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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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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坚持练字和熟读兵书。”



  说到这里,林杉的语气一顿。他的眼神凝聚起来注视着刑风,这才继续说道:“如果只是为了防身,或者是为了给谁报仇雪冤,我也想劝你一句,山水书院你也不必去了,只需要撬开你父亲的口封,他的一身武艺够你在此地受用一生。”



  林杉最后这一段话,于无怒之中让刑风感觉到带着一丝愠意的威压,他心中一惊,失声道:“先生……我……”



  林杉却是显得有些突兀的快速避开了这个话题,忽然对身旁的莫叶笑了笑说道:“今天的话我就说到这里,饭菜上来了,再说这些不免有些影响食欲,所以我们开始吃饭吧。”



  莫叶在一旁听着林杉与刑风的对话,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听到师父给的‘开饭号令’,她愣了愣神才呆傻的一笑,“哦”了一声。



  林杉不再提那方面的事,刑风也心存敬畏的不敢再追问下去。眼前这顿饭菜都是清素小菜,似乎好没滋味,不过刑风在家时,因为邢老汉以游猎为生的缘故,荤食倒成了日常主食,像这样清淡的菜肴,此时他吃起来却是觉得爽口宁心,脑中空明,对林杉的话也能静心的默默体会一番。



  今天虽然绕了一圈,总算还是请上刑风吃了一顿饭。这是莫叶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与刑风一起吃饭,最重要的是此举得到了师父的允许与支持,她的心里就禁不住的有些小兴奋。后来在饭桌上莫叶逐渐与刑风打开话匣子,自由聊起一些曾在书院有过的趣事。



  虽然在饭桌上大肆聊天,这举止有些不雅,但这一次林杉并没有约束莫叶。一来他不想孩子童性未稳的时候就强行对她灌输一些死板的东西,二来这两人都还是孩子,聊一聊轻松的话题也没什么大不了。刚才刑风的神情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中,此时和缓一下也是好的。



  吃罢饭,在莫叶的邀请下,刑风还是婉拒了与她同车回村。



  他觉得这次受先生邀请,心里已是过意不去了,实在是惭愧于再与先生同乘回家。不过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趁着夕阳离下山还有些距离,他想用这段回家的安静路途,在看见老爹那张此时不知道是什么神情的脸之前,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在自己脑中慢慢整理过滤一遍。



  林杉带着莫叶去了棚馆,见马安已经等在那里,林杉不但不感激,还将他半路缺席的事好生责怪了一番,接着又是一顿前后套话。不料马安对他中途留莫叶一人在饭馆而离开的原因,口封着实严密,简短的几句话就否决了林杉的一切揣摩。但事实上马安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已经间接出卖了他那看起来没有什么疑点的话语。



  林杉对此只能是一笑了之,没有对他刨根问底。倒是莫叶一直抓着可能存在的小婶婶不放,脸上疑窦大生,但是马安连对林杉都不肯松口,莫叶就更是没辙了。在林杉的旁敲侧击后,莫叶对马安也是好一顿的软磨硬泡,但最终也是以无任何收获的失败告终,她只好钻进马车车厢中,然后用满是好奇疑问的双眼看向林杉。



  林杉看见莫叶脸上那副表情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他此时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暂时没有闲情陪莫叶再度对马安进行言语上的戏谑,只是淡淡的丢出一句话:“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莫叶有些不服的努了努嘴,见师父脸上一片沉思神情,她的疑惑目标立即转移,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林杉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跟刑风有关的事,你想知道?”



