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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系统-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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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滕香玲之前的追求者心有不甘,他是个富二代,家境好,条件好,在他看来喻言泽几乎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他,他托了人调查喻言泽,本来只是出于不甘心,可却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辗转获得的信息里,喻言泽有个坐过牢的父亲,而他父亲在喻言泽少年时获得减刑出了监狱,根据那时候喻言泽老师说的话,当时他父亲还来学校闹过事,直说要喻言泽退学回家打工什么的,可后来被喻言泽安抚清楚了,便离开过起了自己的生活,没有再出现过。

    可继续再往下调查,他却发现,喻言泽的父亲似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银行卡没有使用记录、他的手机由于停机过久已经销号、他身边的亲朋、老家的朋友一个都没有再见过他,而童年时喻言泽父亲常去的那个小赌馆,也在喻言泽读书那几年,被人上访举报已经关停,老板也进了监狱。

    那富二代觉得不寒而栗,慌张地找上了滕香玲,滕香玲自是相信男友,没听进心里,可却在之后和男友同居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发觉男友每隔个几天,便会忽然开着车出趟门,只说是兜风消遣,消除压力,可细查下去,这兜风的时间未免也太过漫长,她憋了几天,悄悄地跟在男友出了门,却发现男友的车径直开到了童年的那个小区。

    旧地重游,滕香玲的心中只有满满的压力,她坐在车里度日如年,看着男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拐角处,没一会,楼上的灯亮了,她的心咯噔便是一沉,似乎有种可怕的压力缠绕到了她的身上,她知道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正是男友小时候住的那一套。

    哪怕知道上了楼面对的也许会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她依旧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爬了上去,每一步都像是靠近深渊的步子,要她的心也跟着紧紧收缩着,她终于到了那个房子,原本位于门上的门铃已经被拆除,她认真地站在这,一动不动,似乎等了有一世纪那么久,门开了,出现在铁网门后面的是她分外熟悉的那张脸。

    喻言泽沉默地笑了笑,拉开了门请他进去,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如释重负,也似乎有着一些看不透的绝望,她跟在男友身后一言不发,这套房子的装修、布置和当年一模一样,甚至连灰尘都没有,就连那个单阿姨曾经哄着她给她看的小玩具都依旧摆在熟悉的位置之上。

    她抓住了喻言泽的袖子,开口便问:“你爸呢?”

    可她这话刚问出来,却发现喻言泽的眼神变得狠厉,在这之前,他连凶都未曾凶过她一次,他的声音很冷:“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爸。”

    滕香玲一凛,好一会才静下来:“喻,喻先生呢。”

    似乎终于按捺下自己愤怒思绪的喻言泽起了身,带着他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前,滕香玲有些害怕地屏住呼吸,以为对方是想要开门,却没有想到那门已经被改造,就像是监狱里面的铁门,上头有一扇厚实的小规格玻璃,此时被盖着,一拉开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而外头的这个灯按钮,也是用来操控里面的灯的。

    而里面躺在床上的人是喻一浩,瘦得有些变了形,若不是和喻言泽有些神似的脸,没准滕香玲还认不出对方,他躺在床上,带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手铐,被链条链在床上,活动范围最远只能到达厕所,而窗户早就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封得死死,甚至看不到光,里头的他神色看起来疯狂又迷茫就像,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看着喻言泽,似乎觉得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他冲着那被打开的玻璃,开始一点一点地说起了他曾经的故事,只是脸上早就没了之前总是挂着的温柔笑容。

    他曾经度过了一段疲惫、被人嫌恶的安宁生活,虽然被人说是杀人犯的儿子,也时常在想起母亲时心痛得厉害,可终于能稍微摆脱父亲的他,至今想起那段时光,依旧不觉得那么糟糕。

    可好景不长,他不知道为什么,像父亲这样杀了人的,在监狱里头还能减刑,也是在后来他才了解到,原来在他小时候,套用的是什么婚姻家暴的法律,和普通刑法不同,所以没几年,他的父亲便成功从监狱里“刑满释放。”

