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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委书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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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丈二金刚——摸不住头脑,这是从何说起呢?就很不高兴地说,“你说吧,到底听到什么啦?”
老婆说,“我今天早上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要的,她说她是你男人情妇的妈,她的闺女是你们单位的一个女孩,她闺女回家哭着说,要嫁给你男人,你赶紧离婚吧,反正俺闺女不再找婆家了,就等着他!”
我问:“就这些话,你也相信?”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反正我气得不得了,正好小勇给我送东西,我就趁车赶来了。如果没有这事儿也就罢了,如果真有这事儿,我饶不了你!”
我说,“你就是糊涂,你不想一想,能有几个母亲用‘情妇’这个词说自己女儿的?我当这个书记,在灌河镇,是这六万多人之上的第一人,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别说不会出这号事,就是有,还不早闹得满城风雨了!我每天都在避嫌,来个女人就敝开着门儿,也从来不在招待所那里休息,真他妈的怕处有鬼,痒处有虱!肯定是在村干部、村委会换届中得罪了哪路神仙了。你千万不要上当,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一定是有人在想方设法糟蹋我们。反正当这个书记,明枪暗箭少不了,当我的老婆,时刻都得有这个心理准备。”到底是自己的老婆,一会儿心中的疙瘩就冰化雪消了,少不得到床上进行一番慰问演出,也算是不虚此行。
一场风暴过后,老婆柔情似水,软软地躺在身边,或许正在回味受到激烈撞击的甜蜜滋味。我却在仔细地分析,这股阴风的由来。想来想去,想得脑子发涨,到底也想不出这个阴暗的小人是谁,反正一定是在处理人的问题上得罪了他,才出此毒招,叫我腹背受敌。有什么办法呢,只要干上了这个党委书记,无论是谁,这种情况都是免不了的。
我问老婆,“能不能在这里住上几天?”
老婆说,“怕不行,孩子在家里,我让他姨看着,还好说一些,就是没能给单位请假。”
我说,“出了这个匿名电话事件,你得在这里住上几天,帮我树立树立形象。”
我这个要求,尽管老婆仍然对家里的生活和单位的工作放心不下,看来还是挺高兴的。于是,我亲自给她单位的领导打电话,说有事情,需要请一周的假。她的领导焉有不答应的道理?老婆又往家里给孩子们的姨妈打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把孩子照看好,才放下心来。
夫妻之间的亲情,是不需要伪装和演戏的,更何况我的意图就是要借机专门地张扬一下。在这几天里,我抽空就陪她,在街上走,去山上玩,到村里转,下河里洗,除了没有拉手勾胳膊,仅仅是不断地肩并肩的行走坐卧,就让人挺自然地看到了两口子的亲密无间。见了人我就把她介绍给人家是你的“嫂子、弟妹、大姐、阿姨”一系列复杂的称谓,人们依然知道这是一个尊贵的不可惹的女人,表情上总带有敬慕之意。老婆是个很有姿色的人,虽是半老徐娘,风韵的确精致,一点也不辱没我这个小镇首领。其间,机关里男女同志们都要来坐上一坐,有一些两口子一齐来了,我和男的在外边抽烟瞎吹,她们女人家到里屋嘀咕个不停,认识的、不认识的结交了不少人。有些女同志专门趁我不在屋里时来坐,还时不时地给她捎一些衣料、衬衫、花裙子、化妆品之类的礼物,老婆喜气洋洋,收受人家的小礼品满不在乎,有人甚至还送上礼金,我老婆坚决不收,给我挣足了面子。