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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原名:要用身体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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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时的表情,已经泄露她对这件礼服的喜爱。
  我见状,点头,笑着竖起大拇指:“Perfect!”
  露西一开心,大手笔地将试了的礼服全数买下。
  她用托尼的黑金副卡划账。
  我暗自庆幸,以为终于得以解脱。
  不料露西仍旧不肯离开,硬要我试衣服。
  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无法专心在我平日里也很喜爱的华服上。
  无奈,露西缠人的功夫一流,面对她,我投降,乖乖拿着她选的衣服,进试衣间。
  结果,没一件我满意。
  出了一家店,还有更多家等着。我们不急。
  路过另一家店时,橱窗里的一件展品,我不经意瞥见,视线就这样驻足。
  黑色及膝裙,垂坠感极佳,线条勾勒完美,但是简单,没有其他修饰。它吸引我,没有理由。而且,它还是我喜爱的范思哲。
  可惜,我刚要进店门,手机便响了。
  那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何老上午已经从日本出境,不过飞机delay了,差不多1小时后到樟宜机场。”
  我收了线,转身向露西告别。
  “什么事这么急啊?逛完再去不行吗?”露西不满,嘴巴嘟起来。
  “真的有急事,下次再陪你逛。”我哄着她,继而朝她挥手,加快步子离开。
  *******
  何万成是恒盛的元老,可惜却在恒盛最风光的07年宣布退休,让出了董事会席位,他手中的股票归属问题,一直未定。何万成是少数几个欣赏胡骞予行事作风的长辈,外界也都猜测他名下的股份最终会归于胡骞予。
  我在出机口等着他。
  他有自己私人飞机,我靠关系才进了私人停机坪。
  “你是?”
  何万成看着我,眼里闪过狐疑。
  一个年轻女人,半路出现,拦住大名鼎鼎的投资业巨头何万成,一口一句“何世伯”,确实令人生疑。
  他身后的保镖不易察觉地上前一步。我笑,用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何世伯,我是为零。您还记得吗?”
  他顿了片刻,才道:“林家的小丫头?”
  我笑。
  他啧啧叹道:“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来咯。”
  “是啊,世伯十多年没见过我,认不出来很正常。”
  “特地来接机?”
  见我点头,他便敛去表情,“丫头,有没有空陪世伯去喝杯咖啡?”
  ********************
  “我记得你胡阿姨送你去美国读书。怎么回来了?”
  他说,不看我,用银勺搅拌咖啡。
  我欣然回答,“新加坡的发展机会其实也很多。”
  他拿着勺子在杯沿敲出叮叮脆响,笑着摇摇头,看来有些无奈。
  何万成是只老狐狸,我那点心思,他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似乎叹了口气,若有似无,我听不真切。
  随即,他道:“这个月末我会举办一次慈善筹款,丫头,来吗?”
  我咬着牙齿看他,不明其意。
  “到时候我会为你引荐一个人。”他终是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帮不了你的,也许,他可以帮你。”

  所谓相像

  冬天,降临。悄无声息。新加坡的冬天不寒冷,但是雨水多。
  下午5点,我准时下班。
  此刻正在下雨。
  前一天我接到姚谦墨的电话,他同学聚会,缺女伴。
  我无意涉足他的生活,可一边住着他的公寓,一边说出拒绝的话,这我也做不到。
  吱唔到最后,还是应了约。
  不过他要来接我下班,这我拒绝得很利落。
  下班高峰,很难打到车。
  我站在街边,天色暗,雨水模糊视线。
  一辆车开过我面前。
  刹车,再倒车,车子又回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
  “我不是特意来接你的。”姚谦墨呵着气说完,咧开嘴笑,“上车吧。”
  我微微躬身,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抿紧唇,思想挣扎一会儿,还是决定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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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总。”
  我主动打招呼,副驾驶位上的胡骞予却仍旧冰着脸,透过后视镜看我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姚谦墨手肘碰一碰他,再转向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不是你老板,你不是他员工,不用这么拘谨。”
  我笑笑,对此不置可否。我和胡骞予的另一层关系,姚谦墨并不知悉。
  反观胡骞予的态度,他明显是想要隐瞒。
  对此,我会意,并配合,进了车里,谁也不理,望向窗外。
  车子停在了滨海湾某家饭店。
  姚谦墨泊车,留我独自面对胡骞予。
  胡骞予原本走在前面,由服务生带路,我们两厢安好,继续扮演陌生人。
  不料他忽地停住脚步,回转身,拦住我。
  “你们很熟?”
