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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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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戚戚然,一声哀叹,“臣与贺大人只有过几面之缘,他是什么样的人品,臣不能断定。若他执意要将崔缙大人牵涉在林州案中,就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了。”
毓秀苦笑着将舒雅按到榻边坐下,扶着她的肩膀望了她半晌,开口道,“刑不上大夫,据朕所知,贺大人在林州受审的时候是受了刑的,且不管是屈打成招,还是他受不了压力被迫将崔大人推成了幕后主使,朕都并不以为他居心叵测。狼子野心的那个不是他。
崔公是静雅恩师,你为恩师求情辩驳无可厚非,你因你恩师的缘故,厌恶诬蔑陷害他的人也理所应当。可这一整件事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一池静水之下是何等的暗潮汹涌,也并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
话说到这个地步,舒雅怎么会不明白,“皇上怀疑有人布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局,借殿下的死与贺大人的供词,诬陷我恩师。”
毓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一句,“也许是这样。”
舒雅见毓秀欲言又止,错觉她对她有所顾忌,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皇上以为,是我母亲?”
“不不不”,毓秀忙笑着否认,“虽然朕手里没有证据,却也以为你母亲与林州的事没有瓜葛。”
舒景顶多只是幸灾乐祸,想趁火打劫而已。
舒雅听了这话,长长舒了一口气,“皇上相信我母亲就好,她为人虽强势,却绝不至于犯下谋害钦差的谋逆之罪。”
毓秀在心里冷笑,舒景谋逆又不是第一次,算起来,毓秀今日能坐上皇位,也是拜舒景所赐。
当着舒雅的面,毓秀当然不会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只淡笑着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敷衍。
舒雅咬牙道,“姜壖权倾朝野,又一直对礼部虎视眈眈。臣怀疑他即便不是林州案的幕后主谋,也一定牵连其中。”
毓秀轻轻叹了一口气,林州案背后的利益得失如此明了,即便案情错综复杂,只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就猜得出谁是始作俑者。
舒雅见毓秀只摇头不说话,猜她心里为难,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今日来求毓秀,原本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结果却不出她之前所料。毓秀不是不想保崔缙,实在是她无能为力。先后失去华砚、林州与礼部,对毓秀来说,想必也是很深的打击,若她还火上浇油,不依不饶,就是真的不知好歹了。
毓秀见舒雅一脸哀苦,沉默不语,多少猜到她的心境,就笑着安抚她一句,“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一起还有转机,静雅为崔尚书求情,朕感念你的孝义。”
舒雅苦笑一声,幽幽道,“臣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前臣也曾向母亲哀求,请她在朝上为恩师说几句话,她只推说不便,拒绝了。”
毓秀思索半晌,凝眉道,“静雅向伯爵求情,也不是行不通,只是你没有向她通陈其中的利害,让她意识到这事与她息息相关。”
她说的话,舒雅只懂了半句,不敢妄自断言,就笑着问一句,“请皇上指教。”
毓秀起身帮舒雅换了一杯热茶,“伯爵觉得林州案事不关己,自然会袖手旁观,可若是她意识到姜壖夺取礼部之后对她造成的影响,恐怕就不会作壁上观了。”
“皇上的意思是,姜壖有心对舒家不利?”
毓秀冷笑道,“姜壖狼子野心,自来就有倾吞天下的谋算,舒家权臣世家,又是西琳首富,在姜壖眼里无异于一块肥肉,他是早晚要……”
话说了半句,毓秀却硬生生地停了,她不想把挑拨离间的话说的这么直白,不如让舒雅自己去猜。
舒雅聪慧,立时就明白了毓秀的意思,点头笑道,“臣多谢皇上指点。”
毓秀笑着摆摆手,“其实朕才刚说的那一番话只是对姜壖的臆测,并非是真,可若是静雅说的话不能让伯爵肉痛,她恐怕是不会轻易插手林州案的。”
舒雅淡淡笑道,“臣明白。”
一语完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喝了一口茶。
舒雅盯着自己的茶杯看了半晌,扭过头对毓秀腼腆一笑,“臣在宫外听到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该不该对皇上道一句恭喜。”
毓秀猜到舒雅要问她什么,她也就不扭捏,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舒雅心中又惊又喜,伸手握住毓秀的手,“皇上当真有喜了?”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故作娇羞的姿态反握住舒雅的手,“原本也是意外。”
舒雅也知刨根问底似窥探逾矩,却还是忍不住心里好奇,“臣听说皇上与皇后冰释前嫌,恩爱更胜从前。”
毓秀讪笑道,“惜墨的死对我伤害很大,这些日子若是没有伯良陪伴左右,时时宽慰,我恐怕也熬不过。”
舒雅笑道,“臣从前以为皇后并非皇上的良人,他为人太过高傲冷淡,待人从来都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样子,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毓秀好整以暇,“你怎么想错了?”