几天下来,她对我交往的男同事印象并不深刻,却对每个女同志记得很准,人走后,躺在我的身边,总要给那些比较漂亮一点的、独自一人来的女人身上喷一身黑,尿一身臊,说得人家一钱不值。我也不能辩解,心想,这些女同志的礼品都算是她妈的白送了。在这几天里,老婆风光极了,快乐得像回到了青春浪漫恋爱甜蜜幸福美满的时光,人人都来宠她、捧她,当她过足了当“第一夫人”的瘾后,心满意足地回了县城。这一个过程虽然仍有不少弊端,总归是利大于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好事的人往家里打这一号匿名电话了。
谁知道,老婆心中的阴影是不容易散去的。我老婆是个醋味极浓的人,爱自己的男人爱得要死,恨别的女人恨得发疯。现在不时兴用夜壶了,要不,她有可能把这个有洞洞的东西砸烂,免得自己男人对着这些器物胡思乱想。但她也是深明大义的女人,说归说,不至于走向极端。有时候,在半夜里,会突然来个电话查岗,接通后总要静场十几秒钟,我估计一定是在听一听身旁有没有别的女人鼻息的声音,对这一号小心眼的人,实在是毫无办法。直到一年以后,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的事情,老婆心中的结才慢慢放松。
除了这种情况,这些年来,乡镇干部被妖魔化的情况并不鲜见。尤其是党委书记,更是首当其冲。有人编排我们这些乡镇头头,是“四想干部”——“想去哪去哪,想吃啥吃啥,想干啥干啥,想跟谁睡就跟谁睡。”生活糜烂得“一天一只鸡,三天一只羊,夜夜当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说说笑笑是当不得真的,要真是那样的话,有多少党委书记早都得给炮敲了。
一天,锡都市的王村乡党委书记张振中突然来访,着实令人高兴。我们这两个弟兄,虽然不属于同一个地市,却是邻邦,没有谋面之前,就已经在电话里联系上了。我曾经多次打算去他那里进行交流,人家却主动地先行一步了。我说,“张老弟,你来之前也不给我通报一声,要不我得铺上红地毯,准备二十一响礼炮迎接你!”张书记哈哈大笑说,“对不起呀,贺大哥,我只是在我的周边村转转看看,没有打算来搅骚你。听我们的群众说,你底下的几个村发展香菇搞得不错,就来偷袭了,到底是人生地不熟,找了几处,也没有找到,你得带我去看看。”
于是,我就带他去了卧牛坡村,看了徐县长来看的地方,他也很受启发。看到他这么感兴趣,更让我觉得,这食用菌的项目非搞不可。
回到招待所,我们把酒台当擂台,开展了一场恶战。不愧是当家人,喝酒中间,仍然想着、讨论着经济发展的大计。他鼓励我,一定要想办法把食用菌推广成支柱产业,这是你这里的优势,只要认真操作,一定能够成功。他说,他也准备搞这个东西,可惜王村乡的原料不足,要真搞这个项目,还得靠老兄多多给予支持。我说,“没有问题,我这里资源十分丰富,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大力支援你!”他的酒量很大,用醋水碟子一气儿搞了十几下也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但终因寡不敌众,喝着喝着,就喝高了,跌跌撞撞地回到他的吉普车上,拉住我的手,坐在后座上,有说不完的心里话。说他迷吧,也不尽然,忽然给我说,“老兄,我还得让你支持一下。”我慷慨地说,“我这里就像神仙庙——有求必应!”他说,“我办了一个小水泥厂,没有懂行的管理人才,想把你的水泥厂厂长挖过去,请老兄务必答应。”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讲了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厂长已经在他那里上班好久了,比我到灌河的时间还长,我还不认识这个经营人才。但也意识到,肯定是这个人才说给了张书记,让张书记给我通报一声,一是出于礼节,二是留条后路。于是,顺水推舟说,“我们这个镇的人才能够给你做贡献,是我们的光荣和骄傲,就让他在那里毫无顾虑地干吧,回头我专门去慰问他!”
