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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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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瑀低下头,签叠着签,他拾起,一支是百花杀,一支是红尘劫,俱是下下签。
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间笼罩了他的心。他记得两年前,也是紫霞庙,他也求过同样的签,也是百花杀。
那时,他喜欢一个婢女,他知道那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曾偷偷带她来求过签,之后的第三天,婢女就不见了。他知道,老夫人是要他考取功名的,于是,他只难过了半晚,就把那个婢女忘了。
庙祝微笑着问他,“施主,要解吗?”
玑瑀赌气的说道,“这些签都是骗人的,本少爷才不信呢。”他负气的把签掷在地下,突然间感觉心都要抽空了。
他快步走出大殿,身后隐隐传来庙祝的叹息,“若不信,又何必动怒呢?红尘孽债皆自惹,苦海无涯,放下,自在。。。”
在紫霞庙的摊位前,璎珞已经不在了,那支红色的珠钗还在。
玑瑀问摊主,“刚才的那位姑娘,你可见往哪里去了?”
摊主不悦的抬起头,抱怨道,“那位姑娘啊,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结果什么都不买就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唉,算我倒霉,遇见这么个煞星。哎,你到底买不买呀,真是的,我这可是买卖,不是问路的!”
玑瑀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啰嗦什么?”他抓起珠钗,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得意的问,“这个够不够?”
摊主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不用这么多,太多了。”他拿起银子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一下,是真的,足有七八两。
玑瑀厌恶的抬起头,远远的,看见璎珞如花的笑靥,美丽不可方物。她身边,是在天水阁,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郑翳。
那珠钗,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他指间溜出,他不经意的一脚踏去,“噗”的一声,碎成了千万段,就像他的心。
14。离花幽梦
环儿道,“世子到了,他在大堂等您。”
我一怔,他又来了。
环儿迟疑的道,“他似乎。。。有事。”
我点点头,随意将发鬓在头上一挽。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没有戒心。
我到大堂时,他正坐在堂前,一口一口的喝茶。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风度翩翩的裹在他修长的躯体上,那样的干净、清澈。
我蓦然有种自惭形秽的错觉。
我微微提高声音,说道,“让世子久等了。”
郑翳立刻站起身,急急的问,“夫人可听说过岭南双姝?”
我微微诧异。如此干净剔透的人,我不想与他说这些。我微笑着道,“世子的茶凉了,我叫人换了送来。。。”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今天蓝堂城主找过我父王,我听见他跟父王说他请了岭南双姝对付你,而且还有唐门的人。”
我微微挣了挣,他顷刻红了脸,扭捏道,“我失礼了。。。”
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是他更窘了。
我说,“这些事,不是你能考虑的。”
郑翳道,“夫人。。。”
我道,“我已收了离花幽梦的战书,三日后,我会准时赴约。”
他嘴角张了张,终于没说什么。然后,他笑了,他说,“夫人,你一定会赢是不是?”
我哑然失笑,难道他不知,我不死,他的父亲便会睡不着觉吗?可我感动了,至少,在这个冰冷的江湖,还有温暖。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5。暗潮汹涌
朱虫起的很早,房梁有乌鸦在叫。
他掬起两枚铜钱,手臂一震,梁上的乌鸦突然”嘎“的一声尖叫,再无声息。可是他的右眼又毫无征兆的跳起来。
除此,院子静的可怕。
他问绾绾,“庄内的弟子都安排好了吗?”
绾绾应道,“都安排好了。”绾绾是他六年前带回的孩子,她的沉稳和坚毅让他放心。可是萦绕不去的,还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像根刺,小的可怜,却又那样真实的存在。
朱虫道,“璎珞小姐呢?”
