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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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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酒渐敛脸上笑容。平静说道:“那你真的不打算去送他?”



  “不去。”林杉在茶案旁坐了下来。



  “你不去……”陈酒没有丝毫迟疑的也在茶案另一边椅子上坐下。“……那我也不去。”



  林杉深深地看了陈酒一眼,没有说话。



  饭厅里许久没有传出人声。



  连召婢女收拾残羹桌面的吩咐声都未传出。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前因为不许打搅而被排去屋外老远的几个婢女终于靠近过来,朝门口的侍卫询问了一声。才知道饭厅中早已人去室空。



  一个婢女忍不住说道:“先生今天好生奇怪哦,与药老吃顿饭,却把我们排开那么远,走了也不吩咐一声收碗,让我们干等好久 。”



  门口的侍卫闻言则是声音微凉,只说道:“请不要把林大人的谦温待人当做放肆的空间,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都能像陈姑娘那样走到离林大人那么近的位置。各司其职应该是你我时刻要做到的本分,如果你觉得在林大人这里还过不开,我可以帮忙代你向林大人请示一声。我相信他不会舍不得派人送你回京。”…



  那个多嘴的婢女闻言不禁身子一哆嗦,敛容不敢再说什么了。



  几个婢女进屋收拾残羹,那个刚才在门口被林杉的心腹近卫口头教训过的婢女忽然忍不住又道:“什么嘛!我不就是闲话一句,那个侍卫凶什么凶。”



  她身边一个身形比较高挑的婢女劝阻了一声:“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跟那侍卫又不熟,怎能轻易在他面前闲话主人家的事呢?何况……刚才门口那小哥说得也没错。不要觉得自己是个弱女子,就能凭此放肆。先生的为人,当然不会因一些小事为难一个女子,但你知道若被他嫌恶,会是怎样的结果吗?也就是陈姑娘的姿容、才艺、品性,能做先生的贴心人,偶尔任性嬉闹可以无所顾忌。”



  “切,那是你的私以为,照我看来,却非如此。瞧这几乎被林杉生粘在手上的茶盏,你们没看出来么?陈家的酒虽然香醇,引来买醉者络绎不绝,但林先生却直接戒酒了,这说明什么?”刚才在门口多嘴的婢女对那高挑婢女说的话,表示出了极大的不以为然情绪,“终究还是嫌啊……陈姑娘本来是东风楼的红人,而且还是东风楼还没有改门匾规矩之前,就在那楼子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她还是姑娘么……”



  除了说这话的她自己,桌边收拾残羹的所有婢女都停止了手中动作。



  多嘴的婢女看见这一幕,已然意识到一股极强的压迫力由身周几个婢女的目光递过来、砸在她脸上。



  桌前左角一个婢女忽然有些刻薄地说道:“祈祷你将来不要嫁错男人吧!因为似你这样的人,只需一次挫折,就再也无力爬起身振作了。偏偏像这样的挫折,或许每个女人不用进楼子都避免不了的要遭遇一次,看来你很危险哦!”



  那个身形高挑的婢女跟着也开口了,冷声说道:“何必需要等到那种考验,似你这样喜欢说长道短还口无遮拦的婢女,恐怕只需将你送回京都穆老将军府,一句失言就能要了你的命。”



  桌前右角一个婢女也寒着脸似笑非笑地道:“真亏了你还是在穆老将军府里受过栽培的婢女。穆老将军的正妻是前朝灵帝的姑母,老将军还有一个儿媳也是前朝皇室宗亲,这一家子的后院可谓京都贵族中最复杂凶险的一户。因为娘家人尊贵身份颠覆,穆府后院的婆媳斗争更显人性扭曲,你没在里头品尝过宽面条、辣椒油、串豆腐这些新鲜玩意儿,也该看别人享用过,怎么会忘了口舌之祸能祸害到什么程度?”



