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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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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樱姐姐。”姚溪暮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多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低头拈起桌面上的一根长头发,语气很轻快:“我也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姚溪暮认为自己应该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落梅山庄,去安荷镇,侍奉在外公身旁,好好尽孝。现在他的右手也好的差不多了,人也整日清醒着,不走更待何时。
安荷镇的外公家,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冬天,暖烘烘的屋子里,外公开着玩笑,说他如果是个女孩,就许配给星野,星野疏朗的笑声似乎都还萦绕在耳边。
星野,真想见你一面啊。姚溪暮托腮守着药炉子,在满屋子的药味中浮想联翩。
丁大人病的很重,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
姚溪暮昼夜侍候,很是尽心。但是丁大人如同灯油熬尽,一天天的衰败了下去。丁大人原本在邙山受了苦寒,身体本来就不好,是他一直坚持着要活下去,见俞太师倒台,见沮渠宰相的旧党一一被平反。俞太师伏法之后,支持着丁大人熬下去的那个信念也就消退了,但他还是撑着一口气不愿撒手而去,是因为还想见一见他的小宝儿。
吉婶是得了消息的,很明确的告诉他,姚溪暮是活着的,只是受了伤,伤好之后一定回来见他的。于是丁大人一天天继续熬着,想要熬到姚溪暮伤好了来看自己。
天可怜见,姚溪暮终于来了。
丁大人长而缓的呼出一口气,顺带连着刚才服下的药汁,全部呕了出来。姚溪暮拧了毛巾为他细细擦拭了,走出门去抹了一回泪,回到外公面前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笑,坐在床边,跟外公说话。丁大人的神志微微清明了些,靠在床头,想要抬手摸摸姚溪暮的脸,却没什么力气。姚溪暮很自然的自己将脑袋凑上去,笑道:“外公,你想说什么吗?”
丁大人脸上的皱纹舒展,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淡然欣喜。他颤巍巍的起身坐起,眼望着前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口气卡在喉咙上,说不出话,姚溪暮抚着后背顺气,过了良久,这口气才轻飘飘的叹了出来:“宝儿,你外婆和你母亲来了……”
聚散离合本是人间常态,只是悲欢无可避免。
姚溪暮在安荷镇附近的山中寻了一处风光秀丽之地,安葬了丁大人,他自己握着一把小刀,在石碑上一下一下地凿了碑文。
凿完之后,太阳已经偏西,他揉了揉眼睛,看着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头脑中一片茫然,他无念想,仿佛也没有了明天。他在袖子里面暗自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又要犯起呆病。
怅然若失的回到外公的宅子里,他朦朦胧胧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吉婶来跟他辞行。姚溪暮的眼珠子上蒙了一层泪光,眼光游移不定,看起来简直是稚弱可怜的。吉婶看了他半晌,伸手将一样东西举到了姚溪暮的眼前。
那是一个通体碧绿的雕花玉佩。
姚溪暮认了出来,那是俞星野的玉佩!他跳起来,将玉佩捧在手中,十分惊讶的问道:“这是?”
“陆公子不能亲来,要我把这个给你。”
“他还活着?”姚溪暮怔怔的看着她,怯生生的不敢相信,生怕她说出否认的话,急切的补充了一句:“他活着!”
“姚公子若是想见他,就按他说的做吧。”
“怎么做?”
阿吉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姚溪暮,姚溪暮拿在手中打开一看,却是一张房契,是姑苏的宅子。
姚溪暮忽而一笑,记起了俞星野说过他在姑苏有一处宅子,连着一大片荷塘,到了初秋,正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光景。难道他是在那片宅子里等着我?姚溪暮这般想着,珍而重之的将房契收入怀中,朝着吉婶鞠了一躬,恭恭敬敬道:“吉婶,多谢你。”
说完之后他比要辞行的吉婶跑的还快,急急忙忙的冲出房门,奔着姑苏去了。
姚溪暮找到了姑苏的宅子,宅院依湖而建,湖边有女子浣纱归来。路过姚溪暮身旁的时候,不住的拿眼盯着他瞧,有一两个大胆的,甚至看着他笑出了声,笑声甜软,化作了水中缠绵的水草。姚溪暮无暇欣赏少女的美丽,匆匆上前去拍宅院的大门,一个满头银发的人开了门,看见他手中举着的玉佩,将他迎进门来。
宅子里的佳木繁花、雕栏绣槛姚溪暮都没有心思细瞧,只一味的往里闯。
“他在哪里?”他拉着白发人的手,觉得自己太唐突莽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时候才看清了此人。此人面容红润,气色很好,年纪不过在四十上下,只是须发皆白,乍一看几乎让人以为他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姚溪暮强抑激动,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和的:“星野在这里吗?”
