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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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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甜味也消失了。
夜色中的绿洲,恢复了平静。
蝉冰将玉箫收好,从袖里掏出一瓶药,递给韩流之:“这是治内伤的药,原本还要防着你偷偷溜回曼陀罗所以一直没给你,可是如今,若再不给你,我带着你们两个没什么用处的人,可是麻烦得很。”
“你怎么知道是冰蛟追杀我们?你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韩流之将药拿在手里,心思却在别的地方。
“你怀疑我?”蝉冰撩了衣裳,靠着一棵树慵懒地坐着。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无论何时都胸有成竹,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顾守城是什么人,你都能如此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难道不该怀疑怀疑么?”韩流之道。
“呵呵,你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疑心重。可是有的时候又容易相信人,还真是矛盾。”蝉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才道,“我其实并没有把握救你,本是存了让你偷偷救了人便出来的心思,哪知你如此不中用,与黑鹰纠缠这么久,偏偏让顾守城逮了个正着。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出来帮你了。昨夜,顾守城心软,是因为秋水寒在十余年前的昨夜死在他面前。”
韩流之愣了一会儿,猜测道:“所以,你千方百计阻拦我上曼陀罗,就是为了让我在秋水寒忌日这天上天山?”
“只是试试罢了,我也并没有把握。他放人,算你们好运。人心,可是算不准的。”
依旧是如此清淡的人,依旧是对于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人,说这些话时的轻巧让韩流之心中疑虑更重:“你出现在顾守城面前的时机太巧了。”
“哦?这你可怪不了我,我是瞧快到子时了你还没出曼陀罗,才进来瞅瞅的。过了子时,顾守城大开杀戒,你可就没得救了。”
“那你为何知道是冰蛟追杀我们?”
“顾守城在千奇殿雇了四位杀手,南疆火狐、北漠黑鹰、东海冰蛟和……”蝉冰故意停了停,才道,“西域白影。”
“东南西北都有人,他是想布下天罗地网。”韩流之苦笑了笑,又瞅了秦可言一眼,“你这条命还真值钱。第八的冰蛟都让我们如此忌惮了,第五的白影,不知武功又是到了什么境界。”
“白影去西胡追杀赏金榜第一的那位拿赏金去了,火狐用龟息术偷人,黑鹰用他的箭术守人,他俩的任务完成了,拿了酬金也该走了,剩下的,就只有冰蛟了。”
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我暂且信你。”韩流之道。
“让少庄主信我,可真不容易。可怜了我费心费力救你,你居然反过头来怀疑我。”说到最后竟然有了些感叹。
韩流之倒是笑道:“坦诚相待,才免了不必要的麻烦不是么?”
“哼。”
韩流之笑着无奈摇头,指着她收进了玉箫的袖子道:“你还会幻音术?”
蝉冰略有些诧异:“哟,你竟然还知道幻音术?还真是稀奇。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幻音宫宫主柏汇阳,是我朋友。昨夜在曼陀罗时,有人用幻音术救我,瞧见你会幻音术,便问问你。”
“呵呵呵,那肯定不是我,若是我,为何要藏着救你?不过,你居然也有此等正邪难辨的朋友。”蝉冰眉梢一挑,揶揄。
哪知韩流之叹了口气,神色顿时又黯淡起来:“他若不是为了找楚弦,也不会回幻音宫承了这宫主之位,便可以在外头,自由自在逍遥快活。”
蝉冰稍稍愣了一瞬。
韩流之瞧着她的表情,也有些无奈,她大抵是想不到,这个楚弦竟然劳得问柳山庄少庄主与幻音宫宫主两位江湖中声名远播的青年齐齐神伤。
缓过神来的蝉冰道:“好了,不说了,不然你又得难过好一阵子。天色也不早了,你将药吃了,便休息吧,夜里我守着便好。”
韩流之倒是很顺从地将药一口吞下,只是立刻便道:“我守着,你们休息吧。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你来守夜。”
“你是伤患,充什么大男人。”蝉冰冷嗤道,“坐下。”
“做什么?”
