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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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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封闭的影厅见不到阳光,所以三月也拿不准是什么时间,眼前只有没有明亮感觉的灯光,就恍如秋末的金线菊,疏疏落落,枯萎的不见颜色。
这样的暗沉沉里,褚颍川的眼睛仍是那样紧而黏的定着三月,慢慢倾身,彼此的呼吸愈加的近,几乎跨越咫尺。
此情此景,若换成别人,也许真的就意乱情迷。可三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分明看见他眼底的凉,好象秋天的雨落在周身,阴阴的凉。
如同看到自己。
三月倏地推开褚颍川,慌张地说:“不,我昨夜抽风,只想找个人哭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也不去迫她,只靠回,在软绵的椅背里陷进去,拿出烟斗,点燃吸上一口,舒爽却意兴阑珊的吐出一口烟气:“怎么不去找你的卫燎,难得人家紧锣密鼓的安排好一大家子,来给你惊喜。”
抬眼迎上三月惊疑的神情,忍不住嗤的一声,笑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他满天下的找个东北菜的厨子,自己一道菜一道菜的试,连个生日蛋糕也去找特定五星级酒店里的师傅,提拉米苏那玩意还逼着人家做成寿桃型……”
“说起来,主意还是我帮他出的呢,你应该感谢我。”
三月好象完全痴呆了一般,看着褚颍川。
他习惯性在扶手上磕了磕烟灰,继续说:“三月,有些梦虽然美,但终究会醒。”
她思念起卫燎。
《实习医生格蕾》里,梅瑞德斯·格瑞和德瑞克。德瑞克让梅瑞德斯面对母亲,面对父亲,面对过去一直逃避的痛苦。三月终归是学过心理学,如何不明白,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她像梅瑞德斯般因为不能承受,而选择离开他……只是想象,心就僵硬成一团没有生命物体,如同死去。
她无论如何,有卫燎在身边,他身上,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所没有的东西……
三月看着身旁的褚颍川,含笑说:“那就让我变成植物人好了。”说完,三月转身就要走开。
陡地,褚颖川拉住她,也跟着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三月不停地努力抽回手,说:“不用。”
“我坚持。”看她那副急于撇清的神态,褚颍川反而失笑:“走吧,别矫情了,咱中国十三亿人口,差不多人人都知道咱俩有点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抛清?”
三月终于忍不住脱口骂:“去死!”
到底挣不开,被褚颍川拖出影院。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阳光刺的褚颖川伸手挡住眼睛,最后索性把额头靠在三月的肩上,发出了安心的叹息声。
三月使劲去推他,但牛皮糖似的就是推不开。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年轻情侣你侬我侬,情多处而已。而且上班的高峰期,车水马龙,几乎没有人去注意他们。
将车子发动起来,见三月戒慎地看他,褚颍川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头,笑说:“傻孩子,你见过谁大白天飙车的?”
语气太过温和暧昧,三月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低头借着打开收音机避开他。收音机打开后,早间新闻女音清脆播报今天的温度,并提醒今天下午有雨,出门记得带伞等等,然后嗓音陡地一转:“XX集团总裁,卫燎涉嫌营私舞弊被羁押审查。因数目巨大牵涉甚广,已交由帝都专门成立的经济调查组立案审查。”
三月正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发质不好,一夜功夫便如毛草。听到新闻,她的手一抖,桃木的梳子掉到脚下。她穿的是露趾的鳄鱼嘴凉鞋,砸的脚趾都发着麻。
三月明明听到播音员的声音汇集到耳朵里来,可无论如何就是集中不了,那样奇怪而心不在焉,思绪飘忽。随即,她下意识的将拎包一折个清空,也不管稀里哗啦的撒了扫除都是,只是在去找手机。
她要打电话给卫燎,她要打电话……
怎么找也找不到手机时,褚颍川把他的那款诺基亚递给她。
“现在你就是打也打不通。”
低低的声音,甚至带了些怜悯。可三月脑海里依旧是那种奇怪的心不在焉,明明听到就是无法集中精神。好半晌,她接过手机。固执的一遍又一遍拨出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手机的显示屏,十一位数字,一遍又一遍晃着,却比她更加的固执,仿佛永远都不肯接通。
褚颖川猛地抓过她的手,没有防备间诺基亚落在地上。她抬起眼瞪着褚颖川,浮着薄薄水膜的瞳孔里,恨恨的乌黑,却不肯作声。
对持了半晌,她也不管车子正在行驶中,就去开门。褚颖川下狠力的拽住她,声音却低且轻地问:“你干什么?”