第98章 捉迷藏(上)
白发人朝他微微的一鞠躬,恭敬道:“在下刘思,是这座宅子的管家。还请主人来跟我见过仆人们,大家恭候您多时了。”
“不不不。”姚溪暮摆摆手,连忙否认,“我不是你们的主人啊,我只是来找星野的。”
“是你。”刘思笑微微的拉着他:“陆公子临走时都交待给我了,只要你出现了,就是莲花坞的新主人,莲花坞的田地产业都是你的。”
姚溪暮感觉跟他谈话不在重点上,他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坞,也不关心自己现在拥有了多大的产业,有了多少田地,多少仆人,他只想知道俞星野是不是在这里等他。他心里焦急,脚下发飘,走在碧绿凿花的砖石上也不能稳当,踉跄着摔了一跤,脸上露出要哭的模样,抓住刘思的衣袖,说道:“快带我去见他。”
“这……”刘思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弯腰将他扶起,轻声说道:“陆公子并没有在这里。”
姚溪暮闭上眼睛,感觉浩浩的风迎面吹来,心中又成了一片空茫。他迈开步子,一步三摇的往前走着,说道:“他让我来的,为什么他不在呢?他会在哪里呢?他到底去哪了?”刘思看着他的侧脸,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失落与痛苦,慢吞吞道:“陆公子留了一样东西,说是如果新主人不肯留下来,就给他。”
“是什么?”
“请跟我来。”刘思没有迟疑,带着姚溪暮走上一条布满苍苔的羊肠小道,蜿蜒着穿过一道垂花门,绕过一片大影壁,进入堂屋之中。屋内布置雅致,紫檀木大桌案上设着博山炉,墙上悬挂着马远的《寒江独钓图》。刘思走到室内,在一旁的雕花架子上抱了一个玉盒子过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姚溪暮歪着脑袋,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金大乘的那一沓子人…皮面具。
刘思笑道:“在下也不知道,陆公子说了是留给新主人的,只有您才能打开。”
他既然这么说了,姚溪暮也不再客气,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又是一叠纸笺。又是房契?姚溪暮啼笑皆非,细细看过,才看过第一张,笑容便凝结在脸上了,这是金陵白衣街东琵琶巷子里的那栋房子。
姚溪暮幼年的家。
俞星野当初送给他的时候,姚溪暮并没有收下,在此时看到了,实在有些不明白俞星野意欲何为。除了这一处宅子,还有位于金陵的两处宅子,洛阳有一处,杭州有一处,锦官城有一处。另有钱庄、当铺等产业。
姚溪暮手里捧着盒子,在毫无预料之际,成了一个大财主。
他希望盒子中还有财物以外的东西,翻遍了盒子之后,终于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只小小的腊丸,捏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乃俞星野的亲笔。
姚姚如晤
君远来此,余未能亲迎,实乃大憾。房契等物随信附赠,聊以致歉。于君幼年之处,候君来时。君若怜我,当来此一叙。望安。
星字
“什么意思?”姚溪暮喃喃出声,眼睛里流露出久违的活泼的光芒,“他这又是让我去金陵找他?”
