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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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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孔九英背信弃义的时候;报信的人还提醒了句;就算没有孔家的马队;赵进也把咱们的僧兵打残了;少爷你是没看到;那是拿着长矛硬生生杀出来的。

    十几岁年纪的年轻人;总数不到六百;在何家庄立足未稳;怎么就能把几倍于他们的优势力量打垮;薛晓宗可是清楚记得如难对自己说过;云山寺这千把僧兵放在大明军中也是精锐;关键时候可以扩充过万;横行徐州没有敌手

    “吹牛;吹牛;不知道克扣了多少”薛晓宗魂不守舍的骂道;一开口连牙关都在打战。

    薛晓宗并不是为了泄愤;当年他可是亲眼见过;砀山下院的一个庄子闹事;那庄子的佃户呼朋唤友的弄了上千人;结果三百僧兵过去;直接将这些闹事的村民佃户彻底打散;就好像虎入羊群一般。

    这样强的力量;被人打的这么惨;这赵进到底多强;自己怎么就和这样的人结下了深仇。

    薛晓宗心中恐惧异常;他知道赵家在徐州城内实力强大;自己留在城内肯定会有祸患;为今之计;只有快走;离开这徐州城去别处。

    急躁归急躁;恐惧归恐惧;但薛晓宗没有失去理性;他知道赵进势大凶悍;可也知道州城是王法所在;赵进和他相关的势力不可能直接打上门来;自己还有准备离开的时间;但薛晓宗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薛晓宗经历过许多事;因为有云山寺在身后;一直是顺风顺水;在薛晓宗看来;赵进能有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运气而已;靠着酒发财;又养了一批打手;而且家里长辈盯得紧;始终让赵进躲在徐州城这个乌龟壳里;让旁人没办法下手;要不然不至于一去高家庄;半路上就被刺客伏击。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六章 城中案

    至于赵进和他的兄弟们几人杀光了百人;强悍凶猛;这也不放在薛晓宗眼里;任你百人敌;大队人马一拥而上也是个死字;何况这次还有孔家马队的力量;骑兵对步卒那自然是摧枯拉朽;赵进和他那一帮不满二十的年轻人;都没有什么活路。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赵进不仅大胜活了下来;而且将云山寺的力量杀的惨败。

    接下来的事情;薛晓宗也知道消息;知道赵进那一伙人的长辈动员了四百多骑过去救援;这个力量本身也让薛晓宗倒吸了一口凉气;何家庄的夜战之后;徐州地面上第一强豪就是赵进;云山寺被大大削弱;自己和他有这么大的仇怨;还是不要多留了;走为上策。

    想到这里薛晓宗也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错;自己父亲薛崇训丨已经老了;总想着赚些安稳进账;却没想到如今世面越来越不太平;灾荒也越来越多;手里多点银子;多点实力总是好的;原本大家都觉得徐州凋敝了;想要发展只能去外面;可那赵进却做起个酒坊来;这么日进斗金的生意就该去争一争;而且这酒坊还和云山寺的高粱有关;这简直就是为云山寺预备的

    正在那里想着;堂屋的门被推开;一个姿色出众的妇人哭啼啼的走了进来;开口就是说道:“老爷;年前太爷不是送来一盒镶宝的赤金首饰;当时妾身藏起来了;现在却不知道那里去了;那可要千多银子;老爷;别是那个黑心的杀才偷拿了;现在就查查吧”

    那边薛晓宗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烦躁;却被自己老婆惊醒过来;浑身一个激灵;一听说的是这个事;站起来就是一个耳光;顿时把哭哭啼啼的那个妇人打愣住了。

    “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把该收拾的细软都收拾了;其他的东西不要带;咱们下午就出城”薛晓宗怒骂说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早点走;走得越早越安全;出了徐州赵进就不敢乱动了。

    “老爷;好多东西都来不及装进箱笼里;北边那宅子里存着的绸缎还有咱们家供着的那尊银胎金佛;也要现做个箱子”那妇人边哭边数落;身为云山寺方丈的儿子;身边的值钱财货不要太多。

    薛晓宗犹豫了下;咬咬牙说道:“都不要了;金子银子还有扬州海州的那些凭证票据带着;耽误不得了;快走”

    听到这话;那妇人哭也不哭了;满脸惊骇的问道:“老爷;不是说三天后去邳州那边坐船吗?怎么这么急?这么多东西不拿;那可是过万”

    薛晓宗只觉得烦躁无比;听到自己老婆絮叨;忍不住又要动手;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似乎还有叫骂;让屋子里两个人都有些诧异。

    “都是些没用的杂碎;越忙越乱”薛晓宗懒得和自己老婆废话;走出去推开门;冲着外面大喊道:“怎么回事;不动家法;你们皮痒痒了吗?”