“我要回家。”
褚颖川看着三月,顿了一会,说:“这种审查,他名下的所有都在列内,你现在去不止脱不了干系,弄不好还会让他陷得更深。”
三月脱口而出:“是在我的名下……”可话说到半截,就不由得咬紧牙关,自己也觉得天真。
褚颖川的眼一转,对呆傻原位的三月说:“先去我那里避一避吧。”
三月吃了一惊,这才猛醒过来似地,猛摇头说:“不,不用!”
褚颖川偏偏出其不意地开口问:“你还能去哪里?”
清晨的眼光泛着金黄,被车窗玻璃折射,一连光串特有闪光射进眼里,眼前渐渐冒出金星,模糊一片。三月自己问着自己,是啊,还能去哪里?家眼见这回不去,别墅那里,满满的是自己的亲人……
原来,天大地大,真的就无处可去。
车子终究调转方向,回到酒店。三月有些楞,没有想到竟然还是那间酒店那间ROYAL ROSE的夫人房。以往褚颖川总之半个月不到就要换上一家,感觉他似足印第安人,只不过迁徙的地方是一个总统套房到另一个总统套房,流浪也要来得比常人奢侈。
ROYAL ROSE似乎一直被封闭,双层纱的窗帘直拖到地面,严丝合缝,不见一丝的阳光。三月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就先于意识,往后一退。
褚颖川回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渐渐多了惊惧,仿佛一直被水打得湿透的猫,退到了不能再退的犄角里。他忍不住想要笑,但还是忍住,轻声说:“先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把手机卡补上。”
见三月还是恪醍懂的样子,不得不又说:“你找不到他,可他要找你时,不就能找得到了吗。”
说到最后,带上京味的上挑,轻微的仿佛在嗔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三月这才仿佛是被惊醒似的,低下头尽力不去接触他的目光,走近了浴室。
褚颖川却未走,反而坐在床边,昏昏里,摸出烟斗和火柴。噼啪地一声,发着浅蓝的火苗窜高,眨眼间火柴已经燃尽大半。红木烟斗在手指间一明一暗,仿佛两朵同根花寂寥的纠缠不清。烟草的灰烬沾在指间,柔腻毛草,一如她的发,在枯黄灯下,泛着海蓝。
三月要是再有心情泡澡,那真的就是没心没肺了,匆匆的洗漱出来,不想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烟草的苦香。她恍惚看去,没想到褚颖川还没有走,借着修长指间烟斗一明一暗的光,他仍旧是昨晚的白色T恤,一夜下来,衣服已经成了隔夜没洗的抹布,抽抽巴巴的一团。
皑皑的孤寂
终于改完了,还有啥问题请尽管提意见,还觉得有啥不好,要留言提出来哦,不然我会一蹶不振的!
燕过留毛,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拔!
………
三月忍不住退后一步,却觉得脚下的虚浮,海浪似是在脚下起伏、摇晃。她看着褚颖川起身,他手中的烟斗零星的一点光,细薄地似自烛焰内剪下灯花,明明暗暗里固执的不肯熄灭,渐渐逼近,再逼近。
怔怔地看着他,三月好一会儿才说:“手机卡呢?”
