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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柔眨眨眼睛：“啊？是这样吗？刚才我说的答案，是我爹告诉我的。”
　　张孝恒一拍脑门：“我知道他为什么准你拜我为师了。”
　　“呃？”“啊？”两人一人一个声音，善柔是愣了，白如霜是听傻了：“你说，你是他什么？”
　　张孝恒没理她：“未入道，当然要赶紧努力入道了，还没归一，没无上，当然就要努力归一，努力无上了，这就是王道的答案，你爹是宗主大人，他当然能保你入道之前无灾无难，你的灵体是接近真级的顶尖幻级灵体，你当然能在同级之间保持优势，即便你参加过血杀之战也不输给任何人。所以他的答案是对的，提升境界就是提升能力，自身实力强大了，选择自然就多了，这是没错的。”
　　“但大多数人没这条件，别说入道了，往往入品之前就要面对很多挑战，比如我。所以，我们不能因为能力不足就放弃，变强不是只有唯一答案的，只是灵修境界以外的其他方法很费时间，在寿元没那么多之前，暂时不碰比较好罢了。”
　　白如霜问道：“那么，未入道的人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如果在野外，到处都是死髅或是别的什么，该怎么办？”
　　张孝恒答道：“天降横祸，命如蒲柳，在一开始就死去的，实在属于没办法。如果未入道的人顶到了现在还没死的话，要不就是你这样的幸运儿，有人保着，要不然，他一定是一个坚忍博学之人，如果他有干粮，绝不会烤了吃，如果想吃，可以贴身热一热，或者放水里软一软之后，直接吃冷食，如果我们早知道这种情况，就能早做准备，例如带一个阵旗，布阵取水生火，也可以用火属性灵石加热。”
　　“哪怕这些灵道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也可以做简易陷阱，可以故布疑阵，可以找猛兽的兽穴来一个祸水东引，可以寻找险地，可以利用灵料灵香，甚至有一种无息灵火也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张孝恒一口气给出了好几个办法：“办法其实很多的，不拘一格，如果人够多的话，咱们还可以反击。”
　　“还能反击吗？！”白如霜吃了一惊，她是真没想过这个，当初，他们七个营几百个学子的集合试炼，却根本顶不住死髅的几下突脸，干掉他们的还是蓝髅紫髅级别的，那根本就是压死人的骷髅海，他们连触碰青髅的资格都没有，反击根本做不到。
　　“当然，不打回去，永远没有好日子过。”张孝恒理所当然地说道：“相反，一次成功的反击就能让自己脱胎换骨，一次次的失败只能让自己渐渐丢了骨气，别忘了，咱墨玉可是虎狼之国。”
　　善柔点头道：“不错，我无相人族能有今天不是单靠逃亡的，不管脱离魔族走上自由之路，还是接下游灵族的领土，都是靠着抗争而来，自己弱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盲目退让，越退越是退无可退。”
　　“是，柔哥哥说的对。”白如霜看着善柔，俏脸酡红，心想：柔哥哥怎么越看越帅啊，他说话的样子好酷啊。
　　张孝恒也笑道：“师兄说的对，这样下去，我快要没什么可教的了，你快出师了。”
　　善柔摇摇头：“我还差得远，都是师父你以身作则，我看了师父的做法，所有与外交有关的事情，都是先把人打服再说，光靠一句‘对大家有好处’，恐怕是最没用的。”
　　张孝恒呵呵一笑：“既然说到这儿了，为师考一考你，为什么不把别人打服，那一句‘对大家有好处’就等于没用？”
　　善柔皱眉道：“以徒儿愚见，那是因为他们不知合作的好处？”
　　“哈，谁说的？”张孝恒笑道：“世间之事，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谁会不知如此简单的道理？只不过利益太大，谁都不愿丢开罢了，涉及大权之争，谁会做圣人？别看我没拿好处，其实这权力就是最大的好处，很少有人能管得住自己，谁能占据大位，谁就能获得调配一切的资格，这个当然要争一争了。”
　　白如霜完全没听懂，她瞪着大眼睛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为什么你叫柔哥哥师兄？他却叫你师父？你们说的权力，大位是什么？”
　　张孝恒抢在善柔之前说道：“不告诉你。”
　　……
