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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江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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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她已经染了一身腥红血色,那一盏油灯早就噼里啪啦地灭掉了,可是刺客的惨叫不曾中止,我便知道天青同我一样,接受了我老爹那些非人的训练,我沉沉地叹口气,有些看不下去,白青莲起了一次身,又把油灯给点燃了。
天青抬抬被染得腥红的发睫,静静看着我,道:“哥哥,有些事情,你是不需要知道的,我希望你继续不知道下去,现在,麻烦你们两个出去,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我叹口气,走到另一边,把辰景带走。
等我回头,便见木桩子一样的白青莲居然开了窍,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占人便宜,他扣死天青的脑袋,把人按在怀里。
“傻子……你快去佛像那里拿解药。”天青埋怨起来。
“可你看着很难过,一会儿一起去吧。”木桩子白青莲道。
身为兄长我很想把白青莲给踹开,可是我知道那个爱撒娇的小姑娘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么多年来,到底一直是我哄着身为妹妹的天青,还是天青联合着我老爹,一道诓骗着我呢?我其实很气愤,可是又架不住这两人丝丝缕缕无处不在的温柔。
哪怕他们为我构造了一个温暖虚幻的梦境,就像一个深潭,清浅的湖面看似无害,其实是看不见底的,能把人溺死的。下面隐藏着,能把我拉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妖魔鬼怪。
第27章 繁琐人情
这两个人抱了一会儿,白青莲自觉去找药,我走进去看看天青,看看她一身的血腥,又看看还在昏睡着的辰景,白青莲归来时我问他要解药,他淡淡给了一句:“吃了。”听了那云淡风轻的两个字我突然生起一股子抓着他衣领骂他傻子的冲动,好在那木头看出我脸色阴沉,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五毒散的解药我还是认识的,无事。”
这人难得善解人意一回,我劳烦人照看辰景,扭头看看天青,忍不住叹气。
天青沾了一身的血腥,我基本没地方下手拉她,索性粗暴地拽上她后领子往外拖,其实我只想往人头上泼一盆水,可是她是个女孩子我不怎么好动手,怒火和理智厮杀一番,天青很是时候地插话娇嗔起来:“哥哥诶,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些,我都快被你勒死了。”她扭头冲我吐吐舌头,我便没了法子。
“老爹不是交代过你,不要你下山么?你看,你刚好遇上白青莲,刚好和他一道要办事情,刚好还牵扯上上一辈的恩怨,现在,你该回去了,天青。”走出门外一段距离,我便松了手,摸摸她脑袋,她头发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摸起来有些粗粝,像是碰到一层细沙一样。
“因为有些事情需要我来做啊,而且那一天,我到的刚刚好,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去的话,哥哥,你会怎么做呢?以后会做出些什么?虽说不是双生子,可我跟你一起十几年,我还是很了解哥哥你的,哥哥你啊,可是最薄情不过了呢。”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眼,只知道她的眼亮的厉害。
“说的就跟你不薄情一样,天青,你还是继续薄情下去吧,你还记得那一句预言么?你是不是傻的,明明都遇见了,却还是不躲,你想要死于那种最可笑的死法吗?”我没有回答,反而去问她,又狠狠在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泄恨,对于那句预言,我是不怎么信的,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让这丫头,是我妹妹呢?
