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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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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东方不败”那变态的呼喊,想起他大脚丫子还学女子轻移莲步,夸张地搓搓手臂立即起来的鸡皮疙瘩,“东方不败”,我看是“变性失败”吧。     
  不过那厮的蜘蛛丝的确太恐怖了,下回再来捉我,若没了疾的救命,估计我就得直接成肉条了。想着,我极没骨气的用正好在想事情以至于挤眉弄眼的表情对着疾——采花大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瞪得大大的,尽量作出崇敬的姿态,心中呐喊,恩人啊,你可不能丢下我。     
  “恩人”似是瞧清楚我谄媚的样子,嗤了声,那笑绝对是嘲讽,绝对是!我恨恨地捏紧拳头,底气不足地跟在疾后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夜,就回马车了休息了,他也吩咐属下几句后失去踪影。     
  临行前,他壮似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郡主,等我回来,一,亲,芳,泽……呵。”我像受惊的兔子般倏地窜了老远,防备地看着这个虽蒙着面具,但粗粗望去至少还人模狗样的的男子,手指微微发颤地指着他,噎了半天的,“变……变……”直至他转身才好不容易地说出下个字,“变……态……”     
  他敛起之前的神色,头也不回地离去。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冷酷,哪个才是真实的疾呢?还是他还有更为复杂的秘密?!     
  明明那一眼,无情凌厉,嘴里却万般含意。     
  第二日,疾果然不在队伍中,马车徐徐向神秘的紫渊宫行进。     
  我没有去问清方向,反正也不识得路,最重要的是,若我真要逃,问了只会打草惊蛇。默默记下一些标志性建筑,撩帘远眺,一日无事。     
  再次途径越阳楼时,酒肆之中,惊堂木仍然响起,华彩声声;阁楼之上,觥觞交错。     
  昨夜血腥,谁信手就湮灭了一切?     
  “郡主丫头,请随老头下车,紫渊宫到了。”     
  马车毫无预兆地“刹车”,我的脑袋完全依了作用力,死磕在木头上,捂着伤处,怨怼地下了车。     
  未见其地,先闻其声。     
  隐隐传来呜呜笛声,乐调婉转,曲声迷离,仿佛要把个中的蓄涵倾泄在山涧林中。虽对音律一知半解,但我好歹也是个女人嘛,敏感地感觉到曲中奇妙和起了丝丝杂七杂八的断想。     
  难道是疾那变态掳来良家妇女每日以蜡烛、鞭子等伺候,所以才会有如此压抑的笛音哭诉?我为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咽了咽口水,怎么就不可以想些好的?     
  我边暗骂自己龌龊的思想边环视周围环境。谁道邪教就要建在暗无天日的奇怪地方了,紫渊宫还真是站得坚挺,低调得跟一破庙似的,我就说嘛,紫渊宫一定是丐帮的祖师。     
  走进破庙一看,似乎是荒废多久的宅子,戏剧化的,半不郎当悬在门口的横匾摇摇欲坠,“驿站”两个字很会找时机地疾速落地,差一点我的头又该遭殃,快步躲过,吃了一嘴的灰,正巧听见阿里老伯在身旁低低地说,“不吉不吉啊……”     
  黄弩风踏起的尘灰害我咳了半天,脏地儿啊,也不知道打扫一下,泛起的灰尘能把人活活呛死。     
  绕前院而出,门槛设地挺高,需要撩起衣摆大步才能跨过,“为何驿站的槛比官家的门槛还要高出许多?”我好奇地问起,腿也不闲着。     
  “呵呵……郡主丫头,驿站的门槛高啊,是因为,怕死去的人心有不甘跑出去害人,设了高槛,他们就不得其出了。”阿里老伯笑眯眯地捻须答,听得我一哆嗦,别跟说鬼故事似的啊,这……这真的是一教之所么?     
  我们一行人进了后庭院子,阴风阵阵,一片萧条景色。宽敞异常的院落里就摆放了数座无名姓的棺木,一地白色纸钱,有些沾了露水,脏兮兮地粘了一处。颇不舒服地咬咬唇,瞪着紫渊宫众人,丫玩我呢?     
  大力士黄弩风步步生风,有点虎头虎脑地直直走向左起第二座棺木,双手发力,用劲一推,那棺木板应声打开,他立于一旁,大有等人先行的意思。     
  我再次快速眨巴眼睛,惊讶不已,紫渊宫在棺材底?!       
