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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彎彎照九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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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再说下去。
陈蕃道:“我二人位极人臣,大汉衰败,我等没有责任吗?皇上变成今日这样,也怪我二人未能早早预备,让奸人有隙可趁,藉机发难,获得皇上的信任……”不断地摇摇头,显是又想到那天激辩的情形。
李膺问道:“‘石包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大家都相信‘石包谶’所说?郭泰、许卲术算在洛阳城中一个第一,一个第二,我可是见识过了好几次,为何他也这么说?难道天命真的不可违?”连问了几个问题,自己也答不出来,眉头越皱越紧。
“天命!天命!何来之天命!”一个宏量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说道:“术数之算,不可当真,世间惟有人力胜天之事,那有天命这种事?”
陈李二人吓了一跳,都想:“这人是谁?在这多久了?怎的我二人一点都未查觉?”转头一望,见来人约莫五十来岁,面色漆黑,眼尾一条一条的皱纹,衣衫褴褛,乞丐一样的打扮,正是那黑衣老者。
二人端详那老者半晌,面上愤怒的神色转为惊讶,随即露出笑容,拱手一揖,说道:“先生几年不见,你身子益发的清健了。”黑衣老者道:“两位也好久不见,不知别来无恙否?”拉住陈李二人的手,寒喧几句,当即坐下。口上续道:“二位忧心忡忡,苦恼国事,刚才我都听见了,不知我可否为二位分忧解劳?”陈李二人相望,一齐点头,对黑衣老者道:“正要请先生指点一二!”
黑衣老者道:“你教总说一人富贵贫贱,寿考夭折,甚或国家前运,都有注定,非人力可能勉强,此说当真迂腐。”陈李二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如何迂腐?倒要一闻高见。”黑衣老者道:“如果人生国家命运已是前定,在上位的人,要是相信这种说法,舍本逐末,不肯努力治事,凡事只观星相,只信占卜,倒因为果,不肯勤奋治生,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李膺沉吟半晌,连连点头,说道:“先生所言乃堂堂之说。先生当年救了我二人一命,匆匆而去,此事常萦怀在胸,在下眼拙,敢问先生倒底是?”
那黑衣老者暗想:“这事虽然隐密,但这二位乃国家忠臣,不当隐瞒。”口里说道:“我是墨教教主。”
这黑衣老者正是禽南天。几年前他与赵铁风连袂在第一次党锢之祸时,救出陈蕃李膺,夤夜之中,仓皇各自分离,未提及自己身份,是以陈蕃李膺始终不知他的来历。
那夜禽南天从洛阳逃出王不平的追杀,快马飞驰七日,来到了洛阳。想到赵青丰为了保护自己离去,与逆贼等人周旋,自已怎能独存。
过了月余,伤势稍复,多方打听,都没有赵铁风的消息,于是再回来洛阳,他躲进了客栈养伤,白日不敢出来,晚上才稍稍透气。二日前他在客店中,听得一些儒剑门门人谈起了送郭泰远行之事,他知此等名为送行,实则是儒剑门人的聚会。他本与陈蕃李膺二人乃是旧识,又想儒剑门大会人多,耳目众多,或许能打探出赵铁风的下落;只是事与愿违,他在人群中问了十几个人,儒剑门众人见他外表邋遢,都不愿跟他说话。
陈蕃李膺不约而同低低轻呼一声,二人毕竟是名门耆宿,所学渊源,墨教他们是听过的。这个门派在先秦时与儒教同为天下两大教派之一,此教开山祖师墨翟本是儒教中人,因为对儒教中一些教规不满,愤而脱离儒教,另创了墨教。
陈蕃道:“原来先生就是传闻中墨教之主,失敬失敬!”禽南天道:“你二人这几年不也创了儒剑门?”儒剑门这几年着实声名赫赫,禽南天在洛阳待了几天,听了不少。
陈蕃心道:“我儒剑门创教之事,不过这几年的事,为了怕传了出去,为奸人所诬,我等已经尽量隐匿。这先生当真神通广大,教中的事,什么都知道。但此人当年不畏生死,救我与李膺,胸怀如光风霁月,乃是侠义烈士之流,须瞒不了他。”当即苦笑道:“贵教纪律严明,组织严密,我儒剑门一向不如。”禽南天心道:“我教为王不平那厮所窜夺,这是教中的事,也不必跟他们说这等家丑。”面上苦涩,陈蕃当即不语。
禽南天道:“自来并无天命一事,恶君坏事作的多,百姓忍受不了,起来反他,自然国祚不久。史迹所载,斑斑可考,这明明是恶君所作所为,哪里跟天命有什么关系?真正的问题是出在皇上本人。”李膺道:“愿闻其详。”禽南天道:“好像三代时,暴君桀、纣、幽厉残暴不仁,不用贤能,所以他们死后身败名裂、子孙离散、后代断绝。这几年来,皇上骄奢淫佚,恶行不断,任用奸人为非作歹,如果再继续下去,一定会步入夏桀商纣的后尘,二位何必苦苦再当帮着这恶皇帝?”
