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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恕与珂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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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好讶异的?礼嫣的气质这么好,当然是学音乐的。”
  小梁看了看我,“如果你是学音乐的,那才值得讶异。”
  『万一我真的是学音乐的呢?』
  “我不敢想象。”小梁说:“那应该是个悲剧。”
  “搞不好是个灾难。”李小姐说。
  “也许是个笑话哦。”曹小姐竟然也说。
  没想到今天是以一敌三,我只好把嘴巴闭得更紧了。
  我的个性是如果必须以寡敌众的话,就会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匆忙扒完了饭,跟他们说要先走了,起身离开那家餐厅。
  走出店门才十多步,曹小姐便追了上来。
  “喂。”她的声音带点喘息,“刚刚真对不起。”
  『刚刚?』我停下脚步。
  “嗯。”她也停下脚步,“我是开玩笑的。”
  『喔。』我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我知道啊,没事的。』
  “那就好。”她也往前走,并没有又要回去吃饭的意思。
  我们并肩走了一会,我忍不住便问:『你吃完了吗?』
  “还没。”
  『那你回去吃吧,我自己先回公司。』
  “可是我觉得让你一个人走回公司是不对的。”
  『你就当作我有事要忙,所以先走一步。』
  “当作?”她问:“那表示事实不是这样?”
  『嗯……』一件简单的事变得这么复杂,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有什么不愉快的感觉,一定要明说哦。”
  『我一直都在明说啊。』
  “我还是陪你走回公司吧。”她下了结论,态度还满坚决的。
  以前老是期待能跟曹小姐并肩走一段路,现在机会真的降临,
  却觉得自己走路的样子像电池快没电的机器人一样。
  电池似乎已经没电了,我晃了晃后停下脚步。
  “怎么了?”曹小姐也停下脚步。
  『想听故事吗?』我说。
  “想呀。”她笑得很开心。
  『是一个关于“明说”的故事。』
  “好。我洗耳恭听。”
  看见她的样子,我的四肢又活过来了,甚至不再像机器人的僵硬摆动。
  『有一对认识很久的男女,他们彼此爱慕,却从不明说。』
  “嗯。然后呢?”
  『后来男孩要出国留学,临行前他鼓起勇气跟女孩说:你有没有什么
  话要告诉我?』
  “女孩怎么说?”
  『女孩说:我要说的,就是您。』
  “您?”
  『嗯。』
  “什么意思?”
  『男孩也不懂。但女孩说来说去还是那句:我要说的,就是您。』
  我们走着走着,已到了公司楼下。
  刚来到电梯口,曹小姐便问:“后来呢?”
  『男孩出国后,他们还是常藉由E…mail联络。但女孩在信件的结尾,
  总是署名:您。』
  电梯来了,我们走进去,她又问:“为什么女孩要署名”您“呢?”
  『男孩问了几次,女孩却从不回答。日子久了,两人通信的频率愈来
  愈少,最后男孩决定在异国娶妻,并打算定居,不回来了。』
  “女孩怎么说?”
  『她还是那句:我要说的,就是您。』
  我们走出电梯,进了公司大门,我直接往我的座位方向走。
  “你还没说完呢。”曹小姐仍跟在我身后。
  『有一天男孩把女孩的mail打印出来,打算拿在手上看。他把纸折了
  两次,如果摊开来看,由上到下是四个小长方形。结果他看到……』
  “看到什么?”
  『在女孩署名的您中间,刚好有一条折痕,将“您”分成你和心。』
  “哦?”
  『于是男孩终于明白了“您”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
  我坐了下来,缓缓地说:『你在我心上。』
  “哦……原来如此。”
  『故事结束了。』
  ':“喂!”她一时情急,音量有些高,“你又来了!”
  『可是故事真的结束了。』
  “怎么可能结束?男孩知道女孩的意思后,一定会有所行动。”
  『男孩还是可以选择装死啊。』
  “不可以!”