第31章 宫主逼婚     
  我朝深不见底的棺瞧着,本是不大乐意钻的,可是越看越觉得好奇,半推半就间,我拾级而下。     
  越入,笛音越近,我心想,那个幽怨的女子离我不远了。     
  无论吹笛人要表达出怎样的含义,我已不必分辩曲调的主题,单指那种笛音已使得人觉得楚楚可怜。临行前,阿里老伯塞了二颗黑漆抹污的药丸,看了看我和如花,示意我们赶紧服下去。     
  我捏了半天没敢下肚,又不是未曾听过病从口入,而且没水伴药,怎么吃呀。     
  没等我墨迹多久,药丸若干次装饰性地摆在嘴边,作势要吞的样子,约莫是旁边哪个看不下去了,从我背后一掌,来不及呼喊,药丸就滑溜地滚入喉咙。     
  举灯,我随着一群人小心地前进,生怕踏错,踩中了电视里那些暗道机关,成了箭猪可又得穿了,不过是直接穿死了。     
  并不宽敞的甬道里总会听到细碎的虫鸣,幽幽碧色的动物眼睛灼热地盯着我们,若细细看了,密密麻麻的各异虫豸潜伏在周遭,似乎有随时扑身而来的架势。     
  奇怪的是,这些凶悍的虫子虽然凶狠的怪叫,可是却极有默契地给我们腾出一条路,扑翅磨触角的声在沉默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响亮,它们仿佛在抗议美食在前,但是不能大饱口福的怨恨,我一眼认出,西面大型虫窟里群居的是前日见的五彩虫子,它们“喈喈”怪叫,见到活物兴奋不已。     
  带路的阿里老伯停了下来,顿了顿足,黄弩风就从队伍后面极快地跃到前面,一鼓作气,再次展现大力士雄壮威武的姿态。     
  我抬头,原本严实封住的一块石板轰然移动,不一样的世界揭开了,还没来得及细究它的出处时,已明了无遗的坦露在视线之内,不禁叹了句,“东边日出西边雨”,谁能料得到由棺木下过,再探头看时会是这般仙境。     
  倾听,那是瀑布激流坠一起的音色,和着笛声,曼妙无比。我登高在大石上,极目远眺,但见清水挂前川,瀑布飞流直下,扑珠溅玉。烟雾缭绕处,独宅高院赫然伫立,仿若仙家胜地,我不雅地窜高蹦低,口中嘟哝,“这哪是什么邪教,明明是修仙嘛。”     
  花木扶疏处,嫣紫嫣红,鸟语花香;清渠荡漾间,柳絮飘舞,清波柔涌。最美的要算宅前的大片梨花树,纷纷扬扬,似雪,纤尘不染。拂过清朗柔风,不知觉竟已傍晚了。     
  暮色蔼蔼,笛声更近,我惊讶于紫渊宫外的秀丽自然风景,忽略后边阿里老伯急急跟在身后的呼喊。我兀自寻笛声而去,     
  大片大片的梨花花萼层叠依笼,不知是未清扫过还是今日落花极多,累厚处已能掩了足迹。     
  他站在梨花树丛里,嘴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唇覆在笛上,银色面具清冷。上回也是一样的神色,眼似乎在看很远很远的领域,任何人都触摸不了的地方,白色狐裘麾下一身薄薄的紫衫,黑发如瀑,散散地披在腰际,发稍奇异的有些紫色轻泛。     
  世间拥有冰冷残酷而又美好神秘的结合体,那就是紫渊宫主——疾。他的“怨天”悬于腰际,未束冠的样子,竟多了一分傲然孤高的味道。     
  潺潺音律,戛然而止。他朝着我的方向,面色冷漠,连若有若无的假笑都不曾给予。     
  我突然有些担心,这样听话地被捉来,到底会不会是场灾难,可惜,天不知,地不知。     
  他走过来,缣衣上时不时有梨花白瓣溅落,令人浑然不觉地轻点后,四处飘零。     
  我在揣测,这个优雅的男子,面具后又会是怎番风景。     
  疾居高临下,清澈冰冷的眼如注视猎物般紧紧撅住我,“郡主,欢迎光临鄙人陋宫。”他嘴角悄悄勾起,眸中全无笑意。我眨了眨眼,深呼吸后,反注视他的眼,以不动的眉目,对峙着。     
  他似乎对我毫无惧意的表现惊了下,愣了片刻,仍一身冷清,清雅冷酷绝尘。     
  我并非真的不怕,只是个人以为,若表现出惊恐对我也未有什么好处,只能让他更添几分嘲弄。曾听人说过,和人相争,如同斗牛,永远要把自己摆在斗牛士的位置,而不是被人抢了先机,输了气势。     
  疾伸手,拨去我肩膀上的白色花瓣,不语,薄唇矜持地敛着。     
  侧身而过时,他才道,“一会带郡主到密室入口。”平稳、无音调。他在与我说,也是对尾随而来的阿里老伯命令着。     
  阿里老伯低头恭敬地应了句。     
