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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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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寿筵(下)

  接下来是马舞。
  马舞,自然是马儿跳舞了。
  此刻一伙人聚到了外面的承天门楼上,低头俯瞰。
  乐师们奏起了悠扬动听的曲子,承天门东西两侧大门突然闪开,两匹披着绣衣、挂着铃铎,戴有缀着金银珠玉簪络的骏马,率领着两队同样装饰的庞大马队,踏着鼓点儿,走上场来。
  正前方早已搭起了一座高台,一个绿衣人一手执鞭,立于台上,啪一声,数百匹马列成了方阵,竟四腿弯曲,像是行礼似的,同时蹲踞下来。
  安逝从未想过会看到这种盛大的场面,这可不是几百个人,而是几百匹马呀!那么多马一同跪倒在地上,是何等的壮观!
  绿衣人鞭子一扬,马儿们又都站了起来,一会儿腕足膝行,一会儿踏步徘徊,一会儿扬鬃跳跃,一会儿进退侧转……真的是奋首鼓尾,纵横应节,大鼓如雷,声震城阙。
  忽而又出来一些少年,姿貌美秀,穿着淡色黄衫,腰系玉带,立到了舞马台左右,人人手中持了不同乐器。
  当先一人走至台上,略一顿首,其他乐声都停了去,独独显出少年们的清音来。
  只听歌者唱:
  “天马徕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得。承威灵兮障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
  明快而又缥缈,轻柔而又低沉。
  灵动透明的声音。
  她突然抓紧了城墙,秦青,唱歌的那个是秦青!
  “宫外的,给我出来!”
  秦青和太常寺的几名同窗正在房内准备换下衣衫,就听得外面一个女声清脆的叫唤。
  “哟,看打扮,好像是歌伎姐姐们呢。”年纪最小的一人跑到窗口看了看。
  余下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院中站了七名绯衣绫带的女子,为首一名头梳倭堕髻,面色不善。
  秦青上前:“不知姑娘们有何指教?”
  “你就是刚才那个唱歌的?”
  “是。”
  女子走过来,绕着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长得确实不错。换上女装,可把咱姐妹们都比下去了!”
  女子们笑成一团。
  秦青一派平静:“不敢。在下身为男子,怎能与姑娘们相互比较?只不知姑娘们叫我等出来——”
  “你们不过是些宫外供奉,还没进宫呢,就想抢我们的台子了?”女子声音一厉。
  秦青霎时明白过来,这些歌伎们怕地位不保,找茬来了。
  他想起了公子对他说的“两根线”,践踏别人有什么用呢,自己勤奋努力才是出路。
  想是这么想,口中却道:“各位姑娘既是教坊中人,对各曲目安排些什么人想必比我们更加熟悉。马舞这种舞蹈规定必须男子出场的,在下几人不过用来凑数罢了。”
  “你这话骗谁呢?”女子冷笑:“凑数要凑到用你来做主唱?”
  “喂,你——”身后同伴见她咄咄逼人,早已忍耐不住。
  秦青伸手阻止了他,“做不做主唱是另一回事。只是在下不明白,这与姑娘又有何冲突?”
  你唱得太好,对我们有威胁就是冲突。女子心中想着,嘴上毫不放松:“这一年来,你进宫的次数也不少了吧?托了哪位大人的福?”
  这话中有话,明显是有些侮辱的意思了。
  秦青却雍然一笑:“不瞒姑娘,如非托了太常卿大人的福,没他的批准指示,我等怎能进得了宫?姑娘当初应该也是如此过来的,日子久了不记得罢!”
  “你——”女子双目圆睁,想不到不但没给成这小子个下马威,反被他讥讽没记性!
  另一女子上来帮腔:“你不要太得意!谁不知你们这些人平日都是勾三搭四,做些丑事的。”
  这下几个少年都浮现了怒色。
  秦青正色:“姑娘说话可要凭根凭据。勾三搭四?我们勾引谁、搭住谁了?倒请姑娘指点迷津,我们自己尚不明白呢。”
  “是啊,说清楚!”
  “别以为你们是宫里的就高人一等!”