  『这里是办公室,而且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耶。』
  “是吗?”她看了看表,吐了一下舌头,“下班后故事还得继续哦。”
  曹小姐回到她的位子,我也继续我快完成的工作。
  把服务建议书完成后,再确认一次内容没有青山和夕阳等字眼,
  便拿到老总的办公室交给他。
  老总又看了一遍,最后说:“就这样吧。”
  我开始打印、装订,然后叫了快递把它寄出。
  事情终于结束了,我心情很愉快,嘴里轻声哼起歌。
  “你走调了。”曹小姐又突然出现。
  『见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下班了。一起走吧?”
  『好。』我把一些东西塞进公文包,便起身走人。
  我们走出公司时,刚好碰见小梁,他看见我和曹小姐走在一起,
  眼神像惊慌的羊。
  于是我把自己想象成狐狸,给了他一个狡猾的笑。
  一走出大楼,曹小姐便说:“继续说故事吧。”
  『我说过故事已经结束了啊。』
  “故事没有结束。男孩一定马上回国去找女孩。”
  『真的要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
  『好。』我笑了笑,『男孩立刻收拾行李、买张机票,冲回来找女孩。
  当男孩终于来到女孩的面前时,她又给了他一个字。』
  “哪一个字?”
  『忙。』
  “忙?”曹小姐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把“忙”拆开来看,就是心已亡。女孩的意思是她已经死心了。』
  “你怎么老是喜欢说这种结局的故事呢?”她似乎有些不甘心。
  『没办法,人物的性格决定故事的结局。属于这两个人的故事结局,
  就该是如此。』
  “好吧。那这个故事的教训是?”
  『我说过了,这是一个关于“明说”的故事。所以这故事教训我们,
  有什么话一定要明说。』
  “那你中午吃饭时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只有一点点啦。』
  “我就知道。”她笑了起来,我有些尴尬,也笑了笑。
  “那我走了,明天见。”曹小姐停下脚步,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
  “我家的方向是这边,Bye…Bye。”
  我跟她挥挥手后,要继续往前走时,发觉已到了那家咖啡馆门口。
  推开门走进去,老板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很怪异。
  好象是已经掌握犯罪证据的刑警正盯着抵死不招的杀人犯一样。
  拿Menu给我时、帮我倒水时、端咖啡给我时,都是这种眼神。
  『她只是我同事而已!』我大声抗议。
  “跟我无关。”
  我闷哼一声,但他说得也没错。
  我又开始等学艺术的女孩。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想起刚刚讲的故事以及跟曹小姐的相处情形。
  总觉得面对曹小姐时,我显得太过小心翼翼。
  好象手里拿著名贵的古董花瓶,还来不及欣赏它的美,
  就得担心不小心打破。
  似乎只在讲故事时,我才能自然地面对她。
  而学艺术的女孩则给我一种安全感以及亲切感,在她面前,
  我不必担心会做错事或说错话。
  我愈等愈焦急,学艺术的女孩始终没来,这已经是她第三天没出现了。
  前两天是假日,虽然等不到她,但心里存在着她出去玩的可能性,
  因此我只有失望,不至于有太多负面的情绪。
  但我现在很慌张,好象忘了某样东西摆在哪,或忘了做某件事。
  对,就是那种忘了却急着想记起的感觉。
  但愈急愈记不起来,且又担心忘掉的事物是非常重要,于是更慌张。
  我突然想到,“忘”这个字也是心已亡啊。
  环顾四周,开始觉得这家咖啡馆变得陌生,窗外的景物也不再熟悉。
  甚至觉得出入捷运站的人群不再是正在追求些什么,
  而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住脚跟,以致每个人的步伐都显得沉重。
  难道他们也忘了什么吗?
  我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害怕她从此不再来这家咖啡馆了。
  虽然很想嘲笑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始终笑不出来。
  我忍不住起身走到吧台。
  老板背对着我,正在洗杯子。
  『她……』我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发问?