见他不动,蝉冰倒是爽快地将他双膝一踹,站在他身后,手掌抵住他的背后。
感觉到身后顶着自己的一双手掌正源源不断地朝着自己输送内力,浑身觉得无比温暖,甚至温暖得有些过头,头顶冒出一些汗来。闻着她身上一丝药香,心竟然无比的安定,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经脉越来越通畅,丹田处积聚的内息顺着经脉缓缓流转起来。闭上眼感受着越来越通畅的经脉,在她身周的药香中,竟然渐渐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那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她又暗算他!
秦可言瞧着韩流之就这么缓缓倒了下去,扶着他惊慌地看着蝉冰:“他怎么了?”
“吃了药就要好好休息。”蝉冰挑了挑眉,便又回到了那棵树旁,靠着假寐了。
这两日下来,秦可言对着这个女人不知是种什么感觉。很感激她救了他们两人,可是瞧着她与韩流之谈话间的轻松,似乎如老友一般,便又有些不是滋味。韩流之对她,永远是带着一些抵触的。
那人正在假寐,极其警戒的一种姿态,她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秦可言白日里睡多了,现在压根不困,看了眼蝉冰便将视线转向韩流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英挺的面容,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永远带着笑,一身狼狈至极的衣裳。俊俏的公子,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如此田地,秦可言不由得笑了笑,连忙又敛住,望着他紧皱的眉眼有些心疼。
他又在梦里梦到那个孩子了吧。
蝉冰就闭了一会儿眼,便又醒了过来,睁开眼瞧见秦可言对着韩流之含情脉脉的模样,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休息会儿,被秦可言发觉了。
她叫住她:“蝉冰姑娘。”
蝉冰重新睁开了眼:“何事?”
“韩大哥这一个月都与你在一起是么?”
听这语气,像是醋了的小娘子,酸得很。蝉冰不由得笑道:“是又如何?”
“你与……他……”
“呵呵呵,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其实就是她多心了而已。叹了口气,秦可言有些烦闷道:“蝉冰姑娘,你先前还说要送我东西,我现在却又这么想你,我真的很忘恩负义。”
看着秦可言低着头,很是落寞的模样,让人心生几分垂怜。蝉冰心中也觉得有些五味杂陈,笑了笑道:“他是你未婚夫,你这么想,无可厚非。”
“你不觉得我无理取闹?”
蝉冰从一旁捡了根树枝,拿在手上,比划了下,偏头瞧她道:“若是我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理不清,我肯定将他用许多种法子给杀了。比你可无理取闹多了。”
秦可言看着她在月下翻飞的身影,不由得笑了:“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怪不得,韩大哥愿意听你的。”
那身影停了,立在不远处,秦可言瞧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语气似乎刹那间变了,变得很清冷,冷到她心底一沉:“千奇殿的杀手,配得上好人两个字?”
见秦可言怔愣,蝉冰慢慢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火光下她的眼眸有些温柔,方才那句话恍若不是从她唇中而出一般。像是拉家常,问道:“听韩流之说,你是近几年才到的问柳山庄,可你们家灭门是十年前,中间几年是在外面流浪么?”
