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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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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外面更玩不起啊;要是把人家店面给烧了;那就搞大了”
“哦;这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啥都没有;就是有钱;陪个快餐店还不是放个屁的事儿。”
“哎哎你听我说嘛……”
“再说下去我就要饿死了;起开起开”
男孩甩开男人的手;直径往店里走;男人只能跟在后头。
景寒吃饭的速度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她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意思;几句无厘头的话就把她从郁郁寡欢的情绪里给拉了出来;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想捅个什么样的大娄子?反正陀罗符笔就在她的口袋里;只要有她在场;这把火烧也不到哪儿去。
“四菜一汤;要冷的;越冷越好。”
服务员一听就乐了;如果每个客人都像他这样;快餐店这些剩菜剩饭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为什么汤是热的呀?我说了;我不要热的”
“有冷的有冷的;这就给你盛一碗。”
“我全部要分开装;统统用那种铝碗;不要塑料的啊”
他要求还真多;景寒心里暗自嘀咕。
男孩一边对柜台内嚷嚷;一边转头得意地对中年男子笑。
中年男人一脸就快要哭出来的囧样。
男孩端着盘子四处找座位;眼睛转了个把圈;偏巧落在了景寒那里。
“小姑娘;吃完了么?吃完了就让一下呗。”
他嬉皮笑脸地弯腰对景寒说。
小姑娘?谁是小姑娘?你看上去还比我小来
景寒心里不爽;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对他笑了笑:“还没;不过;我可以坐到后面去;如果你一定要坐这里的话。”
“那就麻烦你了。”
景寒看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端起自己的餐盘换到后面的座位去。
他果然是要找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位置;而且;还让那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对面;刚好挡住景寒的视线。景寒灵机一动;抽出陀罗符笔;偷偷在那男人的衣服上画了一个镜面符;然后;在心里默念遁隐符的咒语。
流动的五彩能量瞬间移形换影;自动变幻成遁隐符咒的图形;消失在那个男人的身体里;与此同时;男人的后背变成了一面通透的镜子;他对面男孩的一举一动便实况转播地印入了景寒的眼帘。
男孩先用手指摸了一遍碗壁;发现都是冷的;似乎很满意。
“猪头;你来挑一个。”
“不要不要;每次都拖我下水;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来嘛;陪我玩一下嘛;我今天晒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太阳;我保证不会有问题”
中年男人抓耳挠腮;满腹纠结;骑虎难下。
“快点;你不挑;我就直接玩你”
“好好好;我挑我挑;就先玩这碗汤好了;一冒泡就关掉啊;我看着呢”
“知道啦知道啦;真啰嗦”
男孩把那碗冷汤托在手心里;中年男子故意把身子撑开;彻底挡住了视野范围。
“点火”
男子掏出一只打火机;擦亮火苗;只见男孩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在打火机上掠了一下;手心就燃烧了起来。
景寒唇齿半开;嘴里的白饭噗一声掉在了盘子里。
男孩把汤碗放在窜着火苗的手心里;没过多久;汤就噗噗冒烟了。
“冒泡了;关掉啊”
“哦;”男孩右手双指合并;有模有样地对准了手上的火苗;嘴里叽里咕噜喃喃自语;景寒仔细聆听;似乎不像是咒语;于是;她身体微微前倾;竖起耳朵:
“天灵灵地灵灵;赶快灭火叮铃铃”
什么跟什么呀?
景寒差一点脱口而出。
“糟了;灭不掉。”
“靠;我就知道;这下该怎么办?”
“帮我去弄杯水啊;用水一浇不就灭了么?”
“可是我现在走;你就暴露啦”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赶紧帮我想办法呀”
“别激动;千万别一激动;你只要一激动一准出大事”
那男人说得一点不错;景寒眼看着男孩手中的火越烧越大;很明显;他的情绪波动是旺火的开关。
“啊呀;袖子;袖子烧起来了”
景寒摇摇头;实在看不下去;心想;是时候出手了。
第二十二章 奇 遇(上)
衬衫袖子真的烧起来了;男孩开始呱呱乱叫。
景寒不动声色地走到他们面前;在噗噗冒烟的汤碗上方的蒸汽上;画了一个冰火符;寒冰咒语一出;符文成漩涡状流进碗里;热汤立刻就凝成了冰块;冷气透过碗壁直接穿透了男孩的手心手背;直至彻底熄灭他身上的火苗。
男孩的手从滚烫变成了滚冰;浑身狼狈不堪地直哆嗦;两眼呆呆地看着景寒。
“玩火;很有趣么?”
景寒问他。
“小;小姑娘……”
景寒立刻举起手来挡的脸:“打住;不要小姑娘小姑娘;叫得我直起鸡皮疙瘩;要不要我借你块化妆镜仔细瞧瞧?你能比我大几岁?”