褚颖川在她面前止步,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影:“我叫他们去办了,好好睡一觉吧。”
三月沉默良久,忍住泪,哑着嗓子说:“你也累了,去好好休息吧。”
转身去开门,脚步一开始还是缓慢,后来简直是飞奔到紧闭的门边。褚颍川看着,开门而入的光线,仿佛随手扔在地上的华丽锦缎,打破ROYAL ROSE房里的黑暗。
他看着她,禁不住笑了。三月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是如此可笑。
褚颖川的脚步漫不经心的同三月擦身而过时,揉了揉她的湿漉漉的发。
门阖上送走褚颖川,房内的英式烟草味道让三月适应了很长时间。她仍是脚步虚软,眩晕地倒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
梦里,所有的一切变得蔚蓝,大海的颜色如同矢车菊千万朵吐蕊,她浮游在中央,除了无边无际的蓝,就是她自己,再无其他。起先,她还挣扎着游,可渐渐她不再动,慢慢沉进蓝色里,近似黑色墨蓝,如一层一层绫,缠绵蛇影,扯着她拽着她,越来越沉,可心却越来越轻……她想,再沉一些,再沉一些,也许更加的轻……轻的几乎灵魂都可以出窍时,她竟然回到家,打开门时,卫燎正在为阳台上的垂笑君子兰浇水。
蓝色的半袖衬衫,阳光下带着苍蓝,如同那几盆花期早就过垂笑,半旧的颜色。
他转过身,阳光鼎盛,好似雪,无声无息地覆下来,他一个人处在雪中,皑皑的孤寂。
有着一种扼杀人呼吸的温柔,他说:“你回来了……”
她扑到他的怀里……
然而只是一个梦,美的叫她惊醒。意识清醒,身体却还停留在梦中。手指紧紧抓着顶好的纯棉床单,皱成一团。
隐隐的听到女人的吵声,不高却尖利。三月听见卫燎的名字,心突地一跳,也不穿拖鞋,赤脚推开门一路走过去,越是接近会客厅,女人略熟悉的声音便越是清晰。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要出事!”
真的很熟悉,熟悉到让三月每行一步心似乎越来越沉,随着每一次跳动,几乎要坠入五脏六腑里。
“你们褚家现在称得上风调雨顺,什么风吹草动你会不知道?!”
客厅的门半掩着,三月鬼使神差的躲在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
褚颖川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里一杯红酒随着他的话,泼泼洒洒:“按你的话说,我干脆改行去当先知,得了吧?”
站在褚颖川面前的竟然是周周,那样气焰甚高的人,此刻语气神态都放的即软且低:“颍川,你帮帮我,就算不帮他,也帮帮我……”
“你爸爸怎么跟你说的,他又为什么断了你的账户?”
因落地窗大开,渐变色的窗纱飞起来,赤、黄、青、蓝……霓虹波浪似的。虹的浓荫中,周周仍旧是红色一团,与低下去的语气不同,来来回回的走,空气似都被拖曳成红色。而她在赤色的无形牢笼中,仿佛困兽。
“我求求你……”
褚颖川声音不轻也不重:“褚家和卫家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明摆着是弃车保帅,你如果平时借钱,没有问题。可现在,彼此都应该都清楚,我没有办法就这么借给你。”
周周终究是火爆的脾气,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褚颍川,你这个杂种,混蛋!”
骂完,掉头就走,狠狠将门摔出“碰”地一声。
三月被震的一抖,忙转身往回走。
房间里窗帘仍旧遮蔽的密密实实,她上前一把拉开。正午的阳光,像上好的黄金,柔软灿烂射进来。三月却觉得仿佛一把金色剪刀,刀锋直直戳进心口,一绞一绞地,瞬间眼前发黑,过了好一会,才算渐渐缓过来。
周周可以张口为卫燎去求人,而她自己连求人的分量都没有。她拿什么求……
三月深深吸进空气,又慢慢吐出来。这是瑜伽的一种呼吸法,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好衣服又顺着刚才的方向走,褚颖川仍旧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是瓶刚开封的红酒。见三月过来,举杯说:“来尝尝。”
简简单单的郁金香酒杯,透明的玻璃,没任何花巧。但够了年份的酒盛在其中,便红到极致。三月倾身去接,离得太近,彼此幽暗眼底,都如一面剔透的镜,镜里的人,皆有一双空洞森冷的眼,沉甸甸交缠,那样相似。
她问:“我的手机卡……”
褚颖川将一个崭新的诺基亚n97递给她,说:“你的手机卡似乎也在被审查,重办有些麻烦,你先用这个,回头我想办法给你调出来。”
三月没有推辞,只是低头笑说:“谢谢。”
午饭时,乐天不期而至。其实那顿饭吃的太过安静,欧式的长方型饭桌,将讲究种高贵的情调,各据一边,只有刀叉从牛排上滑在盘子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乐天看到三月,神色陡变。三月在他的目光下,人顿时僵直如石,本就不灵活的手拿着刀叉更加的难以转动,
褚颖川反而心情好的笑问:“什么事?”
