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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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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面见,大殿上就不再只有那张秦一人了,三公九卿聚在,还有不少其他官员陪同在旁。

    等邱言步入殿中,这诸多大臣立刻低声议论起来。

    同时,邱言察觉到了,梁国主身上的那一抹杀意,以及充斥在大殿之内的浓郁恶意!

转第三百二十章 阴阳捭阖,言转一国() 
这座大殿,本就充斥着一种意念,源自张秦,左右梁国主的思绪,而后邱言进言,又出现了第二种意念。

    如今,群臣俱在,他们的意念亦呈现出来,大部分是毫无目的散乱之念,但却有一部分,在邱言出现后,与张秦之念相合,隐隐针对邱言,散发恶意。

    不过,恶意的最大来源,却不是群臣,而是梁国之主!

    “大司农,你说有法子平息国内混乱,孤王给了你两天时间,如今叛军几次冲击我军阵,死伤不少,可我听说你在这两天,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只是在家种些花花草草,这是何故?”

    梁国主见到邱言,不等对方行礼完毕,就直接开口,似是问询,其实有责备之意。

    邱言听了,眯起眼睛,目光在殿上重臣身上扫过,他从诸人身上,感受到道道权柄意境,各有司掌,所有人的意境结合在一起,隐隐在上方呈现出梁国虚影。

    这种虚影,没有修过性道的人,很难看得见,不过,此刻在这殿上,除了邱言外,还有一个人的目光,在盯着这片虚影。

    那个人正是位于群臣之中的张秦。

    此人跪坐不动,气息和其他几名大臣相合,操控着殿内意识,邱言明白,这代表着几人是攻守同盟。

    “这个张秦,从国外来,以言语影响梁主,暗合阴阳捭阖之道,不过,这人的气息和周围有格格不入之感,很有可能不是此世之人,若真如此,那他来梁国搅动风云,有着什么目的?是单纯的要惑乱天下,还是想从中得到什么?”

    两日前,殿上奏对,张秦暗中主导,这样的情况,不可能不让邱言留意,所以回去之后,邱言便收集情报,思考此人来历。

    “这么一个梁国,或者说,近似于春秋的世界,能让人从中得到什么?”

    邱言的想法在心中转动,但梁国主的问询,却不能不应,在没有明文法的地方,国君、贵族的话就是法宪,他们的一个念头,一个想法,就能决定一人生死,更能影响一国施政。

    这些,正是催生出纵横家的土壤——

    以一人之力,用夸张的言语,或口若悬河,或借物喻事,或大话连篇,把自己的主张推向极端,在气势磅礴的语言攻势下,听者的逻辑和判断很容易被混淆,所谓当局者迷,正是如此。

    普通人被他人的言语感染,一时冲动,造成的结果最多波及一家一地,但一国之君,在没有律法约束权柄的情况下,被人言语感染,影响范围却没有极限。

    一言兴邦,一言丧国,体现了一个时代的脉络。

    便如眼下,梁国主心存杀意,只要一个不好,就算是九卿一样要被杀头,这杀意来的并不突然,但肯定有人在里面添火。

    看了张秦一眼,邱言上前拱手,随后道:“大王明鉴,臣看似种花种菜,但实际上,解决国内骚乱的关键,就在其中。”

    一句话说出来,让梁国主微微一愣,被邱言挑了一丝好奇心,顿时,满殿的恶意中出现了一丝缝隙。

    不过,邱言却不敢掉以轻心,等待张秦以及他的同党出招,盘算应对之法。

    但出乎意料的事,那张秦只是含笑不语,连同几名同党都没有出声。

    梁国主被吊起了好奇心,又没人落井下石,虽然怒气不消,却还是耐着性子追问:“关键何在?你且说说。”

    邱言便回道:“还请大王应允,令人将臣带的东西搬过来,才好将事情说清楚。”

    梁国主听闻之后,露出不耐烦的模样,但心中好奇却越发旺盛。

    邱言抓住时机说道:“大王都已经给了臣两日时间,又何惜这片刻?”

