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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 沧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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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水,你看这里!”不等她脱口惊问,靖姑娘却蓦的开口,她本来一直都专注的盯着那尊最尽头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来,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处,“看这里!”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随意的说:“像是天竺那边的湿婆神啊!”话刚说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呀!那、那里是什么!”
  ―――――――――――――――
  “大护法,靖姑娘有令,让你速速去入口圣殿见她!”
  正在反复将一寸寸的空间再度的搜寻一遍,耳边忽然听到了属下的传话。青衣男子剑眉一扬,眼色便是一冷:虽然已经是听雪楼的下属,然而至今为止,他桀骜不羁的脾气根本没有削减半分,就算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话,他也是高兴就服从,不高兴根本不听。
  正要不耐的喝退属下,然而,看着下属有几分焦急、有几分惊恐的眼神,碧落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他来不及细细猜测这种寒意背后的意思,一把推开属下,直直往圣殿方向掠去。
  “靖姑娘,不要动它!小心!”
  刚到入口处,就听见殿内有人紧张的惊呼,是弱水的声音。
  碧落一踏入圣殿,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异常。然而不知为何,他蓦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意,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眼光看去,只见圣殿最北角深处,神龛旁,火把明灭之下,看到听雪楼的女领主居然跃上了供桌,抬手似乎要从神像的胸口处拿下什么东西来。
  那个龙虎山来的小道姑急切的在一边叫,吓得脸都白了。一见他进来,忙不迭地上来拉住他袖子:“大护法,你……你快快阻止靖姑娘!让她不要动那神像!……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她、她如果一动弄塌了神像的话……”
  弱水一边连珠炮似的说着,一边因为焦急连连跺脚。
  ——她、她要怎样向这些凡尘中的人,说明她此刻看到的诡异景象!
  地上那些因为畏惧靖姑娘颈间护身符力量、而伏地退避的怨气,此刻仿佛沸腾般的卷了起来!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咝咝声音,四处如毒蛇般的围绕着靖姑娘,作势欲扑。
  ——而绯衣女子却丝毫未觉,自顾自的抬起手,皱着眉将手探入佛像胸口处那道裂痕中。仿佛看见了什么,眼神瞬间甚为奇异。
  那裂痕中,弱水看见有极其阴毒的怨气顺着缝隙丝丝透出,那种渗出的怨气、居然丝毫不忌靖姑娘颈中护身符的保护,绕住了绯衣的女子。
  “不要!靖姑娘,别动它!”弱水见情势,已经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她急切的神情终于引起了碧落的留意,听雪楼大护法虽然不知何事,但是立时足尖一点,飞掠上神像侧边,格开了女领主的手:“小心有危——”
  忽然,青衣剑眉的男子,片刻间顿住了他的话语。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朵奇异的花。
  没有完全绽放,只是一个含苞的骨朵。仿佛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从神像的石隙中钻出,浅碧色的花瓣上,居然带了丝丝红色的痕迹——似乎是一只纤细的手,费力的撕开了厚厚的屏障,将染着血的指尖,微微的露了出来,无助的求援。
  踯躅花!
  那湿婆神像胸口裂缝中,绽放出来的居然是踯躅花!
  碧落眼睛里面陡然有雪亮的光芒,他不顾一切的掠过去,伸手——
  “碧落,不许过来!别看!”阿靖的手握着那朵花的花茎,对着听雪楼的大护法厉声喝止。然而,碧落丝毫不听她的命令,径自过来,抢夺那一朵浅碧色的花儿。
  “退开!给我退开!”阿靖蓦的按剑,绯红色的光亮如同腾蛟跃起!
  “叮。”双剑相交。
  碧落从神龛上飘落,一直踉跄着退开三尺,才勉强止住去势。剑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弱水看见地上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剧烈蠕动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造化,要吞噬北角中的两人!
  靖姑娘手里已经抓住了花茎,被方才那一剑震动了位置,退开的时候一扯动,仿佛被联根拔出——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奋力挣出,登时整个佛像轰然四分五裂!
  “小心啊!”她再度脱口惊呼,抬头唤靖姑娘,然而,修道之人的眼睛蓦的瞪大了——神像里面!那里!那里面!所有灰色的怨气,居然是从佛像那一道裂口纷涌而出!
  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怨气汹涌而出,刹那将绯衣女子包裹在其中!