  莫叶弓着腰身,屈起一手以手肘拄在膝上,手掌则捧着半边脸,她想了想后才说道:“师父和刑风谈论的事,叶儿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叶儿并不想全部都理解清楚,这些是还是留给大人们吧!只是……师父,我想起刚才街上的事,总觉得刑风的父亲有些可怕。尤其是他双眼中的散发出的目光,似乎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女扮男装的假象。”



  林杉微笑着说道:“师父不知道能带你在邢家村住多久,但在这期间,你与刑风之间肯定还有许多往来。所以我才出面,将你介绍给邢风的父亲认识。我这么亲自布置,一来就是怕你偶然与刑风的父亲碰见,会让他看出你的真实身份;二来,邢风的父亲是位谨慎但同时口封极严的人,若他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没有怀疑你,今后也不会再多疑了,为此我也可以省却不少担心。”



  莫叶恍然说道:“原来师父早有准备。”



  “还有一件事,现在我也顺带告诉你吧。”林杉看着莫叶平静的说道:“你可曾疑惑过,为什么我对于你与刑风的认识,前后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而我们与邢家并不是十分熟悉,为什么我却能熟知刑风父亲的品性?”



  莫叶默然摇了摇头。其实她对此倒没有多想过什么,只是今天听师父这么一问,她反而心生一丝疑问,有些惊讶的暗忖:难道这事也有缘由?



  “这事我便不瞒着你了。”林杉徐徐开口道:“事实上,对于邢风家的背景,我暗中查过,他的父亲,远不止一个普通猎户这么简单。”
(050)、川州军旧部
  林杉看了莫叶一眼,然后说道:“初步调查得出的结果,邢风的父亲应该是川州军的旧部。”



  莫叶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川州军?”



  林杉缓言说道:“前朝国号‘周’,除戍边军队外,国土所划分出的三州各还有一支军队驻守,以州名命名军番。京都安阳地属湖州,驻军自然就称之为‘湖州军’,其他两州分别是‘衍州军’和‘川州军’。不过当今天子立国改号后,除了湖州军里分离出一部分武才融入京都守备军,剩余的部分被天子安排与衍州军合并了。倒是川州军在周朝灭亡前的一年就神秘的解散了,据说是州军私自所为,将兵卒四散天下。”



  莫叶听到这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一支州军有多少兵将,但整个国家只有三支州军,人数上应该也不少吧!这么大一支军队,说散就散了,还真应了书院中夫子教的那句‘兵散民乱国必衰’。”



  “周朝当政的时候,湖州军的兵符是直接掌握在天子手中,而其它两州的州军兵符分别是在两位知州手中。文官掌兵符,看似有些怪异,但若在天下太平的年间,这么安排却是没什么错。只是当国家面临危难时,作为帝王,若不提前绸缪,严令整改,即便拥有再大的军队,也是会不战自散的。”林杉叹了口气说道:“军队这种武动力量,如果离皇权管控太远,独立行事太久,便容易如脱缰马一样不受控制。如果平时都没有时常管控一下,容忍其内里败迹已生,就更容易一触即乱,章法无存。”



  莫叶一边听着林杉的话,一边沉思着。当她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说道:“这就叫做‘力远难支’和‘蛀虫之危’?”



  林杉点头说道:“湖州军权系天子,军士们倒还安分,但另外两州的州军中其实早有隐患了。地处中陆的衍州常年风调雨顺,百姓都能丰衣足食,也没什么天灾祸事。衍州军驻守此地,数十年间也无大战事,如此军民共协,兵士们虽然有些懈怠军务,但总算还是能每天做好份内的事。”



  “但原来驻守我们现在所处的地域的川州军,却是与其他两州军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在遗存的周朝军史记载里,同为三州大军,川州军跟其他两州的州军比起来,几乎要入劣匪之流。”



  莫叶闻言,想到就在自己念书的礼正书院里,某些被区别对待的学子,她不禁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是为什么呢?同样都是国家选分出的将士,同样担负护卫国家的重责,为什么却要不平等的对待?”



