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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红颜解谜案:云开月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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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若死者的脚都够不到凳子，是不能站上去的。”唐慕瀚亦赞同地点点头。
“还有个方法可以验证。”柳芸儿继续说道，“不过需把尸首搬下来。”
司空曜一挥手，示意一旁的人将尸首小心地抬了下来，平置于地上。柳芸儿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察看着女子脑后的绳结，又摊开手示意其他人来看：“如若是自杀，绳索在脖子后应该是并行的，而这里绳索是在脖子后交叉，所以更加确定了刚才的推断是没有错的。”
司空曜深思道：“这样说的话，昨晚的事情想必也不是意外，我今早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样的深夜，怎会有马车狂奔在街道之上？而且还无驾车人，这分明是有备而来。但我一直未能确定那马车是冲着谁，现在看来，一开始就是有人要加害于这父女二人。从昨晚我听到这女子的谈话而言，应是老父亲病重，他们深夜出来，准备为老人找大夫看病，但走了几条街都未找到深夜出诊的大夫，看来这凶手已是跟踪父女俩多时，才择了最好的时机动手。”
“看来确实如此，凶手在确定老人已死后，还跟踪这女子到客栈，并且杀了她。”唐慕瀚指了指一旁敞开的窗子，“看来凶手是翻窗而入的，只是，这父女俩有何特殊身份，使得有人这般费尽心思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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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这女子的行装内都有些什么。”司空曜走到近前，女子的随身物品都放置于一个藤编的背篓内，他弯下身察看，背篓的底部还存有些许的泥土。他翻看了片刻道：“看这些物品，像是如山采药人所用。”
“许是这父女俩以此为生。”
“那么不如就循着他们的足迹去寻找，也许会有答案。”柳芸儿说着走过来，将手指举起在他们眼前，“你们看死者鞋底的这些土，上面含有一些银色的沙质，这样的土并不是每处都有的。”
唐慕瀚看了看，答道：“在京郊不远有处南山，这附近只有那一处有这样的土质。”
“好，我们就去南山看看。”
“我也一起去。”唐慕瀚的俊脸染上一丝不快，“竟然在我唐家的地盘上杀人，这人真是不想活了。”
“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非你来做不可。”司空曜看着他，解释道，“我把昨晚那马车的样子说与你听，你差人去打听下，有谁见过这样的车，那车看似并不是一般人家所用。”
“这事情难不倒我。”唐慕瀚笑笑。
“那我们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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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说是一座山，但和京城周围其它山相比，其实却很小，且并无陡峭之处，反而有些平坦。许是因为这里土质特殊，所以植物很少，一大片望去光秃秃的。司空曜等几个人没有费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这里。
“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父女二人曾到过的地方？”成风问道。
司空曜稍作思考：“他们来此想必目的在采药，定会找植物丛生的地方，你们看，这里并没有太多植物，他们会去的，只有那一处树林。”司空曜说着，指向不远处，果然那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这几近荒芜的土地包围下，显得有些突兀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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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树林前驻足，向里面望去，树林里密集的树木遮天蔽日，一眼看去，一片昏暗，影影绰绰难以看清楚。“我走前面，成风在最后，要小心。”司空曜说着话的时候，目光望向柳芸儿，听上去更像是对她的叮嘱。说罢，他便率先步入了树林。
林中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仅可一人通过，即便一人独行，两旁伸出的矮树枝丫还会不时刮蹭到衣衫，发出“沙沙”的响声。除了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四周可以说是寂静无声，茂密的树木不仅遮挡住了阳光，似乎连一切声响也都隔离在外。
“前面好像有个出口。”司空曜的声音传过来，只见他伸手拨开面前的树枝，几个人迈出去才发现，前面是个小土坡。许是感受到了人的气息，一群乌鸦惊叫着飞起，那扑翅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是分外心惊。
“大人柳姑娘，您们看，那，那是什么——”皓月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的颤抖，大家循声看过去，这被树木环绕的幽暗中，仍可看到地面上那狰狞的猩红色，已凝结的血迹染红了山坡。躺在那里的是一匹马的尸首，刚才被无数的乌鸦围着啃噬过，使得看上去更加血肉模糊，令人忍不住脊背生寒。
“这马看上去很眼熟。”司空曜走上前，倾身察看着，“毛色和大小都很像是昨晚套车的那匹马。”
“应该是昨晚才死在这里的，而且是被杀的。”柳芸儿指着马腹部的匕首。
司空曜点点头：“那就能说得通了，凶手怕被发现，无处匿藏这匹马，因此才会将马杀死。”
“从时间上看，这马应是死于客栈那女子之前，看来凶手从这里离开后，才去了唐家客栈。”柳芸儿补充道。
“可是这还不能解释，凶手为什么要杀了那父女俩啊。”皓月侧过身，只敢用余光看向那马的尸体，虽然上次她曾给柳芸儿验尸作助手，但那又和眼前这血淋淋的情形不可相提并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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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能够匿藏的地方不大，如若凶手在此活动，那定会是不远之处，我们在附近搜寻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司空曜沉声说道。
几个人为了节省时间，由这土坡为中心，分开来勘查树林。这里只有柳芸儿不会武功，因此为了她的安全，司空曜和她一起，成风皓月则向着另一方向搜寻。
