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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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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棠瞪他：“你不是怪我提起张璇吗，不是不理我吗，现在又何必管我？”
“我刚才就是故意提醒你以后别犯同一个错误。”顾中林把她的小被子铺好，“我不对，好吧？赶快睡觉。”
程海棠还想起身，顾中林按定她：“我道歉。安心睡觉，别吵醒爸妈。”
程海棠安静下来：“我不该提她，你也不该一提到她就起这么大反应。”
“好，我明白。”顾中林上了床，借出手臂让她躺着，“明天我早上有会议，早点睡啊，别闹了。”
程海棠对这个男人是又爱又恨，偏偏无处发泄，只好忍下一口气，安静睡了。
到了九月，离程海棠的预产期越来越近。顾中林几乎把核心的工作都交给了顾中云，每天早早回去陪她。程海棠也开始紧张，顾中林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患了产前抑郁，只得尽量迁就。
顾母和程母早早把婴儿的东西都准备好，还特别预订了一个专业月嫂，等孩子一生下来，就过来照顾。
顾欣然升上四年级，身高抽高了不少。虽然全家上下以程海棠和肚里的孩子为重心，但他的大少爷地位还是没有被忽视的，所以也不感到太大的失落。他和程海棠相处得越来越好，整天研究着孩子出生后要取什么名字。
期间程海棠还陪着一家人一起过了顾中林的生日。顾母感慨他快40岁了，日子才算定的下来，又一番唏嘘之词。顾中林最受不了顾母的这些说辞，赶紧上了楼，还被程海棠取笑了一番。
程海棠知道他不缺什么，但还是叫小燕子帮忙在国外订了一对精美的袖扣，当做给他的生日礼物，花了不少钱。顾中林难得感性一次：“去年我生日，那时候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没想到，一年之后，你就成了我的妻子，还怀着我的孩子。”
程海棠冲着他笑：“缘分。”
程海棠已经没有再去上班。顾父出面动用了一些关系，早早给她请了假在家待产。至于产假之后要不要再工作，顾中林对此的说法是，一切让程海棠自己做主。
程海棠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到时能不能丢下孩子去上班。而且她隐隐约约觉得假如她太专注于工作的话，很可能就走了张璇和顾中林的老路，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到时做全职主妇的几率比较大。
程海棠安心在家待产，日子算是真正的安逸自在。生产却来得突然，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本来好好坐着看书，忽然肚子就痛了。程海棠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痛，但都不是真正要生，便以为这次也很快过去。谁料越来越痛，最后程海棠实在忍不住了，叫了顾母。
顾母一看这情况，赶紧打了电话给顾中林。顾中林还在公司开会，丢下公司上下，开车赶了回去。
顾母陪着程海棠坐在后座，顾中林开着车，一路赶到了医院。
医生一看是马上要生，赶紧安排进产房。
程海棠之前就说过顾中林一定要陪产，此刻痛得说不出话，幸好顾中林还记得对她的承诺，一路陪着进了产房。
程海棠在产房里痛了不久，老大就出生了。老二却迟迟没有出来，大概程海棠也没什么力气了，只是哭。医生建议：“不如改为剖腹吧。”
程海棠一听，心里想，为了孩子好，一直都是坚持要自然产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决不能临阵放弃。她抓住顾中林的手，配合着护士的指引，一点点用力，半小时后，老二也顺利出生。
本来大家都知道是双胞胎，但亲眼见到两个小人儿，感觉还是非常兴奋。程母感动到掉泪，和顾母两人又笑又哭。
顾中敏和小姨最后也到了医院，吵着要看小宝宝。
顾中林看着满脸汗湿的程海棠，她还清醒着，却实在太累，闭着眼睛不说话。
顾中林忍不住，低下头吻她的太阳穴：“辛苦你了，老婆。“
程海棠还是没睁开眼睛，嘴角却浮起了浅浅的微笑。
第39章 39