秦可言略带干涩地笑了笑,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我爹娘死后,我躲在一间屋子里。顾守城原本要找的是我妹妹秦索铃,索铃她将曼陀罗的人引走之后,我才出来。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更不知道顾守城与我们家有什么恩怨。我爹娘虽然在武林中颇负盛名,却把我当平常家的孩子教养。是以,我根本不知道,还有问柳山庄与我们家结了娃娃亲这件事情。所以那几年,我便躲到了青楼,给那些姑娘们做丫鬟。被欺负得狠了,才逃出来,又遇到那些地痞,这才被韩大哥带了回去,被韩叔叔认出来。”
“有问柳山庄庇护,你爹娘在天有灵,定然安心了。”
秦可言又叹了口气:“以前我在青楼的时候,我便想着,什么时候逃出去了,便满足了。遇到了韩大哥,我便想,跟在他身边报恩,也满足了。可是后来,听到了我们的婚事,我又在想,什么时候韩大哥心里的某个位置有我存在,那样才满足。我都快忘了报仇这件事情,被顾守城抓去困在雪海上的时候,才又重新想起来,那些埋在心底的仇恨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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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分离
蝉冰略有些诧异,瞅着秦可言:“灭门的仇恨,怎么会忘呢?”
秦可言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过去那些年对于报仇这件事情,的确是印象越来越淡,仿佛被藏在了心底。偶尔被人提起,才会起一些波澜,到了曼陀罗,我才恨得无法自已。第一日瞧见顾守城,差点便想与他同归于尽。”
“可有见过什么人?”
秦可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也别多想了,以前忘了仇恨,也算是你儿时的一件好事。如今有了问柳山庄作为后盾,该如何便也如何吧。”
“说的也是。”秦可言舒了一口气,积郁仿佛就这么一口气被吹散了,淡笑着望着蝉冰,问道,“蝉冰姑娘,可否帮我一件事?”
“为何不找韩流之帮你。”
“我……韩大哥有太多事情要做,我不想麻烦他。”
倒是一个痴情女子。蝉冰道:“说吧,何事?”
秦可言良久看着她,突然站起来,跪了下去:“帮我寻到我妹妹,秦索铃。”
几乎是刹那间,冷厉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秦可言身体打了个颤。她不知道,怎么突然间惹了这人生气。
“这件事我帮不了。而且你告诉了韩流之,他恐怕也不会帮你。”蝉冰漠然道。
“为何?”秦可言急道。
“为何?”蝉冰冷笑道,“有你一人身负盟约,已经惹来天下大乱,无数人觊觎,你却还要再拉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出现在江湖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你们两姐妹只能存活一人。而多半,死的是你。你也说了,顾守城当年想找的便是秦索铃,听闻有秦索铃的消息,他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开口前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的,只想着找到自己的亲人。可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去寻索铃是在害她。所以,索铃这些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么?
“你妹妹这些年在江湖上没有半点音讯,你便当她死了。若有朝一日真能相遇,也算是缘分。”
“我死便是!至少知道她的消息。”
“呵呵,你倒真是天真,顾守城会杀你,而各门派会觉得,抢到你比较容易,所以会去千方百计杀秦索铃。你若真对她好,便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秦可言还有什么话全哽在了喉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去成全自己这样一个私欲。蝉冰将利害全都剖给了她看,清清楚楚。寻亲怕是无望了,只好遗憾地叹了口气。只是内心里,仍旧有那么一丝愿望,想要找到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让自己在这世上不再如此孤单。
蝉冰本是想与她谈几句,让她心情不必那么糟糕,谁知又扯到这些东西,让原本就丧气的她更加低落起来。终究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也帮不了什么,最后瞧了她一眼,又走回了那棵树下靠着休息。
秦可言就这么抱着心事,一路上少有说话,与韩流之蝉冰二人赶了几日路程。韩流之心中明白秦可言并不是如此少言寡语的人,此番定有心事。然则自己心中也不痛快,没了心情去开解他人。一路上三人竟然少有交谈。
而追杀的冰蛟也不知何故,自从那日现过一次身后,便不再出现。韩流之觉着奇怪,便问蝉冰,蝉冰笑道:“大约是被我吓住了吧。”
韩流之摇了摇头。他这些日子倒是了解了一番这个人。这个人倒是对许多事情不在意,有些事情却自大得很,而且说话常常辨不清是真是假,个性倒是与他的少年好友柏汇阳相似。若非她真真正正是个女子,他倒以为是柏汇阳蒙了面来耍他玩。
想到柏汇阳,也是有些日子未曾见到。若是他知道了楚弦死在曼陀罗手上,或许不用他们中原武林盟威逼利诱幻音宫合作除去曼陀罗,柏汇阳也会带着幻音宫杀上天山。这结局,倒是他想得十分美好,可是也未免太不近人情,太功利了些。
韩流之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蝉冰立刻作惊讶状道:“冰蛟被我吓着了,你叹什么气?”
