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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以后还这样不。”
　　　“不了，再也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了，这几天我难过死了。”周子渝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膛中跳得厉害，仿佛关不住似的。他叹息一声，离开夏云竹的唇，见她晶莹的眼中有一丝迷茫，更多的是天真，遏制住自己想进一步的念头。
　　　夏云竹伸手推他：“你不是饿了么。”
　　　周子渝笑：“饿，当然饿。”在她粉色的唇上轻轻咬一口：“怎么可能不饿，你这个小巫婆。。。给我做饭去！”
　　　那天吃饭时周子渝才想起，自己的初衷不是去兴师问罪的么，怎么最后变成承认错误了。不管了，只要小猪跟他和好了就成。
　　　
　　　后来周子渝便不经常去派对，只去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的派对。凡有他出现的派对，闻风而来的漂亮女生也不少，只是周子渝在派对上总和男生玩在一起。
　　　周子渝不光喜欢参加这种活动，更喜欢跑出去玩。他有时候会发起一些户外活动，这些活动夏云竹一般都会参加。
　　　周子渝最喜欢的还是和夏云竹两个人单独出去玩。他总能找到长长的一段无人的山路，从上面踩着滑板呼啸而下，衣服迎风鼓起。带着她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山头，风景秀丽。两个人艺高人胆大，小的野兽是不怕的，倒是夏云竹经常要阻止周子渝捕了它们来开荤，大的野兽附近的山头也没有。
　　　自从发现夏云竹血液中的不安分因子后，周子渝就喜欢把它们撩拨起来。他对她说“小猪，不要压抑自己的奔放”。他不时诱惑着她，诱惑她释放率性和野性，诱惑她自由地绽放。
　　　
　　　夏云竹最喜欢跟着周子渝去野营，他教她在什么地方扎帐篷，捡什么样的树枝可以点燃，怎样生火，怎样找水源。他总能挖到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告诉她缺水的时候可以吃怎样的果子解渴，有时候还打一只鸟下来烤着吃。美国的鸟儿既多且肥，周子渝每次都要装模作样地对着鸟儿号两句佛：“阿弥陀佛，罪过可惜。”然后开始拔毛清内脏，串在树枝上抹好调料挂在火上烤。
　　　夏云竹揶揄道：“有你这样的佛教徒么？还吃荤呢，表里不一，虚伪之极。”
　　　周子渝盘膝坐着，一本正经道：“众生平等，荤素都是众生，都应该平等对待，你这种说法落了下乘。”
　　　夏云竹大笑着倒在他怀里。
　　　周子渝看着她那灿若星子的眼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吻在她眼上。夏云竹见他目光和平时有些不同，一震，心突突跳得厉害。她直起身，呵呵笑了两声：“我再去捡点树枝。”未等站起，就觉得天旋地转，被周子渝紧紧地搂在怀中。夏云竹只觉得全身发软，徒有一身的功夫却一点劲儿也使不上。她定定神，色厉内荏地说：“你要做什么！？”其实内心深处颇有些期待。
　　　周子渝咧嘴一笑：“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说完轻轻印了个吻在她的面颊。他嘴角勾起，脸上勾出一道浅浅的皱褶，平添了几分邪气。夏云竹愣愣地看着他，心脏不规则地乱跳，嗓子发干。
　　　周子渝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得意地笑了笑：“爱不爱我。”
　　　仿佛被蛊惑般，夏云竹呢喃道：“爱。”她只觉得他的唇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拍在她脸上，温软而轻柔，翅膀忽闪到了她的鼻尖，拍在她唇上。过了会儿，夏云竹猛地推开周子渝，长舒一口气后嗔道：“好脏。”
　　　周子渝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意问：“怎么好脏。”
　　　夏云竹噘着嘴，皱眉道：“你那样把舌头伸进来。”
　　　周子渝笑得更厉害，抖动着肩膀，眼睛鼻子都皱到一处。
　　　夏云竹恼道：“不许笑！”
　　　周子渝一扬眉：“你该不是不知道接吻是怎么回事吧。”目光中带着挑衅。