程海棠在医院住了两天，感觉非常不适应。尽管顾中林体贴她，要了一间单人病房，但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却实在是专业得没了人情味，一进病房就催着检查这个检查那个，毫不避讳。
尤其是护士过来教怎么喂奶时，当时大家还在病房聊天呢，护士就催着：“解开衣服，准备喂奶。”把程海棠闹个脸红耳赤。
众人赶紧回避，顾中林也想跟着出去，护士叫住了他：“在旁边学习一下，看怎么挤出来。刚开始是不好挤的，要注意用力。”
程海棠和顾中林就只得任护士摆布，毫无办法。
程海棠住了几天，感觉身体状态不错，便提出要求回家坐月子。顾中林也不习惯医院的那阵仗，也就答应了。
程海棠回到家，幸好有月嫂在一旁教导，还不算太手忙脚乱。两个孩子长了几天，模样长开了，非常相像，顾母说和顾中林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喜欢得不得了。顾母本来就对程海棠不错，现在程海棠生了两个漂亮的孩子，自然更加疼爱。
两个孩子早取好了名字，老大叫顾靖然，老二叫顾琪然，两个小家伙，五官轮廓精致，皮肤晶莹剔透，人见人爱。虽然是双胞胎，性格却大不相同，顾靖然个性安静，喝了奶就睡，睡醒了又静静睡在床上，不哭不闹。顾琪然却活泼爱动，一饿就放声大哭，吃饱了又小手小脚一起动，少有消停的时候。
程海棠照顾这两个小祖宗，早晚都不得休息。两个孩子胃口都不小，程海棠只得拼命喝一些催乳的汤，就为了别饿着这两个宝贝。
顾欣然放学以后，球也少踢了，直接噔噔噔跑到三楼的婴儿房看孩子。顾父看了很欣慰：“到底是兄弟，欣然对两个弟弟多好。”
顾中林只在家里陪了几天，又正常上班了。每天下班，都见到程海棠坐在婴儿房里照顾孩子。“你自己也得休息好，有空让妈帮忙看一下，你睡一下。”
“你也好意思说这个。”程海棠累得腰酸背痛，“你都没怎么好好抱过孩子。”
“我这不是要上班吗？”顾中林说着，就要去抱孩子。程海棠赶忙阻止：“洗手了没？”
“洗了洗了，还真当我不爱孩子啊。”顾中林把顾靖然抱起来，动作还是生疏：“爸爸亲一下。”顾靖然眼睛滴溜溜地看他，还笑了一下。
顾中林研究着孩子的五官：“说实在的，孩子真的比较像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像。”
“行了，像你才是小帅哥嘛。”程海棠伸手逗着婴儿床里的顾琪然玩，“你也抱抱我们琪然啊，要不然，弟弟以为爸爸只爱小哥哥，不爱他了。”
顾中林于是放下顾靖然，又去抱顾琪然。顾琪然咯咯地笑，还把小手往顾中林脸上一拍一拍，顾中林用力亲了一口，顾琪然笑得反而更大声。
“奇怪啊，孩子少见你，反而一见你就笑。”程海棠帮顾靖然擦汗。
“当然，我是他们爸爸嘛。”顾中林抱了一会儿，想放回小床，顾琪然竟然大哭，只得继续抱着。
“好像我不是他们妈妈似的。”程海棠走过去看看顾琪然的脸，生怕他哭的时候泪水蒙住眼睛，影响视力。“琪然好像太会撒娇了，一有人抱着，就不愿意人家撒手。”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顾中林调侃，却不自主地看向了程海棠半湿的前襟。她多数时间待在房间里面，为了方便喂孩子，一般都不穿内衣。此时，薄薄的衣服被乳汁浸湿，内里若隐若现。程
程海棠注意到他的眼光，赶紧走开。顾中林没说什么，只好继续哄着撒娇的顾琪然。
坐月子以来，短短的一个月，程海棠就瘦了不少。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累得白天眼睛都是睁不开的。顾中林让她抓紧时间休息，程海棠叹气：“怎么休息？一个孩子都累得够呛，何况是两个？”
这两个孩子虽然少生病，但也是难侍候的。一个饿的时候，哭了起来，另外一个马上也跟着哭，而且是不哭到有奶喝就不停止。程海棠有时没办法，只得两个同时喂。有时乳汁明明被吸干了，孩子还是不愿意松开，稍微一动就哭得可怜兮兮。
程海棠累得够呛，只好把气撒在顾中林身上：“为什么你们父子都是这么自我呢，要什么就得马上要到手，再饿，多等几分钟也不至于哭成这副模样吧？”
顾中林劝她：“跟小孩子有什么道理可讲。”
不过程海棠也是嘴上说说，一看到两个小人儿并排躺在床上笑意盈盈的样子，心里就满足得不得了，还是心甘情愿地给两个小祖宗喂奶、换尿布。
坐月子期间，家里人流不断。顾家一下子添了两个小男丁，在交际圈里也是大事一桩，亲朋好友甚至是公司上下，都找了时间来看。程海棠累极，干脆趁着他们看孩子，自己抽空睡觉。反正她一副邋遢的产妇模样，也不想见人。
好不容易到了月子坐完，程海棠央了顾中林陪她去剪发。顾中林看她：“之前不剪，现在月子都坐完了，还剪什么？”