男孩儿立刻闭了嘴;景寒下意识地瞥了中年男子一眼;着实被他吓了一跳;那家伙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亲眼见到了上帝。
“我姓景。”
“景什么?”
“先别管我叫什么名字;你的手;是不是应该让医生看一下?”
男孩低头一看;符咒冰霜已经消除;但是小臂还是被烫伤了一大块。
“你这样子怎么回家;要是被你爸妈看见;我就惨了”
“他自己捣乱惹火上身;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的助理兼保镖;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倒霉我会比他更倒霉;你懂不懂啊?”中年男子已经彻底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居然还有个贴身保镖;简直闻所未闻。
“朱大桩;少废话还不快把车开过来?”
“哦。”
男人立即脚下生风;一溜烟不见了。
景寒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手;已经起泡了;伤得可真不轻。
“你还真能忍;不疼么?”
“没事儿;习惯了。”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使劲地拉扯那截被烧残了的袖口想要遮住伤口;不料用力过度;把半个袖子全扯了下来;景寒忍俊不禁;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借你披上;免得走出去吓死人。”
“谢谢你;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吧。”
“你不是有保镖么?”
“一看就知道他是草包啦;刚才;是你救了我;你可不能走;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
“景寒;寒冷的寒。”
“我叫麦加;加减乘除的加。”
“车子来了”
男人探头叫了一声;麦加突然间抓住了景寒的手腕子。
“你干嘛呀?”
“对不起;我怕你溜了;抓在手里;比较踏实;嘻嘻。”
他一脸傻乎乎的样子;让景寒简直哭笑不得。
雷漠认为景寒唯一的去处;只有奇莲的宿舍。
该不该今晚就去找她;还是让她先独自冷静一下?
雷漠不喜欢左右为难;可凡事必有因果;当初不是他决定要隐瞒真相;现在也就不会这么为难了。谨慎起见;雷漠打算先打通电话给度恩;结果手机刚开屏;就来了一通陌生的号码。
“喂?”
“雷漠?是你么?”
奇怪;怎么会是贺希罗的声音。
“希罗?这是你的手机号码么?”
“嗯;爱修觉叫度恩帮我买个手机;方便联络;你是我第一个亲手储存起来的号码。”
“以前从来没用过手机么?”
“没有。”
雷漠微笑:“度恩;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么?”
“是啊;你要他听电话么?哦;不用;他自己有手机呢;还是你……”
“让度恩听电话吧;我懒得再打给他。”
她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傻里傻气;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说话了;于是;他立刻就打断了她的话。
“好。”
少顷;度恩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不是回家了么?”
“嗯;景寒回来了么?”
“还没;她听说希罗没事了;就说要回自己家住;恐怕今天不会回来了。”
“哦……”
“你声音听上去有点怪。”
“陪我出来喝杯酒怎么样?”
“好啊。”
“别带着她;就我和你;两个人”
“废话;人家还没成年;喝什么酒?”
“二十分钟后;在坎布拉碰头。”
“行”
“等一下;你帮我转告希罗;叫她赶紧打个电话给景寒。”
“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景寒找她有事;她打了自然就知道了。”
“哦。”
雷漠迅速把电话挂了;有些事;还是当面跟他说比较好。
第二十二章 奇 遇(中)
今晚的坎布拉;特别地清净。
门口摆摊的人少了一大半;就连吧台上的位子也冷冷清清的。
雷漠坐在吧台的左边;点了一杯啤酒;等着李度恩。
荧光骑士早早地收了摊;灰头土脸地走进酒吧;在雷漠边上坐下;一边喝威士忌一边看雷漠玩牌。
死亡之舞在雷漠手里颠来倒去地洗着;他随手抽一张;放回去;然后;再抽一张;再放回去;荧光骑士觉得有点眼花;索性夺过他手里的那张牌;翻开来看。
牌上画着一个很滑稽的骷髅小丑;独自站在悬崖上跳舞;手上拿着根拐棍;肩膀上背着个破包袱。
“你好像总是抽到这一张。”
“是啊。”
“这张牌到底什么意思呢?”
“这张牌叫愚人;意思是;冒险。”
“那这张呢?”
