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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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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德庸没有动那个棺材,任凭它盖上,然后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我说:“谭晓‘春’没事了?我怎么感觉事情更大了似的。”

    田德庸点点头,说:“谭晓‘春’只是被人利用的小‘女’鬼,若没有人给她撑腰,不可能刚刚死了就出来害人。我斩去了她身上的束缚,她就能投胎去了。不过藏在后面的那位丝毫未损,我得好好掂量一下,瞧这声势,不好对付啊。”

    我吐了口吐沫,狠狠的说:“真倒霉,怎么净冲着我来?”

    田德庸严肃的说:“记得我白天给你说的那句话吗?你在它眼里,就是个香饽饽,不得到你,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已经跟其他人不一样了。”

    我一惊,这是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了。第一次是程小杨给我发的微信,她说我跟其他人不一样,应该是一种褒奖,但是这一次再听到田德庸说,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个不一样?”我问。

    田德庸看看四周没什么动静,说:“还真有耐‘性’。走,咱们边走边聊。”

    我跟着他往厂外走去,生怕被他半路扔下,也不管正在上夜班了。

    他边走边说:“很简单,因为从第一次遇险,你就应该已经死了。”

    我脱口而出:“你胡说,我这不好好的?”

    “嘿嘿,是。”田德庸笑的耐人寻味,接着说:“从第一次遇险到现在几天了?”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今天第七天了。”

    田德庸说:“今晚你看看吧,有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着,难道说还有厉害的东西来找我?”我有些怕,虽然理智上觉得他说的话有些荒诞,但直觉上,面对着那些未知的可怕,我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

    “那倒不会,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阎王教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我点点头,等着他说下半句。

    “你想想,下面给你安排了两次死亡的机会,你都没死,会有什么结果?”

    “那就活着呗!”我没心没肺的笑了。

    他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像第一个死的老头,刚死的时候,是新魂,遇到了这里的恶鬼,被汲取了不少生机。但是他的三魂七魄,恶鬼却不敢动。因为他是生死簿上记名的鬼,刚死的时候就有鬼使拘魂,所以谁也不能阻碍他投胎转世。”

    “但是,”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接着说:“像你这种当死未死的,鬼使无法拘魂,但生死簿上已无阳寿,三魂七魄会逢七而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彻底离体,成为恶鬼眼中觊觎的美食。”

    我大致可以听明白他说的话,但总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好好地,他的话就像天方夜谭,怎么看怎么像骗子。想了想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么工厂里那个大家伙就是在等我的魂魄离体?”

    “错不了。”

    “那么说,我当时如果死了反而是占了便宜,不死反而是吃亏?”

    “正是如此。”

    我哈哈一笑,说:“好吧,我就等着恶鬼来吃我的魂魄。”

    田德庸急了,说:“你别不信,我都能看得出来,你现在身上死气浓重,今天是头七,估计会有动静。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逃过了死劫,但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心里满不是滋味,不打算理他,扭头往厂里走,田德庸反而转身跟上我,说:“你能告诉我是怎么逃过那两次死劫的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没死。那要按照你说的话,会不是恶鬼替我挡灾,然后等我错过拘魂,就等着吃我的魂魄?”我没好气的说。

    “不可能,如果有恶鬼敢那么做,那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我停下看着他:“既然我是必死,那你跟着我干嘛?你又不能救我。”

    田德庸眼睛里放着光,说:“我从十二岁踏入江湖,技艺日‘精’,能人异士见了不知道有多少,虽然很多都有延寿之法,但像你这样连避两次生死劫的事,我是头一次见到。而且我根据你的面相算了一卦,竟然天机遮蔽,算不出来。所以我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看看你的结果是不是如我所想,是魂飞魄散被恶鬼吃掉呢,还是有其他结果呢?”

    我怒了:“那也就是说你不准备救我,反而是要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他竟然点点头,说:“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滚!”我骂了他一声,然后走近厂子里。兴许是被骂的没面子,他没跟进来。

    我自己跑到闹过鬼的更衣室,伸出双手看了又看,虽然沾了不少油,脏兮兮的,手指纹路里的‘色’都难以洗干净,但总是一双活人的手。又轻轻拍了拍,发出啪啪的声响,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我这不是活着的吗?而且活的好好地,能感觉到饿,能感觉到累,还想着考上大学,过一过象牙塔中的生活,怎么会是该死的人呢?

