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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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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姚失宠前,大家都争着讨好他。姚姚借机恃宠而骄,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俞星野都满足他,如果天上的星星能摘下来,一准儿给他弄到屋里来做灯笼。
俞太师权势滔天,暂时还没有让俞星野接班的打算,俞星野如今只在兵部任了一个闲职,每天去点一个卯,完事后就招猫逗狗四处闲逛。
这日俞星野带了姚溪暮伙同三两个狐朋狗友到平烨湖中的银莲舫,银莲舫原先是落梅山庄的产业,生意红火了之后,金大乘又在城中盘下了原本岌岌可危的盛元坊,眼见盛元坊的摊子越铺越大,金大乘将银莲舫转给了别人打理。因为平烨湖在金陵城边,此处湖光山色,郁郁葱葱,多是富商高官在此置地建宅,居住的人少,不及城中热闹。
银莲舫内专做权贵们的生意,等闲人等是不容易进入的,不像盛元坊那般三教九流来者不拒。舫内有三大头牌,其中是一对姐妹,姐姐叫冰清,妹妹叫玉洁。二人精通音律,歌喉绝妙,在金陵风月场中,只在千草之下。
俞星野搂着姚溪暮坐在首位,对他说:“就我说,冰清玉洁两姐妹唱的小曲儿绝不再你的千草姐姐之下,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姚溪暮捏了桌上的蜜酥一个个往嘴里送,拍着手道:“好啊,那就唱一个。”
“想听什么?”
姚溪暮暗中将身子一扭,企图脱离他怀抱,转身将一块蜜酥塞进俞星野嘴里。站起身,他走到冰清玉洁两姐妹跟前转了一圈,随手拨弄了玉洁怀抱的琵琶,在铮淙声中,他愉快的回头跟俞星野说:“既然有琵琶,那就唱一个《白雪》吧。”
“嗬哟,不愧是伺候过千草的人。”俞星野歪在榻上,跟周围几个狐朋狗友说道:“看我这姚姚,真不懂事,一来就让人唱这么曲高和寡的。”他解下玉佩往桌上一拍:“唱!冰清玉洁,让他们见识见识,唱好了,公子我重重有赏。”
姚溪暮没有回俞星野身旁,就在他下首一个位置坐了,双手托腮,看着玉洁低首敛眉试了几个调子,抬头看了冰清一眼,冰清会意,轻启朱唇,声音珠圆玉润,有如林籁泉韵,黄莺出谷。一曲毕了,众人纷纷叫好。俞星野得意洋洋地问姚溪暮:“比之你那千草姐姐如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服了服了!”姚溪暮上前给俞星野斟满了一杯酒:“姚姚敬公子一杯,多谢公子带我过来,这才有幸听得这等仙乐!”俞星野就着他的手将酒饮尽,冲一个锦衣青年道:“阿奇,你不是精通音律吗?前日还跟我吹嘘得了一首琵琶古曲,这个时候还不拿出来。”
“正是,正是。”阿奇听了这话,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卷轴来。冰清玉洁连同俞星野一起上前研究起乐谱来,姚溪暮捅了捅俞星野的手臂,表情痛苦的跟他耳语了几句。俞星野嘻嘻一笑,摸摸他的头道:“去吧去吧。”又唤来自己的亲随荣宾,吩咐道:“姚姚肚子痛,要出恭,你陪他去。”
姚溪暮听了这话,怪他说的粗俗,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去不久,就听得外面闹哄哄,不断有人跑过,脚步声噼里啪啦。
“怎么了这是?”俞星野同狐朋狗友们面面相觑,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廊外拐角处挤了一堆人,吵吵嚷嚷闹成一片,俞星野凑上前去,看见劝慰的管事妈妈吓的花容失色,尖叫声四起。
“杀人啦!杀人啦!”
第71章 明天
俞星野仗着自己长得高,不用走近,只将头一仰,便看清前面是怎么回事。
动手的是人俞星野认识,乃督察御史潘年之子潘正卿,此人也是个纨绔子弟,经常流连于烟花场所,欺男霸女惯了,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他一手薅住一个美少年的头发,直往墙上撞,口中嚷着:“思思姑娘是本公子先看中的,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争?”那美少年生的白皙纤细,唇红齿白,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脑袋撞在墙上哼都不哼,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就往潘正卿身上捅。
潘正卿很有一把子力气,瞬间扭过美少年的手臂,下了刀子,反手拎在自己手中,他狞笑着往美少年的胸口刺去。
少年拼命抵住他的手,额头青筋暴起,眼见着刀尖是一寸寸往下落。
“贱人,不就仗着俞星野为你撑腰吗?”潘正卿咬牙切齿,面容扭曲:“不要脸的男宠!”