再次和司空曜单独相处，不禁让柳芸儿想到上次小镇避雨的一幕，浑身顿感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不着痕迹的向旁边又挪了一小步，想借此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再拉开些，但她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换回了女装打扮，添了许多繁复，一个不查，她的腰带被旁边的树枝刮住，在她迈步向前的力道之下，反将她的整个身体向后拽去。
“呀——”柳芸儿失声叫道，还没等她反应，司空曜已经闪到她身后，只是一瞬，柳芸儿已经跌入司空曜温暖的怀中。
柳芸儿脸颊一热，挣扎着要起身，司空曜低沉的声音却从她身后传来：“别动。”说着，腾出一只手，开始解那纠缠在一起的衣裙腰带和惹祸的树枝。柳芸儿依言不再挣扎，虽然隔着厚实的衣衫，她仍能清楚地听到那司空曜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融合在一起，声声敲打在心头。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司空曜的声音再度传来。柳芸儿像是得到特赦般，飞快地向前迈了几步，拉开同司空曜的距离，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
“谢谢。”她轻声说道。
“大人，柳姑娘。”成风的声音在这时传了过来，“来这边看看。”司空曜和柳芸儿循声快步走过去，成风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下说道：“大人请看看那边。”
“那树下一看便是刚填埋上不久的新土，去挖开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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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风和皓月点点头，走过去挖开，没几下就挺了下来：“这——”两个人盯着挖开的坑内，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司空曜和柳芸儿也走到树下低头看去，坑里赫然躺着一具男子的尸首，柳芸儿蹲下身仔细察看着：“这山上寒冷，延缓了尸首腐烂的速度，但从情形来看，死亡至少有七日以上了。至于死因，恐怕还要进一步勘查。”
“看来这案子我们不查不行了。”司空曜一双黑眸端看着坑里的尸首，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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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柳芸儿暂时送回了“暖春阁”， 唐慕瀚那边也一时没有消息传来，司空曜几人策马返回了刑部。司空曜在门口停下马，转向皓月交待着：“去找几个人去成风看守的那里，把尸首抬回来安置好，等明日芸儿姑娘验尸。”
皓月应了一声，便进府找人去了。司空曜看了看天色，已日头有些偏西，他翻身重又上了马，把前来欠马的门僮吓了一跳：“大人，您不进去了？”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做，一会儿成风皓月回来，就告诉他们去丞相府找我。”说罢，策马离开了。
丞相府位于京城的北侧，位置不至于偏僻，但也不失宁静。门口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单是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和蓝底镏金的“陆府”两字，已经足以让人体会到里面居住之人的身份与地位。
司空曜下了马，正巧陆府的老管家陆林走了出来，看到司空曜，立刻迎了过来：“司空大人您来了啊，刚才老爷还在说，怎么最近几日都不见您的影子，才说着您就来了。”
“陆管家，帮我通报一下吧，就说我来问候他老人家了。”
“我这就去，您稍等片刻。”陆林说着，转身快步向府内走去，不多时，便返了回来，“司空大人请进，老爷在前厅等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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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沿着熟悉的道路，一路径直来到前庭，一个面色红润的长者居于正座，正端着茶盏缓缓品着。司空曜上前深深一礼，恭敬道：“学生有礼了。”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人，便是当朝丞相陆一山。
陆一山放下茶盏哈哈笑道：“哪来这么多礼节？你现在已经官居二品，假以时日，想必成就定超过我这做老师的。”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
“为父，说得好，为父，哈哈。”陆一山笑意更深，“可不是为父吗？我们乔儿的幸福就交给你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司空曜并未接话，只是眸中闪过一丝微光。陆一山又开口道：“还站着干什么？坐，快做，你好久没来了，今日一定要用过晚膳，陪我聊聊再走，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备上好酒好菜。”
司空曜在陆一山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来，询问道：“最近老师您身体可好？”
“你看我，好得很呢，最近正值科举繁忙的时候，我还时常去那边看看，你也知道，我是个爱才之人，如有贤才需要举荐，我也是当仁不让。”
“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司空曜似是感慨道，“今年的考生怎样？”
“有几个还不错，特别是有一个叫做邓怀安的，能力不在当年的你和唐慕瀚之下，我和礼部的那些老家伙们都很看好他，沈大人甚至还有意招他为婿，可惜——”陆一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顿了顿，像是在思索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可是殿试那天他却没到，之后这个人便好像消失了一般，真是奇了，可惜了这个人才啊。”
司空曜闻言也确实有些意外，十年寒窗苦，为的就是能够功成名就，怎会有距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轻易放弃的道理？
“这让我不禁想到了当年的唐慕瀚，也是让我甚感可惜啊。”陆一山感叹道。
“慕瀚志不在于此，勉强也无用。”