    果然,接下来的事很顺利,在经过侍卫的严格检查后,几个大缸被搬到殿上,那缸一落在地上,就落下不少泥土灰尘。

    “大司农,你这是要做什么?”梁国主皱起眉来,本能的对泥土生出厌恶,觉得脏了自己的大殿。

    “大王,臣这两天栽种花木,成果就在此处。”不等梁国主反应过来,邱言将蒙在缸口的布帛掀开,顿时,殿上议论声再起,不少大臣都起身往里面看去,然后面露诧异之色。

    几个缸都不小,每一个都要一个壮汉才能搬动,掀开之后,从梁国主的角度看过去,能将里面的情形看个大概——

    这大缸里面的景象大同小异,都是下半部分填满了泥土,上半部分则种着树苗、稻子。

    不过,几个缸中的树苗却有细微不同,有些茂盛,有些已经枯死,至于水稻倒是根根直立,颗粒饱满,生机盎然,就算是不通农事的大臣,也能从中感受到浓郁生机。

    这一看,有些大臣生出疑惑,他们自然知晓国内的稻谷之灾,更知道整个梁国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水稻田了,因为不明白,邱言这是从哪里移栽过来的水稻,竟是生机勃勃。

    看着几个大缸,梁国主越发疑惑,不由问道:“大司农,何故将这些东西带到殿上?”

    邱言指着几个大缸:“大王,如今国中义理稻倒伏严重,所以臣便托人移栽一些,想要找出解决之法。”

    “孤王也知道倒伏之事,”梁国主点点头,有些不以为意,“那群反贼就是以此为借口造反的……”

    说到这里,他露出愤恨之色:“伏又不是绝收!收获之后,不是一样能吃?他们这是早就有了反心,不过以此为借口罢了,大司农你这是舍本逐末了!”

    说到这里,他心头火气越来越大:“稻政是好事!孤王施行,为得还不是仓禀?一时的困境算得了什么?小民眼界有限,看不出深意,因而闹将起来,怎么连你这个国之重臣,执掌仓禀的大司农也辨不出好坏?着实让孤王失望,越是混乱的时候,越要下定决心,平息眼前事,抵定万世根!”

    梁国主说话的时候,显露出一丝雄风,有种雄主气概,只是他的话,却让很多大臣暗自摇头。

    倒伏虽不是绝收,可农人收获粮食,除了自用,一部分要上缴赋税,还有通过贩卖和以物易物,获取生活所需,如今收获减半,但朝廷未减赋税,让不少人家意识到危机,这才铤而走险。

    不过,却没有人出来解释,盖因先前有些大臣以农本为名劝谏,却都被一心想做雄主的梁国主下了狱,那前任大司农就是其中之一。

    再说了,这“农本”是法家的主张,尽管道理不假,却被不少崇礼、讲究“分尊卑,别贵贱”的国君排斥。

    “看来,这位新任大司农也想劝谏啊,可惜只能白费功夫,还有可能性命不保。”不少大臣暗自感叹,“那张秦巧舌如簧,早就让国主昏了头,哪里还听得下谏言。”

    梁国主被张秦蛊惑,认为镇压下国内叛乱,然后推行稻政,最后五谷丰登,就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

    这些事情,邱言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多少都了解了一些。

    “这梁主倒和前世的晋惠帝异曲同工,大晋饥荒,百姓易子而食,惠帝闻之,只问了一句‘何不食肉糜’,没接触过民间,没有劳作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怎会做出正确判断?”

    既然没有米吃,为何不去喝肉粥。

    这一句看似荒诞,但并非不可思议,就像邱言前世,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化,对各行业专业知识的要求越来越高,闹出的笑话也就越多,说白了就是外行领导内行。

    在惠帝来说,他是凭借生活经验,正正经经的提出对策,在没有网络、报纸的时代,人们能够了解的只有自己周围,对皇帝来说,深宫后院就是整个世界。

    “粮食减产,除了减少庶民收入外,流通减少,也引起了经济问题,足以葬送一国,但这些东西,不能说给梁主听,说了他也听不懂,反而可能被误会是讥笑他的学识浅薄,惹来杀身之祸,想要劝谏此人,要用另外的方法。”

    这样想着,邱言感到萦绕周身的阴冷之气波动起来,有要沸腾的趋势。

    “这些阴冷之气里,充满了遗憾和后悔之念,针对的正是稻政,我魂入此身,缘由也在于此,将之解开,然后展现义理稻的义理,事成矣!”