打那以后,我们两家来往不断。一次为了计划生育方面的一些事情,我派副镇长郑东方带一班人去他那里友好访问,人家倾全体班子成员出动,盛情接待,不到十二点就入了席。酒桌上,东方说起了大话:“张书记,贺书记在我们来时有交待,多吃菜,少喝酒,六点以前叫俺走!”好家伙,能够喝上一大晌,不得了,不得了,结果遭来了群起而攻之。我们东方不辱使命,到了西方把人家几个副乡级干部打得爬倒在了桌底下。真的到了晚上十来点才班师回朝,醉得一塌糊涂还胆敢向我表功,真叫人哭笑不得。
除了与王村乡友好来往,我们还与孟坪乡、红庙乡、瓦房店乡之间不停地相互走动,相互交流工作情况,交流工作信息,常常给人以深刻的启迪,在明争暗赛中,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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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委书记 (17)
第十七章
建支柱产业就地取典型
为群众谋利南巡找出路
说话之间,麦收季节到了。这一年小麦虽然遇上了大旱天气,却又出奇地长得好,秸杆爽直,穗大穗多,籽粒饱满,色泽鲜净。这正是###总理刚上任时说了“三年不收成,老百姓有饭吃”的话以后。在这年的春天,一直没有下过透墒雨,天这么旱,群众都抱怨说,“当总理的不该说过天话”,人人担心麦季的收成不会好。谁知这麦子竟然这么好,老百姓都说,还是老天爷叫吃饭了劲大。其实收成好的原因,前人已经总结出来。老话说:“麦收八十三场雨”,这一年正好应了这个经验之谈。种麦前的农历八月份,下了一场透墒,给小麦播种垫了好底子;播种以后的农历十月份,又下了一场好雨,给小麦的盘根、分蘖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以后一直没有下雨,直到过罢年的农历三月份,才又下了一场比较大的如油春雨,对小麦的拔节、灌浆都十分有利。小麦是铁杆庄稼,“没有哭活的伯,没有瞎枯的麦。”三场雨下到了点子上,大旱之年小麦竟然获得大丰收,这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我自己开车到全镇各村看看,心里很满意。说来奇怪,在学校、在县委办公室多年,从来没有关心过收成,当上了这个党委书记,天气呀,收成呀,每天都是揪心扯肝的。正所谓,是“父母官效应”吧。
乡镇工作虽然忙乱,其实也是有规律的。一般说来,一冬一春,才是干部们给老百姓找事的最忙时节。进入麦收以后,农活日渐忙碌,乡镇抓农业不过是瞎咋呼,没有几个群众会听你那一套。“老百姓扎镰,乡干部变闲。”越是老百姓忙的时候,你主要领导可以躲得远一点,也无碍大局。等群众一直忙到种罢麦,干部们才像过阴后还阳一般地露面,开始组织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等工作,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显得特别有所作为。
办学、修路的间歇内,食用菌这个支柱产业我一刻也没有忘记。除了那次陪徐县长走走看看外,一有空就带上副镇长华秋实、食用菌办公室主任周礼中们到卧牛坡村去查看进展情况。这是一个技术性强、很不容易发展的项目,必须像郑付安那样,让群众真正看到实惠,他们才肯出来仿效。因此,我要求食用菌办公室把郑付安这个典型一定抓好,抓出成效。为此,县里分给的16万元多种经营农贷指标,我在党委会上,强调要求不能撒胡椒面,要集中使用,全部让分给了卧牛坡村,把他们这个村作为发展食用菌的试点。之所以选这个村做试点,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这个村的支部书记郑爱民,工作特别棒,是全县有名气的支部书记之一,就差给一个正式干部指标转干了。二是这个村有基础,郑付安、肖兴亮等十几户农民已经率先起步,并且收入颇高。三是这个村的资源丰富,郑爱民当支部书记有眼光,有事业心,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没有群众再上山砍柴烧了,他组织群众把山上的栗树毛毛都拢成了小树,转眼成了两把粗细的栗树。这是生产袋料香菇的上好原料。除了卧牛坡村以外,我们又在果子峪村发现了樊定金、草场坡村发现了娄明代、火神庙村发现了刘国玺,这几个人在发展香菇方面都已经走在了群众前头。特别是果子峪村的樊定金,大家说他是一个土专家,其实不然,他女人姚梅才是真正的土专家,这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娘家是石盘沟村的,因为家里穷,勉强上到初中毕业,没有能够继续上高中,也正因为家里穷,才嫁给了外憨内秀的樊定金。樊定金这个人没多少话,他女人的话却多,也很得体。据她自己说,这食用菌还是她最先从农村科普杂志上看到的,她就和樊定金摸索着干了起来,结果成功了。她说这些话时,一点也不像是吹嘘的,樊定金只是憨憨的笑笑。