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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良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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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水”的配方复杂,并不再市面上流通,但要从衙门中弄到些许也不是不可能。是什么人会在这里用上这种东西?而且从方才情况看来,是早有人将其混入土中,只要等人下到井里就会不慎沾上,若不是来的君承欢,换做其他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是个陷阱?”她小心打量着君承欢,却没发现有恼怒之色。
他的手习惯性抚着腰上的凤头钗,邪气一哼:“是个有意思的陷阱。这些土曾浸满‘蚀骨水’,遇物即融,但从刚才的性状看来已经放置很久了,没个五年也有三年,段横江端坐其中不被销肌损骨,是因为他整个下半身都已铸在了铁台之中……呵呵呵,要立地成佛不成?”
笑笑听到说他已被铸在铁块中,惊骇万分:“什么人跟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任谁都不能将他救走了?”
“这你可要去问他自己了。”
“他还没死?”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被关了这么久,而且下身被铸在铁块上埋进土中,他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君承欢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慢条斯理地朝底下探视。“如果关他的人不想让他死,他当然没资格死。”
一句话已经令她脑子飞快地转起来,想想,到底是谁有能耐将这个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囚禁于此,不被外界知晓的情况下还请得动无色、无声、无相三位高手坐镇山中,设下“蚀骨水”令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人若不是在江湖中声名显赫,就是权力滔天……等等、说到权力——她脑中迅速联系起之前顼凤闲的反常,灵光乍现,俄而恍然大悟,“是厉亲王?”
这就对了,厉亲王从顼凤闲口中得知段横江的下落是理所应当,要弄到“蚀骨水”更是小事一桩。只要将段横江囚禁起来,再制造出假的消息令人以为他是带了地图在江湖上四处游走,那么随他想将矛头引向何处,就能引向何处。朝廷曾让端亲王着手江湖“炎景”之事,厉王这样做也自然避开了两人的正面交锋。
但是这么一想,问题也就来了。既然如今厉王已经散布了段横江在长安的消息,就表示他决心煽动江湖势力在此汇聚一堂,是因为知道了其他几张地图的下落要来个一网打尽,还是出于其他目的?现在长安城中虽然乱势已起,但这么轻易就让他们找到了段横江,难道不觉得为时过早了些吗?
笑笑想的头痛欲裂,第一次发现面前的洪流如此之深,本来自诩会观人心,可真的涉及江湖、朝堂上的种种,还是忍不住心生怯意。
说来好笑,四张地图已有两张在端王府,知道另外两张地图下落的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如果直接问他们讨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面?
“你说他被关了这么久,不成了疯子多半也是傻子,我们救不了人,难道就这样呆上面喊他?”
“谁说我救不了人?”君承欢倨傲一笑,“我可不管他是疯是傻,只要我还有想问的,就算他被人拔了舌头割了喉管也得乖乖开口。”
话音刚落,他一手绕过悬挂而下的铁链,游蛇般卷了上去,突然对着井底下连递三掌,下面土石一声剧响炸了开来,有着浓烈酸气的铁屑和湿泥从井口溅出,笑笑“哎呀!”着连忙往后退开。
就这么轰然炸响的同时,君承欢扯动千钧铁链,已经将井底的段横江连同整个碎剩下的铁台一齐拎了出来,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全然不能想象是他这么个外表有些羸弱的人单手做到的!