荧光骑士又好奇地从牌堆里找出一张来。
画面上;很像伽德勒的那个家伙;骑在一匹白马上;右手握着一把画着圈圈和叉叉的红色旗子;左手扬鞭;马蹄高高地扬起;脚下是怒放的鲜花;马蹄前面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路奔向天际的地狱火。
雷漠对他微微一笑:“这张牌的意思是;重生。”
从索马岛回来之后;他每每摸牌;就是愚人;托荧光骑士的福;今天终于看到一张不一样的了。
死亡;就是重生。
雷漠突然很想对景寒说这句话。
其实;有了那支陀罗符笔;她母亲的死已经在她身上得到了重生;就好像他父亲的死也已经在他的身上复活了一样。
可是;她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放心吧;她早晚都会回来;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景牧师对此很有把握;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女儿;景寒到底有多固执;恐怕只有雷漠才知道。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雷漠颇感无奈;有些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发生了;让人毫无防备;难以抵挡。对于像他这么钝感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景寒也好;希罗也罢;他都不想搞得那么复杂;可是;事情明明就变得越来越难解;越来越复杂。
毫无疑问;他和景寒之间;一直有一种默契;他可以随时随地假装不在乎;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并且永远都不会质疑他们彼此间的信任;就好像;他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只要景寒遇到麻烦;关于她的一切;都会在刹那间变得有所谓;非常;有所谓。
可是;他不喜欢看到度恩和希罗在一起。
他无法解释这种感受;甚至;本能地排斥它。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度恩喜欢希罗;那是他的事;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他们到底哪里让他觉得不自在?他根本就说不出来;纯粹只是一种感觉在暗地里作祟;雷漠每次被这种鬼祟的感觉捉弄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很无聊;简直无聊透顶。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仔了一瓶;转眼一看;荧光骑士早已不见人影;整个吧台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今天的生意可真够呛”
调酒师一边开啤酒一边对雷漠说。
“所以;我今天也不开张。”
调酒师无可奈何地笑笑;一抬头就看见李度恩走进来了。
“你的朋友到了。”
雷漠没有回头;只等着度恩自己找个合适的位子坐下来。
度恩发现雷漠两边的位子都空着;这反而让他为难了起来。
“坐这边吧;这边比较宽敞;”雷漠拍了拍右边的座位;转过头去问他:“想喝点什么?”
“随便。”
“这里没有随便。”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给他来杯黑啤;他喜欢口味重一点的。”
度恩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他有心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雷漠就着冰啤;一口接一口地把景寒母亲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这件事;绝对是你的错。”
“你说这话;是因为不爽我连你都瞒了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和景寒之间的事。”
“你不关心她么?”
“我当然关心;但是;朋友有朋友的原则;如果换做我;我肯定全盘托出;长痛不如短痛。”
“你是骂我不把景寒当朋友咯。”
“你们本来就不是朋友。”度恩喝酒;偷笑。
“你也觉得我和她不该做朋友?”
“又问我?”
度恩觉得雷漠在这方面真的很浆糊;绕来绕去就那几句话。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缺了哪根经;你觉得景寒在气什么?她最气的不是现在才知道真相;而是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她。肖俊的事你又不是不晓得;她最讨厌别人骗她;尤其是你。”
“她什么都跟你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基本全裸。”
“你非得用这种比喻么?”
“不用行么?我说了这么久的人话;你到底听懂了几句?对她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一直藏在肚子里;她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所以她才会那么伤心。”
“你真的看不出来她喜欢你么?”
雷漠果然沉默了。
这种事情;最好点到为止;在雷漠回应之前;度恩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度恩继续喝酒;而雷漠;也继续沉默。
“你真的应该跟她道歉;认认真真;特别严肃地跟她道歉;指不定她还会原谅你。”度恩的口气真不好听;但雷漠觉得他说得对。
“可是她故意躲着我;我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哪儿。”
“不知道就找啊;信使之币呢?”
“在她那儿呢。”
“那还有塔罗牌啊。”
“摸不出来……没灵感……”
度恩直摇头;觉得他简直无疑救;刚好这个时候;希罗的电话来了。
“喂?……什么火?……希罗你大声点;这儿信号不好我听不清楚……医院?景寒在医院?”
雷漠几乎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朱大桩把车子停在了一家私立医院的门口。
麦加一下车就自动自发地走了进去;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从门口的警卫到前台的护士秀;他一路笑呵呵地打招呼;景寒双目圆瞠;完全搞不懂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是这里的常客么?”
朱大桩对景寒点点头:“一个月最起码来三次。”
“难道;真的遇到自虐狂了?”景寒低头自语。
“胡说就算有病也不是这种病”
这位保镖的神情非常严肃;可见;那小子肯定是有毛病的了。
两人正说着;忽见麦加不知怎么又跟美女医生吵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朱大桩冲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景寒紧随其后。
“又要我住院观察;我不干”
“你看看你把自己烧成这样;搞不好要植皮;不住院怎么行?”
“不就是几个燎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您帮我消消炎止止痛就好了呀。”
女医生不打算再跟他啰嗦;直接打电话;麦加立刻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把电话还我”医生竖眉毛瞪眼地对他吼。
“别打给我爸妈;算我求你了……”
“朱大桩;你说;现在是我打还是你打?”
朱大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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