    另一边,那张秦安坐不动,他看着邱言,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此人也是个降临之士,能在论道前魂入士林,该是有些见地的,他身绕残留之念,是供奉文章,在士林留下痕迹,被接引过来,这样的身份很容易破局,若连一个小国都翻转不了,就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必须尽快得到农家的圣贤精神,此人如果说服不了梁主……”

    张秦想法一动,充斥大殿的意识顿时也有了变化,暗潮涌动,似暴风前奏,隐隐酝酿。

    便在这时,邱言开口道:“大王,要成就大事,确实不该计较一时得失,您决议推行义理稻,是果决,可保境安民,是仁政,一旦两全,日后史书上,也是桩美谈。”

如第三百二十一章 顺其天性,吾不如老农() 
“哦?”梁国主一愣,“果决?仁政?”

    他一心镇压叛乱,求得就是果决勇猛的武功,然后寄希望于几年之后,稻政能结出硕果。

    实际上,北方几国的事,梁国主早有所耳闻,但和庶民关注的不同,他在意的不是饥荒,而是有些栽种了义理稻的国家,在第一、第二年饥荒后,第三年、第四年就稍微平息了。

    对想要有所作为的国君来说,一两年的乱局,并非不能接受。

    不过,若能在避免混乱的前提下达成目标,自然更为理想。

    仿佛是看穿了的梁国主的想法,邱言继续道:“臣听闻宋、陈两国移栽义理稻,当年丰收,人皆称两公之贤;卫、郑两国混乱三年,如今平息,仓禀大丰,人言卫侯、郑伯有远见;管、曹两国礼崩至今,世人谓之亡国之君。以大王之能,当可为卫侯、郑伯之评,但臣却有心令大王功比宋陈。”

    这些事,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邱言借着神魂意念,收集来的信息。

    “哦?你有何法?”听了这话,梁国主突然忐忑起来,害怕成了管、曹之主,却又不甘心让宋、陈专美于前,至于那卫、郑,虽也曾强盛,现在却都是弱国,梁主不想与之为伍。

    只是一番类比,邱言就让梁国主心里有了想法,生出焦急之意,原本的杀意消退不少。

    大殿中,属于邱言的那道意念开始强盛。

    邱言自然要乘胜追击。他指着身边一口缸道:“大王,这缸里种的正是义理稻,你看可有半点要倒伏的意思?而昨日移栽过来的时候,此稻尚且奄奄一息。”

    “竟有此事?”

    梁国主面露诧异。刚才邱言曾指着缸中稻,提及移栽义理稻的事,但梁国主并未反应过来,现在听闻此稻先前奄奄一息,如今却生机盎然,立刻意识到了关键。

    “爱卿找到让义理稻回春的法子了?”他这一惊,连称呼都变了,不再是冷硬的“大司农”,而是成了“爱卿”。

    立刻,邱言那道意念不断壮大。占据大殿一角。积蓄力量。

    “正是如此。”邱言也不啰嗦,“臣与那老农交谈,听他说了件事。才领悟了此法。”他这话里隐藏了些许内容。

    邱言这次移栽,前后不过两天,正常移栽草木,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起色,之所以如此,是邱言运用了道术,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干涉,别说梁国主不懂农事,不知其中概念。就算他派人辨别,也只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爱卿不妨直说!”平息了一下心情,梁国主问道,心中的好奇之意越发浓郁。

    与此同时,源自邱言的意念,开始萦绕在梁主周围。

    邱言回道:“与我交谈的老农,对栽种很是在行,除稻谷外,还时常种树,在乡间非常有名,他所移栽的树木,没有不成活的。”

    梁国主从中发现了问题:“照你这么说,这老农也算有可取之处,可既然擅长栽种,为何会栽不活义理稻?”

    邱言早就有所准备,闻言便道:“大王所言正是关键,臣也提出了疑问,谁知老农却说自己并没有多大本事,能栽树皆活,是顺应了草木庄稼的生长规律,发挥了其本性。”

    说到这里,邱言直视梁国主,吐出八个字——

    “顺木之天,以致其性。”

    顿时,大殿中的意念翻滚起来,源自邱言的意念如水般流淌,朝梁国主体内渗入!