但是被铸坐了这么多年的段横江显然已经油尽灯枯,全身骨骼更不可能承受这样大的冲击力,一拉之下,不要说下身腿骨全部碎裂,更被君承欢信手一掌打到了一边,整个人就像团木屑般落在了地上,原本不死现在也去了大半条命。
他整个背部干瘪得恐怖,暴露在人前像是根不自然扭曲的荆棘,骨刺几乎要割破背皮戳出来。更惊人的是他竟然有所意识蜷缩挣扎起来,越蜷越紧,干枯的皮肤表面渗出溃烂的脓浆,自气管里疯狂嘶叫着——这种反应是人都会很熟悉,是软体的爬虫被火灼烫时的反应。
笑笑大退两步几欲作呕,更心骇的是君承欢的这种“救人”方式,他显然毫不在乎段横江会不会因此丧命,哪怕拎出来的过程中对方被撕裂两截,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真是个冷血到变态地步的男人——
他扫过来一眼,魅惑地笑:“你退那么远做什么?”说着五指去扣地上瘫软之人,将他的脸抬起,“你瞧,都说了他还没死透,你不是有话要问吗,我给你个机会先问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正常人见了这副景象不吐就不错了。
笑笑也真算是胆大中的胆大,恶心了半晌,避开去看这肉瘤般的人下面流出一滩红红黄黄的是什么东西,走近了两步,伸出手来探了探此人气息。
段横江果然还活着——他如果还有意识,恐怕真是死了比较好。眼下她却要做件更残忍的事情,轻道一声:“对不住了。”自怀里掏出个小瓶来,拔开盖子凑到他鼻尖下晃了晃,对方立即像受了强烈的刺激,痛苦呻吟着变得清醒起来。
这样的清醒对段横江而言无疑是最恐怖的。非但肉体上的痛苦开始苏醒了成倍地席卷而来,连同麻痹的灵魂也逐渐变得清晰,各种疼痛、情绪、理智,狂风暴雨般地、肆意地冲进脑中。
他开始剧烈地喘气,混白的眼珠在眼眶里疯狂地转动,反应恰似被人用上百根尖丝在捣了脑髓般,呼吸声破风嘶哑,进到肺中却再难出来了。就在旁人以为他要就这样喘死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珠突然定住,整个人猛震了一下,鬼上身一样,不动了。
笑笑再走上一步,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他的面孔上经络暴突,眼球凸起,视线缓缓转到她面上时灰色瞳孔飞快一缩。
那眼神当真有些怕人,不似人、不似鬼,混沌宛如没有眼黑。看得笑笑整个人居然往君承欢身边缩了缩。
“还不能讲话?”君承欢对这些变化不甚耐烦,狭长眉眼轻动,杀意已生,“再不开口打死便是了。”
正待他抬掌就要劈,那段横江的眼瞳突然顺到了他脸上,而后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他的嘴张了张,费劲地、断断续续地嘶声出来:“水、慈……”
作者有话要说:
☆、金踝夫人
端亲王府。
两名饭婢逐一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筷,其中一名轻道:“咦,殿下今日还是没怎么用午膳呢,连平日最喜欢的菜都没碰,真是这么忙不见影了?”
“是啊,咱们这么端回去又少不了姑姑的念叨,反倒成咱们的错了。”
“公叔大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怎么也没见着他?”
“你呀!尽顾着惦记着那位冷面神的公叔大人,前几日那女人的事情之后,府上进进出出的你倒是一点都没觉着奇怪?”
“你是说笑笑姑娘啊……”
“呸,低声些!都严令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妄提的。”另外一人虽然警告着,但自己又忍不住多嘴,“不过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当初殿下突然就将她带回来了,我看着这个笑笑虽然有些古怪,但对人挺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通缉犯呢?”
“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殿下知不知情,要是知情……呀!该不是他亲自将她赶出去了吧!”这个饭婢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测得准确,“因为一时喜欢而带回来的姑娘,没想到竟是个被通缉的反贼,为了不落人口实,只好忍痛将她赶出府去从此撇开瓜葛……殿下此时必然是很伤心了。”
言及此,看着桌上剩余的饭菜,都不由地连连点头。
然而两人口中因伤心而食不知味的端王,此时却身在宫中,正拿一块精致糕点往嘴里送。
他对面倚靠榻上的一位美妇人支起半边身子,投来笑意:“如何,这东卫御膳司的手艺看来不比咱们宫里的差多少吧?”
端王品了酥润的糕点,又抿口新茶,半晌才温和笑出来。“东卫公主千里来访专门带的点心,倒被儿臣讨了个便宜。”
“喜欢便多吃些,你难得来看望我这个做娘的,今日不如多留一会儿。”说话的美妇佘贵妃正是端亲王生母,她在后宫之中承宠多年,多少也摸清自己这儿子的性情,所以今日坐了大半晌也不动声色。
“我听惠妃说策王也回到京中,众兄弟之中属你与他最亲厚,不知这些日子见过了没有?”