“休要血口喷人。”与俞星野一道的三人跳脚骂道:“此人与俞公子根本不认识!说什么男宠!”几人喝了酒,正是热血上头,念着要给俞星野抱不平,招呼着自己的随从跟班,一拥而上,朝着潘正卿好一通拳打脚踢。美少年看见有了帮手,借机奋力而起,在一片混乱中,捅了潘正卿好几刀。
待众人回过神来,一大滩鲜血从不停抽搐的潘正卿身子底下缓缓漫开,美少年早已经不知踪迹。
事情闹大了,巡查营的护卫逮凶手,俞星野撇的一干二净,众人也能作证,动手的是那个陌生的美少年,并不是俞星野的男宠。刚出恭回来的姚溪暮恢复成了平淡清秀的面容,撅着嘴:“公子,我就是去出恭久了点,怎么回来就成了凶手呢?”
“不是你,不是你。”俞星野搂着他安慰,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巡查营的人看见都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个个后台了得,也不敢将谁带走。只将银莲舫封锁,四处搜查美少年凶手的踪迹。
回了太师府,俞星野照常跟姚溪暮同塌而眠,宽衣洗漱之后,他屏退侍女,拉过姚溪暮:“你怎么样?”
姚溪暮挥开他的手:“能有什么事?凭我的武功,一招就能杀了他,还不是听你的,装了那么久。”他摸着额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是这里有点痛。”
俞星野伸手轻轻摸了摸,感觉面具底下凸起一大块:“潘家二傻子是出了名的蛮力,你被他这么一撞,肯定得肿。”他下床翻出药膏,回头对姚溪暮道:“面具卸了,我给你上药。”
“没事啦。”姚溪暮抱着衾枕爬到床尾,大模大样的说道:“这点小伤不用紧张,上次被你砍成那样,我都没事。”
“上次?”俞星野一愣,忽而反应过来:“哦,你说行刺那回,那时我还不能确定是你,但是我能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嗯。”姚溪暮缩进被子里,点点头;“是没死,只是血流成河。”
“是我不对,这就给你赔罪。”俞星野摸索着他人…皮面具的边缘,轻轻揭开,露出一张脸,正是那被全城通缉的美少年的脸。美少年玉白的额头红肿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俞星野用手指蘸了药膏,小心翼翼为他涂在伤处,轻轻按了按,问道:“还痛不痛?”
姚溪暮眨巴着眼睛,突然说道:“我痛不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俞星野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怕你痛啊。”他俯身看着姚溪暮,眼中款款深情:“姚姚,我是真的心疼你呀。”
“你走开。”姚溪暮感到很有压迫感,埋头在枕头里,闷声道:“不要把你怜香惜玉的那套嘴脸用到我身上来。”手指摩挲到一旁的□□,重新戴在脸上前,姚溪暮露出狡黠的笑容,眼睛弯弯:“我堂堂铁骨男儿,才不要你心疼。”
俞星野也是一笑,拉过被子,睡在另外一头。
“今天那个事发生之后会怎样?刑部的人会来抓你吗?”姚溪暮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有些睡不着。
“他们不敢,等着看吧。”
床很大,姚溪暮睁着眼看着他面前的帷幔,月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将楼空的花影影影绰绰的印在被子上,是过滤之后的皎洁,暗淡而恍惚。
姚溪暮伸出手,看着影子稀疏的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像是与生俱来的花纹。他想起了小时候,冬天在未消居里留宿,他睡不着,悄悄将帷幔撩开一丝缝,探出身去看那印在窗户上的雪光,在暗香浮动中,认真数着梅枝花影。风飒飒,偶有夜枭哀鸣,他躲进被窝,钻进江晚舟的怀中。江晚舟被他吵醒,迷迷糊糊间会抬手搂住他,嘴里呢喃几句抱怨的话,又沉沉睡去。
那些日子,为什么会一去不复返了呢?
江晚舟在干什么?他会想我吗?