  我始料未及,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他似乎觉得烦躁,攥住我手腕的力道不小:
  “你,和姚谦墨,很熟?”
  我了然,低眉想了想:“还行。”
  “什么叫还行?”
  他脸上表情,近似于微笑。
  “我们是校友。”我补充道。
  “这样而已?”
  “嗯。”
  “你和他妹妹很熟?”
  这个当口提到露西,我有些惊讶,随即掩饰过去;淡淡答道:“嗯。”
  他若有所思,点点头,不再理会我,自顾自进了包厢。
  我跟在他身后进门,正见他转身,手一带,门便在我身后合上。我仰头,迎上他的视线。
  他双手撑在门上,圈住我,“半月不见,甚是想念。”
  戏谑之言,他说得有板有眼,我被他眼里的真挚迷惑,反应过来时,下颚已落入他的掌握中。
  “你呢?想我吗?”
  “……”
  “想?不想?”
  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善于控制人,我躲不掉,索性大方与之对视:“胡总您想听什么?”
  他松开我,笑一笑,“怎么听来像我在调戏你?”
  “谁说不是呢?”
  我挑眉觑他,嘴上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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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气氛不错,胡骞予眼里有笑意,沉浸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中。无奈好景不长,耳边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他脸霎时一沉,推我的肩,将我直抵门上,顺便落了锁。
  敲门声随即响起。一声一声,像是要敲到了我已经很是绷紧的神经上。
  我压低声音:“开门吧。”
  他瞥我一眼,神色动摇:“别扫兴……”
  话音一落,唇也落下来。
  他接吻甚是野蛮,又似乎很喜欢吃女人唇膏,舌尖在我下唇流连,许久不去。
  门外人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敲门声越来越大。
  我咬住唇,不让他进口腔攻城略地。
  胡骞予用力抵住我双肩,似乎我不松口,不让他得逞,他就不让门外的人进来。
  我无言,他却不理解我的这种拒绝方式。
  最后,还是我妥协,张了嘴,他舌尖立刻窜进来。
  门开,姚谦墨进来,身后还跟着人。一个,两个……见着都很眼熟,却也仅止于眼熟。
  姚谦墨见我还未入席,而胡骞予则端坐在沙发正中,不解的视线在我和胡骞予之间徘徊。
  最后,姚谦墨干咳一声,“你也坐啊!”
  随后,视线越过我,投到胡骞予身上,“拜托,别摆出一副老板的样子吓她。”
  跟在姚谦墨身后进来的那个人,自进门起就一直朝我这边看,入了座,也总往我身上瞟,突然,他扬声道,伸指朝我一点:“我记得你!咱们德明的校花!”
  他眼里几乎要蹦出火花,我一时错愕,笑容难免僵硬:“你好。”
  原本已经落座的人此刻都兴致盎然地看向我。
  俄而,姚谦墨将我的腰揽了去,我背一僵,却并没有避开,听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位是林为零,是我请来……”
  “她是我秘书。”胡骞予打断他,“谦墨暂时没找着女伴,我的秘书只是——借他一用。”
  借?——
  我听胡骞予如此用词,不禁失笑。
  姚谦墨脸上倒是尴尬异常,不过,他很会掩饰情绪,不多时,便已恢复成平常波澜不惊的样子。
  ***************************************
  点完菜,展现在面前的便是茶话会一样的场景。介绍完这个介绍那个。
  这些人,都是学生时期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攀比。从成绩到家势,再到女友,没什么是不能拿出来比的。
  现在,一个个都是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在老同学面前却依旧,名片上的后缀要够体面,CEO;CFO……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职称。
  当然,女伴也要体面。
  身处其中,我头疼。
  “校花!还记得我吗?”