韩流之瞥了她一眼,再也不答话。
离扬州城越来越近,韩流之便时时与她言,定要到他们问柳山庄坐坐,蝉冰常一笑了之。这笑背后的意思,韩流之参不明白。
距扬州还剩三日路程,蝉冰一早牵了马,与他们二人相对立着。韩流之立刻觉察到与平常不一样,蝉冰的眼中多了一丝人情味,令他有些诧异,也令他有些怔然。
蝉冰此举定是要告别。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萍水相逢的朋友,终将会有离别,没有什么好伤感的。韩流之心中却多了一点不舍。这一点不舍让他有些惊惶。算起来,他与她相识不过月余,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他竟然对她有了一份对故友的亲切,以至于此情此景,竟然很是不舍。
“你伤已痊愈,离扬州也不过三日路程,我便不送了。另有要事,就此别过。”蝉冰如此说道。
韩流之来不及反应,便脱口而出:“日后可还会再见?”顿了顿才接着干巴巴地解释,“你说让我他日还你一命……”
蝉冰看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秦可言,笑了笑:“谁知道呢,我答应了顾守城的一件事情,说不准那时就要让你留我一命了。不过你成婚之时,我定来祝贺。”
“呵呵,也不知你这话,又有几分真。”韩流之无奈地摇了摇头。
蝉冰眉眼弯弯,转身离开,清淡的声音多了些娇俏:“你觉着呢。”
韩流之望着那个清淡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虽说早已想过离别,然而它真的如此猝不及防到来之时,他心中那份不舍渐渐扩大。他不知道她身上究竟是有什么惑人的地方,让他渐渐失了对她的警戒。
并非他忘恩负义,对于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带他走出困境的人,他是有感激,可之后种种,她的胸有成竹,她的古怪脾气,她与曼陀罗理不清的关系,他心有芥蒂。这是他心中一直埋藏着的想法,却埋藏到经常会在与她相对的时候忘得一干二净。只能在她离开的现在,跳出来,独自懊恼后悔挣扎着。
亡羊补牢,是否真的为时未晚?
那人已经走远,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他那些纷乱的思绪才渐渐平定下来,转头看着秦可言,问道:“这几日,你可有与她说过什么?”他记得,初时,秦可言似乎与蝉冰说了很多。
秦可言一愣,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转念又想,那件事情蝉冰说尽量少人知道,还是不要告诉韩流之了,其他的,大多都是调侃她与韩流之婚约的事情,说来更尴尬。只好道:“没有什么,随意聊聊而已,女儿家的心事。”
秦可言目光中的闪烁显然没有瞒过韩流之。她瞒着他与蝉冰究竟谈了些什么?他也只是怀疑蝉冰而已,若是让秦可言知道这其中缘由,下次再见,恐怕三两下便露了馅。
韩流之移开了视线,道:“走吧。”
十里外。
那一道清淡的人影牵着马渐渐靠近,坐在树上撑着头的美貌女子望着她来的方向,待得她靠近了,冷冷清清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飘至来人身前。
“你来找我?”美貌女子落地后,走了两步,走到她跟前。那身段甚为妖娆,看得蝉冰先皱了皱眉,后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凛冽至极,比这美貌女子更冷三分:“我以为你识相地走了。”
“哈哈哈,说的什么笑话。”女子仰头笑了起来,又踱了两步,偏头看她,“韩流之我还没杀死呢,怎么会走?”
“你敢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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