“五哥可是个大孝子,回来之后一直陪着惠妃,前些日子约他蹴鞠都没得空。”端王面露无奈,“倒是二哥这几日来得勤快,想必惦记着儿臣允诺他的汗血宝马。”
“齐王?”佘贵妃柳眉一吊,道:“你这孩子,出一趟远门倒像是游山玩水去了,难怪人家给你安个‘逍遥王’的称号!这事被你父皇知道了少不了又要在大臣面前一顿大笑。”说完,慢慢敛起笑意,似是倦了,挥手将两侧内侍摒了下去。
端王阖起杯盖沉吟不语,她慢条斯理地抚弄着形状优美的指甲,抬起眼,“你幼时封王,我便不赞同将你留在京中,朝廷局势变化万千,纵然不能避开但就近封地置身事外也是好的。要不是你父皇对你宠爱有佳,我真担心那‘天命启清’四字会害了你!现在竟然是齐王破天荒找上你门去了?这么说近日宫中关于‘那个东西’的传言是真的了?你不必瞒我,说白了他是去兴师问罪的罢,这个齐王当真大胆!”
“母妃也认为‘那个东西’真的在我府上?”他突然笑出来,笑得佘贵妃也是一愣,反问:“怎么,司天监所说的东西难道……”
“母妃知道‘炎景’为何物吗?‘炎景’是人力不可扭转之物,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常人而改变天命,我不过是府上跑了个丫头罢了,倒被他们做足了文章。”端王慢条斯理地,眉宇间隐隐有傲气,“儿臣虽不信那些无妄猜度,但若因此被人处处掣肘、欺我之名,却是万万不能的,母妃放心,这件事上儿臣自有打算。”
“听你这么说,我就当真放心了。”旁人可能会被表象蒙蔽,但她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承父青眼,背负“天命启清”之言而在众龙子之中辟出立足之地,从来都是尽量远离朝堂、韬光养晦。
这样一柄蒙尘利剑,如果有一日不得已被逼出鞘,那该是怎样光景!
光是想想,就足令佘贵妃心头浮起三分不甘、七分忧虑,最是无情帝王家,李邺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说什么也要保住!曾经那么多阴谋诡计都被她挡过来了,如今再来个“炎景”也是一样。
“朝堂之事我也不好妄议,只提醒你处处留心才是。”她说完此话打量着自己儿子,忽然放松神色,话锋一转道:“对了,说起你方才提到的东卫公主,我看着倒是个玲珑人儿。不过是听说本宫喜好甜食,回头她就亲自送来了。”
端王一愣,看着母亲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道一声:“是。”
“是什么是,这位公主不正是你去迎城的么,来我这里时还说务必要来拜谢。”她笑意更浓,“眼下她在宫里住着讨足了太后的欢心,反叫太后惦记起你们这帮不屑儿孙来了,你若能时常去探望,太后她也高兴不是?”
“母妃的嘱咐,儿臣自当谨记。”他面色如常。
佘贵妃点了点头,忽而意味深长道:“你记住便好,这不单是本宫的意思,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
端王慢慢收起一贯的风淡云轻之色,复杂地看佘贵妃半晌,最终神色不明地点头,“儿臣知道了。”佘贵妃说完这些,似乎心情很好,唤了婢女进来添茶,端王却已经起身,“时候不早了,不打扰母妃午憩,儿臣先行告退。”
佘贵妃点点头,再嘱几句体己的话让他走了。直等端王走远了,才黯然叹一声:“这孩子……”
旁的贴身婢女见了,疑惑道:“娘娘叹气什么,殿下聪颖孝顺,最是不需要人担心的。”
“就是一贯不需要人担心,才叫人拿他无可奈何,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给人看看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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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慈?”笑笑瞪着凄惶如鬼的段横江,好不容易才辨别出他口中的字音来。“水慈是什么东西?还是什么地方?喂,老头,你可别死啊!你说清楚些告诉我地图在哪,我好救你出去?”
“愚蠢至极的丫头,水慈是个人名。”君承欢似乎是越发地喜欢眼前这个小女子了,居然好心地出口提醒,要不是早见识过他杀人于谈笑间的狠毒模样,简直叫人以为碰上了个温善美男子。
眼下段横江的脑子是七分清醒八分糊涂,却对这个叫“水慈”人的念念不忘,莫非其中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地图就在此人身上?
“你认识这个叫水慈的人?”
