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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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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羡鱼听了就要扯下,“谁乐意,谁戴去。”

    傅泽明赶紧赔不是道:“别,别,仔细勒伤了脖子。我的不是,原是我说错话了。”

    两人一来一回地闹,不慎把猪笼(米乙)摔地上了,也是同时要去捡的缘故,电光火石间,也不知是谁的唇先扫上了谁的,让这两人顿时僵住了。

    好一会子,花羡鱼才回过神来,连腮带耳的涨了个通红,忙往后躲的,垂着眼不敢再看傅泽明了。

    傅泽明回过神来,也是有悸动在心头的缘故吧,再看花羡鱼,花羡鱼似乎别有一番撩拨心弦的明艳了。

    这一两年间,花羡鱼是越发长开了,形容微丰,肤白玉润的,此时又添桃红满面,娇羞怯怯的。

    一时竟让傅泽明看得有些痴了,情不自禁要过去亲近花羡鱼

    傅泽明伸出一指轻轻挑起花羡鱼的脸蛋来,就见花羡鱼两眼扑闪,仿若受惊的蝶儿扇动的双翅。

    好一会子,花羡鱼才抬眼看傅泽明。

    也是情窦初开缘故,傅泽明挑起她脸的手虽大胆唐突了,却也不难察觉他微微的颤抖,可见他亦在怕。

    傅泽明今年已十七了,越发褪去了年少的青涩与稚气,芝兰玉树的风华日益彰显。

    只是若让花羡鱼说,傅泽明这人挺矛盾的,他举手间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可和他们笑谈中又略显狂傲孤高,侮世慢俗的。

    纵是如此,花羡鱼却知这人确是能托付一生的,所以当她见傅泽明慢慢亲近过来时,花羡鱼压下心中些许的抵触,不再躲闪反而轻闭上眼。

    可当那微微吐纳着暖意的气息,印上她的唇瓣之时,花羡鱼到底还有些抗拒,下意识地推了推傅泽明,却让人以为不过是欲迎还拒,傅泽明越发肆意辗转摩挲了。

    终究是初尝温柔,故而不得其法,傅泽明生生碾红了花羡鱼的唇,却意犹未尽,总觉是隔鞋搔痒。

    察觉傅泽明的焦躁,花羡鱼欲微张嘴唇换一口气,没想气换罢,轻轻一抿,却含住傅泽明的薄唇,激得傅泽明一阵火热,竟无师自通地用舌尖掠过花羡鱼的唇,登时直捣檀口,拨弄着花羡鱼口中的丁香小舌同他缠绵。

    一吻罢,两人的气息都浓烈了,额抵着额,亲昵无间。

    “妹妹,妹妹……”傅泽明一声一声地唤着,还要再行亲近之事,就听有人在唤,“子允,子允兄,你在哪儿?”

    霎时,惊飞了一对在偷尝情滋味的小鸳鸯。

    待到花渊鱼寻至凉亭来,就见自己妹妹和傅泽明各坐一处,相隔老远,避嫌之意也太过了。

    “你们真是的,不说亲时还好,如今反倒是越发生分了。”花渊鱼只得坐他们中间去。

    花羡鱼欲盖弥彰地拿帕子拭了拭了嘴唇,寻了一事来问就赶紧引开花渊鱼的,“崔姐姐家里打发人来做什么的?”

    花渊鱼兴致缺缺道:“下月崔老爷生辰,来下请帖子的,所以下月我少不得又要同父亲去应酬一番了。”

    傅泽明听了,道:“到底是你未来的泰山的,应该的。”

    花渊鱼又无奈道:“到底还未成亲的,多少变数的,就多了这么些亲戚来。”

    傅泽明知道花渊鱼这是在抱怨少了多少读书的功夫了,便劝道:“多懂些人情世故的,他日也无坏处。”

    这俩人说的不少,只是花羡鱼一句未入耳,只因花渊鱼的一句“下月崔老爷生辰”,让花羡鱼,心头冷不防的一个激灵。

    因花羡鱼记起,那个老翁正是在花景途赴崔老爷寿宴之日,枉死在他们家铺子里的。

    傅泽明一直在留意花羡鱼,“妹妹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大太阳底下,打寒战的?”