    薛晓宗的内宅是个独院;堂屋外的下人们都在忙碌着收拾;几个心腹家人则是在边上盯着;听到他的怒骂;他的长随连忙招呼了声;快步匆匆的向外走

    这边的人才出去;外面的吵闹声却猛地大起来;在内院这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们挡着别人走了;凭什么在那里粗声大气的”“云山寺怎么了;出家人还能管得了城内的事情”;除了这个;还有些污言秽语的喝骂。

    这让薛晓宗更加烦躁;心想没有赵进之前;连官府有品级的官员和他也会客客气气;现如今赵进不在徐州城;却连自家门前的清净都维持不了;还没等他发作;却突然听到几声惨叫;薛晓宗一愣;想要细听;但外面吵闹声更大;几乎是扯着嗓子在骂娘;内院这边整理东西也噪杂异常;更是什么也听不清。

    难道是幻觉;薛晓宗摇摇头;等自家长随回来问问清楚就是;刚想到这里;自己长随已经回来了;和出去前相比;这长随脸色苍白的吓人;薛晓宗马上就知道了原因;一个身材不高的人在长随身后闪了出来;和这人一起的还有五

    这六个人都是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好像街上扛活的苦力;都是用蒙住头脸;只露出双眼口鼻;手里却拿着三尺长的直刃短刀。

    看到这几个人出现;院子里的丫鬟仆役下意识的就要惊叫;那矮个子的蒙面人持刀在长随的脖子上一抹;鲜血立刻狂喷而出;那长随的尸体好像是个破口袋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都闭嘴趴下;不然就和他一个下场”那矮个子压低声音吼道。

    有这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满院子的人都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立刻不敢出声;就连薛晓宗站在那里都被吓傻了;云山寺做大;云山行云山楼做大;巧取豪夺;谋财害命的事情也没有少做;云山寺对赵进这次的大动作也是他背后推动;薛晓宗手里的人命当真不少;但薛晓宗自己没见过血;他没有看过杀人;薛晓宗一直觉得劳心者为上;这些脏污事让下面人去做;自己没必要碰。

    所以见到死人;薛晓宗受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那名矮个子扫视院子一圈后;目光落在门前的薛晓宗身上;快步向前冲去。

    此时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伙蒙面人的目标是谁;院子里的丫鬟都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却有两个壮实些的仆役看到冲过去那蒙面人矮小;忍不住起了心思;悄悄向前爬了几下;他们刚动;正在监视着院子的其他几个蒙面人立刻动了;两个人直接走过去;手起刀落;这下子整个院子都老实了下来。

    那矮个子动作轻捷;院子虽大;可距离也就是那么长;几步已经冲到了跟前;薛晓宗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想要逃跑;养尊处优这么久;虽说是方丈的儿子;却一直把自己当成世家贵子;难免四体不勤;仓促间转身;却被门槛绊倒;直接跌进了门内;才支起上身;那矮个子蒙面人已经到了跟前;一脚踹在胸口;又把人踹倒。

    “我是云山”薛晓宗的话说了一半;对方的刀直接架在他的咽喉上;薛晓宗立刻不敢出声;下一刻才颤抖着又要开口“要多少钱都”

    矮个子手中短刀微微用力;薛晓宗又是僵住;那矮个子看了眼屋内已经吓瘫的薛晓宗老婆;盯着薛晓宗说道:“这是报应”

    话音未落;手中的短刀猛地加力;刺入了薛晓宗的咽喉;一转一搅;然后抽刀;薛晓宗双目圆睁;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抽刀的时候;那矮个子蒙面人已经闪到了一边;鲜血溅在身上一点;矮个子蒙面人没有理会里面已经惊吓崩溃的妇人;只是拿着刀离开。

    “所有人都不准抬头;不然就要你们的命”那几个维持的蒙面人持刀大喝。

    若是刚才;可能会有人胆大;可能会有人心存侥幸;或者就是纯粹的好奇;可刚才那两个人被杀;这个教训丨足够了;没有人敢抬头;更没人看见蒙面人放轻脚步出了院子;还是自家的性命要紧。

