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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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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经常性的聚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13 精英牢骚最多
所谓聚会,就是大家坐到一块天上地下、东西南北地扯。别看聚会中能扯的东西很多,但当仅限于同类人聚会时,主题往往就很明显,一般多为大家共同关心的事。待遇与贡献问题是我们这群人所共同关心的,因此,某次聚会,当有人提及时,气氛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充分讨论。

  本话题是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由一位喝得满脸红光的仁兄首先打开的。他说:“诸位有没有想过,公司化了那么大代价把咱们弄过来,其居心究竟何在?难道仅仅出于菩萨心肠,知道在咱们这辈子伟大的共产主义实现不了,就存心让咱们提前享受一番?兄弟固然十分老实,却也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和现实主义者,客观地看,窃以为这么傻的企业,天底下是断然不会有的,天上掉馅饼的事,也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兄弟愚笨,透过现象也没有看清本质,所以请教诸位。关于这个问题,大家敞开议议,OK?”

  “老兄所言极是,我也正疑虑着呢!”某同志马上接口:“根据买卖原则,我想公司的本意,应该是让咱们来为它作贡献的。咱们用所学的知识为它干活,它根据活的质量按质付钱。至于加倍给嘛,是它自己心甘情愿,盛情之下,咱们当然也不好意思像那本热销的《中国可以说不》一样,开口就一串不不不的,对不对?可问题在于,咱们首先得用所学的知识为它干活呀。时至今日,我睁大火眼金睛,张开顺风大耳,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就压根没看到或者听到有哪一位在座的兄弟,现在正用他所学的知识,为公司做着有实际意义的、有实际贡献的伟大光辉事业,光看到它源源不断地给咱们无比幸福的享受了。同志们,这不正常啊,确实奇哉怪也啊,这其中,到底有啥猫腻呢?”

  “想不明白就往好的方面想,公司对我等如此仁义,我等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不对?我先估计它没藏什么猫腻。”另一位仁兄笑道,“公司不是一直说我们是储备精英吗?储备储备,就是放着,等用到的时候再说。这就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准到时候要我们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呢!” 

  这位仁兄的回答,立刻引来了一片笑声。有人笑骂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个毛!养你一千日,用你一小时吧?整天呆在办公室里不务正业,别说专业全忘光,再这样下去,连女人是怎么干的都得忘了。还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呢,你当自己是释迦牟尼、耶和华?”

  “就是,咱们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少他妈扯吧!”有人跟着附和道,“依我看,啥猫腻都不是,说穿了,就是公司压根没把咱们当根葱。至于不惜血本把咱们弄来,无非是图个面子摆设,表面上人才济济,让上面看到他们如何如何重视人才。实际是有咱们不多,缺咱们不少。”

  “对对,我也是介么看地。你想啊,如果公司真心把我们当人才使用,早就应该把我们放到对口的岗位上去了,这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嘛!就算不能完全对口,多少也得挨着点儿边吧?最不中,也得走个程式,让我们先熟悉、先了解一些本专业在公司的发展和使用情况,再充军发配到旮旮旯旯里去吧?可我们一进公司,就直接到了跟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做棒槌,都一年多了,管都不管你,这是做嘛?我学的是硅酸盐,却把我安排在行政做后勤,介叫嘛事嘛!”一位化工专业出身的天津籍老兄说。

  “同感啊,深有同感!”一位长得瘦瘦小小的老兄继续发言,“我是学法学专业的,好歹也是个法学硕士吧,可自从进公司到现在,我就呆在*部里没挪过窝!前些天倒是有位领导找我谈话,说工会里缺个法律工作者,问我愿不愿意过去?到了工会,专业肯定是能发挥,可咱们工会什么性质?鬼都知道它是领导意志的附庸,是专门帮着欺负工人的,名不副实的玩艺嘛!我去了,日后就算不被人从后面捅刀子,也得被唾沫淹死,去那地方,我还不如直接去妇联呢!”

  我边喝着酒边倾听,一直没开口说话,待听法学硕士提到妇联,我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哟,想什么好事呢?妇联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药渣,她们需要的是身强力壮的男同志,最好还要长得比较帅一点,那样的男同志去了,才可以让妇女同志们得到精神与肉体上的双愉悦,得到整个人的升华,同志们说对不对?”