  歌伎们见他们群情激愤,一时有些无措,但仗着己方人数多一些,忍不住又反唇相讥了:
  “说?说出来只怕我们都替你们脸红!”
  “别以为我们在宫里不知道,一群兔儿爷!”
  平日里受着良好礼仪训练的众人,一旦开起骂来,与平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而且,估计是憋久了,有气没处发,所以正确的说,应该是比平常人骂得更激烈些。
  口枪舌箭,满场乱飞。
  直到一声咳嗽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安逝的本来意思是说趁着没人注意时出来溜一圈,好好观赏一下皇宫大院的,谁知道这次进来了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呢,反正筵席结束之前回去就行了,自己无关痛痒的一个小人物,应该不会有人在意。
  尿遁出来,逛着逛着,她就有些明白为什么从封建制转向民主制的国家如英国法国什么的直接把政府的办公地点设在以前留下来的皇宫,偏偏中国紫禁城那么大,却只作为博物馆,而国家不加以利用了。
  这些宫殿,除了飞檐琉瓦还能看看,根本就是有两个很大的缺点嘛!一为柱子太多,左一根,右一根,前一根,后一根,又粗又大,绕来绕去,眼睛要是一花什么的,不撞个头冒金星算你运气;二是光线太暗,大殿既深且广,还罩着层层布幔,请个导演来拍鬼片倒是很适合,点上一两根蜡烛,包管气氛绝佳,还省了布置费。
  嗯,估计也只有当了皇帝的人才忍得了住在里面。换了是她,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那间窗明几净阳光充足的小小蜗居呀。
  一边郁闷地随原路返回,顺便替将来的太宗皇帝世民大哥哀叹一下,一边想早知这样,还不如舒舒服服坐在席上吃东西呢!
  “想不到是你。”
  “……你说什么?”
  “不要再装了,我知道是你。”
  “弟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你每次来都坐在帘幕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你腰间的玉佩,不巧,有一次我低身的时候,无意中见过。”
  “天下相似的东西何其多,仅仅以一块玉佩辨认,未免失之武断。”
  “但你身上这块蟠璃玉佩,却是绝无仅有。”
  “……”
  “我并无恶意。即使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不能对你做什么。只是,只是——”
  “……”
  “只是希望你没有忘记,那场——樱花雨。”
  肩后被拍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是真的跳起来了,搞得来人也惊诧莫名:“怎么啦?”
  安逝吐口气:“大哥,人吓人,吓死人的。”
  世民左右看看:“你抱着根柱子做啥呢?”
  “我,我走累了,靠着休息一下。你怎么也出来了?”
  “无聊得紧。”世民一笑:“走吧,去转转。”
  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她是在消化着刚才听到的东西。
  七转八弯地拐进了一座偏殿的院子,里面人声嘈杂,仔细听,竟然像在吵架。
  互视一眼,走了过去。
  “没有真凭实据,全是一派胡言!”男声。
  “有证据了你们还能站在这儿?”女声。
  然后,一个三、四十左右却保养得极好的中年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封大人!”歌伎们到底见多识广一些,认出了来者身份,马上闭嘴,施礼。
  少年们也连忙跪下。
  “皇宫大内的,竟敢这样当众吵闹?都没规矩了?”封德彝语调严厉。
  “大人恕罪!”刚刚还吵翻天的两伙人这次倒是合声一致。
  “为了什么事吵呀?”
  “这个……”伏在地上的少男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接话。
  “说呀。”
  “回大人,”秦青开口:“是众位姐姐们指导我等技艺,小的们不服,一时才吵起来的。是小的的错,请大人见谅。”
  少年们瞪大眼睛看他,少女们则满脸羞红,为首之人投过来感激一瞥。
  “是这样吗?”封德彝走到他面前:“怎么我听到的好像有所不同?”
  “那是……那是后来激动过了,才有些口不择言。”
  封德彝不说话。
  秦青只觉心跳如鼓捶。
  “抬起头来。”
  浑身颤了一颤。
  “有勇气回我话,却连头都不敢抬么?”