舒雅笑道,“皇后对人虽冷漠,可对他喜欢的人却十分用心,细细想来,倒比那些招蜂引蝶的人强了许多。”
毓秀从舒雅的话中听出端倪,就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静雅说的招蜂引蝶的人是谁?”
舒雅咬了咬牙,犹豫要不要开口。
毓秀看她吞吞吐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就试探着问了一句,“静雅说的可是陶菁?”
舒雅眼神飘忽,应答的话卡在嘴边,进退不能。
毓秀心下一凉,看舒雅的反应,不就是变相地承认了吗?
她却为何说陶菁是招蜂引蝶之人。
莫非在纪诗与舒雅之外,陶菁也曾与舒雅有什么纠葛?
莫非他也曾像纠缠她一样纠缠舒雅?
毓秀一想到陶菁的那些花招手段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些花言巧语,死缠烂打的本事,若他原本就是招蜂引蝶的本性,自然不会把心思都花在她一个人身上。
毓秀被脑子里飞过的一个个猜想折磨的满心失落,自从她登基之后,想的都是前朝事,对后宫诸人的感情纠葛一无所知。
陶菁是在什么时候与纪诗成了好友,他和洛琦又是何种纠葛,华砚在他心中是何种地位,他和舒雅又是怎么回事,她都一概不知。
舒雅见毓秀变了脸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着说一句,“臣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请皇上不要多心。”
毓秀笑着点点头,“朕也知道静雅并非搬弄是非之人,你也不必纠结,朕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舒雅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被毓秀生生堵了回去。
二人一时沉默,舒雅觉得尴尬,就站起身对毓秀说一句,“臣请告退。”
毓秀跟着舒雅站起身,笑着说一句,“静雅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留下来同朕多说几句话吗?”
舒雅摇头笑道,“臣要说的话都说过了,回去之后该怎么做也知道了。殿下的事……臣十分痛心,请皇上节哀顺变,保养身体为上。”
毓秀将舒雅送出门外,她站在阶上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直到那一行人的影子消失不见。
周赟等陪毓秀在门外站了一会,上前拜道,“皇上,外头风大,还是进殿去吧。”
毓秀笑着摆摆手,“许久没有去东宫看桃花了,吩咐摆驾。”
周赟愣了一愣,“这个时节,桃花树也没什么可看,皇上如今的身体不比从前,还是不要吹风了。”
毓秀虽然不喜欢周赟对她指手画脚,到底还是感念他的好意,“你进去帮我拿一件外袍,吩咐摆驾。”
周赟见毓秀执意,也不好在说甚,只得叫侍从帮毓秀拿了外袍,摆驾往东宫去。
这一路毓秀走的飘飘摇摇,周赟等人跟在后面提心吊胆。东宫的宫人听说皇上驾到,忙忙出来接驾。
毓秀带人进了院子,直走到那颗桃花树下。
正如周赟所说,这个时节,桃花树没什么可看的,还在一眼望去不会让人觉得失落,也算不得萧索。
毓秀坐到桃花树下,静静吹了半晌的风,听着树叶沙沙的响声,渐渐就觉得自己的心平静无比。
正出神时,宫外有侍从禀报,说陶菁在外求见。
他倒来得巧,却不知他是知晓她人在这里无意撞上的,还是得到消息故意跑过来的。
周赟见毓秀默不作声,等了半晌,笑着催促了一句,“殿下在宫外求见,请皇上吩咐。”
毓秀长舒一口气,“叫他进来吧。”
周赟见毓秀兴致寥寥,不敢多话,带着几个侍从一同退出院子,到宫门外请陶菁进门。
陶菁见周赟等退出宫门,就叫康宁也等在门外,他自己一个人走进东宫。
毓秀背对着宫门的方向而坐,午后的阳光透过桃花树,在毓秀身上落下斑驳的树影。
即便她此刻的心静如湖水,可这景象却莫名让陶菁觉得悲凉。
陶菁一步步走上前,躬身对毓秀拜道,“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没有转身也没有应声,手指摸着石桌上一层薄薄的浮灰,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擦干净啊。”
陶菁不等毓秀说平身,也无意等她回应,顾自站直身子走到她对面的座位坐了,顺着她目光的方向,去看桃花树。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对坐,看也不看彼此,仿佛眼里没有对方。
气氛诡异的和谐,虽不同于两人从前相处的模式,却颇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味。
姜郁一到东宫门口就看到毓秀与陶菁对面静坐的情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去。
陶菁远远看到姜郁转身而去,轻笑一声,终于开口对毓秀道,“臣向皇上道一句恭喜。”
毓秀这才看了陶菁一眼,“恭喜什么?”