    蒙面人出了内院;外面也有十几个蒙面人;都是手持刀斧;外面宅院的薛家下人也都是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有几个人已经成了尸体;鲜血把身体周围的土地染的紫黑。

    薛家的后门半开;外面的车夫马夫都已经不在;在后门面对的街道一头正传来打架的动静;在薛家后门门前则是停着两辆大车;停得歪歪扭扭;却把这后门正好圈在里面;似乎是车夫一样的角色正在大车外围扯着嗓子乱骂;车上不知道装着什么货物;堆得高高;货物上还盖着苫布;蒙面人掀开苫布钻了进去。

    直到这时候;扯着嗓子的乱骂才停了下来;马车在不怎么宽敞的街道上调转过来;离开这边;街道另一头的群殴也停下来;打人的那伙混混已经散去;鼻青脸肿的车夫脚夫骂咧咧的回转;只觉得莫名其妙;实在是晦气。

    几辆马车从街道里拐出来;又朝着城南那边走去;外面来的车马;在徐州城内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马车在城南停了一炷香不到;车靠在路边;正好又是堵在一个宅院的门前;车夫去烧饼摊子那边买了几个饼。

    马车就这么顺着路出了城;徐州城凋敝归凋敝;每天进进出出的牛马大车还是不少;没人会注意到什么特殊;马车出城一个多时辰之后;刘勇从那个马车在城南停靠过的宅院里走出来。

    刚才路过这院子的人都看到院子里冒起一股烟;味道十分呛人;不知道里面在烧什么东西;似乎是布料之类的。

    刘勇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有几个孩子欢笑着跑过;还有几个老者靠在墙根晒太阳;没什么人注意过来;他回头摆摆手;一个人背着个大筐子走出来;刘勇点点头说道:“送到石家铁匠铺那边;就说这几口刀不好用;让他们重新融了;我晚上过去看看。”

    那人点点头;背着大竹筐走出了街道;身后又有几个人到了门口;却没有出院子;刘勇回头看了眼;笑着说道:“今天你们辛苦;去齐家村那边找齐二奎;就说我让你们去的;在那里住一个月;一切花用到时我来出。”

    这几个人连忙躬身答应;其中一人还笑嘻嘻的说道:“哪能还让勇爷破费;小的们已经拿不少了。”

    刘勇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肃声说道:“你们也跟我一段日子;不知道少说话吗?快些出城;家里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们照看。”

    说起来刘勇比门内几个人的年纪都小;可他这么一发作;那几个人立刻噤若寒蝉;至于照看家里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能听得清楚。

    这些人也是分批从院子里走出来;而且去的不是一个方向;等院子里的人走完了;刘勇自己慢悠悠的朝着一边走去;走出这个巷子;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跟了上去。

    “你去齐家庄那边住下;看看这些人都去了没有;是不是安心呆在那边。”刘勇自顾自的说完了这番话;迈步向前走去;那混混也调转方向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刘勇才回头看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杀人他不怕;但尽量保密不走漏消息就很难了;只能用尽量多的互相监视和挟制来保证;刘勇边走边想;估摸着自己这些东西大哥肯定觉得啰嗦。

    刘勇边走边回头;一路上走得很小心;他本来要回酒坊那边;却特意绕远路从知州衙门那边走过去;走出衙门范围没多远;他随手叫过一个街边闲汉来;看似无意的开口问道:“怎么今天衙门这么冷清?”

    徐州城内的闲汉不认识别人;不可能不认识刘勇;所谓“小八义”还没有那么大名头的时候;大家都看过真人;等名头大了;其他人不常出现在人前;可刘勇却奔走在市井中;闲汉和江湖人都是脸熟、

    在城南巷子里;那些孩童和老人自然不认得什么“小八义”;等走上热闹点的街道;主动闪避到路边的;客气上前打招呼的;人实在是太多。

    那闲汉被刘勇询问;自觉地荣耀无比;脸上堆满了笑容;谦卑的说道:“勇爷;这官衙门什么时候不冷清”

    话说了一半;这闲汉才觉得不对;连忙改口说道:“怎么会不冷清;刚才大批的捕快朝着城北那边去了;城里闲逛的差人也调集不少;听说是城东发生了大案子;小的贪图这边暖和清净;这才没跟去看”