  宽面条,指的是将内是皮革外是刺绣锦布的腰带沾水打湿。然后往人身上抽打。这种刑具可以随身携带,又不像狼牙棍那样过于显眼,但受过这种刑具伺候的仆婢,身上难免会留下经年难消的疤痕。



  辣椒油比较简单,就是用辣椒、花椒泡在滚油里煮出的红汤,只是在使用这种东西惩罚仆婢时,一般是让仆婢仰躺或者倒立着咽下。稍有吞咽角度上的失误,受罚者可能就要成哑巴了。即便躲过变哑这一劫,吞了这种辣椒油的仆婢,至少腹泻七天。口舌则至少会麻痹失味一个月。咽不下半分热食。要吃半个月的生食等着受伤的口腔恢复。



  这一招是两位不同辈的公主从刑部那里学来的,但不得不说,她们改良的用意很巧妙。辣椒、花椒这两种调味品虽然有些贵,但在京都餐桌上广受欢迎。储备充足,随取随用,要多少穆府的开支里也供得起。只是苦了那些仆婢,两位公主的这种巧妙智慧只会叫人恐惧。…



  前面这两种刑罚,分别广泛用在穆府后宅的仆婢盗窃罪和长舌罪的惩罚上,至于受罚的人是不是真的盗窃主人贵重物品了,或是多嘴非议主人了,可能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挡了一下两位公主逛园子的路口 。就被拖去惩罚了,无人知晓。



  至于串豆腐这道刑罚,则有些别出心裁,也更显得两位女主人扭曲了的智慧。



  没有什么豆腐是可以用细针挑起来的,并且穆府两位有着前朝公主身份的女主人在让仆婢以针串豆腐的时候。不仅是叫仆婢甲捏着尖锐的长针给仆婢乙手里捏着的豆腐串孔,还担心她们有了经验,刺不到对方的手指,就命令她们在串豆腐的同时,要能流利的回答两位公主随时考究的穆府家规条例。



  前朝的大长公主和四公主凑到一家成了婆媳,皇亲身份丢了,就全身心投入到家宅内地位的争斗中,年少时在深宫中积累的宫斗技巧、私刑经验火爆上演,当然可谓京都宅斗之最。



  这却是许多被发配到穆府的宫奴心中的地狱!即便有一天她们无比幸运的有理由能离开那里,多少个午夜梦回,她们依然甩脱不了在穆府后宅遭受过的那些惨厉折磨。



  此时在林杉住所的饭厅门口多嘴多舌,进了厅内收拾残羹碗碟时又口无遮拦的这个婢女,正是从穆府出来的。



  所以与她一同收拾餐桌的另外几个婢女,除了有些看不惯此人刚才在门口颇有恃宠而骄的话语,以及在厅中听此人非议陈酒,真正将众婢激怒,一众婢女还真的有些好奇,这个长舌女真的是从穆府出来的?



  而在受了身周众婢你一句来我一句去的口头围殴之后,那个长舌多嘴的婢女仿佛才真的想起了穆府后宅的可怕。她当然不想被送回那里,她的精神世界以极快的速度填满恐惧,来不及想林杉住所里的种种好,脑子里只剩下了遥距千里的穆府后宅之恐怖。



  她双手颤抖,双肩也在抖。过了片刻,她忽然嘶哑说道:“我不要回去……可是我们最终会去哪里?林先生显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北地……”



  一旁那高挑婢女毫无温度地笑了一下,然后挑眉说道:“是你最终会去哪里,不是我们。老药师走了,不只是你一个人看出来,林先生也将不会在这里久留。”



  话说到一半,她环顾厅中几个婢女一眼,面色稍缓地又说道:“所以我们几个都商量过,就留在陈家小酒坊,大姐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们是真心敬佩酒姐的本事,愿意跟着她也做酒娘。谁说女子一生就只能缠发作妇,如果找不到良缘,我们宁愿过好当下,也不要凑活嫁给劣汉,吃苦受累无善果,那才是被糟蹋了一生。”



  站在桌边明显与高挑婢女心意一致的几个婢女闻言连连点头。



  高挑婢女忽然又悠然一笑,补充说道:“不过,凭酒姐在京都的人脉之广,只要跟着她。似乎也不用太愁谋不得良人。到时候看我一壶陈家老酒灌下去,岂不比那些织锦刺绣更能锁住男人的心?”



  “对、对!”