　　第二天，张孝恒又给善柔找了个镇子，镇里有六个青髅陪他玩，自己则找了个地方歇凉，拿出死气结晶在那里疯狂捣鼓。
　　白如霜哪见过这个？小脸煞白地摸到张孝恒身边：“恩公师父，你怎么能让柔哥哥一个人对付那么多死髅啊？那可是死髅！是死髅啊！”
　　“是啊，所以呢？”
　　“所以？所以当然要救他了！恩公师父，快去救救他吧！”
　　“噗……”张孝恒忍住笑，上下打量她两眼：“这位壮士，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去救他？”
　　“我……我一个六级的小灵修……”
　　“小灵修就没手没脚了吗？”张孝恒将注意力挪回死气结晶上：“我只管让他上，不管他怎么打，你有兴趣上去打，我也不拦着。”
　　“你……你冷血！”白如霜气得咬牙切齿：“我救就我救！”说话间，三枚冰凌飞刀浮现而出，小丫头倔强地扭过头来，冲了出去。
　　张孝恒打眼一看，整个人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白瞎了飞刀灵体，居然连隐蔽偷袭都不懂，没办法，只好传音给善柔：“你未来的准媳妇冲上去救你咯，你自己保护好哦。”
　　　


第九十六节　搅局

　　张孝恒传音给善柔：“你未来的准媳妇冲上去救你咯，你自己保护好哦。”
　　“什么！”善柔刚刚使出护身吞天炮，冲进死髅群中，他的计划是先对付蓝髅与紫髅杂兵，借他们的骨头做掩护之后，再进行游斗，待看清青髅的天赋能力之后再动手，逐一击破。这样，不但可以磨炼自身，还能多看看死髅的打法，在以一敌众这件事情上，虽然做不到张孝恒那样，但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打法。
　　谁知计划还未实施，这边已经闯入了一个搅局者了，那个白如霜是咬牙切齿地冲上去动手的，那感觉就像一只凶狠的小猫咪冲到一只史前巨兽脚下猛挠。
　　善柔一回头，眼看着她将三把飞刀刺入一只紫髅身上，成功把死髅撂倒之后，小丫头继续冲了上来，可没等她上前，那只紫髅浑身的骨头已经重新搭建了起来，没等小丫头打第二个死髅，他就单腿一蹦，抓住了小丫头的脚踝，几只死髅顿时就围了上去。
　　好吧，说白了就是一把抓住了白如霜的脚踝，接着，白如霜就是一个狗啃泥，三个死髅围上去就是一顿爆锤……
　　善柔只好改变了方向，暂时取消了护身吞天炮，一个巨兽之力爆发，将身边的死髅震开，回头把白如霜一把抄进了怀里，再灵身附体，变成小型迷你吞天兽，运使吞吸和巨兽之力与死髅群大战。
　　此时，他的节奏乱了，方寸已经全没了，他的心里乱成一团，只知道这个时候青髅若来，就一个吞天炮轰出去，如果只有蓝髅和紫髅，他就上脚去踩，上手去捶，完全没有节奏和章法可言了。
　　白如霜更是不堪，她还没入品呢，连灵力场都没有，刚才挨了几下，已经把她一只手给打折了，现在右脚受伤，现在抓住吞天巨兽，小脸全是失去血色的煞白，完全动弹不得。
　　善柔拼了老命坚持了一个时，终于支撑不住了，变成了普通人身，面对四面八方杀来的死髅，他只能护紧怀中之人，闭目等死。
　　“轰，隆，隆。”关键时刻，张孝恒的声音在一边传来，所有死髅的眼窝之中忽然炸开，无论紫髅、蓝髅还是青髅全都被炸散了魂火，化成了一堆枯骨散落四周……
　　善柔长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安全了。
　　无息灵罩之中，伤势被缓解的白如霜仍在昏迷之中，善柔坐在聚灵阵中恢复灵力，张孝恒拿着一个新收获的死气结晶百无聊赖地研究着，对他来说，这个时间还没到练拳的时候，当真是无聊。
　　善柔恢复完成，看了看地上的白如霜，又看了看张孝恒，忽然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把软泥放进去的？”
　　张孝恒回头瞧了他一眼：“当然是在你们动手的时候，你跟他们打了那么久，什么时候不能弄进去？”
　　善柔叹了口气：“徒儿让师父失望了。”
　　张孝恒呵呵一笑：“哪有？我失望没什么，之前你失败了，丢的是自己的命，刚才你的失败，丢的是你们两人的命，你想过输在哪儿了吗？”
　　善柔瞧了白如霜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你觉得是她的问题？哈，你不知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的吗？今天只是一个小丫头，明天如果是更重要的人，更可怕的事情，怎么办？”张孝恒说道：“要知道，乱了方寸的人是你呀。”