  “酒井兄言之有理,去妇联嘛,薛曹敖同志类型的最合适,人长得帅,下面那玩艺又粗大。”有人笑道。

  “找薛大公子类型的,恐怕是不太现实,据史书记载,武则天派唐琬儿去找男人,发现薛大公子的那玩艺,二尺以上,这哪还是人,分明是驴嘛!”另一位笑道,“这种尺寸的,估计去非洲,也找不出几个。”

  “我记得张竞生好像说过,那玩艺不在于粗大,在于猛。不过,我们的法学硕士肯定不适合,他喝酒就流汗,典型肾虚!”又一位笑着说。

  “咱们怎么猜都是瞎猜,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的女同志是最有体会,也是最有发言权的。”我转身拍拍旁边坐着的一位女性“储备精英”,说道:“现在,请妇女代表同志发表演说,对咱们的真理与谬论进行甄别,大家鼓掌欢迎!”

  “滚一边去!死酒井,臭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推开我的手,又伸手在我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这小娘们没准炼过,手劲奇大,痛得我直龇牙咧嘴。

  大家见了,哈哈大笑。

  “狗嘴里要是能吐出象牙来,小爷我还猫在这儿上班?早他妈开养狗场去了。”我揉着被掐的地方,嬉皮笑脸地回敬道,“要是你能吐出象牙来,我不养狗也行,干脆直接养你得了。”

  “还想挨一下是不是?”她作势又要掐我。

  “不玩了不玩了,你跟我爸是一个谱,下手没轻没重。”我笑着挡开了她的手:“谁要是做了你老公,肯定是每天身上红梅花儿朵朵开,红白青紫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也不一定,我不敢要你了。”

  整个聚会,除了类似的插科打诨,大家就是在各抒己见。可抒来抒去,公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终了也没一个能够说清楚。

  摆开的摊子总是要收档的,于是最后,一位列席的学长做了总结。

  “诸位说来道去,不就是认为咱们公司是一潭绝望的死水吗?不就是觉得咱们的激情之花无处绽放吗?可凭咱们在这儿坐而论道,就能吹起半点漪沦了?公司就能改变它的做法了?以我在公司工作多年的实际经验,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诸位,不可能!”说着,他微微一笑,“其实,面对待遇高于贡献的现象,大家没有必要牢骚满腹,应该欢欣鼓舞才是。这说明,咱们投胎到天朝,投对了!这说明,社会主义国家企业制度确实无比优越,不光多劳多得,还能少劳多得。诸位不妨想想,咱们十年寒窗苦读书、憋出了吃奶的劲去考大学,图什么?不就是图个日后有份好工作,有个好待遇吗?既然现在都已经如愿以偿了,干嘛还要没完没了?我建议,这事,以后谁也别再提了,让人听见,准说咱们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来,抛去烦恼,快乐生活,快乐喝酒,都把杯子端起来,干了!”

014 罢。工就是犯乱
总结既然已经做完,这个话题,也就意味着自此结束。于是,我笑着站起来响应道:“就是,今天咱们够矫情的,如果公司真让大家在对口专业上玩命,我敢断言,届时开口问候人家亲妈亲奶奶的仁兄,绝对比现在还要多。同志们,别再他妈的老觉得自己满腔热血无处洒了,要精忠报国,祖国也不缺咱们这几号。”

  “哟,酒井兄,这可不像您老人家说的话呀。”有位仁兄笑道。

  “废话!公司愿意花钱养咱们,管他娘呢!”我说。

  “言不由衷吧?”他笑,“您老人家嫉恶如仇可是出了名的,平时路见不平都会一声吼,今儿怎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变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小爷我又不是公司领导,操这份心干嘛?钱是国家的,小兔崽子们糟蹋爷钱,爷自个儿心都不疼,我吃饱了撑的找闹心?”我笑道,“别他妈的废话,听学长的,赶紧把杯子端起来,干了!”