　　　“我当然知道！”夏云竹强辩道：“就是这样嘴贴着嘴，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你平常不也是这么做的么。”说完贴上他的唇。在夏云竹年少轻狂，鲜衣怒马呼啸街头的时候还是个不曾发育不懂情为何物的小女孩，不然以她的探奇精神，一定早已品尝过禁果。
　　　周子渝笑着叹息：“这样怎么行，这样怎么能点燃你身体的火焰。来，跟着我做。”说完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深吻，离开她的唇后看着她沉醉的脸柔声道：“这样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夏云竹嘤咛一声回过神来，将目光转到他脸上，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眼神多么迷蒙动人。她叹息一声，勾着他脖子：“再来。”说完吻上他的唇。
　　　周子渝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将她轻轻放倒在厚厚的落叶上，与她缠绕在一起。
　　　
　　　那天夏云竹对这个事件的总结是：“这样接吻很有意思，和你以前吻我不一样，我们以后经常这样接吻好不好。”
　　　周子渝心说，当然不一样，这样的吻带着□。他看着她布满红晕的脸笑问：“怎么很有意思？”
　　　夏云竹眯着眼回味：“我也说不清，心跳得很快，思维飘得很高，但是浑身的感觉都很灵敏，好像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一样，你的手摸到哪里就感觉哪里特别热。”
　　　周子渝靠在她身旁：“接吻还不是最有意思的，我们下次试试更有意思的好不好？”
　　　夏云竹不解问：“那是什么？”
　　　周子渝低低地笑：“□啊，你不想试试么？”
　　　夏云竹不屑地白他一眼：“骗人！我看片子里□的人都很痛苦的样子，怎么可能有意思！？”
　　　周子渝忍不住大笑，捏捏她的鼻尖：“看来你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嘛，天才少女。你不知道那样才是欢乐的极至么？”见她仍是半信半疑的样子，蛊惑道：“试一次你就知道了。”
　　　夏云竹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怎么看你怎么都像要做坏事的大灰狼，一定是在骗人。我有这方面的知识，你别想骗过我。我不管，接吻我就觉得很有意思，等厌倦了这个我们再试其他的。。。”又撒娇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那天，抱着夏云竹的周子渝心里不住哀鸣，她可真是挑战我的极限啊。转念又想，我怎么能指望这个才十六岁的心无旁骛的少女明白男女之间极至的欢愉呢，还是再等等吧，等她准备好了，一定会乐此不疲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期待。
　　　
　　　晚上休息时，周子渝脱去上衣，听见夏云竹一声惊呼，心说，你原来也会害羞啊，不禁有些得意。没想到夏云竹不但没有躲开，反而扑上来抚摸着他的肌肤兴奋地说：“好漂亮！什么时候纹的？”
　　　周子渝有点哭笑不得，原来她是对我的纹身感兴趣啊，我还以为她垂涎我的身体呢。很快他又得意起来：“不错吧，两年前纹的。”
　　　夏云竹顺着花纹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很漂亮，非常生动。为什么是龙啊？”那条龙缠绕在他的腰际，张牙舞爪，极有生气。
　　　周子渝眉飞色舞，得意地说：“我属龙的啊。那个师傅很厉害的，做纹身就像做艺术品一样，我们那里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我还跟着他学了好几个月，我的手艺也不错哦。。。嗳，我帮你纹一个怎么样，图案我都想好了，一枝莲花，特别适合你。”
　　　夏云竹迟疑片刻，噘嘴道：“针刺到皮肤里会疼的。”
　　　周子渝笑：“不疼的，麻麻的感觉，像小小地触电一样。”
　　　“再说吧。”夏云竹绕着他的身体细细描绘着龙鳞：“这里遮住了，把裤子脱掉。”
　　　周子渝苦着脸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你要□我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吧，还要我自己脱衣服。”
　　　夏云竹拍他一记，笑道：“贫嘴。”斜睨着他：“要我帮忙的话你这条裤子就保不住了，你明天穿什么？”