  然而,不等弱水扑过去,碧落护法一站稳身形,已经再度掠了过去,转瞬也消失在那一片诡异的灰色中。修道者眼中,只能看见那一片不停翻涌的灰色。
  奇怪的是,不等弱水跑出去叫人进来解救,只是刹那间,那充满了怨念翻涌着的灰色就平静了下来,慢慢散开。
  弱水的眼睛,终于能看见湿婆神像前令她惊栗的一幕。
  湿婆神像片片碎裂,露出了石雕层里面的内坯。
  石像里面,用作内坯的,居然是一个真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苗人女子,然而美丽的脸上却已是惨白毫无生气。
  那样潮湿的水下圣殿,奇异的是,那个显然已经死去多日的女子尸体,竟毫无腐烂的迹象。
  苍白的女子,就这样被封在代表了“死亡”的湿婆神像内,保持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的姿式、头微微上仰,半张着嘴巴,无血色的脸上凝聚了最后那一刻的痛苦和恐惧,仿佛无声的祈求着上苍。
  然而,有一朵奇异的花,从她胸前的锦囊中蜿蜒生根,开放。
  根须密密麻麻,茧一样包裹着她。蛇一样蜿蜒游走在女子周身,甚至沿着血脉扎入人的体内,仿佛从以身躯为养料,尽端处开出了一朵浅碧色诡异的花来!
  那朵踯躅花,不知道凝聚了什么样的念力,居然硬生生的在石的封印上钻出一条裂缝来!
  “小吟、小吟……”那一刹间,碧落的脸色忽然宁静起来,仿佛怕惊醒什么一样,轻轻的唤着,走过来。弱水压抑住了惊呼,因为她看见了:本来那些四处弥漫、蠢蠢欲动的怨气,在碧落的脚步踏过之处,纷纷都如烟般的淡薄散去,消于无形。
  阿靖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看见青衣男子上前来,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
  然而,她忘了松开手中拈着的踯躅花,一退之下,那苍白的女子身体就这样顺势被她拉了出来。
  “小吟。”在尸体倒下的刹那,碧落伸出手,抱住了她,“小吟,是我。”
  刹那间,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弱水看见死去女子那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然而,那一朵带着丝丝血迹的踯躅花,却在瞬间绽放开来!
  这一次,弱水没有提醒靖姑娘小心——没有怨气,没有阴森,那朵花绽放的时候, 满殿竟似有光芒微亮、馨香浮动。
  ――――――――――――――
  “靖姑娘,大护法他根本不听劝告,每日都喝得不省人事——可怎么好?”石玉的神色是焦急的,然而,绯衣女子听了,却只是轻轻一叹,没有说什么。
  当碧落抱着小吟的尸体走出水面,不知为何,一接触外面的空气,那苍白的躯体忽然间就化为了腐土灰尘,令人不忍目睹。连着那朵绝世的花儿,也一并枯萎——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根支柱已经塌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找不回那个叫小吟的女子。
  其实,本来碧落未必会这样的看重那个女子——因为他从一开始,便是个游戏风尘惯了的人。如果跟他说什么坚贞、什么永恒,这个男子或许只会嗤之以鼻。
  他对着每个遇到的女子承诺“永远”,然而他心里不相信有永远的爱情;那个痴情的少女也对他倾诉过“永远”,但是那个才十几岁苗女未必真正明白什么是永远……永远的相爱,在这个瞬忽如浮云的世上,本来就是极其不可信的。
  然而,不等时光褪去谎言镀上的金色,让他们亲眼看到那个“永远”的破灭,她却死了。
  死亡在刹那间、就把她对他的爱凝固了在那一刻、嘎然而止成了永远。
  那个承诺不再是一个谎言!她对他的爱便是永远的,钉在了他的心里——
  永远无法再否认、永远无法再抹去。
  小吟,小吟……如今,苍茫海里的踯躅花已经开了一年又一年,然而,上穷碧落下黄泉,山长水远,天地茫茫,恐怕是再也相见无期了。
  原来,人这一生中,唯独“离别”,才是真正永远的。
  ――――――――――――――――――――――――――――――
  跋
  洛阳。北邙山。
  初夏,清冷的山风吹来,北邙山上的长草青青,一片片的起伏如波浪。
  所有素衣白冠的人,都在山下停驻,跪地相送。那拖地的白袍和高高的素冠,如同雪树一般林立,幡幢在风中飘飘转转,梵唱和祝颂的声音氤氲蔓延,缥缈虚无的召唤着去往彼岸的灵魂。素衣白冠的听雪楼子弟中,不是有人压抑着低低的哭泣。
  送葬的人们都停下来,跪送着那两台白石的灵柩。青色的刀和绯色的剑交叠着置于灵前,白石的灵柩并排放在一个檀木的肩舆架上,由四位护法抬着,沿着小径抬上北邙山。