  秦青咬一下牙,终于,极其缓慢的抬起了头。
  封德彝眼中似是闪了一下。
  他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既是太常寺的人起的头,那就放姑娘们一马。男的杖责三十,女的先退下吧。”
  少女们看着另一侧的少年,慢慢站起来。领头之人突又咚地跪下:“大人——”
  “众位姐姐还不快走?想留下来看我们的笑话么?”秦青冷然阻断了她的话。
  领头少女看他一眼,站起来,匆匆朝封德彝再一福,突然掩面跑开。
  众少女迟疑一下,也跟着疾步离去。
  五名少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其余四人虽心有不甘,但少年的热性还是有的,刚刚歌伎们的感激神色,让他们硬是将责任抗了下来,不再多话。
  封德彝又笑一笑:“不想挨打呢,也是可以的。”
  四人抬头。
  他却只把目光定向低头的秦青:“到我府上去表演一回,就算抵过。”
  众人心想,这么简单?
  突然另一人走了进来:“封大人。”
  封德彝一瞧,连忙躬身:“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少年们依样画葫芦,跪地行礼。
  “平身吧。”建成看看:“这几个人怎么了?”
  “哦,没什么。犯了点规矩,臣正说处罚他们呢。”
  “这样,”建成点头:“那你继续——”
  跪在最前头的少年忽然抬头来看他,打个照面,他一愣:“你——我好像见过?”
  “回殿下,”秦青答:“臣曾在一品香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一品香?”建成恍然大悟:“是了是了,你叫秦……秦青是吧?史安的朋友。”
  “正是。”
  “你犯了什么事情?”
  “臣稍前与人喧哗,有碍深宫清静。”
  “原来是这点小事。”建成笑:“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少年们跪得久了,赶紧起身。
  “好了,封大人,”他转向封德彝:“这个秦青我也认识,卖本太子个面子,不用再追究了。”
  “是。”
  “寿筵快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罢。”
  “是。”
  两位大人物相携而去。
  “恭送太子殿下,封大人。”少年们齐刷刷又下跪,心中同时哀叹:我的膝盖啊!
  “秦青!”
  哀叹还没完,接连居然又冒出两人来,一人边叫边奔向最前头的少年。
  “史公子!”秦青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
  后面四人思索着要不要再度下跪。
  “好久不见了!”安逝拉住少年的手,怎么感觉他又长高了许多。
  “是啊。听说您随秦王出征去了,战场上刀枪无眼,真让人担心。”
  四人耳朵竖得笔直:这个以这种口气说话的人,真是他们所认识的秦青?不是突然转性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安逝笑,“你上下天竺给我求的护身符我一直戴在身边呢,怎么会有事?”
  “真的?你一直随身带着?”少年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柔得水都要化了。
  站在旁边的世民心底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不快。
  “当然。”安逝从领口中掏出红线结着的护身符:“你看!”
  秦青笑眯眯的。
  “哎,刚才你做的不错哦!”安逝拍拍他肩膀(踮着脚的),又冲后面四人笑:“应该说大家表现得都很不错。虽然歌伎们不该那样说你们,但她们也不会是成心的,大家牺牲自己,保护女性,看来太常寺教育得很成功嘛!”
  “公子——”秦青哭笑不得。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她反应也很快。
  他怎能告诉她,身后这几个少年,只是因为年龄还小,受污染还不多,所以才会保留几分血性。其实,歌伎们说的并没有错,太常寺里那些没办法成名成佳的同学,真的有很多——是去“巴结”朝中大臣的。
  他本以为只有唱戏的才是那样,才会身不由己。后来明白,身不由己好歹也算是个借口,明明不是身不由己,却还要那样做,只为了出人头地,浮名虚衔,才是最悲哀的。
  见他不说话,安逝沉静下来,半晌道:“那个封大人——你小心一些。”
  “我知道的。”
  “安弟,走吧。”
  “这位是——”秦青看向世民。
  “哦,不好意思,”安逝介绍:“这位是秦王殿下。大哥,这位是我好朋友,秦青。”
  “参见秦王殿下!”少年们心中再次哀叹:我可怜的膝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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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诤子闲话时间——
  之一,本来这篇文文打算是15w-20w字左右的,现在看来~~
  估计要25…30w了~~好多东西还没写~~
  之二,关于尹冰芹大人的疑问,士信哥哥的结局问题——
  这个——佛曰:不可说~~
  表打偶~~
  之三,喜欢小罗的各位大大们不用担心^…^,接下来就是打王世充了,小罗和以前的瓦岗众人都会出现,而且这次绝不会再一闪而过,而是正式再次出场了~~

  房妻吃醋

  城南墓场。
  天气有些热,空气干燥。
  两座高大的墓穴前,站了一个少年。
  他怔立一阵,低头,弯腰,然后蹲下来,开始拔墓边斜长出来的野草。
  细细的汗渐渐从额边渗出。
  直到草全部拔完,他才往额际抹了一把。
  甩手,细碎的汗珠自指间泄下,映着亮亮的阳光,没入土地。
  尘归尘,土归土。
  人生一世,最后不都是一抔黄土?