  “这跟地域上的民生优劣也有一定关系。”林杉缓缓说道:“我们现在住的邢家村是挨着衍州的边界的,这里看起来还算不错。但实际上川州有一半的地域石头山多,肥沃田地少,百姓生活得很清苦。不但如此,川州还时常有邻着大青川而驻的西邙国游散骚扰。”



  “驻守此地的州军常年过得清苦,远顾衍州军和湖州军乐享安康,自家不但没什么地面上的好处可得,还要时常对抗西邙国野蛮游散。为了防御他们过江扰民抢掠,三州军中,川州军流血最多,得到的却是最少。军中怨气如此长久积累下去,最后军心当然涣散到无法聚拢的地步。”



  莫叶感叹了一句:“唉,这军士们过得太舒服也不行,过得太辛苦也不行。怏怏大军人逾数十万,要管好得有多难,看来当皇帝还真不是个好做的差事。”



  林杉笑着说道:“皇帝家天下,家业太大自然得多花点心思和功夫来管好看牢了。当然不称职的皇帝除外。”



  莫叶目光闪动,忽然问道:“师父,你觉得我们昭国当今的天子,他是个称职的皇帝吗?”



  林杉被她这突然一问问的怔住了。他愣了片刻后才说道:“这个问题……目前看来,还算称职。”



  “师父,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么?叶儿今天可是头一次见师父说话时犹豫得这么厉害。”



  莫叶满目诧异的说完这句话,接着她略一思忖后话题一个急转,本来撑着半边脸的手慢慢摩挲着,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同时说道:“虽然如今三支州军各有去处,但国土总还是要军队来驻守。前车之鉴,即便军队的旗号改了,可是谁知道如今驻守川州的军队,以后会不会走上那支川州军的老路?依我看,当今的天子如果是称职的,就应该早早提起警惕之心。如果可以的话,干脆来个了断,率大军直接将这西邙国打到重伤求饶。”



  “战事不是儿戏,西邙国虽然不大,但地理怪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林杉的话顺势而出,但当他说到这里时却忽然打住。然后他用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莫叶,说道:“你才几岁大的孩子,怎么就想到这个上面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就快把你当个小怪物看了。”



  他这话音才落,马车车帘外忽然传来马安的声音:“大哥,你现在还说她,忘了当年别人怎么议论你的?现在我看啊,一个大的带着一个小的,两个人都奇奇怪怪的,倒也挺衬景。”



  马安的话顿时将莫叶逗乐,她没说话但贼笑着望着林杉。就见林杉无奈的微微摇头,他掀开车帘,朝四野看了几眼,然后对坐在车前板上悠闲的空甩着鞭子的马安说道:“没想到你这几年里变化不小啊,不仅嘴巴变严了,连耳朵也变尖了,不过最可怕的是,赶车越赶越慢了。”



  马安一转腰身,朝林杉摆了摆空空如也的双手,笑着说道:“你这最后一句话可错了,我如今赶车的技术是熟练到不提缰不甩鞭的境界。而且我是为了你们好才故意放慢行程,你既然已经查到川州军在此地遗有旧部,还敢这么大肆讨论?在荒郊野外还好,如果回了邢家村,你们谈论的内容被有心人听去了,岂不是无意中惹下祸端。”



  林杉又是一摇头,对马安说道:“那在下多谢马大才子的良苦用心了。”



  马安已经转回身去。他背对着林杉,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后乐呵的说道:“‘才子’这俩字你先拿回去,因为这两个字明显是在挖苦我,不过‘多谢’这两个字我倒是十分乐于接受的。”



  “痞。”林杉轻声说出一个字,然后放下车帘,接着他就看见一脸嬉笑难止的莫叶。他忍不住故意板出张冷脸说道:“以后离你马叔叔远一点,免得你将他这副德性也学了去。”



  莫叶见状连忙乖乖正色坐好,但她安静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什么马叔叔说,我们刚才聊的事不能张扬,否则会惹祸呢?这些前朝旧事已成过往,聊一聊打发一下时间而已,我们又不是在策反。”



  “周朝虽亡,树大根深。”林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这方面的事在现在就给莫叶讲得这么透彻。所以他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八个字,结束了这场关于旧国州军的讨论。



  沉吟了一下,林杉又对莫叶说道:“之所以我查到邢风的父亲是川州军旧部,那是因为他虽然从过伍,但他也是地道的邢家村里人,族谱中有过一笔的记载。不过川州军兵将众逾十万,自行解散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像邢老汉这样循着族谱回到家乡的人,恐怕只是川州军兵海中的一粟。”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林杉语气一变,对莫叶郑重的叮嘱道:“川州军的自行解散虽然是前朝的事,但如今新国才立,朝廷对于川州军是否在暗中还保持联络的可能,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川州军的兵卒解散后即混入普通百姓中,所以对于这件事的言辞讨论,普通百姓反而更需谨慎保守。”



  莫叶微惊说道:“难道是怕因一句话误传而被牵连进事端?”