  要论崽花爷钱,我确实不闹心,满世界都不拿国家的钱当回事,公款往水里砸是普遍现象,我又不是国务院总理,管不着,也管不了。但要说我不闹心,也是假的,整天不干正事还拿着那么高的待遇,这是闹心的一个原因;再则,喝茶喝涨了肚子导致小便频仍也罢了,大不了勤跑几趟厕所,问题是,老是磨屁股磨出了痔疮,遭的罪可就大了。我在厕所里就曾经碰见过一位磨屁股磨出了痔疮的仁兄,该兄蹲坑时脸红耳赤、五官扭曲的痛苦样子,仿佛全世界的沧桑苦难全都缩写在了他脸上,实在让我不寒而栗。

  为此,我心里一直郁闷的慌,于是经常自斟自饮,以图求个“醉里不知身是客”。酒这玩艺,诚如古人说的那样,可以“解千愁”,有时候却也反了过来,变成了“借酒浇愁愁更愁”。在“愁更愁”的时候,我就会刻意把自己灌醉。因为醉了,就可以“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知道。

  那天刻意醉酒的情况就是这样,被郁闷给闹的。具体是因为何事引发出了郁闷,却再也想不起来了。我只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和理想、抱负有点儿关系。年轻人有点儿理想抱负,是件很正常的事,至于能不能实现,就要看能力、毅力和运气了。我也曾有过很多理想,小时候,看到农民伯伯往腰里扎着根湿汗巾,跟打虎武松似的,觉得相当威风,于是,就理想长大了去当个农民;看到解放军叔叔一身整齐戎装,不怒自威,觉得倍儿英武,就理想长大一定要当大头兵;看到工人老大哥头顶探照灯似的护目镜,拿根钢钎捅炉子脸庞被炉火映得通红,觉得帅呆了,酷毙了,转而又想当工人;甚至曾经看到副食品商店的营业员爱理不理地给顾客卖东西,我都理想过长大了当个营业员——我总觉得摆在柜台里的那些诱人的食品,营业员是可以随便吃的。总之,不管如何,我还是有理想的,虽然它一直都在不停地变化。可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磨屁股,显然任何理想都实现不了,其结果,大概只能由理想而梦想,由梦想而幻想,最后像肥皂泡一样裂开、破灭。

  因醉酒而差点被蟊贼光顾后,我改掉了自斟自饮的习惯,但凡想喝酒,就拉上朋友们一起。这社会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次遇到的是扒口袋的蟊贼,下次没准就是拿枪拿刀的强盗,还是提防着点,人多为好。多花几个钱我无所谓,毕竟钱是王八蛋,用完了可以再赚;而命却是自己的,且只有一条,一不留神交待了,就彻底玩完了。

  喝酒虽能解郁闷,可总不能像传说中的刘伶同志那么潇洒,一醉数年。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于是,在郁闷、喝酒、再郁闷、再喝酒的反复循环中,我继续着我的无所事事。

  古人说,“入芝兰之室;久闻而不知其香;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这话说得十分在理,整天无所事事的日子一长,我开始渐渐习惯了。想想也是,既然面对的是一潭绝望的死水,清风都吹不起半点漪沦,就干脆等花脚的蚊子来咬破这层死寂好了,我又有什么必要整天思考往里扔破铜烂铁,还是泼剩菜残羹? 

  就在我越来越趋于消极的时候,花脚蚊子没有飞来,这潭死水倒自个闹出了动静:公司领导脑袋不知搭上了哪根弦,突然强调要狠抓政治思想工作。动静闹得还不是一般大,公司的电视、广播里天天在叫,各单位大会小会不停在开。面对这个局面,按常理推断,起初我琢磨可能是上级流露出了什么指示精神,公司为了应付检查,才起劲地表演。借着工作之便,我查了一番,却没有查到任何征兆。这让我感到十分惊奇,只好怀疑时空机器带回了一群红卫兵来到公司主政。

  “政治学习一贯都是形式主义,哪次也没见谁认真过,学两天就得了,至于天天闹腾嘛?公司领导脑子怕有病吧?”我忍不住问我的领导、政研处处长老尾。

  “这次不是搞形式主义,是玩真的。”老尾说,“前阵子,硫酸公司一个车间的职工集体*,刚处理完。公司建厂以来,这是第一次出现工人*情况,性质极为恶劣和严重,不天天闹腾行吗?”