李膺苦笑道:“皇上固然无知,罪不至此,况且国家兴亡,与我等休戚与共。禽教主口若悬河,通晓万事,于我二人有救命之恩,我等是钦服在心的。”
禽南天叹道:“好的君主,咱们自然任劳任怨,牺牲了生命,也要为他操心患虑,求得良策,为天下人兴利。但你二人为那恶皇帝卖命作这许多事,他却不知好歹,宠信奸人,视你二人为仇寇,欲除之而后快,你二人还是快快远离京城,以防杀身之祸降临。”陈蕃道:“我受先帝托孤,就算不能挽救大汉,也与大汉共存亡。”
禽南天道:“此是愚忠!为恶君作事,是为虎作怅,不是真忠。”
陈蕃道:“皇上身旁一堆奸人,我等如果一走了之,换成奸党在皇上身边,那么皇上会作出更多的坏事来,天下百姓从此将永无好日。”禽南天长叹一声:“这话也是有理,我还能说什么呢?但……”摇摇头,待要再说。
李膺抢道:“禽教主,论机锋口才,我二人是说不过你的,不过人各有志,那是勉强不来的,愿你禽先生长命百岁,福泰安康。”禽南天长叹一声,暗想:“他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了……我有奇毒在身,过的了今日,不见得过得了明天,这话真是……”眼看左右无人,又想:“看来他二人是不会知铁风的下落了,我要再说,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我还是走罢……”难得赵铁风消息,心生离意,向二人拱手一揖:“今日一别,再不知何日能见,二位毕竟是为天下苍生所劳苦,忠心一片,可敬可佩,请受我一拜。”身子弯了下去。
陈李二人连忙抢上,一人执拿他左臂,一人扶住他右手,说道:“此番再会,实属意料之外,当年党锢之祸,莫非禽教主与常山赵大侠联手将我二人由大牢救出,我二人哪有今日?本来嘛,教主之言,我二人就算拼了性命也当听从,但此事实在太过重要,关系着我大汉与千万的百姓,恕我二人不能从命。”
禽南天点点头,说道:“板荡识忠臣,本是人间难得,我去也!”右足一点,飞身远窜,几个起落,身影已从二人眼中消失。
陈蕃暗赞:“传闻中墨教钜子武艺超凡,来无影,去无踪,怪不得……怪不得……子敬‘月旦雅评’所评游侠中,位居第三,当年千军万马中,原来我二人是为墨教钜子所救,此人智勇双全,身手超凡,为我身平仅见,要是我儒墨两派联手,一起对付朝中奸人,也许天下局面又不一样了……”
李膺见四下无人,说道:“教主,禽先生说的不无道理,我二人是不是错了?皇上无德无能,是非不分,我二人还如此效事于他?”陈蕃仰望天空的白云,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种事由古至今,各门有各门的看法,各派有各派的见解,有的说要独善其身,远遁山林;我教说当尽忠尽职,知其不可而为之。咱们又能说谁对谁错了,不论如何,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咱们想的若是让天下百姓谋福,总不会是错的路子吧?要是祖师爷尚在,应当也是这么做吧……”李膺缓缓点头,眼神,唇间全是坚毅的神色。
张让赵忠把持官吏买卖大权后,弄了一堆只会贿络走后门的庸才。这些人正事不会,才没半年,就被老百姓看出,纷纷作谚暗暗嘲笑。有首流传在洛阳的谚便是这么说的:“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笑的是买卖官员之制,来的人都是虚有其表之辈,文官不识字,武官住大房,要上战场打仗时,却胆小到连拿起兵器都会发抖。
由陈蕃统率的儒剑门门人崇尚气节,不畏生死,瞧不起无才无德,只会讨好皇上的阉竖,加上百姓都希望能天下吏治得以澄清,因此儒剑门于朝于野攻击名教更力,希望奸人能知所进退,远离朝政,宦官们又惧又怒,集结在一起,在灵帝前污蔑忠良,上书控告李膺等太学游士,结群成党,诽谤朝廷,灵帝对陈蕃等人越来越不友善,几次就在殿上当着百官之前严声斥责。
儒剑门紧锣密鼓,暗地筹划刺杀张让赵忠之策,调集各地人马,打算择日冲进宫中,但却被儒剑门中不肖弟子偷偷泄露给名教。张让赵忠为了防身,让夜郎九阴与王不平日夜贴身保护,并重金礼聘西域高手来京。
洛阳城内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各方势力急结,黑白各道高手涌入,几乎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战一触即发。。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章