　　　“怕了你了。”周子渝乖乖地脱去长裤。
　　　“啊，这样才能看到完整的龙头！这个眼睛和胡须真是生动！”她的手顺着花纹来到他小腹处：“这里是个爪子，周子渝一把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暧昧地说：“还想往下吗？”
　　　夏云竹瞪他一眼：“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了不起。”
　　　周子渝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心里苦笑，这样旖旎暧昧的事情她居然能做得如此坦荡荡，而且不过徒有一些纸上谈兵的知识就好像阅人无数似的。
　　　周子渝贴着她的耳垂小声道：“你没摸过吧，想不想摸一摸。”
　　　夏云竹眼睛一亮：“好啊。”
　　　周子渝握着夏云竹的手缓缓向下，他能感觉到自己小腹紧绷的压力。
　　　夏云竹倒吸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怪怪的。。。怎么越来越大，越来越硬。。。”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的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特别黑特别亮而且特别深沉，脸上的表情也挺奇怪，既沉醉又痛苦。
　　　周子渝呻吟一声，抽出她的手：“够了。。。”
　　　夏云竹不满道：“还没仔细摸呢，怎么够了？”
　　　周子渝深吸一口气，笑道：“怕你摸上瘾，欲罢不能，今晚不要睡觉了。”
　　　夏云竹不满地嘀咕着：“怎么可能！？又不好看，摸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可能上瘾？”
　　　周子渝一把将她抱起，塞在睡袋中：“睡觉。”自己套上衣服向外走。
　　　夏云竹叫住他：“你干嘛去？”
　　　周子渝扭头挑眉邪邪地一笑：“我去照看一下火。”
　　　
　　　等周子渝再次钻进帐篷时，夏云竹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钻进去伸臂搂住她。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和夏云竹挤在一个睡袋里相拥而眠，呼吸着她的呼吸，鼻端满是她莲花一般清新的气息，他仿佛又回到了家乡的莲花池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可真勤劳　
　　　　　　　　　　　方暮远篇九
　　　
　　　方暮远醒来又照例发了半天呆，才慢慢地挪到浴室。等他洗漱好坐在沙发上又开始发呆，他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昨晚夏云竹哀伤的眼神，他也忘不了她暮色中痴情的眼神和她嘴唇的柔软芳香。他自然知道那不是因为他，尽管如此，这样的回味仍让他心神激荡。方暮远突然觉得房间里安静得不正常，此时他才发现卧室门原来是开着的，而夏云竹不知去向。
　　　方暮远跳脚，这个人，才刚好一点就要乱跑。他走到楼下查看，车库里的车不见了，看来是开着车出去的，应该不是去学校。方暮远在房间里四处乱转，时不时到窗口查看，不住埋怨夏云竹居然连手机都不用，搞得现在都联系不到她。
　　　方暮远等得心烦，以前所有用来平心静气的方法，诸如深呼吸背诗等等，居然都不起作用。他索性等在楼下，翘首看着远方。
　　　
　　　好在不用多久，夏云竹那辆拉风的跑车就哄哄地回来了。等她泊好车，方暮远迎上前：“出去兜风了？”
　　　夏云竹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买菜去了，你干嘛呢？”
　　　“我。。。哦，我下来散步。”
　　　夏云竹飞快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拍拍他肩膀：“我没事的，全好了。。。来，帮个忙。”给了他几个大袋子让他拎着。
　　　方暮远手上一沉，见她拎起剩下的袋子，赶紧吩咐道：“你别拎，等我呆会儿再下来一趟。”
　　　夏云竹嗔道：“走啦，不沉么，老站在这里。”
　　　方暮远不满地嘀咕着：“这个星期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也不叫我一起去。”
　　　夏云竹乐呵呵道：“为了犒劳你啊，昨天那么辛苦地照顾我。”