  宽衣紫袖消失在白茫茫的林中,袖袂过处,梨花随风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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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展袖,不满意地鄙视新换上的衣服,这都什么呀,红红绿绿的,跟一花蝴蝶似的。     
  这群不知道从哪个纠结角落出现的妖艳女子们,冷不防地径自踢开我的房门,同仇敌忾地对我冷嘲热讽,左一言,右一句,极尽挖苦能事,甚至还像见到异物一样,恶劣地对我平坦而结实的身体进行了口诛,啧啧称奇地笑说,怎会有这么平板身材的女人。     
  没等我扑起来身来反驳,个个又扭着腰板,得意得如同赢了比美的孔雀般摆臀离开。     
  原本就不怎么好心情的我,顿时被搅和得更加烦躁,我实非善男信女,只是浸泡在沐浴木桶里,不好下手,只好含恨屏息沉到水里,兀自偷偷审视起自己,哪里小了?不小啊……     
  还有,我发不发育关她们何事啊?     
  我捞起屏风上挂着的衣物,稍嫌磨蹭地穿戴起来,来了古代那些久的日子,竟对如何完整穿起繁琐的衣服依旧一头雾水。     
  我哀怨地扯着宽大到能够当抹布的袖子叹息,“生活啊,给我件完整的衣服吧。”身旁的如花听了,掩嘴偷笑。     
  阿里老伯领我到了梨花树林的深处,怪不得要人时时提醒了,原来也是一迷魂阵啊。到了梨花瓣铺成一地的宅院门口,他和如花皆定住不动,老伯悠然开口道,“郡主丫头,宫主就在里头,没有宫主吩咐,老夫不敢擅自入内。”两人忽略我恳求的眼光,阿里老伯还像是看自家顽皮小孩一样摇头叹息,默默拄着拐杖,非要亲眼见我入了宅子方肯原路返回。     
  我听着梨树之间“沙沙”摩擦的声音,心湖平静。     
  宅内与普通院落相比也没什么大的特别,夜色终于降下,漆黑的夜与稀稀落落的梨花瓣,黑白交杂,独自成章。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某个人的眼,也是黑白分明,干净得像没有一点杂质,念及此,不禁有些黯然。     
  我手臂环住身体,似乎许久前有个温暖的怀抱小心翼翼挣扎着任我肆意折腾,那种感觉很奇怪,有些边扭,有些甜蜜,甚至还有些鼻酸。我有时会独自沉思,我是不是在不经意间丢失了什么……     
  不容细想,我在未进大厅的院落里,再见到了疾。     
  白色的梨花在黑幕沉沉里淡然盛开,梨花树旁有一口井,疾就坐在树下,花瓣毫无忌讳地洒在他的肩膀、发间、指边。疾正在用井里的水煮茶,小火不急不缓地燃烧发出愉悦的将沸韵律,他的双手修长洁白坚定,轻提起身侧的壶沿杯将滚烫的水浇下,然后又把杯内的水泼出,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那是在暖壶。可是淋出的水却散发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     
  原来,他不是在煮茶,而是用煮茶的方法和茶具在煮酒。     
  还是一袭紫,增了些锦纹,衣边也不知是梨花还是绣边,小小的花苞,悄然绽放。火苗没有灭,随微风微微摆动孱弱的身子,印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整个人竟也为之生动。疾,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贪杯的我恋着酒香,三步并成两步,抬起石桌上的酒杯,暖暖的酒意传达到了手心,不客气地抿了口。     
  疾不声响,任我如入无人之境的行为。     
  我颇喧宾夺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豪气干云道,“好酒啊!你也来一杯吧。”我为深为自己的这个毛病头痛,不管喝多少,一点点酒就能让我胆子倍儿大。     
  疾似笑非笑地扬扬嘴角,盘中再取了个杯子,默默倒了盏,他仰起头,花瓣顽皮地巧巧钻进酒香内,混着喝下,我瞧他的眼深邃起来,深不见底。     
  我笑着起身,执杯,单刀直入,“你是采花贼,是不是?”     