　　“本来，你打算以死髅蓝髅为踏脚石，利用游斗来对付青髅，逐一击破，因为这个小丫头忽然出现，你乱了方寸，原本想好的对策一个都没用上，下来了你只说对不起，让我失望了？我问你，你是带着人用不了巨兽之力，还是用不了吞天炮？”
　　善柔低头道：“那些……那些都能用，只有虚空漫步不能。”
　　张孝恒点点头：“瞧瞧，又一个新技能摆在眼前了，如何虚空漫步带活人，对不对。”
　　“啊？”善柔吓了一跳：“那是不可能的啊，师父，我试过，只能带小动物，而且体型还要小，青蛙那种的还勉强可以，如果是小狗就……”
　　张孝恒讶道：“咦？青蛙还行？”
　　“是啊，只能是那种小动物。”
　　“那就是修炼不到家。”张孝恒直接给出了结论：“既然能带小动物，那就是能带动物，带不了大的，只能说明你的技能掌握度不够，不够就多练，多思考，多找感觉，把他彻底练出来。”
　　善柔无语了：“师父，可是我带大一点的小动物，会死。”
　　“哦？”张孝恒想了想：“那就找不会死的，或者本来就死了的，或者干脆带上你的敌人，带死髅吧，反正你本来就要弄死人家……”
　　善柔更加无语了：“师父，敌人是肯定不行的，人家会抗拒我的力量，我强行带他的话，说不定会导致灵法失败。”
　　“哦？那好吧。”张孝恒说道：“那就从小动物带起，多试试多练练，熟能生巧，勤能补拙，从今天起，你的功课多了一个，什么时候练到带你的吞天兽那么大的活物虚空漫步了，才算合格。”
　　“……是，师父。”善柔这小伙子最出色的品质就是不讨价还价。
　　张孝恒叹了一口气：“师兄啊，我还是觉得你输在太保守，太过讲究计划，太实在了，有一个小丫头闯了进来，你就乱了方寸，若是让你看到你爹娘，你兄弟，你朋友，或是墨玉国出事了，那你岂不是还没打就疯掉了？你的初衷是保护她，这是好的，正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她，才大胆放她出来，可是，你完全可以带着她继续打开护身吞天炮，继续游斗啊。”
　　“可是……”
　　“可是你害怕护身吞天炮会不小心伤到她，对不对？”
　　“……”
　　“唉，所以，还是功夫不到家，对不对？”张孝恒一摊手：“所以你要多练，练到家了随心所欲，怎么会随便伤人？还有，我对你说过的减少力量的小型吞天炮呢？你也没用出来，倒是吞吸和巨兽之力越来越熟练了，有点儿控制力了，有进步就是好事。”
　　“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脑子活一点，实在不行嘛，早点求援也好啊，我不是在的吗？一个人挺到灵力全空，至于的吗？”
　　“啊？这……”善柔想了想，低下了头：“谨遵师父教诲。”
　　　


第九十七节　白如霜学艺

　　想不到还有求援这个选项，善柔嘴上说“谨遵师父教诲”，心里却在想，我当然知道师父在旁边，不然也不敢这么干。
　　“你是不是在想，我当然知道师父在旁边，不然也不敢这么干？”
　　“……”
　　“嗨呀，师兄，你别那么一板一眼的，轻松点，活泼点啊，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只要想清楚下次遇上该怎么办，不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就行了。”张孝恒低下头，指着白如霜说道：“还有你小丫头，你听到了吗？人家计划得好好的，你要帮忙就看仔细了再帮忙啊，你可倒好，脑子一热就上去了。”
　　“你上去就上去吧，打的也毫无章法，几刀打坏个紫髅，却不知道打魂火，也不确认人家死没死，结果就让三只最低等紫髅围殴重伤，逼得你柔哥哥不得不救你，连带他自己的节奏也乱了，好了，现在你还装晕？装吧你就。”
　　善柔皱着眉，仔细看了看：“师父，他好像……真的晕了吧？”
　　“你见过晕倒的人耳朵还会红，还只会红半截的？”张孝恒说道：“小丫头早就醒了，气息都乱了，但她听说你本来有办法对付，她打乱了你的节奏时，就躺着没敢动。”
　　“哎呀我知道错了啦！是你又救了我，谢谢你了，行了吧！”小丫头装不下去了，一个咕噜坐了起来，那嘴噘得可以挂油瓶了，把善柔都吓了一跳。
　　张孝恒摆摆手：“你谢谢就行了，可别再以身相许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谁要以身相许！”白如霜气不打一处来：“而且，人家！人家……”这个野蛮丫头看了善柔一眼，忽然脸蛋一红，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
