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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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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管宁黯然长叹一声说道:“我虽不杀伯仁可是伯仁却为我而死埃——管宁呀管宁你常常自命为大丈夫可是此刻你却只得眼看着一个少女为着你而死在你的怀中。”

    一念至此他只觉自怨自疚之情从中而来不可断绝。

    就连他抚着凌影的一双手掌都不禁为之颤抖起来因为除了这些感觉之外更令他感动的是这少女虽是为他而死却没有半旬怨言他自即负才子之誉平生受到的称赞与爱护不知多少可是像这种足以令他刻骨铭心的深情他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凌影也感到他手掌的颤抖她也体会到他此刻的心境。

    于是她强自淡然一笑道:“你根本没有江湖经验遇上这种事上当还情有可原可是我……我自命聪明其实却是个最大的傻瓜。”

    她微弱的语声稍稍一顿又道:“其实我本就早该看出那老头子不是好人了我方才在说话的时候他走到我身后我还不知道如果不是身怀绝技的人又怎能做到呢!”

    她虽想强颜欢笑却忍不住幽幽一叹说道:“你看我有多笨我还是将那盏茶喝了下去不过——”话犹未了——门外夜色之中突地传来一阵狂笑之声于人随意作歌道:“妆志消磨已尽恩仇何时可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数十年有限年华转跟烟逝云消咄:——去去休休说什么壮志难消说什么恩仇未了且将未飞年华放荡山水逍遥!”

    歌声高亢裂石穿云前半段唱得悲愤高昂有如楚玉夜歌后半段却是宇字句句俱都人深省的龙舟清唱了。

    管宁呆呆听着这歌声只听得如痴如醉竞忘了出去查看一下这高歌狂笑之人是否就是那诡异难测的老年樵子。

    哪知歌声—住之后狂笑之声又起一个苍劲清朗的口音缓缓说道:“饭中半滴‘七毒神水’肩上一掌‘亦煞毒掌’茶中半分‘追魂夺命散’!这一掌一水一散件件皆是追魂夺命见血封喉之物你既是黄山翠袖弟子势必也知道只是老夫二十年来已将恩仇看淡是以毒水只施半滴毒掌未施毒力只是稍作警戒否则纵是大罗金仙只怕也早已死了三次。”

    这语声略为一顿又道:“她此刻身上虽有毒意但甚是轻微只要将老夫留在桌上的一服解毒散服下半个时辰之内便可无事回去寄语黄山翠袖就说昔年勾漏故人虽未死去却已将恩怨仇杀之事忘得于干净净你两人年纪还轻六日后说话也得留意三分否则老夫要是当年的脾气你两人这一刻焉有命在!”

    语声亦如歌声字字声如金石只听得管宁、凌影俱都目瞪口呆。

    他话声方了凌影突地大喝一声长身而起掠到门外大呼道:“老前辈是谁?老前辈慢走!”

    夜色之中狂高歌之声又起歌道:“昔年逍遥鬼今日采樵人恩仇已忘却逍遥天下行!”

    风声如浪树声如涛歌声却渐行渐远渐远渐低渐低潮消终于寂静虽有轻易余音末绝但转瞬间亦被风声吹尽。

    凌影呆呆地站在门边心中竟不知是喜、是愁、是怒。

    管宁却呆呆地望着门外的夜色耳畔似乎还想着那高亢的歌声一时之间心胸中但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追上这满身侠骨峥嵘、满腔豪侠气的老人向他说出自已心中的赞佩。

    无言沉默许久管宁力它走到暗间点起灯光将一包压在烛台下的药散拿来与凌影服下。

    药散之中微微有些苦涩之意这苦涩的药散被水冲入凌影口中却化做满心感激之情。

    她目光凝睬管宁幽幽叹道:“我只当‘勾漏七鬼’俱是十恶不赦之徒哪知其中竞有如此慷慨的奇人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逍遥鬼’虽未将仇人害死却换得仇人的满心崇敬这不更好得多吗?”

    果然不出片刻凌影身上的麻痹之意已尽消去但躺在床上的白袍书生却仍昏迷未醒管宁、凌影促膝对坐经过了方才一段惊心动魄之事使得他们彼此了解了对方的情感却远比有声的言语还要珍贵得多“此时无声胜有声”这种然的意境又岂单只有那江州司马才会领略。

    夜色越来越远灯焰越来越淡凌影抬头轻轻问道:你从哪里来?想到哪里去?”