  “居然还有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说。

  “硫酸公司离咱们公司本部偏远,又处在深山里,封锁消息比较容易。”老尾说,“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宣扬。”

  “可走完了处理程序,文件总该有吧?怎么没发到咱们处?”

  “各部门领导有数就行,不发文备案了。”老尾说,“这件事影响太恶劣,公司规定消息不准外泄,谁泄露出去,就地免职。”

  “这么大的事情,有可能彻底封锁住吗?只要硫酸公司家住本部的职工一回来,就什么都泄露了。”我说,“欲盖弥彰,不现实。”

  “这就不是你我管的事了,硫酸公司的领导自然会有办法。”老尾说,“你心里明白就行,也别再到处去打听,被人知道了,不好。”

  “这个我自然有数。”我说,“职工为什么会*?”

  “利益冲突呗!”老尾说,“硫酸公司出台了一份绩效与工资挂钩的标准,将工资、奖金全部浮动,绩效定高了,很多职工达不到规定的要求,钱拿少了,跟公司交涉又无果,就闹起来了。”

  “新绩效标准的制定,应该以既有绩效为依据,怎么可能偏差那么大,很多职工都达不到要求?”我说,“上面作过比较吗?”

  “*事件出现后,拿来比较过,新绩效标准,确实和既有绩效有很大的距离。”老尾说,“可硫酸公司的领导也有他们的说辞,反正三说两说,听起来道理是在他们这边。”

  “他们是怎么说的?”

  “什么职工具有习惯性惰性啊,挖掘潜力啊,据说理由不少,材料都在党委放着呢。”老尾说,“我没去碰这个头,具体不太清楚。”

  “能不能帮我把他们的书面陈述找来看看?”

  “看那个干什么?”老尾摆摆手,“*就是犯乱,这是被定性的,你别沾手这破事。”

  “我才懒得沾手呢!再说,我算个什么东西,沾手有用么?”我说,“我就烦天天喝茶磨屁股,拿来消磨消磨,顺便跟硫酸公司领导学点口才。”

  “不用磨,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处这次肯定有事干,到时给你一美差。”老尾笑道,“就怕你出了办公室,给我惹事。”

  “我像个惹事的人么?”

  “怎么不像?你口无遮拦的,见人损人,见事损事,惹出的事还少吗?”老尾说,“幸亏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早不知被打发到哪儿去了。”

  “我又不是瞎说,损谁都是有事实依据的。”我说。

  “知道你有依据,要不,人家还不告你诽谤?”老尾说,“能不说还是尽量别说,尤其是公司里的事,让人惦记着恨上,没什么意义。” 。。

015 就想勾个老婆
不久,处里果然接到了党委的通知,要求下派工作人员到各二级单位去搞青工思想调研,并及时汇总上报。得到此消息,我兴高采烈地找到老尾,要求他把我给派下去。

  “你想下去搞调研?”老尾听了我的要求,问道。

  “您这不是废话嘛!要不,我找您干嘛来了?”

  “因为什么?这么主动,应该有原因吧?”

  “有啊,争取为建设社会主义多做贡献呗!”

  “哟,觉悟挺高呀,真没看出来。”老尾笑道,“别跟我猪鼻子插葱了,还争取为建设社会主义多做贡献,就你这号的,别挖社会主义墙角,我就算烧了高香。”

  “那您说我是因为什么?”

  “你想干什么,瞒不过你老叔的法眼,但我不说。”老尾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坦白,为什么?”

  “领导就是领导,眼光毒呀,行,我坦白从宽吧。”我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趁这机会假公济私、公私兼顾一下,到下面找个老婆。您知道,我老大不小的,也该找个老婆了,就算我不为自己打算,怎么说革命也需要下一代接班人嘛!革命大事耽误不得,您说是不是?”

  “公司机关这么大,都没你能看上眼的,你还能看上下面单位的姑娘?”老尾说,“别跟我绕弯子,要说实话,不然不批。”

  “这就是实话呀。您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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