“能看得出那孩子，并不是官场所能限制住的人，他更适合怡然自得的生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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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劝慰道：“所以老师您也不用觉得遗憾，那邓怀安，许又是一个慕瀚也说不定。”
“不像。”陆一山缓缓摇头，“这点识人之道我陆某还是有的，那孩子的眼神不一样，是个有野心的人，我能看得出来。”
司空曜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成风皓月走了进来。“都处理好了？”司空曜问道。成风点点头，附首在司空曜耳边低语了几句。
“已经查出来了？他人现在何处？”司空曜立即问道。
“已等在李府门口。”
司空曜站起身，转向面露不解的陆一山，恭敬的又一礼，语带深深的歉意道：“学生今日恐怕不能与您共进晚膳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你刚回来，竟然就如此繁忙，还要多注意身体，快去吧。”陆一山叮嘱，待司空曜走到门口，又高声道，“有时间莫忘多来坐坐。”
司空曜又歉疚地回头望了恩师一眼，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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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夕阳西沉，天边染上一抹暗色。李府的门口不远处，唐慕瀚带着唐六，正翘首等待着。直到司空曜带着成风皓月出现在视线之中，这才快步迎了上来。
“就是这里？”司空曜压低声音问道。夜晚的街道上已经人迹稀少，他并不希望引起过多的关注。
唐慕瀚点点头：“这李家在京城之中虽算不得大户人家，但也算得家境殷实，和我们偶有生意往来，因此查找起来并不难，你所描述的马车颜色装饰，曾有人多次看到过停于李府的门口。”
“有什么办法能打谈一下消息？”
“若是要入李府去，我倒是可以帮忙。”
司空曜摇头：“在事情未清楚之前，不轻举妄动比较好，还是先从旁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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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伸手拦住了唐六，说道：“你们常居此处，必然被人所熟识，还是我们去，我们才来京城不久，不容易引起人注意。”他转向皓月：“皓月，你去吧，女孩子毕竟心细一些。”
皓月应了一声向李府紧闭的大门走去，其他几人则栖身于暗处观看着。皓月走过去轻叩了几声门，大门立刻被打开一道缝，探出个家仆打扮的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皓月，开口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皓月想了想说道：“小女子才从家乡来京城，想要寻些事情做，不知道府上可缺丫头？”
“去别处找吧，我们这里没差事可做。”家仆摆摆手，说着就要关门，皓月却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扶住门哀求道：“帮我问问你家老爷吧，不行我再走。”
皓月虽算不得极漂亮，但也算得清秀，眼看这样一个姑娘盈盈望着自己，家仆的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再度打开了门：“我们家老爷最近忙得很，没空理这些琐事。”
“看来府上的老爷是做大生意的人，要不怎么如此忙碌？”
“那倒也不是，只是最近我家小姐生了怪病，让老爷很是忧心，所以其他事都无心管。”
皓月闻言更提起了几分兴趣，追问道：“小姐得了什么病？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大夫，兴许能治好小姐的病。”
家仆叹了口气：“说来也怪，前一阵子小姐明明还好好的，而且心情好得很，整日舞文弄墨，吟诵诗词，可几日前忽然闭门谁也不见，老爷请的大夫全被轰了出来，最后就连老爷，小姐都不见了，就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若说毛病，也看不出什么病来。”
“会不会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皓月压低声说道，“最近府上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家仆顿感身上汗毛直竖，心惊答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前几天府中好端端的丢了一架马车，那是小姐平日出门经常乘坐的，莫不是魂被勾了去——”家仆说到这里，自己也害怕起来，他搓搓胳膊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快走吧。”然后便急匆匆关上了门，好像有什么在追赶一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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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皓月并没有阻拦，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转身走回了司空曜等人的容身之处，将方才和家仆的一番谈话重复了一遍。
“看来这李府的小姐的确有问题。”唐慕瀚沉思道，“我们要不要去李府看看？”
“恐怕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等明日芸儿姑娘验尸之后再做商议为好。”
“那也好，就这样办吧。”唐慕瀚赞同道，继而嘴角勾勒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挑眉看向司空曜，“不过我说子唯，你是从哪里找到芸儿姑娘的？你们以前似乎认识？”
“在来京城的路上偶遇的。”
“这么简单？我倒是很中意芸儿姑娘，以后想必会常去‘暖春阁’坐坐。”
司空曜看了看唐慕瀚脸上那狐狸般的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随便。”
唐慕瀚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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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柳芸儿便被皓月请到了刑部。踏入刑部的大门，柳芸儿一路打量着，果然是二品官员的公务衙门，比他父亲曾做事的魏知县的县衙不知要大上多少，就连常知县那极尽扩充之后的县衙，也无法比拟。
这次的验尸选在刑部的停尸间里，皓月主动请缨来给柳芸儿作助手。这次出现在刑部的，还有唐慕瀚。
“你确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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