    张秦面色微变,而邱言却面色如常。

    “老农言及经验,说但凡栽种,根须要舒展,培土要均匀,移时要携旧土,捣土要细密踏实,初时要像爱护子女一样照料,但做完这些,就不要再去动、去管,才能保存草木的生长天性。”邱言又说了一段,竟令梁国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的思维,开始被邱言散发出去的意识干扰、侵染。

    邱言则是身躯微颤,缠绕周身的阴冷气息有了消散的趋势,但他并未多想。

    收敛心神,邱言又道:“臣见他说的有理,心里就信了几分,问起义理稻失败的缘由,老农便说大王的好意他们都明白,但胥吏却仗着大王的威名发号施令,官吏看似爱护百姓,却因不明农时,反而带来了灾祸。”

    “此话怎讲?官吏带来了什么灾祸?”梁国主猛地瞪大眼睛,罕见的没有发火,而是露出疑惑之色,“这地都是农民种的,造反的也是他们……”

    邱言能够理解梁国主的心情,在他看来,移栽了产量更大的义理稻,结果农民没有种出来不说,最后还都造反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也是梁主不懂种地,但邱言自然不能直说,而是道:“大王为确保收成,令官吏监督,这些官员每日都差人督促农人耕田,逼他们播种,提醒他们尽早收割,有时候不管农忙与否,突然将百姓聚集起来训话,有时候让农人停下农活,为官差准备饭食……”

    邱言将官差、胥吏的行为一一说出,梁国主脸上的愕然之色越发浓郁,而源自邱言的意识,已经大部分都融入了梁主体内。

    “这大司农竟有这等心思?”

    大殿上一片寂静,众臣都露出惊讶之色,到了现在,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来,邱言名为解决困境,实则还是劝谏,只是这劝诫之法却别出心裁。

    那张秦脸上同样露出讶色,但更多地却是一种期待的神采。

    众臣的惊讶,丝毫没有影响到邱言,他说了些官府干涉农事的例子后,话锋一转:“臣听了这些,却是思量起来,农人本来忙于劳作,尚且没有空闲,现在被官吏们这么指使,不仅地没种好,连生活都安定不下来,日日困顿疲惫……”

    “该让他们有些休息时间才是,”梁国主突然开口,“至于官吏逼迫之事,是下面的人瞒着孤王,孤王让他们监督,不曾让他们反客为主。”

    他脸上竟有一丝明悟,整个人的思维都被邱言的意念扭转,彻底沾染。

    “大王英明,有些事过犹不及,”邱言深鞠一躬,然后又道,“臣回来之后,照着那老农的说法,试着移栽义理稻,却没想到真的成活了,而且颗粒饱满,生机勃勃,然后又反其道而行,试着栽花种树,却是有枯有荣。”他指了指其他几口大缸。

    有实物为证,当然更有说服力,这话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国主看着几口大缸,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大司农先请入座。”

    邱言谢过之后,从容而行,沿途大臣都投以敬佩目光。

    劝谏一意孤行的君主,从来不是件轻松的事,吃力不讨好,性命只在别人一念间。直言他人过错,本让人难以忍受,普通人尚且听不进去,更何况是掌握权柄的君主?

    不过,能挺身而出劝谏,即便失败,也能留名青史,而一旦成功,过不了多久就是名扬四海。

    待邱言坐下,梁国主又道:“御史大夫何在?”

    “臣在!”一名年逾五十的老者应声而出。

    “爱卿检察百官,何以有这等疏忽?”梁国主摇摇头,语含责备,“若非大司农一番话,孤王几乎要被蒙蔽过去!”

    “臣有罪!”那老人倒也干脆,直接低头认错。

    “孤王准你戴罪立功,”梁国主没有轻易定罪,这老人身为三公之一,与九卿不同,背后世家之势,“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骚乱,既然大司农的法子有效,不妨推广开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想了想才道:“不过,不能再让官吏逼迫了,这样,派人将这老农之法张于告示,让庶民知晓,使他自行安排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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