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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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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初夏时节了,晚风里夹杂着些潮湿的气息,在修建整齐的花草间穿行着,扑在皮肤上,一种粘腻腻的感觉,连呼吸似乎也滞住了。灰白的天尽头,一个圆圆的罗盘在缓缓地移动着,好象是池塘里幽幽晃动的月亮,在失去那绚烂极致之美以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白茫茫的光,几欲灼了人的眼睛。圆滑细小的石子路上,偶然经过的谁家的小狗,也是颇有大家风范的,闲庭信步地四下观望着,不紧不慢。
顺顺踩在细小圆滑的石子路上,蹦蹦跳跳地一会儿,仿佛很无聊的样子,叹道:“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幼儿园呢?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见过郝龙…还有其他小朋友了…”
郝龙是顺顺的超级死党,也是由单亲妈妈抚养的。郝龙的妈妈是个很泼辣的农村妇女,在她以前居住小区的菜市场里租了个摊位卖菜,她经常去光顾,一般都会受到优待。两个小孩子,大概是属于那种同病相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无坚不摧的革命伙伴关系,顺顺似乎是很崇拜那高出同龄小孩一头的“龙哥”,所以总是把这位生猛的革命小将挂在嘴边。
可是,她心里清楚,顺顺从此要和从前的生活甚至从前生活里结识的人,彻底划清关系了,因为那高贵的出身,因为财富与权力堆砌的门楣,从此只能过另外一种人生了。于是,她淡淡地道:“幼儿园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况且你的身体还需要慢慢地复原,所以妈妈决定等新学期开始再送你去幼儿园,而且妈妈想要你去美国上幼儿园…”
顺顺立刻停了下去,以审慎的目光打量着她,疑道:“美国?那不是好远好远的地方吗?而且那个地方好贵好贵的,我们哪有钱去?还有,妈妈最近赚了很多钱吗?为什么我们可以搬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来住?”
绝对不能忽视一个小孩子的智力,她搜肠刮肚地想着措辞,后来也勉强应道:“妈妈哪有那么钱?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总经理叔叔安排的…这房子…还有去美国的事…”
顺顺撇了撇嘴,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她很自然地答道:“因为他是…因为他很喜欢你呀…”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应当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那个藏在照片里的爸爸,不过是个替身,就象她这个妈妈一样,都是冒名顶替的人。
可是顺顺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为糖衣炮弹所腐蚀,偷偷向她道:“喜欢我?我看他是喜欢妈妈才对…”
她吓了一跳,恍然想起那天他在海边亲吻她的情形,唇边仿佛还有点麻痹的情势,不由得怔怔地出了神,半晌才嗔道:“石安顺,你瞎说什么呢!”
顺顺不怀好意地笑道:“还说没事?妈妈的脸都红了…妈妈,你的立场可不能不坚定呀…总经理叔叔虽然很有钱…但是我认为…你还是有必要再认真地考虑考虑…”大约是吃了上次的教训,已经转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态度,循循诱导,只待将心猿意马的她,导上正途。
她上前牵住顺顺的手,缓缓地走出小花园,穿过了一条小马路,在靠近海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方道:“可是顺顺,有时候金钱也是一个人用来表达对另一个人感情上的重视…总经理叔叔喜欢你,所以才会出钱给你做手术,安排你住最好的病房。而且,是总经理叔叔救了你,没有总经理叔叔的为你输血,你的手术怎么能做地这么顺利呢?还能再无后顾之忧地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和妈妈闲话吗?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总经理叔叔对你的恩情,这恩情是需要你用一生去报答也报答不尽的…”
顺顺坐在她的膝头,向她的怀里靠了靠,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也很喜欢总经理叔叔呀…我也感谢他…只是…”
她轻轻地刮了顺顺的鼻子,笑道:“什么‘只是’?我看你是强词狡辩才是。”停顿了片刻,又道:“顺顺,过一段时间…妈妈有点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妈妈的意思是…妈妈得需要一个人去,所以在妈妈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好好听总经理叔叔的话……大卫叔叔…还有金嫂的话,好不好?顺顺做个乖孩子,耐心地等着妈妈回来,好不好?”