“‘金踝夫人’云水慈,一曲霓裳艳名冠天下,是个男人都认识了。”他狭眸一挑,生出邪魅恣肆之态来,却又似这等艳色根本没入眼里般不屑。
对着面前露出雀跃惊奇之色的笑笑半嘲半讽道:“不过这早就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是否人老珠黄也未可知,你与其在这里打听这些有的没有的,不如快些问了地图下落,省的这具倒胃口东西吊了口气逼得我劈他。”
笑笑不忿地偷剐他一眼,这么一个大活人到他口中竟然成了“倒胃口东西”,心肝薄凉,急忙将段横江护严实了,凑上去问:“老头,你快告诉我这水慈是你什么人,你是不是将地图藏在她身上了?喂,你听到我讲话没有!”
段横江气息微弱,却是一瞬间眼中朔地爆出精光,“水、水慈……”
“啧,你怎么念念叨叨只会这两句?”
“救、救水慈……我、地图。”
笑笑身躯一震,终于听出他的意思,心下大喜,“啊!你是说只要我帮你救了这个叫水慈的女人,你就告诉我地图在哪是不是?”
段横江眼珠停住转动,而后慢慢垂下了头去,再在他眼前挥两下也不再有任何反应了。笑笑却激动得撒手蹦了起来,顾不上君承欢是敌是友,“快、快!咱们这就去救那个水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别让他死了!”
君承欢眉头一皱,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样对他这样指手画脚,眼底缭过一丝杀意隐隐轻漾却还是迅速压制了下去。“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这个女人真的是“炎景”吗?笑话,朝廷的狗追了半天只是在找这么个古里古怪的小丫头?可是之前她的一身功夫自己又绝没看错……虽然心底疑惑,但君承欢绝对没那个闲情逸致慢慢解释其中因由,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狂躁地将她一把拎开:“何必弄得这么麻烦,他不想说,换我帮你问就行了。”
他下手突然,笑笑没有防备直接就被掀翻在地,屁股“哎呦”吃痛,不敢相信此人翻脸居然比翻书还快,这一拎要是下个黑手自己恐怕已经小命休矣!
何况,这双手未免生得太美。
十指清白、骨节纤长,玉白色的指甲平整而光滑,别说不像练武之人的手,甚至都不像个男人的手。可正是这么双精雕细琢的好手,却时刻透一股割人的冷,“放心,即便不杀他,我也有上百种方法可以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他亲口讨饶为止。”
言语间,曲起三指,凝力而顶,段横江顿时面部剧皱——腹上已经多了两个手指粗细的血窟窿。君承欢将手指缓缓抽出,连带起模糊血肉,令段横江痛苦闷哼起来,笑笑反而看不下去了,错开视线劝道:“你就是把他戳成个马蜂窝,他也不会把地图给你的。”
“哦?”他危险地眨了眨眼。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早被人严刑逼供了无数次,要是曾将地图藏在身上,地图落入他人之手焉有命在?肯定是咬死了至今没有说过,何况他心心念念要来人救水慈以作交换,怎么会把筹码轻易交代掉?”
如此头头是道,其实生怕君承欢一个变脸就将段横江最后半条命断送了。她从前糊弄过各种各样的人,说真的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个无从下手的人,管你好说歹说,结果怎样还全看他心情。
此时的君承欢显然是心情很不好了,嘴上却笑得愈发迷人。“你说得不过是你的道理,与我何干?”他一脸理所当然,指尖凝起不正常的阴冷紫色,“我突然不想要地图了,只想先杀了他……怎么办?”
笑笑脑袋“轰”地一个变作两个大,连忙扑过去拖着他大腿口不择言:“不行、不行!你若是杀了他我也就没得活,我从小孤苦伶仃流落在外无依无靠,现在还有个恶哥哥带了一堆可怕的的人满天下地要抓我,这个男人是我唯一的活路了你千万行行好别给我堵了,等我以后结草衔环回来报答你成吗,要不等我长大了索性嫁给你成吗……”
头顶上的冰掌蓦地停在了离天灵盖一寸的地方,他“扑哧”笑出来,“嫁给我?”
“恩、恩!嫁给你、嫁给你!”她点头如捣蒜,横死竖死豁出去了。
抬眼偷瞄到旁边木桩子一般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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