  没有立碑,没有筑墓,甚至,送葬的人都在山脚停住,不许上山。
  那白石的灵柩,最后埋葬在青青碧草下的何处,只有亲手下葬的四位护法知道。
  ——而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立过誓约:上北邙山以后,结庐守墓,终此一生不再下山。都是经历世事过的人,看破了尘世聚散如泡影之后,失去了效忠的对象,那还不如就这样隐居在北邙山上、了此一生。
  到了选好的墓穴边,四个人默不作声地轻轻放下灵柩,看着黄土一寸寸的湮没两台白石的灵柩——湮没了那一段众口相传的武林传奇。
  曾经有过多少激荡的风雨、指点江山的凌厉,然而,如今剩下的只有这一片碧草、一抔黄土、和黄土之下沉默相伴的孤独灵魂。
  寸寸光阴如握不住的流沙,从指间转瞬滑落——人中龙凤……那样骄傲而敏感的两个人,却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的走入对方的生活,只是那样隔着看不见的屏障遥望了彼此多年,到最后依然相互猜忌、相互伤害,一至于同死。
  ——希望,在所有一切都平静以后,他们能静静地相守于这一片青青的碧草下罢?
  紫陌轻轻拉着黄泉的手,想起种种过往,只觉悲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楼主……靖姑娘。不知道这个世上心里记住你们的人还有多少……然而关于听雪楼和人中龙凤的传说,一定还会在江湖的众口相传中、辗转流传到百年后。
  他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山风越来越大,吹拂起每个人的长发。从山上回看,山下白云茫茫,白云尽头、洛阳仿佛在极其遥远的地方。遥远得犹如那回不去的昨日。
  黄泉。紫陌。碧落。红尘。
  原来每一种,都是一种幻灭。
  【指间砂?完】
  ――――――――――――――――――――――――――――
  注:
  《黄泉》和《红尘》两篇部分情节,分别脱胎于了陀斯托耶夫斯基《罪与罚》以及希区科克的短篇《XX大街XX号》(一个短篇,看的太久了都忘了名字)。

  十、番外:铸剑师

  听雪楼之:
  铸剑师
  “果然好剑……”把玩许久,伴随着一声叹息,一双纤美如玉的手轻轻捧着一柄光华夺目的绯色袖剑,交还给了它的主人,“清光绝世,冷彻入骨——不过我想也只有靖姑娘这样的人,才能压住血薇的杀气吧。”
  “多谢殷仙子的点品。”绯衣女子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将那柄短剑收入了衣袖,从旁边刀剑林立的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柄长不盈尺的怀剑,细细把玩,赞叹:“原来铸剑也是要合天时地利的——如今是四月,所以殷仙子才铸了这把‘国色’?”
  那柄怀剑显然是新铸的,刚发铏的刃口没有饮过血,尤自生涩。柄上细细镂刻着乌木的花纹,用泥金填了,竟然做一朵盛放牡丹的形状,一旁刻了“国色”二字,带着十万分的旖旎与秀丽,竟不似一件凶器,反而是贵家名姬把玩的珍品。
  绯衣女子轻轻吹了口气,将一根发丝吹向刃口,看着它无声无息的从剑刃两侧分下,毫无停滞,眼中也闪过一丝赞叹的表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剑是国色,铸剑师亦称国手。
  ——眼前的人,就是和邵空子齐名龙泉殷家的女铸剑师:殷流硃。
  这个女子出身于龙泉铸剑谷的铸剑世家,自从归附听雪楼之后,多年来一直隐居在吹花小筑。她铸造的利器流传天下,专刺诸侯豪杰,所向披靡,吹毛断发寒光逼人——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而这个名动天下的神秘铸剑师,却是一个方当韶龄的美丽女子。
  殷流硃站在熊熊的炉火旁,一身的紫衣,束腰紧袖,漆黑的长发在头顶挽了双髻,各绾一朵金色银叶的绸花,耳边碎发用细细的金丝编成数十络垂坠于颈旁,眉间点了一枚赤红朱砂,风姿绰约,仿佛大户人家的端庄小姐。
  然而她的手指却是纤细稳定的,操纵沉重的锤子轻若无物,得心应手,眼睛更是深的看不见底,有如寂静的深渊,上面映着千种流云的梦。
  “殷仙子不愧是龙泉殷家的人,铸得如此好剑——只怕数年以后,连血薇也未必能和仙子铸出的剑相抗呢。” 阿靖轻轻弹了一下那把“国色”,听着它应和而出的轻吟,叹息,“只是,仙子铸得剑为何都如此玲珑精致,不盈一握?只有女子才适合用——如今这个江湖是男人的天下,这样的兵器,以后恐怕不便于流传世间吧?”