    这让我对田德庸的话充满了抵触和怀疑,刚才救我的时候,我还对他很有好感,现在我是根本不愿意再见到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到有两个人穿墙而入,对我招手,说:“走吧,走吧,再不走就没机会了。”说着还扔出了手中的绳索,想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他的绳索却仿佛失了准头,扔出了好几次都跟我擦身而过,无声的落在地上。我忍不住想问他们是不是鬼使,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低头一看,我竟然看到自己的头顶,仔细一看,一个无比熟悉的自己正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两个人突然张开了嘴巴,愤怒的大声说着什么,我却听不到他们所说的话。说完了之后,再一次把绳子向我脖子上套过来,那绳子却像是定在了我头上,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然后拉的这俩人一个踉跄,绳索脱手,然后这俩人转身就跑了。

    我转过头想看看,却什么都没看到,那绳索也不见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头顶,觉得怪异绝伦,我这是灵魂半离体吗?难道田德庸说的是真的?

    正想着,又听到一阵嗡嗡的‘吟’诵声,这种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伴随着这种声音我又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田德庸正坐在我对面,看到我醒过来问我:“奇怪也哉。竟然没有灵魂半离体,这下我可看不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神清气爽,好的不能再好。”这一觉睡得不错,竟然也没感觉到冷。

    田德庸不甘心的问:“就没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你巴不得我死了才高兴是吗?”我没好气的对他说:“让开,我要去办公室签字。”签了字这一天的工资才算数。

    甲班的人都签了字等着下班的点,我签完了字换了衣服准备走,田德庸仍然在等着我,锲而不舍的问:“你好好想想,真没有什么异常的吗?”

    “我凭什么要跟你说?”我不是矫情,就是对他昨晚说的话感到不爽。

    “得,我怕了你。”田德庸打了个响指,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六七四十二天之内,我专车接送,管饭管住,只要你跟我配合,我还送你一笔不菲的咨询费。”

    这还差不多,不过话得说明白才行,我问他:“不菲是多少?”

    “两万行不行?”

    “成‘交’,先写个字据。”我若能够不死,这两万应该够我大学一年的学费生活费,上大学的时候能轻松不少。

    他嘿嘿一笑,也不墨迹,带我到他车上,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写的是:咨询协议,六七四十二天之内,田德庸负责接送陈亢,两人同吃同行,费用由田德庸负责,陈亢需要配合田德庸说出各种所见所闻,四十二天之后,田德庸付给陈亢两万元咨询费。

    后面是签字,日期,然后我接过笔来签上自己的名字。笑眯眯的对他说:“好,早饭吃什么?”<;/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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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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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田德庸的车是一辆很不起眼的大众,我不太懂车的型号,只感觉里面‘弄’得很舒适。…。。…他开车带我到市里吃饭,我就在副驾驶上跟他说了昨晚的那个梦。

    他听了惊异的说:“这是鬼使在拘你魂呐,真奇怪,拘魂索都被人收了?”

    我岔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记得没跟你说过。”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留心了,那还不调查一下?”

    “调查我?”我笑了,忽然想起来父母的案子,说:“你也算个官了,能不能关照一下我父母的案子?让他们尽快破案。”

    田德庸撇撇嘴说:“嘿嘿,这可不是协议里面的内容。不过我仔细观察过那个案子,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跑这么远偷两具尸体有什么用,所以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尸体。”

    “怎么滴?那你说我父母的尸体还能自己飞了?”我诧异的问。

    “陈翔东,这个人就是你的养父吧?”

    “对。”

    然后他随口说出了让我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的几句话:“据我调查,二十年前,这个人的名字应该叫韦安然,他是整个华东地区最有实力的养鬼师,然后因为不明原因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这次失踪调查户口,还真找不到他的踪影。说他突然遇车祸而死,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已更新

    我不可置信的叫道:“你胡扯呢吧,什么养鬼师,我父亲辛辛苦苦一辈子,就知道种地,你说他是养鬼师?”

    田德庸的目光炯炯有神:“爱信不信,通过调查,我还知道,他应该还有个亲生儿子,不过命中早夭,所以他们送了亲生儿子走,找了个养子做替死鬼,应该就是你喽。”

    我的脑袋快要炸了,说道:“放屁!赶紧停车我要下去,什么狗屁协议,咱俩从来不认识!”我抓过那个纸条撕掉。

    田德庸幸灾乐祸的笑道:“我觉得吧,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咱们玩了这两天,也算是个朋友,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告诉你啊?”