  “我再陪你们坐会儿吧。”少年喃喃自语,走进拜亭,倚栏坐下。
  太阳渐复西斜。
  少年从默思中惊醒,目光移了移,一个黑纱身影不经意落入视线。
  一诧,起身,走过去。
  隋故恭帝杨侑之位。
  “杨侑?杨广的儿子?”他低呼一声。
  黑纱女子返过头来,:“是——史公子。”
  “杨侑是你的——?”安逝指指牌位。
  “他是我弟弟。”
  “杨姑娘——杨姑娘原来竟是隋朝公主?”怪不得她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
  “公主一词,我早弃之不用。公子还是叫我姑娘习惯些。”杨姑娘顿一顿:“也更符合我此时的身份。”
  “敢问姑娘芳名?”
  “杨絮。”
  原来她就是杨絮,杨絮就是她!
  长安三大美女之一、才情超群的杨絮姑娘,背景来历居然是前朝公主!
  只能道一声:“失敬失敬。”
  “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女子嗓音有丝怅惘:“前事过往,不敢说看得通透,却也不会再时时神伤。此生如梦,不过蜉蝣一刻、飘萍一世罢了。”
  “世人只恨人生苦短,似姑娘这般,又未免有些过头了。”
  杨絮微笑,虽看不见纱下面容,想来却必是秀丽过人:“人生苦短,只是那些活得有滋有味有意义的人发出的吁叹,时间于我,一瞬与十年,毫无区别。”
  安逝摇头:“闲将风月从容赋,醉把茱萸寂寞簪。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意境?”
  杨絮一怔。
  “姑娘若觉无趣,可随时来找我下棋喝酒弹琴聊天啊,要不,我就厚着脸皮上门去叨扰贵府啦,姑娘到时可别赶人就是。”少年朝她眨眨眼,哈哈笑着去了。
  良久。
  立着的少女绽出一朵笑容,缓缓抚上墓碑,头逐渐靠上去,低喃:“侑儿,也许,姐姐以后不会,再那么孤单了呢。”
  桌上摆着一只碧玉茶盏。
  迎着阳光看,一片片如同莲心的新绿,茶尖上的茸毛,在水里飘着,像丝丝的斜雨。
  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再仔细闻,香气杳然。
  一只手越过茶盏,在它旁边的一个玛瑙碗中停住,拿起碗中两颗晶润如鸡蛋大小的石头,滴溜溜转动起来。
  “爷,在想什么?”慵懒的声音飘进,随之走进一名丝袍少年。
  他未梳发髻,乌丝泻肩,衬得肌肤如冰雪般洁白。
  卧椅上被称为爷的人并未睁眼,手中珠子偶尔碰撞出脆脆的音响。
  少年走到他身前,趴在椅缘上:“想不到以前呼来喝去的小厮竟成了太常寺乐府中最红的主唱,真让人吃惊不小。”
  爷勾唇,似是笑了一下。
  “听说他们昨日回去时受到一伙贼人的袭击,那小子倒也有些运气,居然碰上了太子的行队,太子向太常寺留人,可不攀了高枝了!”
  珠子顿了顿,接着又旋转起来:“茗云想去东宫那里否?”
  “不不,能一直待在爷身边,已是茗云最大的福气了。”少年眸如秋水。
  他本身就生得极为美丽,加之有种说不出的妩媚融在骨子里,便是鲜妍娇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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