绾绾道,“小姐正在梳洗,吵着要去琅琊州观战,环儿正陪着她。”
朱虫一言不发,她也沉默。
有些事,他不说,她就不问,这是他们的默契。
良久之后,朱虫缓缓颔首,“挑几个身手好的,机灵点的,侯在未央轩,保护璎珞小姐。”
绾绾道,“是。”转身离去。
冷风清清,知了声声。
恍惚中,朱虫仿佛看见小蛮,一身胜雪的向他去走来,皓眉如水,唇若点樱。朱唇微启,一颗浅浅的梨涡就在她明媚的脸颊上如桃花般若隐若现。
她盈盈向他跪拜。
朱虫慌忙伸出手,想扶起,却不敢触摸,宛如她是天人,碰一下,都是亵渎。
他尴尬的僵在那里,只喃喃的说,“小蛮奶奶,你折杀小人了。。。”
小蛮盈盈的双目,缓缓流下一片清澈,她说,“先生,你救救璎珞,只有你能救她了。。。”他苦苦哀求,如水溢的忧伤,像刺一样扎进他的心。
他抬起头,却看见小蛮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他伸手去抓,只抓住一片虚无。他突然心里空落落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他恍然惊起,原来是南柯一梦。
可是那梦,却如此清晰而真实。就像二十年前,他看着小蛮从他眼前逝去的刹那,那种痛,缓缓的,却刻骨铭心。
窗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他凝神细听,然后看见一个弟子慌张的跌进房里。
朱虫蹙眉,是什么让这个平素沉稳的人,变得如此慌张?
弟子跪在地上急急的道,“先生,院子四周突然涌进无数的高手,绾绾姑娘正率众抵抗,我们的人损失不少,恐怕。。。恐怕。。。”
朱虫不动声色的道,“知道了。”
他踱到院外,那一片桃花树下,远远的,他看见绾绾踉跄的奔过来。她的秀发有些散乱,肩头一道血红宛如桃花般怵目惊心的绽开。他跪在朱虫面前,禀道,“敌人太强了,先生,请您躲一躲。”
朱虫的目光掠过她坚毅的面容,落在她的肩头。他的伤口很深,皮肤外翻着,淋漓的鲜血,顺着肩头一直洒到胸前,绽出好大一朵红花。
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膝下无儿无女,她跟了他六年。
他拉起绾绾,淡淡的道,“外宅有一处密室,就在天水阁的床下,你带着璎珞过去。。。”
绾绾惊诧的抬头,“您呢?先生不去吗?”
朱虫就笑了,“我都躲了二十年,今天不想躲了。”他淡淡的微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和解脱。他终是低估了老夫人的实力。他突然坏坏的想,夫人不想斗,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她的心就不会这样摇摆不定?那条密室,是朱释累二十年前为小蛮修的,小蛮没用上,他却用上了。
想到小蛮,他心中突然漾满了喜悦,他抬头,却看见阳光下,绾绾的袖口耀目的一闪。
不是金玉手镯、步摇头钗放出的璀璨的夺人眼目的光,而是,惊鸿一瞬、寒意萧萧的带着杀气的道光。
寒风起,速又寂下。
像谁掀起锦衾的一角,又倏然放下。
似真似幻,似雾似梦。 。。
16。相残
朱虫只觉胸口一痛,避无可避,胸口生生凹出,左手挥洒处,刀已在手。
可是,她却翩然逃开,胸口只余淡淡的一抹红。
他从不知道,绾绾竟然有这样凌厉的身手。
他冷冷凝望着眼前这个他视为己出的女子。他的心已如死灰,再也燃不起一丝红色的深情,就算是养了一只狼。可是,他又如何对得起小蛮奶奶的重托?璎珞,璎珞,他的心又痛起来。
绾绾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冰,没有一丝温度,她道,“我本就是老夫人的人,既然杀不得你,绾绾就该以死谢罪。”语毕,她突然握住短剑,向自己胸口扎去。
朱虫诧异的迈上一步,她的胸前已然一片绯红。
他错愕的望着绾绾,她本可以不死的,她的强援很快就会到来。他朱虫无论二十年前怎样的名动江湖,二十年后,又怎敌几个离花、幽梦、百星君、玉蛟龙这样年轻高手的围攻?何况,二十年前,他只是一个落拓的剑客,为仇家追杀,恢恢如丧家之犬。
他对上她脸上的绝然和眼中一丝一缕的释然,突然明白了,她对他,还是有情的吧。
他依稀记起他第一次见绾绾时,她正从狗嘴里抢出半个馒头。
他问她,“你很喜欢馒头吗?”