    被傅泽明这般一打岔,让原先还觉着惶惶不安,脚底生寒的花羡鱼得以缓了一缓,镇静了不少。

    “没什么,只是方才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阴风,让我打了个哆嗦。”花羡鱼掩饰道。

    傅泽明忙起身道:“也罢,到底是过于近池水了些,阴冷之气重,不易久坐的。妹妹也出来半日了,也该乏了,我便不再叨扰了,要家去了。”

    花渊鱼听了留了几句,便送傅泽明出去了。

    花羡鱼回房去,找出黄历本子,细细数着日子,筹划了起来。

    与此同时,新官上任的刘知县宴散归来,头一件就让人取来今日来贺的花名册。

    就在众多人名中,刘知县一眼便看到了花晋明三个字。

    刘知县一拳重捶在上,切齿磨牙道:“果然有他。”

    今日花晋明倒是未亲来,因花晋明自诩如今他是不同往日了,是巡抚的人来,一个小小的知县那里还受得起他的亲自前往祝贺的,所以只打发了管家来就罢了。

    刘夫人一面给刘知县更衣,一面问道:“谁?”

    刘知县道:“这人正是当年害岳父一家的罪魁祸首。”

    刘夫人一听,想起家破人亡的娘家,登时恨上眼来,苦求道:“相公,你可要为我父母报仇啊!”
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四)修改错字
    这刘知县早年家中略有家产,只是自早年入学起,祖父母、父母等人因病相继过世,家财也在为长辈寻医问药和后事的置办之上,消耗得差不多了。

    刘知县又是个不事生产,一心要考取功名的文弱书生,也亏得有刘夫人娘家接济,才不至于穷困潦倒。

    然就在这时,花晋明看上了刘知县岳父家的店铺,仗着钱财开道,为夺刘知县岳父家的铺子,而生生将其岳父害死,再无中生有栽赃其妻舅以罪名,而至其妻舅冤死牢中。

    也是刘知县的妻舅事先有准备,出事前就将家中财物全数存放在刘家,以防不测,不然家破之时,这些也早全数进了花晋明和那贪官的口袋了,不能有刘知县的今日了。

    只可怜花景途等人如今还不知道的,花晋明暗度陈仓开起的三间铺子,其中两家就是刘知县岳父家的。

    “没想那花景途竟然是这畜生的子侄,想来也是一丘之貉。”刘知县大骂道。

    刘夫人一面揩拭眼泪,一面道:“相公,既如此,想法子一网成擒就是了。”

    次日,刘知县开始翻看县内老旧的卷宗,捡了一事就发签拘拿花晋明归案。

    只是不待刘知县将花晋明屈打成招,赶赴求援的花景贵就从广州带人来了,当下便让刘知县放了花晋明。

    在北都钻营之时,刘知县深知官场之中的水深,在回合浦之前,他的靠山林侍郎便曾告诫过他,在广东那地界上,有一人是万万不可开罪的,那人正是巡抚吴志勇。

    那吴志勇说来也未有多大的能耐,但其岳丈正是内阁张阁老。

    而这张阁老又是林侍郎的座师。

    其中的错综复杂,刘知县虽不能参透,却深知林侍郎并非无的放矢的。

    所以刘知县虽当时便放了花晋明,却心有不甘又撺掇起巡抚家管事来,道:“花家的珍珠之所以能一而再被朝廷钦定为御用珍珠,同他们家的珠田密不可分,且如今又传闻他家珍珠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下官这才有心要孝敬,不想这花晋明竟然是抚台大人的人,真是该死。”

    那巡抚家管事桀桀一笑,道:“你之孝心抚台大人深明,既然如此,你便该知他们花家可不止花晋明一人有好珠田的。”

    刘知县愣了一下,后恍然道:“下官明白。”

    送走巡抚家管事后,刘知县强按下的火气顿时冲天,“那花晋明果然是个会钻营的小人,竟让他钻到抚台跟前去了。”

    刘夫人焦心道:“若是如此,岂不是还要眼睁睁看这畜生逍遥在外的?”