  “她只是你同事而已,你说过了。”老板说。
  『我不是指那个她,我是问那个画画的女孩呢?』
  “她今天没来。”
  『我知道!』我提高音量:『她为什么没来?』
  “我不知道。”老板接着说:“而且,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碰碰运气而已。』我说。
  “你运气不错,我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事。”
  我有些惊讶,发楞了一会后,直接问:『那么她在哪里?』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江湖人物的义气!』我握紧拳头,有些激动。
  “你武侠小说看太多了。”
  『告诉我吧。』我拳头一松,像泄了气的皮球,『我真的很想见她。』
  老板突然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过身凝视着我,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他收回目光,缓缓说出:
  “现在她应该在那里,但如果她在那里,应该会先来这里……”
  『喂,说清楚一点。』
  “别吵。”他看了我一眼,再接着说:“因为她今天没来这里,所以她
  现在不会在那里。“
  『那么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又转过身背对着我,扭开水龙头洗杯子,然后说:“我不知道。”
  『喂!你耍我啊!』
  他关上水龙头,拿抹布把手擦干,再转过身面对我,说:
  “我只说:我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事,并没说我知道她在哪里。”
  『那你知道什么?』
  “她的手机号码。”
  『她有手机?』我惊讶得张大嘴巴。
  “她为什么不能有手机?”
  『她是学艺术的啊!』
  “你以为学艺术的人现在还用飞鸽传书吗?”
  可能是我的刻板印象吧,我总觉得学艺术的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就像我也无法想象一个学工程的人睡在蕾丝滚边的床单上一样。
  我的惊讶还没完全褪去前,他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你在哪里?”
  “那是哪里?”
  “怎么去那里?”
  然后他挂掉电话,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了一些东西。
  “她在家里。”老板将纸条给我,“这是她家的地址,该怎么坐车我也
  写在上头。“
  『谢谢。』我接下纸条,看着上面的字。
  准备拉开店门离去时,听见他说:“找到她时,记得问她……”
  『问什么?』我转过身。
  “问她吃饭了没?”
  『可不可以问比较有意义的问题?』
  “这样问就对了。”
  我不再多说话,拉开店门走人。
  我大约坐了廿多分的捷运车程,再改搭公车,第五站下车。
  天已经黑了,街灯也亮了,但眼前的街景对我而言是完全陌生。
  看着字条上的指示,准备迈步前进时,脚突然停在半空。
  因为我想到:这样来找她会不会太唐突?
  还有,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见她?
  刚刚应该在咖啡馆内多考虑一会才是,如今却呆站在街头犹豫,
  不仅不智,而且还会冷。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硬着头皮找她吧。
  她住在一栋老旧公寓的四楼,一楼的墙上爬了一些藤蔓之类的植物。
  大门没关上,想按电铃时发现四楼有两户,但电铃上并没有门牌号码。
  我直接走上四楼,发现其中一户的门上画了一张脸。
  这张脸非常大,占了门的三分之一,表情不算可爱,只是张大了口。
  虽然有些线条看起来像小孩子的涂鸦,但我觉得应该是她画的。
  我找不到门铃,只好敲两下那张脸的额头。
  “是谁?”门内传来声音,“是谁唤醒沉睡的我?”
  这应该是女声,但刻意压低嗓子让声音变得沙哑,以致听来有些怪异。
  『我找学艺术的女孩。』我说。
  “你是谁?”
  『我是学科学的人。』
  “为什么说话时不看着我?”
  『你在哪里?』我四处看了看,『我没看到你啊。』
  “我就在你面前。”
  我往前一看,只看到那张脸的画像。
  『别玩了。』我恍然大悟,觉得应该是被耍了,『她在家吗?』
  “你讲一个跟画画有关的笑话,我就告诉你。”门内的声音仍然怪异。
  我隐约觉得这是学艺术的女孩在闹着玩,因此很努力地想笑话。
  “快哦,我又快睡着了。”
  『我以前如果要自我介绍时,都会说:我喜欢钓鱼和绘画,因此可谓
  性好渔色。』
  我等了一会,门内没任何反应。
  ':『喂,我讲完了。』
  门缓缓开启,果然是学艺术的女孩探出头,她笑着说:
  “你讲的笑话太冷,我刚刚冻僵了。请进吧。”
  我走进客厅,稍微打量一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以为会看到很多艺术品。』我说。
  “如果你走进一个杀手的家中,会在客厅看到枪和子弹吗?”