    “狗屁朋友,赶紧让我下车,我要回家。”我不愿意跟这个造谣说我父母坏话的人在一起。

    “着什么急,你要回家,我送你。”他调转车头,朝我家开去。

    我怒道:“卧槽,你连我家在哪儿都知道,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田德庸不慌不忙的说:“我理解你的情绪,觉得不能接受是不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说抹掉就抹掉的。你先静一静,想一想,咱们非亲非故,而且反正你父母都已经死了,我离间你们的关系做什么?有什么用?你说我图你什么呀?要钱没钱,而且说不定哪天就嗝屁。我就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死的稀里糊涂的。”

    我堵上耳朵,打定主意不再理他,准备他停车就跟他绝‘交’。

    养父母的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记得小时候一次次‘尿’炕,母亲从来没骂过我半句,还给我找各种土方偏方治疗。我跟着父亲去镇上赶集,小时候调皮,都是骑在他脖子上,他也任我胡闹。父亲平时在窑厂干过活,也打工零工,养过‘鸡’,整天算计的就是多赚点钱给我攒学费,又怎么会是什么养鬼师?我又怎么可能是什么替死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觉得本来平静的日子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田德庸把我放在家‘门’口,没用我撵就自己开车走了。我在自己房间里躺了一会儿,把田德庸的话抛在脑后,反而因为这事更加思念起临死前都没见到的父母。于是跑到他们屋里拿出老相册来。

    这些照片从他们年轻到年老时候的都有。最早的是两个人在**前的合影,我一眼就看出,那**只是个布景,看年龄当时也就是二十几岁吧。其余的都是些小小的一寸照片,都是些证件照之类的。还有一张是我父亲和大伯小时候的合影,样子依稀能看出来跟后来很多相似的地方,反倒是大伯的样子不太像。小时候的大伯要英俊的多,高高‘挺’‘挺’的身材,现在是又胖又有些驼背。

    但是现在,这个胖胖的大伯活的好好的,父亲却已经是‘阴’阳两隔。我叹了一口气,把照片重新夹进相册,却很意外的发现了这张照片的后面有东西正在蠕动着。

    我以为是虫子弹了一下,却惊异的发现照片上正有一个字慢慢显现出来。

    冷汗从我身上冒出来,我绝对没有把照片沾上碘酒之类的东西,而且房间里也没有别人,怎么回事?

    我被吓得一动也不能动,只呆呆的而看着照片上的字慢慢的成形。第一个字出来,是阿,第二个字是亢。

    阿亢?只有父亲和母亲才会这么叫我。难道是父母的在天之灵吗?我咬了一下嘴‘唇’,强压住心头的恐慌看完。

    是父亲的字迹,我放下心来,同时疑窦‘乱’起。等了好久,确定了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阿亢,去找香香。字写得很慢但是很潦草,如果只是看字,会以为父亲一定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写的。

    这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却把我一下子抛进了‘迷’雾之中。香香是谁?父亲究竟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句话?

    听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父母说过一个香香的‘女’孩。我又为什么去找她?

    这么一行字这么诡异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的世界观一下子颠覆了,我也终于开始相信,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那么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韦安然?我心中疑虑万千,恨不得一下子解开所有的谜团。

    我急需找一个明白的人问一问,也许亲戚朋友中有谁知道这个香香是谁?

    父亲这边只有一个大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英卓姐,我母亲那边……我忽然发现对母亲那边的亲戚一无所知,我从来没去过姥姥家,母亲也没有走过娘家。我记得曾经问过一次,母亲只敷衍说姥姥家在很远的云南省,而且他们都过世了,又没有兄弟姐妹,就不再去了。

    这也是父母身世的一个疑点,我想了想,觉得只有大伯可能知道这件事。于是拨通英卓姐的电话:“姐,大伯在不在,我有个事想问问他。”

    “什么事啊,还不跟我说,得找他?”英姐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估计是时差还没倒过来。

    “唔,问你也行,你知道我们有个叫香香的亲戚吗?”

    “香香?还真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行,你等着。”她挂了电话。不过一会儿又打过来说:“我爸说让你来一趟。”

    我隐约觉得正有一件极其秘密的事情正在向我缓缓的揭开了面纱,于是我立即简单洗刷了一下,准备出‘门’。电动车留厂子里了,我就推出来一辆很破旧的自行车,一边在脑海里面咒骂田德庸,一边准备走。

    刚锁上‘门’,就看到田德庸的大众车去而复返,缓缓停在我面前。

    “干嘛去?先吃早餐。”他打开车‘门’举着两个袋子的豆浆油条向我示意。

    我没好气的说:“你不用上班吗?跟着我干嘛?”

    “现在你就是我的工作!”这家伙嬉皮笑脸的贴上我了。

    我说:“只要你别再胡说八道,那之前的协议就有效。”

    “没问题,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他打开了‘门’要下来。

    我把自行车往‘门’口墙上一靠,拦住他的车‘门’说:“别下了,跟我去市里一趟。”

    “去哪儿?你这是把我当司机了?那也得吃了饭再走。”他惊愕的说。

    “车上吃吧。”

    我俩匆匆忙忙吃过了早餐,就赶往了市里。

    他问:“你去市里干嘛?”

    我拿出照片给他看了一下,说了香香的事情来。田德庸立刻兴奋起来,说:“有好戏看了,我感觉一部大戏正在拉开帷幕。”

    车子开进了县城,看着熙熙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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