    刘知县暗忖片刻,道:“也罢,那就先收拾他们家别的人。哼,听说这位抚台大人可不是什么慈善之辈,花晋明以为得了靠山,殊不知那位最是贪得无厌的,花晋明的家财迟早会被他榨干净了,再弃之如敝履的。那时,不愁没收拾他花晋明的时候。”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几日刘知县一气重审了几件冤假错案,令死者得以瞑目,活人莫不感恩戴德的。

    其中以一位老翁最是可怜。

    老翁早年有两子,长子原在一无良商贩家中做伙计,不知什么缘故竟突然死了。

    那奸商只给了老翁一两银子就算了事了,儿子的尸首老翁都没能见着。

    也是那仵作同老翁好,偷偷告诉的老翁,说他儿子是被活活打死的。

    老翁的小儿子便寻上门去理论,没想那奸商不认,反报官说老翁小儿子对他逞凶。

    原知县是收了奸商的好处,当堂严刑逼供,老翁小儿子受不住严刑酷吏,只得屈招了,没出几日便死在牢里。

    如今刘知县虽为老翁儿子沉冤得雪了,可那奸商也早在几年前不知所踪了,真是有仇也无处报去了。

    老翁真是活活哭死在儿子的坟头的,见其可怜便有人劝老翁道:“天下奸商何其多,不说旁的,那花家就是个够天打雷劈的,只可惜老天没长眼。你如今也是土埋脖子的人,不如干脆豁出性命去,为孙儿争出个前程来。”

    听这人一说,老翁莫不以为是出路的,道:“若是能,这条老命也是值了。只是该如何才能为我孙儿争来前程?”

    那人便悄悄教老翁法子,罢了又保证道:“你只管放心,如今的县太爷可不比从前那些个昏庸无能的,可是难得青天大老爷,事后没有不给你做主的。”

    儿子能有昭雪的一日全仰仗这位新知县,老翁如今最是信服的就是刘知县了,故而没有不信那人教的话。

    家去后,老翁打听清楚花家铺子的所在,就在崔老爷生辰那日,直奔花羡鱼他们家的铺子来了。

    花羡鱼他们家的铺子,名为还珠堂。

    这日,县里的还珠堂掌柜,早早便来迎自己的东家。

    自花景途成立了商会以来,生意便不只拘于珍珠一行的,门路是越发广了,所以花景途已极少到自家业已成熟的珍珠铺子来,只月末时来对对账便罢了。

    所以今日不早不晚的,花景途忽然驾临,让这位洪掌柜很是诚惶诚恐,不时查检可是出了纰漏,让东家登门问罪来了。

    洪掌柜原就体态臃肿,身上的肉是一步抖三抖,又因战战兢兢的,便一身都被汗湿透了。

    花景途见了,便笑道:“你且坐,我今日来不为旁的,只是我那刁蛮女儿非要来,说只信得过我这做父亲的眼光,定要让我好好选一上等的珍珠送她的崔姐姐,她随后便到。”

    洪掌柜听了也只是警身侧坐,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的,拿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既然是小姐要的,东家只管打发人来让我们将珍珠一一送家去,凭东家随意选就好,怎劳东家炎天暑气的亲自跑一趟。”

    花景途摆摆手,“你是不知我那小女儿,鬼主意多,这是要借风儿出来逛的。”

    掌柜的听了忙凑趣了几句,就在主雇二人说得高兴时,前头传来争执与喧哗。

    掌柜的登时慌了手脚,暗怪前头的伙计没眼色,明知东家在店中,还闹出事故来的。

    掌柜只得告罪,说要出去瞧原委,再来给花景途回话。

    花景途动了动眉头,道:“何必这般啰嗦,一道出去瞧就是了。”

    来到前堂,花景途就见一位老翁和伙计在争得面红耳赤的。

    老翁说伙计骗了他的珍珠末,伙计说老翁拿石灰末来撞骗。

    反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

    洪掌柜见各执一词,自然要细问的。

    原来是老翁拿珍珠末来卖,没想给他们家伙计看过后,珍珠末就成了石灰末了,说定是伙计欺他老眼昏花,使了手段偷梁换柱了,非要他们还珍珠末来。

    而伙计却说了,一日里多少珍珠经他手的,那里还能贪老翁他小指甲盖儿那么一点的珍珠末的。后伙计还一口咬定,这老翁就不是来卖什么珍珠末,就是拿石灰末来撞骗的。

    洪掌柜自然是信自家伙计的,也以为老翁是来行骗的,又想眼下花景途正在店中,不好多做无谓的争论,就要打发人去报官的。

    花景途听清楚始末后,却叫住了洪掌柜,道:“慢着。”回头让人取了些珍珠末来,近了老翁和气道:“老人家,家里可是急着要珍珠末?”