这日正午时分,烈日高照,在冀州城西北方的一个小村庄,村内东北方有一小木屋,两旁栽着几株青竹,再过去数十丈处,是一片郁郁森森的竹林。木屋甚为简陋,屋中陈设,除了一个沙坑,没有其他东西。
屋内前方站着一个老者,一头白发,脸色有如漆炭,黑得吓人,好似脸上涂满了墨汁。老者身着青衫,腰间配着一把剑,左手拿着竹杖,佝偻着身子,来回踱步,右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竹简。老者看着竹简,讲了几句,弯身下去拿起了地上的竹枝,在沙坑里写了个义字。四下约莫二三十个小孩,小一点的约六七岁,大一点的有十一、二岁,席地而坐,纷纷张大了眼睛,引颈张望,凝神专注,看着青衫老者所写的字。
只听得青衫老者念道:“咳咳……义者,正也,咳咳……义,利也。”老者边咳边说,弯着背,咳起嗽来也显得吃力。
一群少童朗声跟着念道:“义者,正也;义,利也”。老者点了点头,突然间停步问道:“咳咳……你们谁能解……咳咳……释这义一字?”众童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殻В抟蝗顺錾⊥繁硎静恢
过了半晌,堂下后方一年纪较长的少年暴出一声:“禀先生,小猴儿知道,小猴儿知道什么是义。”旁边三、四个小孩也跟着起哄叫道:“是呀!先生,小猴儿知道。”青衫老者道:“既是如此,小猴儿,你且说说看这义一字,该如何作解释?”
堂下肃然无声,青衫老者又连唤两声小猴儿,还是无人应声,老者心知有异,放眼寻去。只见那被唤作小猴儿的小童,那小童身材瘦小,兩隻鳥爪般的小手,伸出寬寬的衣袖,正在打盹儿,左右小童连忙摇他,小猴儿方才醒来。
旁边的小童低声告诉他此事,小猴儿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缓缓站起身来,睡意未除,双臂展起,伸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猛然一想不对,用手去遮了张大的嘴巴,却碰到唇边流下的口水,当即用长袖拭去,其他小童纷纷哄然大笑,小猴儿搔了搔头,也跟着嘻嘻笑了起来。
青衫老者见那小童下巴尖削,口上傻笑,那状若无人,自行其事的样子,心中大怒,皱眉瞪眼,高声怒斥:“咳咳……大白天上课你竟然敢睡觉!站起来东倒西歪,也没有个样子。你……咳咳……不必坐下了,就站在那罚站!今日放堂前,不许你坐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咳咳咳……”
那被称作小猴儿的小童一昧苦笑,听到最后两句时,倏然神情一变,嘴一扁,气鼓鼓道:“禀告先生,天生万物,各有其用。朽木研磨,可以用来止滑冰;粪土施播,可以当肥料。前人有云:‘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弟子光天化日之下昼寝,乃是因天气炎热,酷暑难当,方才一时昏了头,并非朽木粪土,请先生明鉴。”音声清脆,义正严辞,与刚才的无精打采模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青衫老者先是一愣,他本道刚才自己疾颜令色出口训斥,一般的孩子,恐怕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孩子竟敢顶还回来,暗想:“这可真是奇了,这孩子几次上课都无精打采,不想听讲,我只道这孩子生性疏懒。我那朽木粪土之言,本是教他不要自居下流,当趁青少好好珍惜光阴;努力求学向上。他竟然回我朽木粪土仍然可用,朽木……粪土……可用,此言可并非无理。嗯……这小孩年纪不大,怎能说出这大人也想不到的话……大概是他家中长辈所教的罢,不过他不怕我,敢侃侃而谈,这就很难得了,好……按照往例,吓他一吓……”打定主意,瞪大了眼睛,高声喝道:“小家伙!你造反吗?先生说一句,你顶两句,先生教的是乃古贤之理,朽木粪土本来便非好东西,你自居下流,要当那种没人要的东西,那也由得你,你明日不要来了,去当你的朽木粪土去……”伸起竹杖来在小猴儿眼前晃来晃去,作势欲打。
堂下的小童,眼见小猴儿与青衫老者,你来我往口上交锋,无法理解他二人说什么,纷纷低声问了起来。一见青衫老者突然动怒,骂人声若响雷,但觉耳际嗡嗡作响,吓得脸色发白,挺起了腰身,正襟危坐,唯恐老者骂了过来。
小猴儿噘起小嘴,说道:“本来就是啊!弟子看到庄里的大人是用粪土施肥的,明明有用,先生怎说没用?”