乐天扯开领带,扔在一旁,说:“没事,无聊,找你晚上约个牌局,看来你是没空了。”
褚颖川轻轻一牵唇角,微微的笑,起身开口:“谁说的?”经过三月时,拍拍她的后背,淡淡说:“你饿一天了,慢慢吃。”
然后和乐天一同进书房,想必是要谈公事。
三月慌忙拿出崭新的手机,按照记忆中的号码拨出去。
“喂?”
接通后果然是周周不甚耐烦的声音。
果然没有打错,毕竟她自父亲那里遗传只有两样,一是酒量,二是对于数字记忆力。
三月吁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我是陶三月,我想见你。”
哈尔滨游记。
很仓促的一场出行。曾经去过一次,也是流亡似的。记忆最深的,最喜欢的是索菲亚教堂。里面大多数虽然都被共产主义化,但仍旧留有巴洛克一点点遗风,只是零星的一点,就已经很美。
许多老式的照片,我才发觉,原来那时的哈尔滨不亚于上海的繁华。夜总会,江边游泳,想必那时的江水一定没有污染。竟然还有冬泳,和溜冰图。
不得不说,是沙皇繁盛了哈尔滨。
这次去,没有时间再进索菲亚的里面,很遗憾,但是贴这边走过去,深红的砖,巨大的广场,也是一种享受。我在大连很多年,不可否认那是一座比哈尔滨建设更加摩登和干净的城市,但是从来没有哈尔滨给我的感觉,大约那就是历史的沉淀。
还有去过的是文庙,冬天我想都零下二十多度了,梅花含苞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冻掉一地,不由矫情的想,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还记得小时候总是站在风雪中,傻傻的想,为啥这里没有梅花……
文庙真是漂亮,大殿的门都是金色铜刻花包边,金灿灿的,还有金箔的雕梁画栋,听着有些俗气,但真漂亮。
再来最深刻的,就是哈一百的打折。阿姨的眼尖的要命,看见拉着我就冲进去。
见过外国电影,或美剧里商场限时打折女人们凶态毕露,你争我夺的场面吗?话说我也是大城市呆过走过的,但是我以后再也不要进打折商场,真可怕。
还有件有趣的事情,松雷外三幅巨大的广告,中间是Dior迪奥真我纯香,然后一边是兰蔻的璀璨,一边是夏奈尔的璀璨,当时我惊叹,不会这么巧吧?
然后,更加巧的来了,松雷对个的手机广场,电子黑屏上的红字,打出来,AURA到货,全球限量3000台。
我都傻眼了。
上天预示我不许弃坑吗?话说,我真的想洗手了,好累……
石榴 十六
三月借故出来,按照周周给的地址,急急打了辆车寻过去。可是,一列沙皇时期殖民地色彩极浓旧宅子,三月找上好半晌,才找到那个门牌。门铃又按上好一会儿,周周才来开门,却拿着手机,没有时间理会她,径自的讲电话。
“伯伯,我父亲不过现在别着我,他到底就我这一点亲骨血,过了这些事情,您说他还会跟我别劲儿?怕凡事反而更加顺着我,不是吗?”
下午天本就变得有些阴,这栋外表怀古的宅子,进到里面便有阴惨惨的。周周则是这里唯一的艳色,桃红桑蚕丝的裙衫,因弯起手擎着电话,灯笼花般的袖口堆在一起,一圈手工钉上去的银色亮片,蝴蝶结似的系在她的肘间。语气已一改先前的强硬,低声又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要别的,我现在只求你让我见见卫燎。”
电话那边的人大约一个劲推脱,周周的声音禁不住又扬起来,但也只是微微一点。“说到底我现在又不是卫家的什么人,而且我现在到底是父亲的女儿,见了有什么打紧,有本事让他们去查我家老爷子好了!”
“我自然有办法把他打点出来。”然后,周周又沉默下来,大约把要说的话,在心上盘算了又盘算,才开口:“是,老爷子放话说断了我的账户,可并不意味着我弄不来钱。”
这样的电话,周周来来回回打了整整一个小时,软的硬的,低声下气,哀言恳求。什么能用的都用上了。想来她原本气焰太过嚣张,也有借着这个势头,故意挤兑的。周周踱到窗边,一手拿起水壶,慢慢去浇手阳台上开的艳红的灯笼花。一面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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