  “铸剑只是妾身的立身保命之技而已,流传于世什么的,无所谓。”殷流硃站在熊熊燃烧的钢炉旁,掖了一下鬓角,唇角浮出一丝复杂的笑,“反正我下个月就要出阁了,做了人家得夫人,也不可能再做铸剑之事了——一场相识,这把‘国色’就留给靖姑娘吧。虽比不上血薇,也可聊作纪念。”
  沉重的锤子击落在砧板上,火花四溅。
  在清脆的铁声里,阿靖收起那把小剑,看着眼前劳作中得女子,嘴角浮出一丝笑——这样的女子,足当得起兰心蕙质四个字,似乎只适合在深闺毫宅里拿着银针对着女红,或是执着玉勺调弄架上的鹦鹉。
  然而此刻,她手里却铗着一条不过一尺长的烧红精铁,一手用重锤不断的敲击砧板,不时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原处继续锻烧。炉火映红了她秀丽的脸,不一时,额头便沁出了微微的汗。
  在等待新一轮熔烧结束的过程里,殷流硃终于得了闲,直起了腰对着阿靖叹息:“夕影血薇,无双利器,恐怕都有了灵性,不是光以用锋利可论的……我穷尽一生心力,只怕也铸不出如此有灵有魄的神兵,只能铸一些刺杀夺命用的俗物罢了。”
  一边说,她一边从角落的一个篓子中抓了一物上来,不顾它的挣扎纠缠,顺手取过一把小刀,一刀切断了喉咙,掰开牙口,任无色的清水似的液体一连串的滴落在盛满了冷彻泉水的石槽内。
  “九冥灵蛇?!”阿靖脱口低呼一声,看着女铸剑师手里还在不停挣扎的蛇。蛇嘴被掰开了,锋利的刀子割破了蛇的牙床,毒液从腮腺中一滴滴落下,化入石槽。
  流硃不答,待蛇毒液吐尽便甩手扔掉,复又俯身拎了一条蛇来,却是一条竹叶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一篓子的蛇都用完后,流硃转身,从熊熊燃烧的铁炉上迅速夹起了那长不盈尺的铁条,迅速浸入了石槽的毒液中。
  “咝——”白雾从槽中迅速升起,宛如毒蛇忽然吐信的声音!
  烧红的铁在清冽的毒液中缓缓变灰,变冷,在它彻底冷却前,流硃快速的把它转移到了砧铁上,举起锤子细细而又迅速的敲击着,声音宛如雷霆隆隆而落。
  阿靖只是在一边看着,那双纤弱的手下渐渐成形的铁,形状迅速变幻着,宛如法术一般的显出一枝钗子的样式来——原来,这一次殷流硃铸的不是剑,竟是一枝簪?
  阿靖默然吸了口气:“给谁打的,能让你这样费心?”
  流硃再次把一尺的长钗放入毒液淬炼,然后将一旁早已用小锤另行打好的簪面拿起,用融了的金水将两者锻化在一起。打造成形的钗子上栩栩如生盘绕的金凤,女铸剑师将它从水中提出,在台子上细细加工琢磨,串上晶珠宝石,宛如极美的工艺品。
  然而,钗子的尖端却是极端的锋利,泛着幽幽的黯淡的蓝色,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
  “我自己用的……”流硃低头笑了,眼神里带着幽幽的暗彩,语气深冷诡异,“我自己出嫁时盘头用的簪子——你说,能不好好做吗?”
  穿好了珠子,翠华摇摇,奕奕生辉。
  然而拿起来,随手一划——
  “嗤!”生铁打造的架子,居然被那纤弱华丽的簪子划出一寸多深的痕迹!而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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