  “差不多是这样。”林杉的目中浮起一丝忧虑,沉默了一下后又说道:“这件事虽然与刑风的父亲有关,但你不要漏嘴让刑风知道。我猜邢老汉可能连他的儿子也还瞒着,最奇怪的是,邢家村族谱中那简略的一笔记载,跟邢老汉的年龄似乎有些不搭配,所以你得留个心眼。刑风是个老实孩子,但他的父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哦。”莫叶似乎是因为林杉的这段话而想到了什么,她闷闷的应了一声,沉吟了一下后忽然问道:“师父,你觉得,刑风的父亲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你这样把我们也查一查呢?”



  “就在你刚刚认识刑风的时候,我也顾虑过这些。那个时候我对你发过火,就是因为如果你与他太过熟悉,我就得考虑替你查他,同时也要防备着站在他身后的邢老汉来查你。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



  林杉双肩放松的靠在马车车厢壁板上,将手缓缓抚在莫叶的头上,微微摩挲了一下,他才又说道:“不过我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你需要朋友,而邢家除了这点看不清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恶劣行迹,我只能改变主意随了你。”



  莫叶心中一动,她想到刚刚才在饭馆楼上,师父说过的那两个字。



  妥协。



  刑老汉对刑风的妥协;师父对她的妥协;一个大人对一个孩子的服从。而这么做,都只因为一样东西。



  莫叶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了,只是下意识的向林杉挪近一步身子。靠在师父身旁,她觉得心里产生了一种融化了的东西,让她久久不想离开。
(051)、独行
  回家的路上,刑风一直都在回想着饭馆中林杉说过的话,思忖着今后要走的路。他觉得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该如何选择,但面对老爹那边的阻力,他又觉得无力选择。因此他心中的犹豫、忧虑更重,想要考虑得更仔细谨慎一些,走路的步伐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慢了许多。



  待他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昏沉下来。他本来以为一进屋,就会迎来老爹的一顿责骂,但很奇怪的是,今天家里一派常态,老爹也异常冷静。见他回来,老爹只是略说了几句家常话,无非就是时间不早了,洗漱完毕就去休息之类。



  老爹片语不提书院的事,但是看着老爹回房的背影,刑风还是忍不住沉声说道:“爹,下午的事,等我晚上再好好想一想,或许白天是我错了。。。。。。”



  邢老汉一回头,望着刑风的脸,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有很多时间思考将来,我能等。现在我只希望,在你下一次对我开口时,说出的想法不是一时兴起,而一定是经过你深思后的决定。若你能做到坚定不悔,爹会支持。”



  刑风神色一动,诚恳的说道:“爹,请您不要生气,虽然孩儿也许不能全部听取,但是您的见解孩儿都会诚心聆听。”



  邢老汉忽然微微一笑,语气一缓的说道:“风儿,你开始学会长大了,老爹我也要开始学会,从你的身前站到你的身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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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邢老汉起夜时发现刑风房中还亮着灯。邢家父子之间从来没有相对关门塞听的习惯,但今晚邢老汉却是悄声走到了刑风的房门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今晚他只想静静的看一会儿自己的孩子学习时的样子。



  在油灯那显得有些昏黄的灯光下,刑风正瞪大双眼,用力的握着毛笔在字帖上练习着写字。邢老汉只有在这样安静的注视下,才第一次发现刑风的眼眶下已现淤痕,可他还是在奋力用睁大眼眶来抗拒脑中阵阵袭来的倦意,而他握着笔杆的手指指甲边缘微微发白,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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