    管宁叹息一声暗暗问自己:“想到哪里去?”

    目光转向凌影凌影正默默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生像足在等待着他回答她所需要知道的事。

    于是他悄然放开了手望着那如豆灯火缓缓说道:“我出来已久本来已该回家的可是却偏偏让我遇着这么多事我若是将这些事都置之不顾那么非但我心不能安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可是唉——我若是不回家……”

    他突然想起家里还有许多等待自己的人也突然想起自己父母慈祥的笑容一时之间心胸间又被思念之情充满。

    凌影幽幽长叹一声垂道:“你的家一定快乐得很有爸爸有妈妈唉一——老天为什么这样不公平让一些人有温暖的家却让另一些人没有家呢?”

    管宁目光抬处昏黄的灯光中她面上的笑容又复隐去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险上似乎泛起了两粒晶莹的泪珠。

    于是他忍不住又捉住她的手想对她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他心中已有一份浓重的忧郁部又怎能去劝慰别人呢?

    哪知凌影眨动一下眼睛突地轻轻一笑柔声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第五章 恩情难了】………

    管宁道:“北京你去过北京吗?那可真是一处好地方虽然风沙吹在你身上却会使你感到温暖就像是……就像是慈母的手在轻轻抚弄着你的头似的。”

    此刻他心中满是柔情蜜意是以说出话来言词也像是诗句一样。

    凌影呆了一呆喃喃自语:“慈母的手在抚弄着你的头!呀……这是多么美呀!可是……唉我连这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管宁心弦一震暗道:“我怎地如此糊涂偏偏揭起人家心中的伤心之事。”

    却见凌影凄然一笑又道:“我早就听人说过北京可是总没有机会喂我陪你回北京城好不好去看看你的家然后……然后我们再一起出来来做你应该做而还没有做的事。”

    一面说着一面她却不禁垂下了头一朵红云便又自她颊边升起。

    管宁只觉心中一甜将自已的手掌握得更紧了些轻轻问道:

    “真的?

    凌影的头垂得更低了此刻从她身上再也找不出半分娇纵刁蛮的样子她低低地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回答:“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为什么还要问我?”

    于是又是一阵幸福的沉默又是一阵含情的凝睇。

    很久很久他们心里都没有去想别的事但是昏迷着的白袍书生突地沉重地喘息一声这一声喘息却将他们又惊回现实。

    而忧郁的凌影此刻竞突又轻轻笑了起来她眼睛明亮地眨动一下似乎已忘记了自己悲惨的身世笑着说道:对了到了河北我还可带你去找一个奇人这位奇人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还是武林中有名的神医你朋友中的什么毒他也许能够看出来甚至能够替他解毒也说不定——”她语声微顿一笑又道:“当然我们要先回到你的家去看看你的爹爹妈妈让他们不要为你担心。”

    此刻她就像是个温柔的妻子似的处处为他打算着。

    管宁心中纵有千万件困惑难解之事在这似水的柔情中也不禁为之浑然忘去而换成无比幸福的憧憬。

    于是他亦自柔声说道:“我们可以叫辆大车将他放在车上然后我们一人骑一匹马因为只有骑在马上才可以看到沿途的美丽风景——”说到这里他突地想起和他一起来的“囊儿”突地想起了“囊儿”那一双活泼而顽皮的眼睛便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

    “可惜的是你没有看到囊儿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凌影了解他的悲伤也了解真正的悲伤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化解得开的便默默地倾听着他的话。倾听着他叙述“囊儿”的可爱。

    于是你也了解到人在倾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多么可爱的时候他心里该有一份多么沉重的悲哀。

    他们一起走到床头俯视着犹自昏迷未醒的白袍书生这一对生具至性的少年男女在为自己的幸福高兴的时候却并未忘记别人的悲伤他们都知道此刻躺在床上的人不但有着一身惊人的武功还一定有着一段惊人的往事而此刻他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像是一个平凡的人一样因此他们对他便有了一份浓厚的同情心虽然他们全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不但武功惊人往事惊人而竟是当今武林中最最惊人的人物。