青衫老者不怒反喜,暗想:“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大,我在他前面如此愤怒,用‘威吓*’如此吓他……他……他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这……这可真是太好啦……”噫了一声,心下称奇,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当下全堂肃然,鸦雀无声起来。
众少童见青衫老者脸上阴晴不定,若有所思,都想:“这猴儿不知说了什么大的小的?出言顶撞先生,恐怕少不得要被先生处罚。”
小猴儿走至老者身前停下,双手伸出,说道:“先生你打吧!”便待受罚,他本来无心顶嘴,听的这老者责备,辱及自己尚不打紧,但若说我是朽木粪土,岂不是说我娘教养不当。小猴儿反应快,老者一言,让他联想有辱家中长辈,心中有怒,顶撞回去;他机智过人,出口成理,所言之物,为历来未闻,着实让青衫老者吓了一跳。
青衫老者摇了摇头,把戒尺收在身后,说道:“先生不打你,小猴儿,且告诉先生,你今年几岁了?”小猴儿不明青衫老者用意,手仍在半空,答道:“禀告先生,小猴儿今年八岁。”老者又问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小猴儿抓头骚耳,问道:“那些话?先生我刚说了好多话,先生是问那句话?”青衫老者点了点头,暗想:“我可真糊涂了,我在急什么?”说道:“‘大德不逾闲’那两句话。”小猴儿道:“那个书是娘教的,娘说那书叫作论语。”青衫老者追问道:“你知道意思吗?”小猴儿道:“有呀,娘有教我,娘说为人处事,大事有大原则,小事差不多,过的去就好。”他小小的身子,一脸稚嫩,大眼圆睁,一派天真,比手划脚,说的头头是道,青衫老者见了,不觉暗暗好笑。
他又问道:“那什么粪土……污墙……有用,也是你娘教的?”小猴儿摇摇头道:“我娘平日……好斯文的,她不会说那些字的,那个是我自己说的。”
老者追问道:“那……那是……是谁教你的?”小猴儿说道:“那个没人教呀,是我自己想的……”青衫老者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你自己想的?”小猴儿暗觉奇怪:“先生今天真奇怪,跟他讲了两次是我说的,他好像没听懂,”点了点头,说道:“是弟子想的。”
青衫老者神气古怪,便似发现了一件很稀奇的东西,点了点头,眯起双眼,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小猴儿。只见他一对眼珠黑如点漆,古碌古碌转来转去,青衫老者看他,他也打量那青衫老者,神色大有古灵精怪之意:“这般看我做什么?我就偏不怕你。”
老者眼光在他身上四肢停下,见他手掌、脚掌生得极大,特别醒目。望了又望,暗自寻思:“原来如此,是他自己说的,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之前我这半年可都瞎了眼啦,从来没注意过这孩子,这少年不知谁家子弟?看起来平凡的紧,怎么一跳出来说话,便换了个样子,刚才堂上一立,虽是引手就戒,却无丝豪畏惧之色,跟我针锋相对,言谈间竟有一股气象。昔年我与儒家诸子对辩,也只有陈仲举、李元礼差可比拟。我精通说辩之术,对他所言之理,竟也无从驳起……”又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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