    那时候的他才刚小学毕业,上了初中,找上门来的父亲就像从前一样自大、自以为是,还以为他能操控他的人生,甚至还打着主意要让他像妈一样,做个他的专属提款机,供应他生活,他不同意,还跑到老师那大闹了一顿,说要给他办休学。

    喻言泽看着玻璃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忽然又笑了,他说:“我曾经想要好好地珍惜我的生活,因为这是我妈拼了命为我争取到的,我只有过得比谁都好,才能对得起我妈,可他不肯放过我,可他居然还敢上门,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说到这的喻言泽声音里头带着一股令人听了就不寒而栗的恨意,可听在滕香玲心中,她却不觉得恐惧。

    她明白的,她明白这种恐惧,她曾经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想起父亲,或是父亲打电话上门来威胁母亲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拿一把刀,把他捅死了事。

    而喻言泽似乎压抑下了那股情绪,轻飘飘地便接着往下说。

    他说他想过要杀了喻一浩,只是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他不想要让妈妈失望,他忘不了小时候妈妈牵着他的手,亲昵地告诉他,她和那个人是如何努力地把家里的服装店经营大的,妈妈说过,希望他未来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有用的人。

    可他做不了好人了,虽然控制住自己杀人地欲望,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几乎要奔腾而出的恨意,他将喻一浩藏了起来,他用他的奖学金在河畔边租了间小小的房子,把对方关了进去,当然,那时候的他很是胆战心惊,总觉得会被人发现,可他却渐渐地发现,他的父亲,欺软怕硬,他越是狠,他的父亲越是不敢吭声。

    他几乎每隔几天就对父亲动一次手,倒是不会打得太狠,只是每打一下,要求父亲喊一句对不起,每次匆匆打个几十下他便也离开,不会再多停留。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心里的魔鬼吞噬了自己。

    喻言泽看着里面,静静地说道:“其实你不来,我也是要告诉你这一切的。”

    “为什么?”滕香玲并不明白。

    “因为我已经变了。”喻言泽笑着笑着笑出了泪,他伸出手指着里面那个正看着天花板发呆的男人,“我是他的儿子,我的骨头里就流淌着他的血液,我们一模一样。”

    滕香玲心中有些不安,一把抓住了喻言泽的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和他根本不一样啊?”

    喻言泽只是笑了笑,他看向滕香玲的眼神很温柔,同样地也很坚定:“不,我们是一样的。”他轻声地说,“从我打算把他关起来,甚至时常对他动手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以为我能控制住自己,我也说服自己,我这是在报复,我做的没有什么问题,可时间久了,我渐渐发现,我错了。”

    “在打他的过程中得到快乐,甚至发泄、辱骂他,对他抱有杀意,靠犯法来解除我心中的恨意,这样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滕香玲摇着头,试图说服对方,“是他对不起你和阿姨,他没有受到应该有的惩罚你只不过是报复他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喻言泽看向滕香玲,能清楚地看到对方有些逃避的眼神,“其实你心里也清楚,这样也许爽快,但真的就理所应当了吗?我只不过是在报复他的过程,把我变成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你知道吗?”他轻声问道,在对方抬起头时才说道,“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开始害怕了,我习惯了不开心的时候,对他动手发泄,那天你和我吵架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生气,那时候有一瞬间,我意识到我心里是有想动手的欲望的,我就知道,我终于走上了那条我从来也不想走的路。”

    他看着玻璃里头那个和他长得如出一辙的男人:“我不想和他成为一样的人,我恨透了这一切。”他回过身,抱了抱身后的女孩,抱得很紧,“我真的很爱你,我也希望你过得好,遇到一个好人,我希望他能宠着你、爱着你,让你幸福的过这一辈子。”

    滕香玲有些惊慌,可喻言泽怎么问也不肯说话,还没多久,她就知道了答案,一堆蜂拥进来的警察直接用手铐将喻言泽抓捕住,将他推送出去。

    她茫然地跟着往外走,却只能看到喻言泽和那个被抓出来的喻一浩越行越远,第二天,她收到了喻言泽的信,和他委托的来处理财产转让事宜的律师,信不长:

    “你可能也听过这首诗,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谢谢你让我看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可以在经历那些不怎么美好的生活后,依旧用最积极的力量生活。

    可惜我做不到,世界以痛吻我,我却只能回报疼痛。”

    她凝视了信件很久很久,终于落下了眼泪。

    喻言泽作为b城著名企业家,他的被捕引发了社会舆论的轩然大波,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被网友们八得清清楚楚,网友们展开了一场耗时破久的争论,是与非、错与对,这场争论你来我往进行了很久,网友们无不感叹,一个应当是、也已经是优秀青年的人,却因为童年的不幸经历,锒铛入狱,而那个伤害了他的人,若不是那青年够狠,甚至还打算继续伤害,这对吗?应当吗?

    而也是从这年开始,国内开始落地了大大小小的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公益组织,和妇联合作,下基层宣传。

    三年后的2016年3月1日,反家暴法正式实行。

    五年后,喻言泽出狱。

    走出监狱的他如同重获新生,这几年来,他拒绝了任何人的探访,只想静静地在监狱中改变自己,而他之前也已经付出了一部分资金,委托外面的公关公司在他入狱后对于家暴进行相关的普法宣传,而在两年前,他从律师那听闻反家暴法实行的事情后,他忍不住地,便笑了,他想,也许从这一天起开始,很多像他一样的孩子,人生终于可以彻底地转个弯。

    他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步子挺沉,这几年的入狱生涯,让他累得厉害,可忽然,背后传来了声音。

    “喻言泽!”

    他回过身,看到的却是陌生又熟悉的人,是滕香玲,她穿着一身合身的天蓝色长裙,手上拿着一束花,笑吟吟地看着他,然后在他回头后飞奔过来,一下扑到他的身上。

    “你做什么?”他有些狼狈地想要把对方放下,却被挂得紧紧。

    “嫁给我吧!”滕香玲的声音里带着泪,她说完后便也破涕而笑,笨手笨脚地从花束里拿出了戒指盒,又轻声靠了过去,“娶我吧!我都等你等成了剩女了!”

    他停顿了许久,终于也跟着笑了,轻轻地回抱了回去,在她耳边笑着说:“好。”

    单静秋拼凑完这个故事,而对面的那个妇人则是认真地看着她,她轻轻地开了口:“我没办法逃脱喻一浩的束缚,我希望你能帮我保护我的孩子,让他不要被喻一浩那个人欺负。”

    她低着头,又补充到:“我本来想说要让你把我的孩子培养得优秀一点的,不过我想想也不用,他是个善良、乐观的孩子,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希望你能让他幸福。”

    单静秋心忽然一纠,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对方甚至还不知道,在她离开后,那个孩子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她只是这么认真地期盼着,这个孩子健康的长大,一如当初善良、乐观,可这一切却全部改变了。

    “好。”她抬起头冲着那妇人分外坚定地回道,然后看着那妇人笑了笑,忽然身上那些血污一点一点地消失,艰难地向她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声谢谢,干干净净的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世界以痛吻你(二)() 
这是个雨天;隔着窗户也能听到外头淅淅沥沥落地的雨声;由于阴雨连绵的原因;外头的夜也显得挺深;抬头只能看到如同浓墨般的天空。

    单静秋有些怔忪;刚被送到这个世界来还有些下意识地迷糊;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长得挺和善,身材不瘦,笑起来有好看的酒窝;此刻正在关心的看着她。

    此时站在眼前看着她的是这间裁缝铺的老板娘张太太,家里条件不错,开了这间裁缝铺后忙不过来;在头一回听说原身家中那些麻烦事后;丝毫不挑剔,甚至还主动地抬高了活计的价格;只想着帮忙这可怜女人一番。

    今天晚上她还没关店便看到单静秋过来收活;对方一副精神恍惚地样子;要张太太心中忧虑不已;毕竟她可是听闻了邻里间传言的消息;听说前段时间静秋才把自己的丈夫送到公安局去。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当年静秋来她家找活计的时候就是带着一身伤,她平时干活利索;也够卖命;休息也不休息地,哪能过成这个样子,一切还不是得归咎于她的那个赌鬼丈夫。

    张太太只要一想到,还有碎嘴的妇人说什么静秋去报警没点人性,她就恨不得冲到她们面前狠狠地啐她们一口,要有人性,她们怎么不挡在人家面前这么替着被打一顿?没遇到事情的人,怎么就知道在那指指点点,好像说的是什么真知灼见!