    人事多么奇妙他们此刻若是知道他是谁只怕他不会再有这份浓厚的同情心。

    北京城这千古的名城就像是一个大情大性、大哭大笑、大喜大怒、大饮大食的豪杰之士一样冬天冷得怕人夏天却热得怕人。

    管宁回到北京城的时候秋天已经过去漫天的雪花正替这座千古的名城酒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

    虽然雪花漫天但是京城道上行人仍然是匆忙的。

    他们夹杂在匆忙的行人里让马蹄悠闲地踏在积血的宫道上因为他们知道北京城已将到了又何须再匆忙。

    穿着价值千金的貂袭骑千里选一的骏马伴着如花似玉的佳人眼看自己的故乡在望呀——管宁此刻真是率福的人路上的人谁不侧目羡慕地向这翩翩公子望上两眼。

    而凌影呢?虽然是冬天虽然欧送着漫天雪花的北风映在人身上已有刺骨的寒意;但是她的心却像是在春天一样因此她檀唇烘日媚体迎风含娇细话乍笑还嗔也像在春风中一样。

    车轮滚过已将凝结成冰的积雪辗起一道细碎的冰花。马蹄踏在雪地上蹄声中像是充满喜悦之意突地——凌影娇呼一声:“北京城到了!”

    管宁抬起头北京城雄伟的城墙已遥遥在望于是便也喜悦地低呼一声:“北京城到了!”

    这漫长的旅途中他虽然受了他一生中从未享过的似水柔情但是夜深梦回小窗凝睇价值的时候他还是未能忘去四明山庄中那一段血渍淋淋的凄惨之事所以他小心地将那串“如意青钱”中的青钱摘下一枚于是——他开始更深的了解武学一道的深奥绝不是自己能够梦想得到的自己以前所学的武功在武学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这枚青钱的柔绢绢上面写满了天下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内功奥秘夜深之中他像是临考前的秀才似的整夜地研究着这种奥妙心法的时候便没有什么困难。

    一天两天……

    白天车行不断旅途甚为劳碌晚上他却彻夜不眠研习着武林中至深至奥的内功心法奇怪的是他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如此劳碌精神不但丝毫没有困倦反而比以前更焕。直到天气很冷的时候他中夜不眠衣裳单薄地深夜独坐也没感觉到寒意。

    因此他知道自己的辛勤没有白费也知道这串“如意青钱”之所以能够被天下武林中人视为至宝不惜以性命交换的原因了。

    但是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要向一中终日厮守又是自己心目中所爱的人隐藏—件秘密却又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把这件秘密说出来说给凌影知道。

    但他又不止一次地忍住了因为他心底有一份自己不愿解释的恐惧他生怕这串“如意青钱”会在他和凌影之间造成一道阴影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上曾经用了许多方法向许多武林中人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的结果全都一样那就是多年以来“如意青钱”是不样之物的传言已在江湖中流传很广。

    何况纵非如此他也觉得不该将这件秘密说出来因为她依然是自己最最亲的人可是这—串“如意青钱”认真说来此刻尚非自己所有而他也立下决心迟早一日自己总该将它交回原主—…公孙左足他有时甚至会责备自己不该独自研习这“如意青钱”上的武功但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却又使得他为自己解释:“这串如意青钱是在我交还给公孙左足之后又被他抛在地上我才拾到的呀。

    此刻他望着北京城雄锦巍峨的城墙一时又忘去了这许多令他烦恼的事他心中喜悦地感叹一声暗自付道:“游子终于回到家了!”

    抬目望去北京城不正像已张开手臂在迎接他的归来吗?

    斗进入城门凌影不禁又为之喜悦地娇晚一声满天的花下一条宽阔平直的道路笔直地铺向远方道路两旁的树木虽已凋落但密校纵干依稀仍可想见春夏之时浓荫匝地、夹道成荫的盛景。

    树干后面有依次栉比的店家店门前多半持着一层厚重的棉布门帘—个手里捧着一壶水烟、满头白如银的老人推着一辆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火炉的手车悠闲地倚在纵结的树干上吸着一口水烟便唬亮地喊一声“烤白薯——”嘹亮的喊声在寒风中传出老远让听的人都不自觉地享受到一份热烘烘的暖意。