将信读过三四遍,姚溪暮确认了俞星野的意思,又将信给刘思看过。刘思帮着确认了:“应该是这样,陆公子可能是在那里等着你。”
“这是干什么?跟我玩捉迷藏吗?”姚溪暮笑着将房契信纸一并收好,小心的装进了自己的贴身荷包。他才来也没怎么休息,也不嫌累,此时又像风一样,闹着要走,刘思挽留不得,特意给他选了一匹好马,让他骑着上路。
姚溪暮眼前有了曙光,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金陵。
对于幼年居住的老宅,姚溪暮是有很多快乐的回忆的,只是这些快乐的回忆因为那一个深黑的夜晚全部涂上了血色,以至于咂摸昔日的快乐时,都要舔过仇恨的刀尖,甜的不自在,痛的也不纯粹。
如今大仇已报,姚溪暮走近这里,仍然忍不住要打哆嗦。他敲了门,房门打开的“咯吱”声,让他的心砰砰跳动,似乎要跃出胸腔,他以为下一刻就能够看到熟悉的似笑非笑的面容。而这次开门的人,是他十分熟悉的,却不是俞星野。
——千草。
千草未施粉黛,白衣素裙,声音一如既往的沙甜妖媚:“你来了,进来吧。”
姚溪暮忍不住往她身后探去,声音急切,像是万马奔腾的扑将踢踏过来:“他在哪里?”
“一来就找他。”千草神色不悦:“瞧你这一身沙尘,跟个叫花子一样,歇够了我再告诉你,过来。”
姚溪暮坐立不安的吃了一顿饭,千草又命人把烧好的洗澡水抬到了他的房内,安排他洗了澡好好睡一觉。姚溪暮很想见俞星野,逮住千草不放,“好姐姐,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千草给他挑了新的衣物,格格笑道:“你为什么想见他?还这么迫不及待。”
姚溪暮哑然,凝神想了想,却是思绪混乱,言语迟钝:“我要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做饭有厨子,为什么要你做?”
“厨子……”姚溪暮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厨子有我做的好吗?”
“你心里爱上他了是不是?”
姚溪暮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否认,隔了良久,他眸光流转,冲千草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亲口跟他说。”
千草敛了笑容,踱到窗前,扭头看了一眼姚溪暮,缓缓说道:“你们曾经有过约定,俞太师伏法之后,他有一件事需要你做,你答应了他的。”
姚溪暮一点头,“是。”
“我现在将一切告诉你。”千草不再看他,自顾自的说道:“俞星野本叫陆星野,他的母亲,也就是我师父陆浅吟是穹浪教第三十六代教主,师父惊才绝艳,可惜生不逢时。穹浪教遭遇覆教之难,教众四下逃亡,她随左右护法逃至金陵,暗中召集零散旧人,临危受任,十四岁接任教主之位。”
千草极力保持着冷静的语调,却没有坚持多久,她的声音就颤抖起来:“师父神机妙算,迅速在金陵建起了一道信息网,想要通过各种渠道,将散在各处的旧人都召集回来。南诏的故地是回不去了,可是宝藏还在,只要开启宝藏,就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可惜师父那时年轻,虽有天纵才情,却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一时迷乱,上了俞长安那个狗贼的当,被污了身子,还有了一个孩子。她本以为俞长安会帮自己,却不知俞长安垂涎宝藏,转而对付起穹浪教,暗中以除乱党之名,杀了很多人。”
“师父本来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但她体质特殊,若是堕…胎,必然丧命,无奈之下生下了这个孩子。她生子时遭遇难产,多亏左护法出手相救。”千草微微一顿:“左护法就是你的外婆。”
姚溪暮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千草继续道:“师父生产后元气大伤,身体和精神大不如前。待好转之后想要刺杀俞长安,偏生俞长安被贬出金陵,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为官。师父恨他入骨,却没有赶着去杀他,转而教导儿子,要兴复本教,要为死去的教众报仇。师父死前做了妥善的安排,包括如何隐瞒他的真实身份送进太师府,俞长安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却一直不知道他的母亲就是我的师父。”千草冷笑一声:“毕竟他风流成性,虽好男风,但也有几个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他自己也记不清。”
姚溪暮闭着眼睛,摸索着退到椅中坐下了,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叹息一般的说道:“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确认。”
星野那样熟悉背负着仇恨生活的痛苦,他曾说过自己是个不忠不孝的人。原来困扰着姚溪暮的问题迎刃而解,深切的同情水气一般在他心里弥漫开来,他想:星野的母亲不希望他出生,他出生之后又被母亲培养成刀剑一样的工具用来复仇,仇人偏又是自己的父亲。我只道自己苦,却不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的苦,大哥苦,星野也苦。
千草这时回头面向了他,“如今大仇已报,唯有兴复本教,本教教众散布各处,已经跟普通百姓无差别。他之前已经未雨绸缪,将不肯离开的人都送到了姑苏莲花坞,希望脱离穹浪教的名号,大伙儿打鱼浣纱,开始新的生活。”
话说到这里,千草看到姚溪暮怪异而短促的叹了一声,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她一片了然,说道:“他把莲花坞送给你,让你成为莲花坞的主人,就是他想要你做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想见他。”
仿佛绳子绷的太紧,骤然松弛下来,姚溪暮坐在椅子里,很久没有动弹,他漫无目的的想着:俞星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自己却不见了,他走了,他去了哪里呢?