顺顺立刻跳下了膝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地她有些发怵,幸而日光渐渐地稀薄了,遮挡了一切不安与惶恐,便强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诈的…”顺顺一脸的惊惧,叫道:“妈妈骗人…妈妈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不让妈妈走…妈妈走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
她心中惊痛,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把将顺顺揽倒在怀里,柔声道:“妈妈怎么舍得丢下顺顺呢?妈妈只是…”
思来想去,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解决这个难题,顺顺却逮住了这点空当,挣脱出怀抱,叫嚷道:“看…妈妈说不上来了吧…妈妈最近总是骗我…”
她望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小女孩,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牵着那小小的手进学校,象别的母亲一样,看着自己的女儿进大学,披上婚纱,孕育下一代…她轻轻地抚摸着顺顺的头发,笑道:“顺顺还记得秦光叔叔吧?‘到此一游’出了点问题,秦光叔叔的妻子正在生小宝宝,没有人帮秦光叔叔的忙,所以妈妈想去帮秦光叔叔的忙…可是你也知道,县里的医疗条件比不得这里,所以你要留在这里,或者跟总经理叔叔到美国去…美国那里有你在动画片里看到的迪斯尼乐园,有你最最喜欢的米老鼠…等你把迪斯尼逛完了,妈妈的工作也许就结束了,就去那里找你,好不好?顺顺,妈妈想要你记住一件事,妈妈是觉得总经理叔叔值得信任,所以才将你交托给他…在这个世上,除了妈妈,总经理叔叔将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以后在合适的机会,妈妈会告诉你为什么…顺顺已经是大孩子了,是不是应当表现地成熟一些了呢?”
顺顺想了想,只得强装大度地道:“好吧,那就这样吧…妈妈这个人就是喜欢强人所难,也知道我没有反抗能力…”
夜色降临了,一点点清洌如水的灯光,一柱柱地跳跃式地亮起来,起起伏伏,大放华彩。有一艘巨大的轮船泊在护海围栏外的那一边,远远望去,灯火辉煌,好似童话里的琼楼玉宇一般。隔岸旁观,却没有通天的阶梯可以到达,悬在那渺茫不在尘世的虚无里,浮浮沉沉,让人心动不已。
顺顺遥遥地指着,叫道:“妈妈,那是什么?好漂亮呀!”
从前她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里,经常会看见这美丽的海上建筑,就是在那玉泉广场里…几乎是有些冲动的,她拉起顺顺的手,叫道:“顺顺,你想不想去看看?那船就停靠在玉泉广场边上,要不妈妈带你去看看…”并不待顺顺答应,抱起来就走,仿佛急地有些等不及了。
其实并不远,也就隔了一条马路,玉泉广场还是三年前的老样子,大都是附近的居民在这里散步锻炼身体或者遛狗,顺顺很兴奋,向着靠近海边围栏的健身器材奔去,有许多小朋友聚在那里,不难找到玩伴的,似乎已经将那海市蜃楼抛至到脑后了。
她在那健身器材的附近找了个石凳坐下来,一边看着顺顺在滑梯那儿上上下下,一边向那曾经的约会地点望去,黑魆魆的阴影里,在那高大的植被顶上窝着一团小小的花蕊,一簇簇瑟瑟地抖动着,仿佛有些弱不禁风的娇美。在游船的灯光映照之下,却是淡淡的月白色,风一吹过,片片散落,生长在这灯红酒绿的繁华之地,却摆脱不了蒲公英式的命运,无根无家,随风飘零,飘到哪儿算哪儿。
有一团黑影缓缓地从树下移动了出来,渐渐地伸展开,高大而挺拔,仿佛记忆里魂牵梦绕的那一刻,又生生地来到了近前。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他也来到了这里,为了那冥冥中不能割舍的牵引?
靳启华也是一怔,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三天了…我以为你又不告而别了…我去了医院里,才知道是我大哥给顺顺做的手术…想想,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她也是感叹,道:“那时候我带着顺顺到省城去检查身体,可是医院里的人告诉我,靳医生已经休假了…因为顺顺没有吃过肯德基,我带着她去,肯德基里的人很多,幸亏一个小男孩给我们让了座位,而且对待顺顺也很友好,那男孩的父亲也很和善…后来,好象是你打来电话,说你到省城来了…其实我当时就觉得那男孩的父亲很面熟的,后来才想起是在你的那张全家福里看见的…噢,还是在临江路12号的时候…现在想想,好象是上上个世纪的事了…人生是很奇妙,可是也很无常…”
有风吹过,吹地护海围栏里的树木微微抖动着,月光底下,墨绿的叶子上流动着奇异的光彩,仿佛亮地有些不近情理。
他将双手撑在膝头,低下头去,似乎有无限的感伤,半晌道:“这三年里,你都去了哪里?都在做些什么呢?”