更为可贵的是,他们不仅发展香菇,还试种了一种黄背木耳,原料只是一些花生糠、玉米芯,每袋成本用不了五毛钱,同时技术操作没有香菇那么严格。黄背木耳是一种大路贷,质量不抵黑木耳,因为造价低,却在饭铺里大兴其道。灌河镇的南边开鲁县城内有人大量收购,每市斤七八块,这样算来,一棚五百袋,毛收入可以达到五千多元,最易于推广。他们第一年试种,菌丝发得很好,到了伏天,才能见到分晓。一通百通,他们的地窖里,还试种有金针菇、平菇,都长得很好。看到这些,我心里萌生出一个支柱产业的大体轮廓,一个宏伟计划不断地丰富完善。但我已经汲取了修路的经验,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从点滴抓起,从典型抓起,逐步推广,相信一定能够抓出成效。
我对春亭说,“麦天了,没有多少事情,想不想出外跑跑?”春亭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我说,“看来,食用菌这个支柱产业大有潜力可挖,千家万户都可以干,最适合咱灌河这山区。但是,目前还有两大问题没有解决。一个是技术推广问题,第一年的投入最大,因为要建灭菌灶、建发菌室、建生产棚,一间投入不下五百元,群众要是没有技术,大动员、大上马的风险太大,号召了群众肯定不干,强压任务只会适得其反,孟坪乡的教训我们应该汲取;二是有一个与市场对接的问题,食用菌的市场形势究竟如何,我们应当出去考察一下,发动群众时心中才有底数。所以,我想,我们去广州考察一下,那里是面向全球的,尤其是面向香港和东南亚各国的商品集散地,信息量肯定足。”凡是当领导的想干什么事情,都能够找来道理,甚至是理论根据,不仅为了说服别人,也不知不觉地说服了自己。我也不脱这个套套,反正正好有朋友多次邀请上广州去开心,这广州就去得安鼻子带眼,有理有据了。不信,如果想去新疆乌鲁木齐或云南西双版纳,我也能够说得不去不行,非去不可。我俩商量了一下,因为财所所长范聚宝已经跟着我们到过北京了,这次就不再带他。带上新上任的派出所长去,这显然有点慰劳的性质。因为派出所平时给党委、政府配合得很好,对工作很有帮助。带他去的理由也能够自然而然地找出来:有了公安干警参与,办个边防证的手续容易一些,多少有点牵强,也是大家心照不宣、互相理解的事情。虽然不带车,司机小勇也想跟着跑跑,理由是在广州的几个灌河老乡他比较熟悉,便于联络,我们四人成行就顺理成章了。
安排好工作,择日启程。早己派司机小勇到鸭阳订好了直飞广州的机票。我们在鸭阳坐上飞机时,地面上的温度并不太高,在飞机上,一直处于恒温状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在空中,我看到春亭的脸有点腊白,咬着嘴唇,以为他有点晕机,看着他一动不动难受之极的表情,真替他担心,后来他脸上的颜色才慢慢地转了过来。我们看着窗外,下面一片白云涌动,宛如大海茫茫,心里想着农民一到了麦收季节,何等繁忙!我们却在天上奔波,为今天的游乐开心,为今后经济发展操心。这种工作,比起农民来说,还是好过得多,无怪乎写《观刈麦》的白居易老先生说,“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宴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了。
一到白云机场,出了舱门,突然成为酷暑天气,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好像进入了蒸笼里,浑身流汗。老乡木春奎兄弟二人已经开车在外边等候多时。进了小汽车,凉风习习,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林立,人流车流在南国独有的绿树林荫下穿行,景色与北方截然不同,叫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徜徉在这花花世界里,倒也十分惬意。春亭的话依然不多,这时才惊魂未定地开了腔:“我日他个妈呀,这坐飞机真是快,就是有点后怕!”事实上,凡是初次坐飞机的人大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灌河在广州的老乡不少,很有一点成就的就有好几个,木春奎在北京的一所建筑大学毕业,分配到了广东南粤基础发展公司。这是一个国家一级建筑企业,具有修建地铁的资质,在广东省建筑行业属于老大。春奎工作几年后,深得老总器重,先是在工程指挥部干,后来就下到一个分公司去当小老总。当时刚刚开始实施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正时兴承包责任制,春奎就成为这个小公司人财物全盘掌门人,每年只需给总公司上交可观的利润就行了。“东方风来满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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