姚溪暮不假思索的对着千草发问:“哪里可以见到他?”
千草也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他:“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姚溪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脑之中,他眼前又出现了俞星野笑着说起要带着他去看大漠孤烟时的场景,两行热泪终于缓缓从眼眶中溢出。
千草走出了房门。
姚溪暮心中失落与淤塞逐渐散去,仿佛移开了一个巨大的铁锤,渐渐安宁下来,他已经不再像来时那般冒失与急躁,某些生机勃勃的东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日启程往关外去了。
雁门关外,风沙连绵,天蓝云白。
空气是干燥而新鲜的,塞外风光,跟江南自然是迥然两异。姚溪暮头一次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他干脆在大漠待了一段时日,看过大漠沙如雪,也见过日出红如火。这天他跟着一队驼商来到一家酒肆,到了夜晚,大家都各自去歇息。姚溪暮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的念头像长江里的客船,随时都在上下客,根本无法放空。
他想起了很多事,不知是不是离发生的地方太远,记忆中那些鲜明到难以忘怀的感触,都模糊起来。
痛难自抑的,大快人心的,欣喜若狂的,都像是朦朦胧胧的隔了一层纱。
姚溪暮本就生性乐观,到了这个时候仿佛大彻大悟一般——其实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再放不下,时日久了也会自然而然的淡化。但是此时此刻,他依旧执着,为此失眠烦恼。
他很想睡觉,不想失眠,头脑却转个不停,没有办法,他只能灌醉自己。他拎着两坛酒跑到楼顶,看着如钩的月亮,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姿势很是豪迈。大漠的酒烈的很,但是他喝的真痛快,酒入愁肠,异常的寂寥与孤清。
用来下酒的,却只有月光。
他想起了几年前乌谨借酒消愁时对他说的:“情之一字,误尽苍生。以后能躲就躲,别再像为师这般。”
那时的自己懵懵懂懂,还没有明白情为何物,如何能躲?何况情就像鬼,它不打招呼,来时让人心慌意乱,无孔不入,本也无处可躲。姚溪暮咽下一大口酒,皱起了眉头,觉得从嘴到咽喉一路都像是要燃烧起来。
“嘎吱”声响起,有人上了楼梯,姚溪暮放下酒坛,倾耳去听。他捂住胸膛,似乎想抑制住狂跳的心。他兴奋莫名,忍不住探头去看,期望见到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第99章 捉迷藏(中)
来人却是酒肆的老板娘,老板娘手里举着两壶酒,直爽的近乎泼辣:“我看你不太快活,特地来陪你喝酒。”
姚溪暮微微一笑,他很失落,但很有礼貌的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是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她递来的酒坛,仰头喝了下去。夹杂着黄沙的狂风扑面而来,姚溪暮的胸膛起伏,眼神明亮,整个人在月光中苏醒过来,仿佛焕然一新。
“好酒量。”老板娘将剩余的一坛递给姚溪暮,“喝下这一坛,我给你一样东西。”
姚溪暮将酒喝的涓滴不剩,老板娘往他的手里放了一颗蜡丸。
蜡丸里是一封信,姚溪暮认得,这还是俞星野的亲笔,却只有一句诗: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而后老板娘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仍然是一个地址:“蜀中锦官城,浣花溪竹寒馆。”
姚溪暮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知道这场捉迷藏要到什么时候。他抬头看着月亮,静静的发呆,心中生出一股意气——无论如何他都要顺着俞星野留给他的线索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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