她诧然抬头,清灵的眼眸,澄清静止,没有一丝杂质。
他的手在她面前一晃,就从她死死抓着的手中拿出馒头。他将馒头扔给了那只狗。
他说,“这馒头是狗的,不是你的,我可以给你你吃的馒头,你愿意跟我走吗?”
绾绾摇头,“不。”回答得很坚决。
他惊奇的问,“为什么?”
绾绾倔强的望着他道,“因为你抢了我的馒头。”她脸上有一丝绝然,那种决绝的神情,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朱虫心头突然涌起一种心疼的情绪,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雪白的馒头,递给她,“这才是你吃的馒头。”他说。
环儿拉着璎珞跑来,看见他胸前的红,惊问,“先生?”
他猛推她,她一个踉跄,再回头,看见他手臂上一支小小的羽箭。
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他,那只羽箭射中的,是她的眉心。
他愕然抬头,惊呼,“先生,你受伤了!”
朱虫又推她,“快走,去密室,你知道的。”
朱虫回身与那人战在一起。
璎珞提剑上前,朱虫斜里,突然一掌,向环儿喝道,“还不走?保护璎珞小姐。。。”
环儿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她咬紧嘴唇,一手拉了怔仲的璎珞,向相反的方向疾奔。
17。头阵
琅琊洲四面环水,孤零零凸出一块峭壁。琅琊水外是一片沙场,几块天然的巨石,石面已被风雨打磨得光滑如镜。
岭南双姝请了许多看客。还有见证人天陵寺的枯木大师,桃花庵的空竹师太和逐城主蓝堂破弩。
岭南双姝很早就到了。幽梦是一个五官极其精致的女子,眉儿弯弯,眸眼含情,鼻子够挺,红唇也够丰满欲滴。单摆出来,无论哪一样,都堪称美的极致,但偏偏不合时宜的挤在同一张脸上。她的眼太大,硬生生把鼻子挤成连绵的山脉。鼻子又太挺,给人决绝很霸的错觉。她耳垂很大,明明是有福之人,却偏偏生就一张瘦脸。只一头乌黑如丝的长发,如烟绸缎般飘逸的随风而动,直垂足跟。
离花是一张如同满月的脸,眼睛很小,但睫毛很长,扑闪闪遮住整汪春水。鼻翼之上,有颗小痣,是孤星滚月之兆,大凶。她口若含樱,水润的樱唇泫然欲滴,像成熟的桃子,让人想入非非,可是朱唇微启,露出两颗晶莹雪白而尖利的牙。她的头发整齐的盘在头顶,发鬓上插满如同绣花针一样的钗,钗头镂着一朵金色的离花。
我自然看得出,她头上的发钗,随时可以变成她手中致命的武器。她的声音竟然很好听:
“若即离花,浮生幽梦。我是离花。”她道。
“我是幽梦。”幽梦道。
离花、幽梦,多么美丽的名字,可是。。。
我终于忍不住为岭南的男子悲哀,如果,他们也算是美女的话。
岭南双姝,我忍不住笑,江湖言,误人不浅。
离花幽梦就怒了。
离花道,“我最讨厌长得比我丑的女子。”
幽梦道,“而且,还丑了这么多。”
我一口真气差点差了气,忍不住摇头,多好听的声音啊,像夏日的莺莺燕燕,宛自出自一人之口。
我考虑着要不要闭上眼睛比武。
离花幽梦终于被我激怒了,“呼”的一声,幽梦的长发如同长了眼睛的长鞭,配合着她的掌风,虎虎生威。
离花的针,打穴辩位,如跗骨之锥,每一针都能致命。
可是,她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张扬。
于是,我知道了,离花幽梦,也是小角色。她们是被推出来打头阵的。
如此愚蠢的女人。
我的手拢在袖中,一道红光,一道闪电,一抹红霞。
幽梦的手指齐根而断,再一剑,洞穿了离花的喉咙。
这场比武,结束得太快,看客的惊呼尚未发出,就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万籁俱寂。
城主突然激动的站起来,骇然得全身颤抖,两个字艰难的从他苍白的唇中缓缓吐出,“血璆。。。”
血璆?传说可以长生不老神珠,传说可以称霸武林的无上神兵,千百年来,多少武林名宿梦寐以求的称手利器。。。
他死死盯着方止水,然后,他看见在她脚下哀嚎的幽梦。血腥味隔着琅琊水缓缓的飘来,然后他听见女人如同黄莺般悦耳的歌声,“盼春归,倦鸟飞,山外兰芽,江上烟波翠。昭晖洒金琉璃碎,点点清阳,梦入蓬莱睡。。。”
蓝堂破弩突然发现,她和方东白真的很像,太绝绝,也太冷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8。涅槃
远远的,我看见郑翳,在通往永乐坡的路上等我。
我冲他微笑,我说,“多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友善的向他微笑,而且是发自内心。
郑翳突然红了脸,激动的道,“夫人。。。”
我道,“叫我止水吧。”
郑翳傻傻的道,“止。。。水。”
我就笑了,我道,“我们是朋友。”
他开心的道,“刚才,我很担心你,我怕你受伤。”
郑翳疑惑的搔搔头,“江湖人为什么总是打啊杀啊的,坐下去把问题讲清楚不好吗?”