她曾经在那艰难困苦里时时想起,倘若有一天给他知道她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会怎样想呢?也许会继续地同情可怜她吧?她在他的眼里,本来就是那么一种尴尬的地位,可怜可疼可惜的一个小妹妹而已…
于是,她尽量做出很无所谓的态度,淡淡地道:“我很好呀…只不过是遭遇了山体滑坡,但是我却侥幸活了下来…只不过在另一个女人临终前答应她替她照顾年幼的女儿,替她年幼的女儿寻找失散的父亲…我本来是打算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小山村一直生活下去的,不想,那孩子却有病,必须得到大医院来做手术治疗…可是,回到城市里来,总是有许多的烦恼发生…遇见不想见的人,遇见不能见的人…”
究竟谁是不想见的人,而谁又是不能见的人,也许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但是他听到这样的结论,明显是很受震动的,抬头望向一旁的游轮,有轻柔的音乐正寻着那此起彼伏的灯饰,缓缓地移动,仿佛连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忧伤惆怅之中。
有一个小小身影,向这里冲撞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那原有的气氛粉碎殆尽,笑嘻嘻地扑进他的怀里,叫道:“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他满目欣喜地抱进怀里,笑道:“因为太想念顺顺了,所以忍不住就跟过来了。”
顺顺抬手摸了摸他下颌上的胡茬,一本正经地道:“爸爸,我很认真地考虑了很久,才得出一个结论,你是不是和妈妈离婚了所以才会分开的呢?妈妈这个人好厉害的,你是不是也害怕她的坏脾气,所以才不敢来看我的…我幼儿园的小朋友郝龙的爸爸妈妈也离婚了,他的妈妈就不让他见他的爸爸…”
如镜般的海面上突然激了层层涟漪,好象是游轮上的人向海里投了不知什么物事,借着天上的月光人间的光华,黑漆漆的条纹里滑出一片淡淡的水银,缓缓地蔓延开来。
他擦了擦顺顺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妈妈的脾气很坏吗?妈妈很厉害吗?”
顺顺向他的怀里偎了偎,嗲声嗲气地道:“妈妈总是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老是不准我出去和小朋友玩…说怕我磕着碰着…她就是喜欢把我拴在家里让我学习让我念书…爸爸,我的生活很苦闷的…”絮絮叨叨,可逮着能诉苦告状的人,还不一次说个够本。
他渐渐有些了解了在她教育之下培养而成的小孩子,早慧而又有些别出心裁的,不禁怜爱地刮了刮顺顺的小脸蛋,笑道:“你妈妈呀…就是太聪明太爱学习了…如果你不好好努力,你很难在相同的年纪达到你妈妈的成绩,比如考个博士什么的…”
顺顺扬起头来,诧异地道:“博士?难道妈妈是博士吗?爸爸是哄我的吧?妈妈因为连个文凭都没有,所以找工作才会那么麻烦…还博士…妈妈要是博士的话,我们早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白天上班上那么一整天,晚上回来已经都很晚了,早上却还要起地那么早去卖包子,哎…”说完,竟然长叹了一声,又很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才算作罢。
他的神色渐渐暗淡下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隐藏在月光下的一个轻浅的侧影,半晌只是唤道:“嘉嘉…嘉嘉…”
那样温柔,那样亲切,包含着无尽的怜爱与疼惜,她曾经受过再多的苦,在这轻轻一唤中,似乎也已经很无所谓了。
顺顺仿佛有些诧异地“咦”了一声,道:“什么嘉嘉?”然而却不急于知道那个答案,抬手指了指那璀璨夺目的游轮,道:“爸爸,那是不是大轮船呀?我们可不可以上去玩一玩呢?”