  “酒姐早说过,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锁住男人的胃,我每天都会把这句话背几遍。”



  “酒姐这几天在尝试酿果子酒,我尝过,也许将来不止是能用酒锁住男人的心肠,连婆婆小姑也一起拾妥帖了!”…



  厅中众婢女不知不觉笑闹起来,刚才还浮缠在她们眉宇间的那丝愁绪,顿时皆被融化开去……又有些似是全部黏合聚拢到那个刚才幽森揣度陈酒那点晦暗过去的多嘴婢女眼中。



  在众婢女的欢声议论中。那个多嘴的婢女眼底有某种色彩在一点一点下沉。她并不想欣赏别人的快乐。自己却无法拥有。所以她将目光偏向了别处。



  此时没有谁注意到,这个婢女眼中的森暗颜色越聚越深,渐渐有些微戾气浮升。



  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一个人疾步走了进来。视线正好与她眼神里的那丝戾气碰上。目光森森的婢女怔了怔,收拾自己浮动心机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那个突然而至的侍卫近从与林杉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察言观色的眼力不低,一眼就看出此女子似有歹心,也是微微愣神 。



  不过,当他撤目向厅中其余婢女看去时,他以为自己明白了刚才陡然目睹的那一丝阴森眼色,可能只是源于女子之间因某件事在争风吃醋,所以他也并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厅中正在说笑的几个婢女里。有一个婢女略快众人一步的注意到突然跑进来的这个侍卫,显然彼此比较相熟,她当即叫道:“山良大哥!”



  “棉儿妹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名叫山良的侍卫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于喊出这个他早已喊熟了的称呼。



  事实上那几个一齐投来注目的婢女,因为刚才还在讨论怎么锁住男人的心。所以此时当她们听见眼前这俩人略显亲昵的称呼,不知不觉目光中就多了一点微妙意味。



  略显不好意思的一笑,林杉的近从山良就言归正事,敛容说道:“你们知道林大人去了何处?”



  立即有一个婢女说道:“去送老药师了吧?”



  很快又有一个婢女发表不同意见:“似乎不是从前门离开饭厅的,可能去了书房。”



  山良则摇头说道:“都不对,我就是从书房那边过来的,门还锁着。而如果林大人要送老药师,不会不带着侍从。”



  此时与山良相熟的那个婢女棉儿就思索着说道:“酒姐也不在,或许林先生跟她一起去酒坊了。”



  山良闻言,又是连连摇头说道:“林大人现在沾不得酒……”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闭上了嘴,神色一阵紧张。或许是因为他面对的这些年轻女子都是相熟已久,所以他才会一时疏忽,说漏了半句话。



  也就是像他这样的寥寥几个近从,才被知会了此事,以方便侍行。但山良当然也铭记着林杉的再三强调叮嘱,必须对此事保密,否则这条弱项被有心之人拿去了,可是要酿成大害的。



  门外守立的那个侍从忽然也走了进来,对着山良就是一巴掌。



  一丝血迹从山良左边嘴角溢出,旁边的婢女棉儿看见这一幕,惊得低叫一声。



  山良没有说话,也没有对那抽了他的门外侍卫表现出怒意,他只是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不是要去擦自己嘴角的鲜血,也不是要将那一巴掌还给抽他的那个侍卫,而是反手又抽在自己右脸。



  那个从门外刚走进来就挥掌打人的侍卫这时才硬着嗓音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到外头说,在这里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侍卫当即一齐走了出去,仿佛两人丝毫不记得刚才那打与被打的两巴掌。



  桌旁众婢都不再说话了,手下重新动作起来,并且收拾桌盘的速度更快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众女端着托盘要离开饭厅时,那个身形高挑的婢女忽然沉声说道:“今天我们只是在饭厅收拾餐盘,其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家伙记住了吗?”



  众婢闻言皆是点头,脸上不再有一丝轻松神情。



  心里装的东西越多,人身自然无法太轻松,无意中得知的秘密,未必都是有益的收获。众婢女今天无意得知了林杉不能饮酒的真相,虽然足够推翻刚才那个多嘴婢女的阴郁论调,证明林杉不饮陈酒酿的酒,并非嫌弃她什么,但这话谁还敢拿出来说道?