我哑然失笑,谁不想平安喜乐度日?谁不想歌舞升平享乐?只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会有欲望和纷争,就会有无止境的杀、杀、杀。这就是江湖,身不由己。
我道,“随我去永乐坡坐坐吧,璎珞一直念着你。”
郑翳先是惊喜的抬起头,转瞬又黯淡了所有的光彩。他唇角牵起,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静的可怕。飘忽间,似有血腥味缓缓传来。
我飞快在脑海中回放这一天发生的事。
琅琊洲,来了许多人。可是,没有夜主,没有百星君,没有玉蛟龙,没有唐门。。。
我恍然惊觉,与离花幽梦比武是假,调开我才是真。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是有朱虫,有坚不可破的密室。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向郑翳歉然一笑,加快脚步,飞一般向永乐坡掠去。
渐而有朱府弟子的尸体,缺肢残臂的横陈脚下,一幕幕怵目惊心的诡异。
我颤抖的推开天水阁的门。指尖轻触的冰凉,让我有种掉入地狱的错觉,眼泪就不可遏止的流下来。我对上屏风上残破的女子画像,忧伤就一荡一荡的漾来,我喃喃的道,“娘,你保佑璎珞,你保佑璎珞。。。”
身后,传来一声细细的嘤咛,然后一个娇柔的身躯一头撞进我怀里,她的头蹭在我胸前,她道,“姐——”
我抬起头,看见环儿泪流满面的脸,她咬着嘴唇说,“先生他,死了。”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沉淀了那份忧伤。我将璎珞紧紧裹在怀里,侧头对环儿道,”修书一封,我要见城主。“ 。。
19。利诱
五里亭,是二十年前桃花剑方东白最喜欢的地方,是朱释累归西相思的地方。
我说,“你听,”阴风惨惨,“这声音,多像释累的呼唤。”
城主细细的打量我,从他眼中,我读出了恐惧。我知道,这样的人,最容易控制。
城主道,“夫人约我至此,是。。。”
我淡淡的望他,冷冷的问,“永乐坡外宅被毁,城主可知?”
城主道,“这么大的事,怎会不知?”江湖是一座四面透风的墙,一粒沙尘落地,都可能砸死一堆蚂蚁。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变,“这可不干我事!”
我冷冷问道,“那是谁的事?永乐坡的外宅连同管家,刹那之间化为灰烬,”我冷笑,“城主认为,这是谁的事?”
城主讪讪的道,“是谁,难道姑娘不知吗?”
我逼问他,“老夫人,有这样的本事?必定还有其他的人。”我淡然的抚一下额角的发丝,平静的道,“我不想杀你,可是你别逼我。”
城主恐惧的退后一步,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为了血璆,他愿意赌一次,哪怕用命来赌。
城主道,“望荆山。”
望荆山。
我的心终于缓缓的沉下来。望荆山的山,望荆山的水,望荆山的夜主。。。原来,他们真的勾结在一起。
我突然笑了,我的笑容如同盛放的桃花光艳迷人。
我轻轻地问城主,“你想好了吗?”
他望着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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