    “静秋,你没事吧。”张太太递了杯水给静秋,她皱着眉便道,“你要不离婚吧!你这么能干,还担心离婚不了吗?”

    她拍了拍单静秋的手背,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可你毕竟也要知道,你都已经把你丈夫送到拘留所去了,这他出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如果你真离婚了,再怎么样,你张姐我保证,一定在这给你一份工作,你说好不好?”

    她的眼神很真挚,里头全是同情,她家境幸福,在头一次看到对方浑身是伤还强颜欢笑的时候那颗心便被紧紧揪住,她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肯放过。

    张太太的话刚说完,单静秋下意识地身体一紧,刚刚张太太说的话她听到耳朵里头,就像是一盏一盏的灯火在脑中亮起——雨夜、喻一浩被拘留、快要放出来、她到裁缝店领活,她抿着唇,明白了这是什么时候。

    单静秋忙接过包裹,看着张太太同样诚恳:“张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事情我都懂,我也都明白,离婚的事情我也正在考虑,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言泽还在家里头等,我就先回去了。”她笑了笑便转身往外,在原身记忆中她和这位张太太从来不怎么客套,毕竟对方知晓她的种种困难情况。

    “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张太太看着单静秋远去的身影,扯着嗓子便喊了一声,在对方应声后便继续收拾着铺子,只是这担忧的心思始终弥散不去,就像是这抹天一样。

    这年头的邻里关系很好,换言之,这只要一家出了点事情,便能迅速地传遍周边邻里,张太太把裁缝店开在这,几乎是听遍了周边的八卦,而不大的居民区里,家暴的就不是一户两户,时不时地还见着有些人家的女人脸上带着伤就出门做工,让她忍不住难受,可这年头离婚的人都少,她又能如何呢?

    她轻轻地叹了叹,只希望刚刚从这里出去的静秋,能够趁早醒悟,逃离那个魔窟。

    屋子里开着明亮的灯,小小的房间中被布置出了温暖的模样,虽然摆设很是简陋,但可以看出女主人的贤惠和巧手,而位于屋子里被隔开的那间最小的房间里头,小小的喻言泽正在玩着玩具。

    他手上的玩具是妈妈用裁缝店活计剩余的布头给他缝好的孙悟空,长得有些可爱,手上还带着漂亮的金箍棒,眉宇之间活灵活现,这是他和妈妈撒娇讨的,还从同学那借来了孙悟空的画册,才让不知道什么是孙悟空的妈妈帮着做了这个小小的玩偶。

    隔壁才刚刚消停下来,要胆战心惊的喻言泽总算能安心下来,隔壁住的女孩和他们家差不多时间搬到这里,那家的爸爸和他的爸爸一样,都是个混蛋。

    想到这,小喻言泽的脸色已经失落了起来,他刚上小学一年级,和隔壁家的香玲在同班,他时常看到香玲穿着长袖的衣服和裤子,和他一模一样,别的同学不知道,老是好奇的问他们,而他们俩总是同时低下头,默默地看着书,一声不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班上的同学老不爱和他们俩玩,他们就像被孤立起来一样,和大家越隔越远。

    只是这事情,不能告诉妈妈。

    喻言泽愣神地看着他的齐天大圣,他知道妈妈多辛苦,爸爸从来也不做工,每天只要一回家就要钱,要不到钱就要打他、打妈妈,有时候喝醉了酒,都要对他动起手脚。

    他自从看了西游记的小人书,就忍不住希望,如果有一天他能和孙悟空一样,拜个厉害的师傅,变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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