“恭喜皇上有喜。”
他说话的声音虽平板,却比阴阳怪气的语气更让人觉得不舒服,毓秀面无表情地看了陶菁一眼,漠然回一句,“多谢。”
陶菁猜到毓秀这一声“多谢”里有赌气的成分,一边笑着摇摇头,一边似笑非笑地说一句,“皇上用皇嗣拉拢姜家,倒是能屈能伸,舒家若无动作也罢……”
毓秀听陶菁的话似有深意,就笑着追问一句,“什么叫舒家无所动作也罢?”
陶菁站起身折下一根细细的挑花枝,递到毓秀面前,“皇上若真怀了姜郁的子嗣,姜舒两位权臣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舒景怎会坐以待毙。”
毓秀接过桃花枝,低头笑道,“依你看来,舒家会有什么动作?”
陶菁笑着又折了一支桃花枝,一声叹息几不可闻,“舒家会有什么动作,臣也不确定,只望皇上小心防备,不要落入奸人的圈套。”
这一句不像是忠告,倒像是警告,毓秀脊背发凉,想刨根问底,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
陶菁细细打量毓秀半晌,见她面色沉暗,禁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脸色不好,是最近太过操劳,还是心中有什么郁结未解?”
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并不答话。
陶菁见毓秀不理他,自然觉得无趣,就站起身做出要走的姿势,“请皇上多保重,臣先告退了。”
毓秀笑着点点头,起身将自己手里的桃花枝也递到陶菁手里,“我还记得当初你为我变的那个戏法,要是现在你还能让桃枝开花,我才服了你。”
陶菁接了桃枝,在手里摆弄两下,轻声笑道,“皇上回去拿一滴龙血种一种,兴许桃枝还能开花。”
第六卷 残烟衰草最关情()
自从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回京; 姜郁就极力催促毓秀定下三堂会审的日期。毓秀以安排华砚丧事敷衍了这些日子; 如今关于工部的旨意一一颁下; 林州案的事再也没有拖延的理由,只能初拟一个日子。
姜壖在早朝上进言; 因此案涉及地方重臣与一部尚书; 除三法司长官之外,宰相府也该在旁听审。
毓秀请左右相与两位伯侯自行商议; 选定其中去大理寺听审,一番推让之后,自然推定姜壖与舒景。
毓秀见舒景的态度比之前有所变化,并无袖手旁观之意,就猜到大约是舒雅劝说之功。
散了早朝,程棉与迟朗打了个招呼; 比其他人走的晚些,想与毓秀说几句话。
毓秀也想与程棉商量三堂会审的事,奈何现下这个时机; 她又不能单独召他去勤政殿; 若是消息传到姜壖耳里; 恐怕会惹他生疑。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明里暗里说几句话,郑乔就在殿外见到姜郁领着人往仁和殿来。
毓秀听了禀报,一皱眉头; 扭头对程棉冷笑; “三堂会审的事; 舒景自会从旁助你,你且见机行事就是了。”
程棉了然毓秀话中之意,点头笑道,“臣也知皇上不好出面,只望舒景看清当中的厉害,帮崔大人拖延些时日。”
毓秀对郑乔等使个眼色,郑乔命几个侍从都退出殿外。待殿中只剩毓秀与程棉二人,她便轻声问他一句,“林州情况如何?”