  “是。”     
  我没料到他也会如此坦白,惊讶之下,琼觞内的酒微微撒了出来,浑然顾不得。未料想,他就这样干脆答了。     
  我笑得愈发暗藏玄机,或许这个不存在在历史里的王朝,若比起复杂,也没有一点比不上唐宋明清了。“你是……”我欲问又再辗转间咽了回去,有时候女人不必太聪明,聪明的女人装作愚蠢才是智慧之举。     
  疾站起身来,月色偷偷掩藏在云后,夜间的天际逐渐泼满了大片的墨,眼里唯一的亮处便是院里还在灼灼不歇的小簇火苗。     
  “郡主该问完了吧?”他饮尽杯中物,搁在桌上,眼神冷漠,不复之前复杂。     
  长久的沉默后,疾又说,“那郡主是否也该告诉我关于五行、关于神女的线索呢,恩?”     
  果然,如此。     
  酒入肠,暖意习习。     
  我想了想,先是摇头,再点头,极认真地抬眸对着他清澈透亮的眼,一字一句异常坚定地回答,“忍把芙蕖,错落繁华,绝来绝去,花开花落两由之。”好不容易把当初林清瓷不负责任丢来的线索全数核出,拗口的自句差点让我咬了舌头。     
  说完后,我又补了句,“相信我,真的!真没骗你”,我想,我大概是糊涂了,不然怎么会说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废话呢。     
  教谁能相信呢?     
  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在斟酌我话的几分真假,梨花千绪,于远天夜云下凋落。疾终是没有相信,半晌后,一句十分劲爆的话从他薄削的唇瓣内吐出,“大约是疾与郡主你还不够亲近呢,所以不愿告诉我其中玄秘。”他往前靠了一步,极其暧昧地揽住我的腰,醇香的酒气扑面而来,我惊得急急双手推拒紧紧扣住的大掌。     
  近在咫尺的疾,令人看得如此清晰,他头挽紫英细带,几缕发丝淡淡紫黑相成,从额上不经意垂下,嘴角勾勒讨人厌的冰冷笑容,这回笑得挺标准,只是无一丝笑意到达眼底。     
  百般挣脱不开,只觉他的气息侧侧侵来,咬耳邪气道,“既然不够亲密,那……我们就成亲吧。”     
  语毕,把我彻底震惊得七荤八素,“喂,喂,我有同意么?我不要啊……喂……哎!野蛮人!喂……我发誓我没骗你。”     
  我跟在他返屋的身后,小跑着呐喊。     
  疾颀长的紫衣背影行至一间屋前方转头看我,眼神是骄雪凌霜,“怎么,郡主一路追疾至卧房,莫不是已迫不及待想圆房吧?”他故意压低声线,露出当初采花贼那磁性勾引的声音。在我还呆楞时,“碰”的一下关上房门,让我吃了闭门羹。     
  黑白分明的眼,再次在脑海里重叠。     
  真是他么?会真如我猜测那般吗?     
  半晌后,我忆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自说自话,恨恨在屋外跳脚,唯恐他听不见,宣誓般大声撂下话,“我呸!姑奶奶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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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住处,不胜酒力,我未脱鞋子就蹬床里呼呼大睡。     
  第二日,方想起此事,“腾地”惊愕跳起,忙梳洗唤了如花过来。     
  “如花,我们逃吧!”我拽着红裳女子使劲摇晃,奈何娉婷艳姿的如花丝毫不为所动,气恼地瞪她,真不知道咱们出皇宫是做什么的,居然主子被逼婚她倒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郡主,如花以为若能借紫渊宫在江湖的势力,能帮我们一同寻了五行是再好不过。”她避开我的眼,垂眸干巴巴地答道。     
  我们原是秘密出宫的,可不知谁泄了风,悄悄流传开来,才有了一路的祸事。回宫吧,交不了差,况且现下时候,想逃无门。     
  我……我不要嫁给鬼丈夫啊,凭什么啊,我一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不能移的新世纪少女就这样沦为少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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