  说着,这人的名片便递到了我面前。我接下,不回话。
  这位青年才俊,想要回顾青葱岁月,但我对此兴趣缺缺。
  应付这些人,可比应付股票难得多。
  “你在德明只读了一学年就转走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为之伤心?”
  闻言,我笑,再笑,不禁偏头看向对面座位上,那位罪魁祸首——胡骞予。
  *********************
  不久后,比我更能引来窥看的人到了。
  这个人,我看了也觉得眼熟,一回想,便记起——苍然微。
  顶级美女一进门,所有人都行注目礼。
  苍然微处于焦点中心,倒很是没有自觉,径直坐到了胡骞予身旁的空位上。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子。
  苍然微和胡骞予两个人,在众人面前,一个贴面吻,一阵耳鬓低语,演戏一样,满足我们这些无比好奇的看客。
  胡骞予终于记起还有十几位旁人在场,向众人补充性地介绍:“这位是苍然微。”
  正当红的女明星,一颦一笑,不用开口便已美足了,偏偏她的声音更美,听来清冷却动人,“各位好。”
  声音柔和,却不做作,加分。
  我正看着戏,姚谦墨突然莫名其妙凑到我耳边,下巴点一点已经入座的苍然微,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一时语塞,低头想了想,回答:“很漂亮。”
  他看我片刻,似笑非笑移开视线,拿了我的筷子为我夹菜。
  我接过,“谢谢。”
  “我觉得她有点像你。”姚谦墨突然说。
  我呵笑出声,抬眼,迎上姚谦墨落下的目光:“如果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好,我是不是该说感谢?”
  饭局到了最后,我实在坐不住,从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找个借口出了包厢,躲到洗手间抽烟。
  洗手间不如包厢暖,我为了赴宴,大衣里面只穿一件薄裙,此刻只觉手冷脚冷,一支还没抽完已冻得受不了,半截烟摁熄了,往嘴里喷点清新剂,补了唇妆便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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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开,我便瞧见胡骞予靠在对面墙上。
  他一手环在胸前,一手夹烟,烟灰全落进暗色地毯里。
  “胡总,你在等我?”
  我笑问。
  他撇撇嘴,不把我的带刺的话当一回事儿,凑近我的鼻下,嗅一嗅,“抽烟了?”
  我懒得搭理,挥开他的手就走。
  “别抽,对身体不好。”
  他突然说。
  我笑笑,低眉便见他手上那只烟,将他的视线也引到他手中的香烟上,“你觉得你边抽烟边说这话,有意义?”
  他低眉看我,许久,不说话。我最恨与他对视,因而转过身。他跟在我身后,到了包厢门外,我正欲开门,他却忽然伸手覆在我握住门把的手上。
  我挣了挣,他手便更用力。
  “不进去?”
  他摇头:“想回家。”
  对于面前这个人,我很无奈,“你的苍然微还在里面。”说完即觉不妥,于是改口,“苍小姐还在里面。”
  他的手,从我手背上,移到我胳膊处,笑一笑:“不是‘我的’,你,明白?”
  *****************************
  我正要回答,却在开口的当口,我手上的门把自里面转开。
  天不遂他愿,胡骞予不让我进去,里面却有人要出来,而出来的人,正是我们几秒钟前才提过的苍然微。
  苍然微见到我们两个杵在门外,脸色不好,但很快笑着拉住胡骞予的小臂,“大家都在问你躲哪去了,原来在这里。”
  胡骞予松开了捉住我胳膊的手。
  而我重新获得自由的手,下意识地放到了背后。

  所谓肮脏

  饭局结束。
  胡骞予送明星女伴回家。
  姚谦墨轻车熟路,送我回公寓。
  我道了别,下了车,走出不远,被他叫住:“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他这么问着,人已下了车,按了车锁,手肘支在车顶。
  我看看表,10点不到,还早,“速溶雀巢,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请你上去喝一杯。”
  我前几日刚买了牙买加蓝山,还没开封,就放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上。姚谦墨眼尖,“好东西啊!”