那丫头没说话,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叹气声低的像是落叶落下一样,我本以为是那丫头故作忧愁,可是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声叹息是什么意思。
那是天青隐而未发的后半句话,已经晚了呦——
我把天青带到厨房,替人守着门,好让她就着厨房里的水,点着干柴,把自己给收拾出个人样来,她那一身杏子红的衣衫,已经成了一身血色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她那一身能把街上顽劣的小孩子给吓哭的。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是不考虑考虑后果呢?明天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太危险了。
隔着一扇木门,天青告诉了我他们遇见的情况,刺客是冲着辰景辰大小姐而来的,不过看样子是想把人给带走,而并非是下杀手,对着天青和白青莲步步紧逼,招招都是下死手的,白青莲为了护着辰景,一不小心中了五毒散,可是天青手里的短剑凌冽,很是刺手,有些刺客见此次无法成功,不愿纠缠,便走了,只剩那一个被天青纠缠着不放,我刚好赶到,堵死了那刺客的退路。
我听了以后理出一条思路来,一些刺客是埋伏着堵辰景的,没有江湖上杀手应该遵守的规矩,还有两个是准备刺杀我的无常刺客,或许他是一路跟随着我而来,结果很巧地遇上仇人,便不管我了,两个人商量了商量,紧着报仇这件大事。至于白青莲和天青,并没有遇见真正的敬业的江湖上的杀手,只是被牵连而已。
我一边理着思路,一边漫无目的地抓着一个念头来:“天青那个性子是不是……吃、醋、了?”这是很有理有据的,吓得我后背一冷,差点要相信命途那类该死的鬼话,啧啧啧,算了吧,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想天青这一生会极尽平安喜乐的,她对人情世故看得通透,也知晓怎么与人相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说得很是天真烂漫诚意十足,说得比我还顺溜,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丫头薄情得很,自己上一秒说出的话,下一秒就能不算数了,撒起娇来矫揉造作又浑然天成,哪怕我明明对这个丫头再了解不过,可是只消她眨眨眼,做出泫然欲泣的姿态,我就能轻易对她妥协,尽力去哄她开心,直至她绷不住了,展露笑颜。
我见惯她撒娇假哭,可是她做来我还是受不住的,遑论是其他凡夫俗子呢?
外面的雨停了,我同人一道走出去,白青莲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倒还是很有分寸的,我同天青回去时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地上的血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在他不是迂腐的连人也杀不得的正义之士,也没有长篇大论他只是看看天青,脸色依旧是冷峻的,凝着冰霜一样,他淡淡道“下次的话,你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天青眉头挑了挑,唇角欲勾起,是一个准备嘲讽的架势。可是白青莲再度开口,没给她开口的机会,那一句话轻易让她偃旗息鼓,笑出两个梨涡来。
“下次让我来就好了,有些事情不是该让女孩子承受的。”他说的理所当然,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是他生的好看,眉目俊朗,再加上这个人寡言少语,神色向来都是端正的,连笑容都少见得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可信度向来都是比别人高的。
那么认真,倒是能轻易让人倾心。我只希望天青不会。
我去房间里看辰景,我那一记手刀下的有些重,没人理会的话她是能睡上三天的,她躺在稻草上,睡得安然,我趁机掐着人下巴细细端详,只觉得这眉眼轮廓还真是蛮相似的,能像三成,抬起那双颜色浅淡的琥珀色眸子就更像了,辰远鸿能和白江清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一个居长安一个居江南,一个在朝廷一个在江湖,辰远鸿本是平民,母亲早死,十年寒窗苦读熬出头之后,他一才华和容貌博得盛名,再加上此人后来,拒绝皇上赐婚,言糟糠之妻不可弃,后来妻病死,长公主的痴心令辰远鸿动容,再说长公主不介意辰远鸿糟糠之妻的儿子,还悉心教导,再后来长公主难产,留下女儿名辰景。
而辰远鸿,操纵着自己糟糠之妻的儿子,让儿子入朝为官,又娶了户部钱素的女儿,钱素和辰远鸿倒是一丘之貉,两人外面传着的名声不错,可是手里的贪污受贿还是不少的,钱素的贪污受贿还是有迹可循的,可是辰远鸿不同,谨慎小心,让人抓不住把柄,房间并不奢华,收礼也不多,房间的摆设之类都是寻常得很的,这些年来,他一路青云直上,权倾朝野。