“你以为孩子出生就什么事都没了，一切才刚刚开始。”程海棠说，“以后恐怕都没时间打理头发了，还是赶紧剪了吧。”
顾中林便陪她去剪了个清爽的短发。回家的时候，程海棠还矫情地流了几滴眼泪。顾中林暗自觉得好笑：“实在喜欢长发，再留不就行了？有什么好哭的啊？”
回到家，帮忙照顾孩子的顾母赶紧催程海棠：“孩子饿了，都哭了好一会儿，赶快喂奶。”
程海棠便把长发变短发的惆怅忘得一干二净，赶紧给孩子喂奶去了。
顾中林在一旁静静看着程海棠先给孩子喂奶，喂完了又抱着孩子帮忙打嗝，最后又给孩子换了尿布，换了干爽的衣服，整个过程下来，似乎少了一些生孩子之前的浮躁，多了一些为人母亲的沉着。
程海棠忙完，在浴室洗澡。洗完出来，顾中林忽然便揽紧了她：“真的，很谢谢你。”
程海棠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笑：“我也谢谢你，把这两个孩子带给我。”
两人紧紧相拥，热烈地接吻。
第40章 40
程海棠逐渐适应了两个小家伙在生活中上演的种种，有烦恼，也有乐趣。
在她还没遇到顾中林之前，她曾经怀疑婚姻和生育是不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当时有人跟她说，即使不结婚，也要有个孩子，那样才会真正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她当时并不赞同，而现在她开始明白，生育对一个女人的意义。
从怀着孩子，到孩子呱呱落地，再经由自己一点一点地抚养他长大，在那个过程中，女人才会真正变得无私，变得豁达，变得勇敢，变得坚强。
有时她什么也不做，只看着两个孩子在床上，眼珠转动，或者小手挥动，甚至什么也不做只是沉沉睡着，都觉得内心无比的感动。
原来，从自己身体里脱离出来的生命，是会引起自己内心的共振的。
她有时对着孩子说话：“宝贝，妈妈很爱你们，你们知道吗？你们也爱妈妈吗？”
顾中敏来看孩子的时候，不无感叹。程海棠自己做了母亲，开始有了一些感触，便劝她：“要不要再找医生，再试一试？”
顾中敏很苦涩地笑笑：“就算我身体完全没问题，也快40了，这个年纪，再要孩子，是太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了。”她想了想，还是说：“我目前已经搬出去住了，不过你别跟我妈讲，她会发疯的。”
程海棠甚为意外：“怎么突然搬出去？”
“他老妈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了，整天吵，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一点也不想跟她吵下去了，干脆搬出去耳根清净。”
“那，你跟姐夫怎么办啊？”
“恐怕，快要成为你的前姐夫了。”见程海棠讶异地看她，顾中敏摇摇头，“我是想离婚的，反正孩子是注定生不了的。他跟我离了，再找个年轻女人，想生多少生多少。但他不肯。”
“他一定很爱你。”程海棠劝她，“就算真的没有孩子，你们还是可以好好生活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个菲儿吗？”
“爱情，从来是抵不过世俗的消磨的。”顾中敏看看孩子，“要是，我命里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一定，死都不放开李峻。缠着他，永远缠着他。”她又看看程海棠，“可是，我还真的没这个命，也不想拖着他了。”
“他很爱你，你也很爱他，这不够吗？”
“不够的。”顾中敏很认真，“我和李峻，从认识到相爱，直到现在，已经有21了。前十年，我都以为爱情至上，只要相爱，就什么都够，后十年，我却一点点否定了以前的信念。而现在，我可以下结论了，爱情本身永远不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
“你有什么打算？”
“放手。虽然爱他，还是放手。”
程海棠无声地扯出一点笑容：“行，敏姐，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你别跟家里人说，跟中林也别说。我安排好了，自然会跟他们讲。”
程海棠点头：“你照顾好自己。“
晚上顾中林回来，洗完澡出来，见到程海棠心不在焉地坐在小床边，看两个孩子睡觉。顾中林催她：“孩子睡了，你还坐着干嘛？”
“没什么。”程海棠站起身迎向他，“洗完澡了？要吃点宵夜吗？”