    这是一座多么纯朴、多么美丽的城市久惯于江湖风物的凌影骤然见着这城市心胸中的热血不禁也随着这老人真纯简单的喊声飞扬了起来飞扬在漫天寒风的雪花里。

    这就是任何一个人初到北京的感觉而千百年来这份感觉也从未有过差异就只是这匆匆一瞥就只这一句纯朴的呼声就只这一纯朴的老人已足以使你对北京留下一个永生难以磨灭的印象。

    一辆四面严盖着风篷的四马大车从一条斜路上急驰而来赶车的车夫一身青布短棉袄精神抖擞地挥动着马鞭突地一眼瞥见管宁口中便立刻“得儿”呼哨一声左手一勒马疆马车候地停住他张开大口哈哈直乐一面大声叫道:“呀管公子你老可回来啦?

    这不是快有两年了吗?噢!两年可真不短呀难为你老还记得北京城还记得回来!”

    管宁勒马一笑笑容中不禁有些得意他心中想的却是:“两年来北京城还没有忘了我。”扬鞭一笑朗声说道:“飞车老三难为你还记得我——”话声未了马车的风篷一扬车窗大开从窗中探出个满头珠翠的螓来数道抛波一起盯在管宁脸上齐地娇声唤道;“管公子真的是您回来了呀?可真把我们想死了前些天西城的金大少卷帘子胡同的齐三少爷还都在提着您哪!这些日子您是到哪儿了呀也不写封信回来给我们您看您都瘦了外面虽然好可总比不上家里呀!”

    燕语莺声顿时乱做一处远远立马一旁的凌影看到眼里听在耳里心中真不是什么滋味幸好没有多久赶车的飞车老三扬鞭一呼这辆四马大车便又带满车丽人绝尘而去。

    于是等管宁再赶马到她身旁的时候她便不禁望眼微嗔柳眉重掣地娇嗔道:“难怪你那么着急地要回北京城来原来有这么多人等你。”突地语声一变尖着嗓子道:“你看看你这么瘦要是不再回来呀就要变成瘦猴子了。”

    说到后来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因为她此时虽有妒意却不是善妒的泼妇因之还能笑得出来。

    就在这温馨的笑声中他们又穿过许多街道在这些街道上。

    不时有人向管宁打着招呼有的快马扬鞭锦衣狐袭的九城侠少听到管公子回城的消息也多快马赶来候在道旁含笑叙阔也有的轻袍缓带温文尔雅的京城名士和他对面相逢便也驻足向人寒暄道:“管兄近来可有什么佳作?”

    凌影直到此刻才第一次看到管宁真正的欢笑她开始知道他是属于北京城的这正如北京城也属于他的一样。

    终于他们走人一条宽阔的胡同里。

    胡同的南方是两扇红漆的大门大门口有两座高大的石狮子像是终都没有移动似的默默地相对蹲踞着。

    凌影心念一动暗付道:“这就是他的家吧!”

    她一路上都在幻想着自己走入他家时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此刻已走到了他的家不知怎地她心中却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心高气傲的少女走过许多地方会过许多成名人物但是她生出这种感觉此刻却是生平第一次。

    于是她躇踌地停下马来低声道:你回家吧我在外面找个地方等你。”

    管宁一楞再也想不到此刻她会说出这句话来讷讷说道:“这又何苦这又何苦……我在家里最多耽搁三日便和你一起到妙峰山去拜访那位武林名医你……不是和我说好了吗?”

    凌影微勒缰绳心里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缓伸出手扶着身旁的车辕这辆车里正静躺着那神秘而失去记忆的白袍书生这武林一代高手此刻却连站起来都不能够。

    管宁一手抚摸着前额一手接着谈青色的马缰他胯下的良驹也像是知道已回到故居之地不住地昂嘶着。

    蓦地——朱红的大门旁一道侧门“呀”地开了门内传出一阵娇柔的笑语随之走出三五个手挽竹篮、紫缎短袄、青巾包头的妙龄少女来一眼望见管宁齐地娇唤一声脱口叫道:“少爷回来了。”

    其中一个头挽双髻的管事丫环抿嘴一笑声音突地转低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听见:“你路走得真慢比管福整整慢了一个多月。”

    管宁微微一笑飞身下了马走到凌影马前一手挽起嚼环再也不说一句话向大门走了过去马上凌影微启樱唇像是说什么却又忍住了默默坐在马上打量着从门内走出的这些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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