洽。尤其是俞亮,恨不得天天粘着林居安。
  “没吃过。”他不仅没吃过,更没见过。
  虽然俞亮特别爱听林居安给他讲些什么桂花糖,梅花糕,樱桃肉的做法和吃法,但学生当久了总感觉有点憋屈。这次终于让他逮到机会过一把当先生的瘾了,于是心中十分欢喜。俞亮清了清嗓子,也不管林居安想不想听,就开始了他的《论榆钱》:
  “那真是太可惜了!林大哥,我跟你说,榆钱可好吃了。你看现在榆树发芽了吧,等再过一个月,金黄的榆钱就一串串地铺的满树都是。到时候我们就爬上树,一把一把地把它们全撸到篮子里……”
  林居安对美食不感兴趣,更何况从俞亮的描述来看也并不美,所以他毫不意外地走神了。
  军营生活确实为林居安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在这里,他每日接触的是糙的不能再糙的士兵,学的是拳脚格斗,骑射以及队列阵法。前两者对他而言并不新鲜,只不过是原有的技艺继续加强而已。但行列占阵才真正让林居安窥见了作战的核心。
  尽管他们平日里演练的只是进攻方阵、防守圆阵和骑兵最常使用的锥形阵,但这并不妨碍林居安从这枯燥而漫长的阵型演练中发现战争取胜的关键。万马军中,贴身混战之下,再强大的个人英雄也闯不过刀枪剑雨。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便是如此。只有正确的战术阵法,配上英勇而又守纪的士兵才是取胜的不二法门。
  林居安终于对读书燃起了兴趣,只不过是兵书,他只要一有时间便会拿着《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研究。真正做到了林正道要求的废寝忘食、手不释卷。要是他死去的老爹看到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终于‘开了窍’,也不知道他的棺材板儿还压不压得住。
  有时林居安望着阅兵台上指挥队列的胡总兵,一错神间总觉得像看到了世子。尽管世子只在他面前指挥了一场突围战,还并不成功。但那是自己人要亡他们,绝非战之罪。世子在那晚展现出的敏锐的洞察力、对战机的把握能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这该是读了多少兵书,指挥了多少场战斗才磨练出来的。他刚到王府的时候,世子已经开始随王爷出征了,八年多的生死考验才练就了今天果决坚韧的青年将军。大概就是从那时起他便生出了渴望和向往吧。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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