辰远鸿的女儿辰景,若不是因为逃婚,只怕要嫁给今年的状元或者探花,他就会又有一个可以操纵的女婿,今年的探花和状元,都是平民,还是很好操纵的。
只要一把抓住人软肋,就什么都好办了。
现在,朝廷之上,倒是没什么人能高于他了。若说有的话只有一位七王爷,有赫赫军功在身,曾经一度帮助皇帝肃清朝野、深入险境收千毒宗为手中利刃,铲除了毒瘤,又安定了朝野,七王爷把手里的兵权交出去之后,安安心心地当起了纨绔王爷,游曳于江湖之间,按照宫中惯例,该回去见皇帝了才回,王爷府都是形同虚设的。
而且这个王爷根本不在乎自己名声,虽说断袖不少,可是他这般纨绔的,倒是少有。流传甚广的是七王爷于几年前见到惊鸿公子封绮一面,纨绔王爷要人笑一笑,惊鸿公子戏言的一句,那你可要付上一万两,被七王爷当了真,让人从钱庄取出一百两的银票,他站在在摘星楼上,把那一万两,纷纷扬扬地自楼上抛出,下了一场银票雨一样。
不少人趁机参上这王爷一本,说七王爷贪污受贿,行事乖张,肆无忌惮,有违礼法和人伦,可是七王爷的管家出面以后,便无人敢发一言,质疑这位王爷的那么多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了,因为贾商之首华裳是他府上的管家。
账本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分明得很,而且七王爷一直默默无闻地帮助那些解甲归田的士兵,给予困苦者补贴。
我老爹以前跟我讲这些东西,不过是随口说来,他还告诉我辰远鸿是七王爷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当时我只把这些当成趣事来听,而今想来,我家那老头子倒是个人才,什么都知道些,看得也通透,只不过太人才了,对一切看得太通透了,什么事情做来都太轻易,就不会有什么兴趣去做了。
这人情还真是繁杂,从江湖到朝廷,这几个人一路牵扯,什么关系都不分明,再说世人无趣,偏爱看热闹,真实和谎言,混淆不清。
难辨得很。
第28章 交换秘密
“好了,辰景,别装睡了。”我拍拍辰景,那丫头慢悠悠地掀开眼皮,睁着一双无辜的琥珀色眸子看我,她撇着嘴,抱怨起我来:“你是不是要谋财害命啊,下那么重的手,我的脖子很疼啊,你看,你是不是该赔偿我一包好吃的。”
她眨巴眨巴眼看我,很无辜,说话间带着女孩子的娇嗔,天青只是装成柔弱天真无邪的模样,撒娇给人看,而辰景则是本就如此,说话时声音轻且软,她是丞相府里的小姐,该是这般无辜柔弱的模样。我隐隐心疼起我那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妹妹来,虽然很多时候我都想把她给打一顿。
“唔,你看,你是被刺杀的,白青莲白大侠还因你遭受了危险对吧?”
“……对。”
“你看,你给我们拖后腿了,我还费心思找个地方安置你,免得你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人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隔壁屋子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担忧你的安全,而且拷问这种事你也是受不了的对吧,所以我才会下手重一些把你打昏的,对吧。”我歪着头笑,看着辰景,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你看,我都帮了你,你还问我要吃的,还责怪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看着她认真地拧着眉思索起来,低低叹了一口气,捂着脸憋着笑容,喉咙底都是发痒的,好笑的很,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在府里的骄纵脾气去哪了?
“对……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辰景低低道,声音软糯。我从指缝间看看她那张有些可怜巴巴的,小奶猫一样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揉揉她头发,把她的头发揉乱,笑道:“真是的,我是在逗你的,你还认真了,真傻,你这样的出来没被人拐走或者卖掉,还真是运气好。”
“那么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找白江清呢?只告诉我一个人就好……嘘,小声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我保证,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笑笑,试图引诱这个无知的小姑娘。
“那么你能交换给我同等的秘密么?”她道,琥珀色的眼澄澈剔透,她说的认真。
“好啊,那就我先来说好了,我在很久以前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可我不想承认,直到我看见一个男人,我和那男人一见如故,我觉得我是有些喜欢他的,所以我在沦陷之前,逃掉了,我这人啊,薄情又多情惯了,我不想爱他,可这有点,一点点的,难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逃开呢?”她真诚地看着我,并不觉得我是在敷衍了事或者随口扯谎,我看看他,淡淡道:“那个人有些危险,所以我不想爱他。”