  这个秘密就似一把双刃剑,从今天开始悬在众婢女头顶,恐怕只有等到她们不再侍候林杉,并远走千里外切断关联时,这把剑的威胁才会因时久淡忘而消融。



  …
(726)、半桶水的重量
  …



  众婢女笑不出来了,可那个在刚才众人的欢颜笑语中独露阴郁目光的婢女此时却笑了。她笑得并不如何明媚,只是如抽搐一般动了动嘴角,并且她虽然在笑,眼中的戾气却似乎更重了。



  只是因为她走在众婢女最后头,所以无人察觉到她眼角嘴边那丝比诅咒还要幽狠的笑意。



  这笑意只隐然一现,复归平静。



  无论是来饭厅收拾桌盘的几个婢女,还是守在外头的两个侍卫,此时都是心里一阵阴晴交替,只是这两方面的人为之劳心伤身的事项有些大不一样。



  侍卫山良来寻林杉,是因为刚才廖世先走一步,出居所大门碰到他时,交给了他一样东西请他转递。这本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但令山良诧异的是,不过片刻工夫,居所里几个主要人物都没了踪迹。



  那个刚才打了山良一巴掌的侍卫,在听了山良一番禀报后,便思酌着道:“虽说这片地方上的百姓都还比较淳朴安分,但也不排除例外情况。你拿上我的腰牌,召几个人去镇西寻找。”



  山良接过腰牌,迟疑着说道:“如果林大人真是出镇送老药师去了,你怎么能确定去的是西面?我们并不知道老药师的师祖山门何在。”



  被他问的那个侍卫解释道:“不可能再向北了,那里几乎没有深山大林,也快到雁境了,老药师回山门不会去那里,便只剩下其余三面。我去找江潮,分别去东、南两面寻找,你不必牵挂。”



  山良点头去了。



  就在林杉居所里的侍卫各个都头上顶着一片阴云,正在点名整队准备出镇找人的时候,他们要寻找的两个人已经出了镇口的石砌牌坊。两匹马、一对人以中等速度奔跑在出镇口那条未经任何修缮的土路上,马蹄齐动,卷起一道烟尘。



  这样的路未行多远,两人两骑就拐进一处山坳。



  说这俩人骑马登山,其实并不太准确。因为两骑登上的“山”具体只能用土丘来形容。山体并不陡峭,山上树木的稀疏程度堪比中年人向人生致谢的头顶。北方的马儿早已习惯这种疏矮山林,几乎可以在其中无碍狂奔,如履平地。



  不过,林杉与陈酒不继续走土路,而是提缰驭马登山,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已经赶上廖世与严行之的脚步了。



  上了山头,山上坐骑于马背上的一男一女遥遥看着山下土路上徒步行走的一老一少,驭马的速度也慢到同等步速。四个人就以这样的方式,在遥隔数百米外一高一低的两条平行线上同行。



  行走在土路上的那个佝偻干瘦的老头儿背后背着采药的竹篓。脖子上像挂着项链一般框着药箱的皮带子。因为填塞满数量从不低于四十三个小药瓶子而颇有些沉重的药箱子。此时就像项链前端的大宝石坠子,随着他一步步行走的动作起伏而在凹进去了的胸前弹跳着。



  老头儿瘦如竹片的肩头还挂着那条塞满卤干肉片的褡裢,褡裢的尾梢则挂着那只盛了五十年老酒的老葫芦,在他胯骨上一弹一弹地也在“行走”着。



  廖世将严行之身上的负重全部甩到了自己并不壮实的肩背上。



  太医局医正严广唯一的孙子严行之走在廖世身侧。他挨得极近。山上两个骑马行走的人视野里略微模糊可见,严行之的手放在廖世背后药篓的下方,似乎想尽可能的用手托一托,帮廖世减轻一些重量。…



  在北地生活的这三年,正是严行之的成长之年,肉多菜少的饮食环境,让这个来时还与廖世齐高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至肩膀就能到廖世额头的身高。



  为了扶着那背在廖世后背的药篓,严行之必须微微躬着身行走。于是这一老一少二人同行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这边山头上骑马缓行的林杉终于不忍叹息道:“那只药箱子里放的都是药师视作珍宝的药瓶,所以箱子用了三层材料制作,中间有一层锻打了上百次做成的铁板。那箱子虽然不大,但我称量过。加上那些瓶子,大约共重将近三十斤。再拢算上他背后竹篓里那套登崖掘药的工具,他这一身行头得有五十斤了。”



  骑马行在身畔的陈酒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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