  我笑,没接话,开了咖啡壶,煮开水,磨咖啡豆……我每周末的闲暇娱乐,就是煮一壶香味馥郁的咖啡,我靠这个来调节心情。
  “我这咖啡机买来还没用过。”
  见他带着讶异地看着我拆开咖啡机的包装,我如此解释。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坐在朝内的高脚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台子上,惬意得很。
  机身里传出咖啡豆细腻的摩擦声,水也快煮沸了,正冒着汩汩水泡,我正欲按下保温键,被姚谦墨阻止,他看看操控面上显示的水温:“再等等,用95度的水煮咖啡最好。”
  原来是行家。
  我这才忆起,这个人不光是个大有成就的律师,还是新加坡国内最老资格的姚家第三代公子。
  品味高,也实属正常。
  “问个问题行吗?”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实在是好奇。
  他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这房子可是用来结婚?”
  他笑,“你对这个感兴趣?”
  “想听故事而已。”我掩饰自己的好奇,“我为你煮咖啡,得有报酬。”
  “等价交换?不愧是商人。”他啧啧叹道。
  随后,睨我一眼,“没错,是用来结婚。”
  “这公寓不错,可如果是你们姚家娶儿媳妇,这里……寒酸了点。”
  “买房子的时候,她……不知道我家里的背景。”
  “哦?”
  我尽量表现出一个听众该有的好奇。
  他似笑非笑看我一眼:“我和她一起付的首期。余款我一次性付清了,没告诉她。”
  他盯着咖啡壶,水滴正滤过漏斗,一点一点融进褐色粉末中。
  浓郁的辛香正缓缓蔓延。
  “后来呢?”这故事应该会很有趣。
  他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没有后来。”
  我点头,表示理解。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来,“不想知道原因?”
  我看他一眼。我并不是个好奇的人,问题,点到即止便可。我避开他的盯视,转身开橱柜,取来两个咖啡杯。
  我把咖啡杯送到他面前,出了厨房,到CD架前,将里面的婚戒盒拿出来。唤一声姚谦墨的名字。他一回头,我便把婚戒盒丢给他。
  他稳稳接住,随后摊开手掌,看了看手中东西。
  见他脸色有点茫然,我提醒道:“你落在这里的。”
  他拿起盒子,打开,再抬头看我,难免尴尬,抚着自己额头道:“我还真忘了。”
  他将盒子收进口袋,用勺子搅拌咖啡,迅速喝完,起身,拿了外套穿上。
  到了玄关,他穿好鞋子就走。
  “我送你。”我这么说,他顿住片刻,看着我,点点头。
  我送姚谦墨到楼下,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的停车区。上了车,他降下车窗,把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摊开手一看,还是那个婚戒盒。
  “帮我扔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怎么不自己扔?”
  他答的轻巧:“我会舍不得。”
  我来不及回应,姚谦墨的车子已发动。
  车子在我面前绝尘而去,留下这个盒子。
  我兀自摇摇头,盒子握在手里,四方的棱角张扬着它不容忽视的存在。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旁边停车位上的车霎时亮起了车灯。
  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睛反射性闭起,手也抬起,挡住这两道白亮的光。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撑开眼帘,我隐约可以看见驾驶座上的那个身影,周身被黑暗包裹着,处在与车灯的光明戛然相反的另一面。
  他和我,隔着挡风玻璃,对视。
  我任命,走过去敲驾驶座的车窗。
  里面的人依旧直视前方。
  隔着玻璃,给我一个冷峭的侧面。
  隔着挡风玻璃,我看着此人不甚清晰的脸,心中纳闷:饭局结束后他和苍大美人一道走了,我以为今夜不用再见到他。
  他沉默,我却等不及,不耐的敲车窗:“喂!”
  夜里在下雨,我不想在大马路上淋着雨和他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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