    “大案子?”刘勇下意识的说了句。

    闲汉以为刘勇在惊讶;忍不住絮叨着说道:“您老不知道;进爷这一出城;徐州地面上就不太平了;咱们这地方就得要进爷那尊神镇着;不然总是出事

    刘勇从怀里摸出个银豆子丢了过去;那闲汉顿时眉开眼笑的接住;连声说道:“谢勇爷赏;谢勇爷赏”

    这闲汉从开口到现在一直不敢抬头;所以也没看到刘勇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神情;刘勇迈步的继续走去;前面有几个乞丐正在那里无精打采的乞讨;刘勇随手掏出一小串铜钱丢下;惹得那几个乞丐连连磕头。

    赵进的伙伴中;自从刘勇负责和城内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之后;他身上就总带着不少散碎钱财;怀内几个口袋;有小串铜钱;有银豆子;还有装着金锞子的;虽然都不是大数;可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几斤重;刚才去薛家做事;这些东西都是放在城南的宅院里存着。

    此时的云山行后院薛宅;已经被大批的捕快和差人围住;前面云山行的掌柜伙计;后面薛家的家人仆役;正在被一个个的带出来;

    “这宅子和谁牵扯;死的人是谁;大伙都知道;做事都有点分寸;手脚于净点;出事了老子可不管你们。”徐州总捕头陈武站在外面大声喊道;正在进进出出的捕快差役们参差不齐的答应下来。

    和陈武站在一起的则是赵振堂;尽管没什么明确的说法;可衙门上下都把赵振堂和陈武摆在同等的位置上。

    陈武大声吆喝之后;却低声对身边的赵振堂嗤笑说道:“得亏云山寺僧兵大败的消息还没传开;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更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宅子里的财货还不知会凭空少多少。”

    捕快们做事办案;顺手牵羊那是常例;也就是大家敬畏云山寺;这才有些收敛。

    赵振堂也是笑着说道:“驻军那边已经封营了;他们正在处理首级;而且想把这件事做成铁案;也是不敢让消息传出来。”

    说到这里;赵振堂笑骂了一句;然后又说道:“说是天黑之前还有消息进城;这混小子没个当儿子的自觉;什么都不和老子说;倒是指派起来了。”

    “你别在我跟前念叨这个;你家一个还好;我家老二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整日里打算盘记账。”两个居然聊起了家常。

    他们在这边悠闲;那边也有几个认真的;院子里每带出一个人来;他们就会询问一句“可看见凶徒的长相?”

    赵振堂和陈武距离问话那几个人不远;每问一句;他们两人就会下意识的瞥一眼过去。

    从薛家出来的大部分人都是摇头;只在那里回答:“小的当时被逼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那里看得到。”

    也有几个人傻愣愣的回答:“小的抬头偷瞄几眼;贼人们都蒙着脸;怎么看得清长相。”

    所有人过了一遍;都是这个说法;赵振堂和陈武对视了眼;彼此点头;那边又有一名捕快走过来说道:“二位大哥;薛晓宗的婆娘在那里只是哭;说要是能破了案子;给多少钱她也愿意。”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所谓勾结

    “你脑子坏了吗?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还是在城内对这样的大户人家动手;这样的贼人穷凶极恶;咱们怎么招惹的起;让上面的大老爷拿主意去。”陈武没好气的说道。

    那捕快愣了下;随即凑近了说道:“这薛家当真是豪富;里面好处不少;咱们”

    “有命赚;也要有命花;找两个监牢的婆子进去陪着;安排五个兄弟在外面看着放哨;其他人先押回去询问。”陈武摆摆手说道。

    在场的人虽然不甘心;可也知道陈武说的是实话;再加上刚才搜查押人的时候;大家手里多少都落了点便宜;也就照办了。

    捕快们来得快;走得也不慢;薛家宅院这边留了五个差人看守;又在女监那边找来两个管事的婆姨进了屋子看守;这也算是看那云山寺的面子;薛晓宗的妻妾女儿没有带走;其他人都是被带回衙门;大凡这等豪富人家出事;都会先怀疑是不是内外勾结;凶徒肯定跑了;但如果找到内贼;顺藤摸瓜找过去;那就是一网打尽。

    云山行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有附近的住户;也有城内的闲汉;对这个骇人听闻的血案;大家没什么同情的心思;甚至还有人低声说报应;云山寺相关势力在州城之内已经横行很久了;名声极差。

    大家都以为这薛家的血案就是今后这几天的谈资;没曾想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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