    老翁怔了怔,后又恶声恶气道:“少来这一套,我家中如何的,和你不相干。”

    花景途也不恼,还将是一小钵珍珠末递给老翁,道:“这些珍珠末虽不是上好珍珠研磨出来,只是珠蚌内壳上刮下来,但入药也是够了,老人家暂且先拿去用,救人要紧。”

    不说是老翁了,就是店中的掌柜和伙计都未曾想到花景途会这般和气的。

    老翁一时气势全无了,道:“你……你少……假仁假义的,我……我没……钱买。”

    花景途笑道:“老人家只管拿去使,不要你钱,用得好了,我这里虽不多,但还有些珍珠末,再来取就是了。”

    老翁难以置信道:“你……你……真的白给?”

    花景途点头,又回头让人将老翁带来的那包石灰末还他,“老人家日后切不可再这般行诈了。”

    老翁一把夺回石灰末,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洪掌柜和伙计气得,“这……这都什么人,真是不识好人心的东西。”

    此时店外,花羡鱼在车上早瞧见这一幕了。

    待下车进了还珠堂里间,花羡鱼正要问花景途那老翁事儿,就听隔壁花晋明的铺子里也传来争执声。

    洪掌柜来回话说,“那老头贼性不改,又讹到隔壁去了。”

    说实话,花羡鱼也是不知那老翁到底什么时辰死的,所以一听洪掌柜这话,慌忙道:“赶紧上店门,万不可让这老翁再回头了。”

    洪掌柜着实错愕,慢慢看向花景途。

    花景途也是不解得很,问女儿道:“好好的,歇店做什么?”

    花羡鱼那里说得清楚的,急得脸色发白,坐立不安的。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骚乱和惊叫声。
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五)
    为保家人,花羡鱼将祸水东引,虽说不是有心害的花晋明一家,而花晋明等也是罪有应得,但到底还是累及了无辜的梅子青母子。

    花羡鱼心中有愧,所以一听说去梅家,花羡鱼便央着一同前往。

    也是花羡鱼头回到梅家,只见梅家门庭老旧,却未有破败。

    梅家家中除了一个看门的婆子和一个年纪稍大的仆妇,就剩下一个厨子了。

    梅老太太身上的衣裳已是半旧的了,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眼也花了,耳朵也背得很,一句话不在她耳边说,她是听不清的,但老太太的身子倒是十分硬朗的,说话中气十足,“青儿常说多得你的照顾,老身也是时常感激的。”

    康敏略略欠身,礼数周到道:“实在是谈不上照顾,不过是情面上的礼数罢了。”

    梅子青没想到康敏会这般坦然直白。

    花羡鱼也是一愣,看了看梅家祖孙,又瞧瞧自己母亲,一想却又明白了。

    若是旁人,康敏这话确是对他人的落魄有嫌弃之意,但在梅家,这话却大有不同了。

    虽出同一源,但到底大房和三房是为了分家闹得形同陌路的,康敏若是小心问候,难免不被梅家祖孙嫌疑,那话便不好说了。

    所以当梅子青将康敏的话在梅老太太耳边一说,梅老太太倒是没了方才的客套,多了几分对康敏的好意,“好,我就喜欢有话直说的,没得那些个虚情假意的让人听了恶心。”

    康敏这才道明来意,“此番前来,我家老爷的意思是,他们三房虽罪有应得,今后会得怎么样一个结果,我们家管不着,也不会去管。只是弟妹和虾仔……”

    不待康敏说完,梅子青便抬头道:“我和虾仔很好,也不劳费心。”

    康敏道:“弟妹如今还年轻,日后再嫁也是有的。只是孩子到底是我们花家的骨血,不能随便异姓了。”

    梅子青听了一怔,才要说话就听梅老太太直问她们方才在说什么的。

    罢了,梅老太太故意含糊了几句,便说乏了。

    康敏不好再留,便告辞了。

    只待康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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