“可有些人不是你不想爱就能不去爱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她笑容苦涩道,轻飘飘说出一句话来,让我觉得头顶有天雷滚滚,劈得我头皮发麻,外焦里嫩。
“我很喜欢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白江清,可他不肯认我这个妹妹,连说话都不肯。”
“你哥哥不是辰澈之吗?和白三公子有什么关系?”我抓到了什么联系,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样一来,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全都说得通了。
“我父亲以前,派人刺杀时,我无意听到了,管家那时正在劝我父亲,说白三公子是他亲儿子,虎毒不食子,大人您不该如此。剩下的,我就不能说了。”
“我和仆人在江南游玩时,故意逗留许久,耗费心思花了一个月才见他一面,可他不肯认我,还说再也不准我入白家回天堂,你能,带我进去吗?”她看着我,那双眸子和白江清很像,只不过她的眼底,没有算计,没有苦苦纠缠着,不肯浮出水面的七情六欲,只有满眼执拗。
她的眼底是琉璃一样的干净纯粹,无论何时都不带有一点沉重。
说实话,这让我有些嫉妒,这样天真的辰景,真的是有些刺眼的。同样都是亲生骨肉,为什么白江清要隐藏身份,躲避自己亲生父亲的刺杀,入这危机四起的江湖,在风浪里走不出来,而辰景衣食无忧被人细心呵护,活的天真烂漫近乎无知。
明明都是十几岁的人了,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平日里该是被人多么悉心呵护着的啊。
“那就看白三公子愿不愿意见你了,他若是不愿,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冷笑一声,压抑着用言语刺伤辰景的冲动,因为她的的确确是无辜的。虽说无辜,可是我很想迁怒,迁怒是糟糕的,我知道。
“有些事情,他该知道的,你真的不介意,你以前缺失的那段记忆么?”她看着我,问出的问题一击致命,弄得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呢?午夜梦回后总是浑身发冷,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那些东西,偏偏无从查起,沿着记忆一路追溯,过往的时光总是蒙了一层大雾,窥探不得。
我迟早有一天会把那一层迷该死的迷雾掀开的。
“你看,你是想知道的对吧?”她反问起我来,模仿着我的语气,笑容都是调皮顽劣的,像是爱闹腾的小女孩子。
我带着辰景天青去隔壁房间,去见安乐道长和莲生和尚,几个人自我介绍一番,介绍完以后就没了什么话,我笑笑,便道:“莲生大师,我们同你一道,要一起走么?安乐道长,您要去何处?若是顺道可以同我们一道走,路上的危险不少,多个人多个照应。”我道,心里想着安乐道长可能是要回长安的,客套两句就够了。
“我想要去江南寻旧友,可以劳烦你们捎我一程么?”这道士也不客气,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会推辞一番,然后我再进行挽留,他再装作受不住人好意才屈尊留下的,或者说什么多谢好意,然而道友,我们路不同,下次有缘再见。
莲生笑笑拿意味深长的目光看我,我看看这道长,叹气道:“道长,那我们便为你匀出一匹马好了,可以么?”我问,思索着怎么让天青和辰景共用一骑,可是天青那丫头不怎么喜欢辰景,我该怎么说好呢?不如拿白青莲威胁她,她不同意就让辰景和白青莲一骑好了。
“麻烦少侠与我共用一骑好了,我一个瞎子,不怎么会骑马,少侠您介意么?”安乐道长低低叹口气,说话声音很低,我合上眼皮,很想翻个白眼,可是这样不怎么好,连少侠这种称呼都搬出来了,这个叫安乐的道长真的不是在逼着我接受吗?
算了算了,下次再也不假客气说那么多废话了。我想,很想把之前的自己揪出来,打一顿。
莲生骑了一头慢悠悠的驴子,头顶有一撮白毛,他半醉一样眯着眼上了那头驴子,我劳烦安乐道长先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去,手抄过道长那一身瘦骨,勒紧缰绳,天青不再骑得那么快乐,同白青莲一道,速度不快也不慢,后面骑驴的莲生和辰景,我和道长落后一段,我看看这眼皮底下闪着细碎银光的发,那发像是落了雪一样,月光一样美。
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麝香和玫瑰香味缠缠绵绵,有一股子缱绻柔情的意味,在有些厚重的檀香香味里,若隐若现,不时窜出来,可我还是闻得到。
我低低头,俯身在人耳边,贴着人耳垂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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