她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抱起了顺顺,走到前面去了。
沿着那长长的阶梯走到岸边,有一条木栈道直通游轮,有侍应笑脸相对:“先生,太太,还有小朋友,想吃点什么呢?二楼是西餐厅,一楼是日韩料理,底下一层是中华美食,底下二层是酒吧…可以随您的口味自由挑选…”
顺顺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爸爸,我们能不能吃日本料理呢?我幼儿园的小朋友就跟爸爸妈妈一起吃过,好一番炫耀…其他小朋友可羡慕了…”
当然得让顺顺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家日本料理店开在船弦的右侧,名字起地也文雅,“蝶恋”,好象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看来这由东瀛进口的舶来品也是经过改良的,完全融入了古中国的文化风蕴。身穿和服的迎宾小姐,殷勤地掀开帘拢,迎面而来的好象唐风秦韵的时空穿越,四面墙壁上悬挂着丹青长卷,紫檀木的横梁上坠着的是八角悬丝仿古宫灯,月白的鲛绡纱里红烛暗动,直映地那薄纱之上的柳叶如风般飘舞,落在那轻浅的池塘上,随波逐流。
有侍应带他们走到靠近窗边的一张台子。所谓的塌塌米,已经为了照顾中国人的习惯,将桌子放置在挖好的大坑里。顺顺觉得新奇,一下子跳了进去,高矮正合适,不由得拍手喊妙。
日本料理讲究的是造型与色彩,每一样端上来,都象是一件艺术品,就是那装盛的器皿,也是上好的瓷器,勾勒描画,好似诗样感觉。
她在一旁看着顺顺眉开眼笑的表情,心下也是难得的平静,不管以后何去何从,这样一刻的团聚,却是终生可忆的弥足珍贵。好一会儿,才问道:“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案子?我看你好象有些心事重重的?”
他的眉峰总是不由自主地紧锁着,仿佛只是下意识的,却有难言的愁闷聚在那里,怔怔一笑,半晌才道:“案子还不是时时都在办,倒没有什么的…”
她见他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这里的每个卡座之间都用彩绘的插影屏风做了隔断,顺顺吃饱了喝足了起,却闲不住,围着那插影屏风转着圈,“咯咯”地笑着,推来推去。一会儿,跑回来跌倒在她怀里,叫道:“妈妈,我转晕了。”她掏出手帕来替顺顺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嗔道:“你这刚刚才病好,还不能这么闹…你老这么不听话,让妈妈怎么能放心地下…
还有话未来得及说出,顺顺却从她的肩膀上望向屏风闪开处露出来的通道另一边,突然叫道:“妈妈,好象是总经理叔叔…”
清脆的童音仿佛有穿透人心的震撼力,在幽雅的丝竹声中,凌空而去,不管是相关的还是不相关的,不由得在那一瞬间滞了一滞,几双眼睛碰撞在一起,各有乾坤。
为什么总能遇见?为什么幸福的相聚,总不能长久?
顺顺悄悄地道:“妈妈,总经理叔叔身边的阿胰…好象是电视里的女主播…”
方璇,那在镜头里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几年不见,竟然容颜未改,美目流盼,高贵如昔。此刻只是用惊诧、狐疑的目光,望着屏风之后闪现出来的人…好象平常的三口之家。
正在僵持不下的瞬间,另有一拨客人紧跟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引起了另一边卡座里一个年轻女孩的惊呼:“哟,是白子芊!”,跟在白子芊身后的,还有那冷漠无青的假面人。
这几个人怎么聚到一来了?
一时之间,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在丝竹管弦之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令人伤感的萧音,凄凄惨惨,凄凄。海天一色的安谧与宁静之中,只有穿云而出的月亮,在放射着寂寂的光,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那纷纷射过来的凌厉的目光,生吞活剥着,渐渐地似茫刺在背,如坐针毡。
不知是谁在轻轻地“哼”了一声,似是讥讽,似是嘲笑,似是愤慨,似是无奈,似是绝望…也许不过是她的感觉,她只是轻轻地抚着雨过天青的上好细骨瓷杯,一朵金色的雏菊,只开了半边,有一种欲语还怯的犹豫与惊慌。
倒是靳启华很自然地站起身来,笑道:“方璇,你来了?这几位都是朋友?”
方璇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淡淡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多么忙呢?原来是和人家一起庆团圆呢!”
从来不曾有过的语气,大约是气坏了,不过在最终关头还是刹住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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