  『这……』
  “我有间工作室。”她笑了笑,“我的作品都摆在那里,不在客厅。”
  『喔。』
  “想不想看看我的工作室?”
  『好啊。』
  她的工作室其实只是这屋子的一个房间,不过并没有床,只有画架。
  满地都是画具和颜料,还有些半满的杯子,盛了混浊颜色的水。
  墙上挂了几幅画,水彩、油画和素描都有,尺寸大小不一。
  落地窗外有阳台,阳台上摆了张小圆桌和椅子。
  “请坐。”她说。
  『谢谢。』我环顾四周,找不到椅子。
  “不好意思,忘了这里没有椅子。”
  『没关系。』我说:『画画要站着欣赏,音乐才要坐着听。』
  “你也会说这种奇怪的话哦。”她笑了起来。
  『跟你学的。』我也笑了笑。
  『你好几天没去那家咖啡馆了。』
  “我上次不是脚扭了吗?后来变得严重,没法出门。”
  『脚好了吗?』
  “嗯。但我前天在阳台上睡着了,可能不小心着凉,就感冒了。”
  『感冒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
  “差不多要变肺炎了。”
  『啊?』
  “开玩笑的。”她笑着说:“今天去看了医生,应该很快会好。”
  我在房间里漫步闲逛,欣赏墙上的画;她则靠着落地窗,悠闲地站着。
  『这几天有画了什么吗?』
  “没有。”她说:“画笔好象浮在空中,我却连抓住的力气也没。”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她耸耸肩,很无奈的样子。
  “你的小说呢?”
  『没什么进度。』轮到我耸耸肩,『心里空空的,无法动笔。』
  “没关系。”她笑了笑,“我明天就会去咖啡馆了。”
  『嗯。那太好了。』
  我停在一幅红色的画前,这幅画涂满了浓烈的火红,没有半点留白。
  只用黑色勾勒出一个人,但这个人的脸异常地大,甚至比身体还大。
  “感觉到什么了吗?”
  『人的比例好怪,而且五官扭曲,不像正常的脸。这是抽象画吗?』
  “不是所有奇怪的或莫名其妙的画都叫抽象画。”她笑了起来,
  “听过一个笑话吗?画是抽象画没关系,只要价钱是具体的就行了。”
  『喔。』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看不懂。』
  “我说过了呀,画有时跟亲人或爱人一样,如果不是它的亲人或爱人,
  自然比较不会有感觉。“她顿了顿,接着说:”这是我两年前画的,
  主题是痛苦。那时觉得世界像座火炉,我一直被煎熬,无法逃脱。“
  『那现在呢?』
  “我已经被煮熟了,可以吃了。”她又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笑,再看看画里扭曲的五官,试着感觉她曾有的痛苦。
  “如果是你,你要怎么画痛苦呢?”
  『大概是画一个人坐在椰子树下看书,然后被掉落的椰子砸到头。』
  “很有趣。”她笑了两声,手指一比,“那张画如何?”
  我往右挪了两步,看着另一幅画。
  画的中间有一个女孩,女孩完全没上色,除了瞳孔是蓝色以外。
  女孩的视线所及,所有的东西都是蓝色;
  但女孩背后的东西,却仍拥有各自鲜艳的色彩。
  “这张画叫忧郁。”她说。
  『怎么说?』
  “忧郁其实是一副蓝色隐形镜片,当你戴上后,你看到的东西就全部
  是蓝色的。但其实每件东西都分别拥有自己的色彩,未必是蓝色。“
  『很有道理喔。』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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