“不吃了。”
月嫂走进来：“海棠，我烫好奶瓶了，你去睡吧，这里我来看着，有事我再叫你。”
程海棠点头：“辛苦你了。”又弯腰亲了一下两个熟睡中的小家伙，和顾中林一起回了睡房。
顾中林睡下几分钟，大手就不安分地伸进了程海棠的睡衣。程海棠任由他的大手在身体上下游移，心思却有点漂离。
“专心点。”
程海棠心里还想着顾中敏，想着她那句“爱情抵不过世俗的消磨”，她抬头，看伏在自己身上的顾中林：“你说，爱情，是世俗的一部分吗？”
“怎么忽然思考这么哲学的问题？“
‘你觉得，爱情会不会根本不存在呢，只要和现实一冲突，人们对于爱情的所有幻想就全部破灭了？“
“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
“你说，爱情本身是无敌的吗？”
顾中林没了兴致，翻个身，自己躺回床上，“你是不是产后抑郁啊？“
程海棠赶紧凑近他：“我随便想想，我可没有产后抑郁。”
顾中林嗯了一声：“那还要继续思考爱情这个命题吗？”
“不了不了。”程海棠趴在他身上，“来，我们换个话题。”
“还换话题？”顾中林把被子一掀，罩住自己的脸，“那你自己研究，我睡觉。”
程海棠偷笑，故意凑在他耳边：“谈论一个，关于产后开展第一次，嗯，那个什么行为的话题。”
程海棠成功地看到顾中林由了无兴致转向兴致勃勃，拉开被子：“顾太太，你是认真的吗？”
“嗯，很认真。”
顾中林马上把她压在了身下：“开始吧。”
“这么急？”
“你说过的，等孩子出生以后，要好好陪我的。”
“我记得。”程海棠抬起头，啄吻他的下巴，“这个时候的你，特别可爱。”
顾中林变脸：“认真点。”
“嗯，认真。”程海棠看他，“先去关灯。”
“为什么？”
程海棠皱皱鼻子：“肚子，还没完全消呢。”
“没关系。”顾中林轻轻脱了她的睡衣，“让我看看。”
程海棠低声问：“很难看吧？”
“嗯，不，很好。”顾中林语气含糊，伏在她胸前，认真耕耘。
“哎，你别……孩子还得喝呢。”
顾中林没出声，只是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把她翻来又覆去，似乎要一下子把近一年来没有满足的欲望，给好好抚慰了。
程海棠也抛开了羞涩和顾忌，很认真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
每次都有新的发现，每次都有新的惊喜。
程海棠紧紧抱住顾中林，心里提醒自己，无论爱情是不是世俗的，她都要在婚姻里抓紧自己的幸福。她低声跟他说：“我真的，很爱你。”
顾中林迅速抽动，很快在她身体里迸发。
第41章 41
做全职妈妈，还是出去工作？这是一个问题。
程海棠仔细思考了很久，还是跟顾中林提出自己要继续工作。
顾中林想了一会儿：“两个孩子怎么办？”
程海棠分析给他听：“等孩子满半岁了，也比较好带了。家里有个阿姨，加上妈也在家，我上班的时候她们带，我下班了就由我带。”
“我妈说是愿意给我们带孩子，但她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再说了，孩子始终还要需要母亲在身边的，爷爷奶奶怎么代替得了爸爸妈妈呢？”
“你之前不是由我决定吗？”程海棠气恼。
“我现在没说不愿意，但是你起码要提出一个适合的方案。”
“多少小夫妻为了打拼，把孩子给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带，不也一样健健康康地长大吗？”
“问题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缺少任何一点应有的爱。”
“你不也一样出去工作吗？”
“我要承担整个家庭的生活。我不出去工作，每个月那么庞大的支出谁来付？”顾中林看她，“男主外女主内，古来如此。”
程海棠想想：“我每天只录一档，最多两档。行吗？”
“你现在工资多少钱一个月，我付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程海棠采取怀柔政策，“我不想让自己脱离社会，还是想出去工作，不求名利，但起码有个精神寄托。”
“电视台那边怎么安排你的工作？”
“喏，要么一个上午，要么一个下午，周末肯定休息。而且我现在做的又不是新闻节目，不要求时效性，很容易安排的。”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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