　　第三天，张孝恒坐在树枝上，一边摆弄死气结晶，一边看善柔在下面打架。
　　小丫头白如霜脚踏双龙游柱的步法游了过来，捧着一筐红果果：“恩公师父，来，吃点果子吧。”
　　张孝恒回头瞧了她一眼，伸手抓了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回过头来继续捣鼓死气结晶，一句话都没说。
　　白如霜嘿嘿一笑：“那个……恩公师父啊。”
　　“啧啧，这是什么嘴脸？你个小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张孝恒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两眼：“小丫头到底想干什么？说！”
　　白如霜扭捏地笑道：“恩公师父，人家，人家……人家也想上去帮助柔哥哥，可是昨天……人家也知道错了，人家想知道，人家到底该怎么打嘛，昨天你又不说。”
　　“呵？你想知道这个？”张孝恒笑了：“你家柔哥哥是我徒弟，我教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你是我什么？可别教了你之后，你爹娘，你师父再来说我的不是哦，我教你，这叫名不正言不顺。”
　　“这……”白如霜小心地说道：“那我拜你为师吧？”
　　张孝恒瞥了她一眼：“我不收胸小的女徒弟。”
　　“……”白如霜低头看了看，这才意识到这人说的什么，急忙捂住胸口：“大流氓！”
　　“别瞎说，我这叫真坏人，有什么想法都放在明处，走的正大光明大阳谋。”张孝恒瞧了她一眼，一脸嫌弃：“说实话吧，我就是不想收太笨的徒弟，你那么笨，放弃吧。”
　　“……”白如霜噘着小嘴低下头，自己生起闷气来。
　　张孝恒又瞥了他一眼：“不过，要我随便教一些诀窍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能白教，今晚生火、做吃的、捡柴火这些杂事都是你的了，另外还有事情也是你的，别的有些事情我还没想到，反正我想到了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许讨价还价。”
　　“好啊！”白如霜惊喜起身：“没问题！我什么都能做的！”
　　片刻之后，白如霜进入战场，这一次，善柔压根没有发现她的出现，只发觉被自己攻击的死髅总会明显地停顿一下，好像专门停下来让他揍的一样，这种怪异的感觉持续了好久，善柔终于发现哪儿出了问题。
　　因为这一次，善柔的目标是一只青髅，那只青髅是土属性的，因为属性还未提升强化，所以他发出的就是单纯的石块攻击，其实这青髅并不难处理，但是不知怎么了，青髅忽然抓出一枚冰凌飞刀，当即弃了善柔，朝着另一边杀去。
　　那空无一人之处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小姑娘白如霜朝着境界高于自己的青髅出手，终于惹来了强敌，只是这次她学乖了，眼见不对，回头就溜，但她哪里跑得过青髅？那青髅脚下泥土一动，顿时就来到她身边，好一个低配版的缩地成寸。
　　善柔心中大急，一个虚空漫步来到白如霜身边，将她一把抄起，接着哪还有什么招式，什么打法？就是干脆地一个吞天炮轰上去，再往后，又回到了熟悉的节奏，他灵身附体化身吞天兽，然后就是众死髅大战吞天兽，强大的吞天兽被围殴到最后的戏码。
　　……
　　无息灵罩之中，张孝恒将善柔扔进聚灵阵之中，拿出一根柴枝：“不许动！”
　　然后，“咚！”地，冲善柔脑袋就是一下，善柔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缩着脖子低头受着。
　　“你是不是傻？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傻？昨天教没教过你？教没教过你？为什么今天还能再犯一次？为什么？为什么？”一边问，一边敲，这一小会，咚咚咚就是好几下。
　　善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任凭那根小树枝在头上咚咚直敲，就是动也不动。
　　白如霜忍不住心疼了：“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