夜深花睡去,姚溪暮睡不着,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想念江晚舟,想的心酸不已。陈年旧事全部浮到眼前,连第一次见面时江晚舟就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的事也都记起来了。他强迫自己不再想念这个人,他像局外人一样告诉自己:清醒一点吧,他对你不好。你喜欢他和他喜欢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喜欢他是愿意什么都为他做,什么都肯给他。而他喜欢你呢?骂你打你,不想你纠缠他的时候,你连他的家门都进不去。不要你离开的时候,就用铁链子把你拴住。他从来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对你,他甚至都没有把你当人看。
这算是喜欢吗?
所谓的一同长大的情义,就像是一床珠光锦绣的被套,只需一抖便能哗啦哗啦的撒出里头的玻璃渣子来,以前是自己看不见,死活要把玻璃渣子当棉花盖,盖不暖,被扎一身血。愿同尘与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山盟海誓,江晚舟或许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
姚溪暮越发觉得不堪,不着痕迹的叹出一口气。
“姚姚,你有心事?”低沉的声音从床的另一头传来,吓了姚溪暮一跳。
“没有。”姚溪暮下意识的拉过被子蒙住头。
“我听到你在叹气。”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俞星野轻声说道:“深夜里不适合回想往事,那样只会让你沉溺于过去,人终究是要为明天活着的。”
“俞公子,你从来都不想过去的事吗?”
“呵。”俞星野自嘲般轻笑一声:“偶尔也会,可惜逝去的终究不返,回想起来不过徒增烦忧。姚姚,你听我的,闭上眼睛,把脑子放空,任何事情都不要想,等你睁开的时候,就是新的一天。”
俞星野磁性的声音能让人安定下来,姚溪暮乖乖的照着做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督查御史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天生有残疾,智力低下,四肢萎缩,干瘦的像个鬼。家里所有的心血和希望都倾注在老二身上,可惜老二生于大富之家,长于妇人之手,奶奶亲娘连同姨娘们将他当祖宗一样的宠大。他爹期望于他的德爱礼智、才兼文雅全部落空,至于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他倒是游刃有余。潘年虽恨儿子不成才,但还指望着他能够再大一点懂事之后成家立业,为家族延续香火。不曾想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银莲舫,凶手没找着不说,参与斗殴的几个公子哥花天酒地一概如常,没有一个被抓去受审。
又有人在潘年跟前添油加醋的说了当时情形,说是当时有一个人跟二少爷争姑娘,那个人自己说是俞星野的男宠。二少爷不服,就跟他打起来了,俞星野过来看见,护着男宠,假意说不认识,骂二少爷血口喷人,故意让人围殴二少爷,二少爷寡不敌众,这才被他们生生打死的,巡查营和刑部的人都忌惮俞太师,根本不敢将俞星野收监审问。
潘年听完这番话,眼前一黑,闹得沸反盈天,哭天抢地的面圣进言,把矛头直指俞太师。
这边潘年在宫门外把头磕出血来,求小皇帝给他枉死的小儿做主,那边俞星野正让仆人比了姚溪暮的尺寸,要给他赶制几件更薄的春衫。
桃花早就落了,墙角处新生的青竹笋喝饱了水,一夜之间蹿的老高。暮春的阳光落在姚溪暮的眼中,那双眼像是盈满了春光最后的迷灿。俞星野斜倚在窗边,看着他挑选衣料。
“我要这个、这个。”姚溪暮指着杏黄底团花的一块锦布,眼中发亮:“这个好看,我还要这个。”
“都要都要。”俞星野吩咐:“把姚姚看上的都送过去,让做衣服的师傅们快一些,姚姚都没衣服穿了。”他走近姚溪暮,将他垂在颊边的发丝撩开,别在耳后,把话故意说给旁人听:“不过,我倒是喜欢你没衣服穿。”
姚溪暮往旁边移了两步,睨了他一眼,说道:“要是我没衣服穿,你也别想有。”
“你就会跟我凶。”俞星野兜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耳边说话。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口,各干各的,事不关己。只有俞星野的亲随荣宾像个傻子一样,紧紧盯着二人。姚溪暮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俞星野察觉了,抬头骂人:“荣宾你瞪那么大两眼珠子盯着姚姚干什么?看你把他吓的,滚出去!”