程棉沉思半晌,回话的言简意赅,“皇上放心。”
有这一句,毓秀自不必再问大理寺少卿如何如何,梅四先生如何如何,神威将军如何如何,纪诗如何如何,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棉见毓秀面无表情,犹豫半晌,还是问一句,“贺大人人关押在天牢,皇上可要派人去看一看他?”
毓秀咬牙道,“现下正是风口浪尖,未免姜壖生疑,朕不能轻举妄动。当初陶菁陷在天牢的时候,元知曾对他照料有加,如今贺枚身陷囹圄,也请你多费心了。”
程棉自无不应,躬身对毓秀说了一句“放心”。
毓秀对程棉点点头,先一步带人出了仁和殿,迎着姜郁走过去。
姜郁快走几步,上前对毓秀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笑着接过姜郁的手,“伯良今日怎么没在勤政殿等朕,还亲自跑到仁和殿来?”
姜郁笑道,“今日早朝散的晚些,臣在勤政殿等的心焦,不知怎的就带了人出来。”
毓秀一边往勤政殿的方向走,一边笑着解释一句,“姜壖在朝上又说起林州案与三堂会审的事,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自然都有话说,说来说去就拖延了一些时间。”
姜郁笑着点点头,半晌才又问一句,“皇上可要亲自主审?”
毓秀长舒一口气,轻笑道,“林州案如此敏感,事关姜家的利益,朕怎好牵扯其中。”
姜郁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受审的是一州之长与一部尚书,皇上若不主审,三法司长哪个有资格主审?”
毓秀笑道,“姜相从旁听审,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必定要以姜壖马首是瞻,即便朕在场,能做的事也十分有限,何必多此一举引姜壖忌讳。”
姜郁扭头看了一眼一脸豁达的毓秀,试探着问一句,“皇上已经决定将崔缙与贺枚当做两枚弃子了吗?”
毓秀哀哀笑道,“他们俨然是棋子了,纠结无异,不如打落牙齿和血吞。”
姜郁莫名觉得毓秀态度有异,心中自然有一个猜想,“臣在殿外远远见到大理寺卿,皇上留他说话,是吩咐他三堂会审的事?”
他刚才果然看见了程棉。
毓秀不想让姜郁对程棉生出戒备之心,权衡之下,就笑着解释一句,“程棉只是区区一个大理寺卿,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与刑部尚书、左都御史与一国宰相抗衡,我才留他在殿上,是嘱咐他随机应变,万万不可为一腔热血,为自己惹出麻烦。”
姜郁将信将疑,“皇上是不是有事瞒着臣?”
毓秀一挑眉毛,“伯良何出此言?”
姜郁摇头道,“崔尚书和贺大人在皇上心中是何等位置,臣也能略略猜测一二,三堂会审在即,皇上的态度却如此云淡风轻,臣只会疑惑皇上已经想出应对之法。”
毓秀讪笑道,“朕本不想隐瞒伯良,可所谓的应对之法却是一件并不确实的事。三堂会审时除了姜壖从旁听审,还有舒景。”
姜郁恍然大悟,“莫非是那日舒雅进宫来见皇上,皇上对她详陈其中利害,她劝说舒景为崔缙等求情。”
毓秀摇头道,“求情说不上,只是劝舒景站在舒家的立场上权衡利弊,自己斟酌。”
一句话点到为止,姜郁何等聪明,也不必刨根问底,两个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到勤政殿用了午膳,一同用了茶,批阅奏章。
用过晚膳,毓秀在金麟殿与姜壖下了一盘棋,得姜郁让了三子,还是惨败收场。
姜郁见毓秀情绪低落,就笑着宽慰她几句,“想必是皇上担心会审之事,无心与臣对弈,才棋落一成。”
毓秀望着满目苍夷的棋局,讪笑道,“这哪里是棋落一成,分明已经被伯良杀的丢盔卸甲了。扰乱我心神的并不是会审的事,而是如今我一对着棋盘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洛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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