荣宾依言滚了出去,片刻之后又滚了进来,说道:“公子,太师那边的人来了,请您过去说事。”
“姚姚,你在这里等我。”俞星野恋恋不舍的摸摸姚溪暮的脸:“无聊就让他们陪你掷骰子玩,我去去就回来。”
俞星野这一去,是到了晚上掌灯的时间都还没回来。
俞星野去了俞太师的书房,俞太师正在练字,一个姿容娟秀的娈童在一旁替他磨墨理纸,看见俞星野走了进来,行礼道:“大公子。”俞太师抬头看见俞星野,搁了笔,拍拍娈童的屁股,说道“小巧,出去自己玩一会儿。”娈童悄悄去了,俞太师这才对俞星野招招手,道:“星野,过来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俞太师擅长书法,尤擅长草书,下笔如有风雷,大气磅礴。但俞星野此时看到的纸上却是用小楷写就的半篇《灵飞经》,点画清晰,结字奇巧,不由赞道:“父亲好手笔!”
“哈哈哈。”俞太师拿过一旁的茶盏低头喝了一口,兴致颇高:“潘年这个左都御史做不得了,你做的不错。”
“孩儿只想为父亲分忧。”
俞太师的手指在茶杯的边缘轻轻的敲了几下,说道:“这几日,你去栖霞山的别墅里住几天,省的留在京中烦恼,玩也玩不痛快。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我身边的这几个护卫的功夫都是你一手教的,信得过。”
“是。”
“把你那个姚姚也一并带过去吧。”俞太师展袖一挥,姿态风流:“要什么都带上,多住几天。”
第72章 人心
那左都御史潘年仗着跟太后娘家有些关系,之前参过俞太师,折子还没递到皇帝手里,就被俞太师给撕了。俞太师早已是看他不顺眼,此番又出了这个事。刑部调查之后呈上的案情是将俞星野撇干净了的,只说是凶手栽赃,不知从哪里抓了一个替死鬼充数,偏又被当时的目击证人认出不是。潘年不依,一口咬定是着俞星野纵容男宠行凶,故意将人隐匿,要求皇帝下旨重新调查,完全是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别说俞太师在朝堂上跟潘年有些嫌隙,本来他对俞星野很是护短,就算真是俞星野纵容行凶,他都会挡下来,何况这次是俞星野被人栽赃。将俞星野打发去栖霞山,远离金陵的政局中心,就是俞太师私心袒护。
“那是刑部无能,抓不住凶手,竟然想出这般偷天换日的手段。”皇帝不敢得罪太师,只将刑部尚书治了个无能之罪,又临时换上一个叫文易的侍郎顶替了尚书之职,彻查此事。
文侍郎新上任,带着雷霆之势,深挖猛查,一查查到潘年之子潘正卿曾经酒醉,失手杀死过一个舞姬。继续查,查到潘正卿曾纳过一个订了亲的女子为妾,男方是个无权无势的穷秀才,不肯取消婚约,被潘正卿打死了,事后没有报官,只赔钱了事。那个女子入府之后不堪潘正卿虐待,自尽身亡。
而这个美少年的身份,就是这个女子的弟弟。
这下子变成了潘年纵子行凶,欺男霸女,弟弟为姐报仇,天经地义。此事流传到了市井,被说书先生编排成了几十回段子,每天在茶馆酒楼说得口沫横飞。
再查,就查到潘年自己身上了,给儿子赔钱了事,上下打点,出手就是上千两,左都御史的俸禄可没有那么多,这一牵扯又把左都御史收受贿赂的事情爆出来了。
这下子,左都御史潘年告状不成,反被降职查办。
是夕日暮,山中晚烟冉冉升起,姚溪暮枕着山石,躺在栖霞山中一处淙淙的小溪旁,怀中抱了点心盒,悠哉哉地吃着点心。
“到处找你,结果你跑到着来躲清闲。”俞星野在他身边坐下,顺手从食盒里捏过一颗蜜渍海棠果,扔在口中。觉得味道很好,就多吃了几颗。
姚溪暮问他:“你也喜欢吃甜的?”
“日子太苦,就喜欢吃些甜的补一补。”
“胡说。”姚溪暮翻身坐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你在太师府里锦衣玉食,居然敢说日子苦,谁信啊?”
“是啊,说出来我都不信。”俞星野欠起身,侧头偏向姚溪暮说:“金陵那边传来消息了,潘年被降职查办,贬到房岭去了。”
“官场上的事我都不懂,感觉比江湖还要复杂。”
“江湖和庙堂,都是是非之地,有人的地方就离不开阴谋和算计,只要所做无愧于心……”俞星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道:“无愧于心也是枉然,谁能独善其身?不可能的。”
姚溪暮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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