　　　方暮远心里矛盾得很，有些甜蜜蜜的窃喜又有些失落：“为什么对我那么见外？”
　　　夏云竹笑：“不是啊，我喜欢做东西给你吃不好么。”
　　　“好的，当然好。”方暮远脸扭到一旁偷笑，整个上午都挂着一个傻笑。
　　　夏云竹看着方暮远脸上那个近乎于白痴的笑容，心说，一顿饭而已，值得那么高兴么。这么白痴的笑在他脸上怎么就显得那么纯洁，皮相啊皮相，看来有个好皮相还真是挺重要。
　　　
　　　这次生病后，夏云竹与方暮远的关系更亲近了不少。做完功课后时常会与他天马行空地乱聊，谈论得最多的还是看过的书。他喜欢看史书，哲学类书籍和散文，而她的兴趣更广泛，什么类的书都有涉及。说着说着就会跑题，从对人生的看法聊到小时候做过的坏事，出过的丑。
　　　虽然和同学老师的关系都不错，但是夏云竹并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方暮远在不少问题上看法与她一致，只是想法不像她这么古怪。有时两人会心一笑时，她看着他幽黑的眼眸想，原来我并不是那么寂寞，她甚至觉得他像个老朋友。
　　　
　　　如果有时间，他们通常喜欢在棋盘上一决高下。方暮远布局布得好，但在筹划计算上不如夏云竹，中盘和收宫稍逊色于她，因此两人倒也旗鼓相当，夏云竹赢的时候略多些。
　　　某次结束后，方暮远笑问：“你到底能算多少手？”
　　　“二十几手吧，你呢？”
　　　方暮远无奈地摇头：“你下棋的时候可真是‘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我只能算十几，总是算不过你。。。你比超级计算机还快。”
　　　夏云竹摇头：“量子计算一普及，总有一天电脑要快过人脑。”她转转眼珠，拍手笑道：“不如我们玩个新鲜的，下盘快棋如何？”
　　　“行！我们用棋钟。。。嗯，来猜棋。。。你执黑。。。开始吧！”
　　　夏云竹放下一枚棋子，按下棋钟。
　　　方暮远瞪大眼睛：“起手天元！你起手天元！。。。”
　　　夏云竹笑：“对，这次我想剑走偏锋。该你了。”
　　　“哦！是，对。”
　　　
　　　夏云竹长舒一口气：“差不多了。。。一共是二十分钟不到，你不如我快，可我还是输了，看来我真不适合剑走偏锋，还是该踏踏实实地来。”
　　　“那倒未必，你没发现我这次局没布好吗？起手还是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这样反而激起背水一战之勇。”
　　　夏云竹看着方暮远笑道：“下次再试试其他的怎样？”
　　　方暮远看着她清亮的双眸，里面有孩子般的快乐，不觉柔声道：“好。”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些宠溺。
　　　
　　　很快就是暑假，夏云竹暑假不打算修课，准备先回国一趟。方暮远问明她的归期，和她订了同一班飞机，直飞S市。夏云竹疑惑道：“你不是家在B市么？为什么不直飞B市。”
　　　方暮远不惯说谎，呵呵笑了两声掩饰：“我要先去S市办点事。”迟疑片刻，期期艾艾地问：“我在S市没地方呆，可不可以住在你家里？”
　　　夏云竹笑道：“方暮远，你就那么喜欢做我的房客，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她见方暮远露出那个呆呆的表情，赶紧道：“欢迎之极，我爸爸一定也很欢迎你。”
　　　方暮远笑了笑，又犹豫地问：“那你母亲呢？她会不会欢迎我？”
　　　夏云竹微笑道：“她已经去世了。”
　　　方暮远赶紧道歉。
　　　夏云竹笑道：“没关系，妈妈不难过，我也不难过。。。不过，如果妈妈还在的话，她一定会非常欢迎你去我们家的。。。”她强调了一下“非常”二字，卖了个关子，没往下说。
　　　方暮远露出一个“为什么”的表情。
　　　夏云竹笑道：“因为她以前常称自己是‘色女’。”说完满意地看着方暮远的脸渐渐变红。她哈哈笑着，拍了拍方暮远的肩膀：“别介意，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对了，你从小到大应该听了不少这样的赞美，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方暮远嗫嚅着：“没，没怎么听过。”
　　　“为什么？难道那些人真的是‘不见子都之美’？”
　　　“我不喜欢。”
　　　夏云竹不明白他不喜欢和没人赞美他有什么关系，抱歉道：“真是对不起，我这样说了那么多次你一定很不高兴吧，你可真是有涵养，居然这样容忍我。”
　　　方暮远赶紧道：“你说我没有不喜欢，如果不喜欢，第一次就会不高兴了。”
　　　夏云竹凑到他面前，朝他俏皮地眨眨眼：“既然这样，我就多说了，这样能帮你把脸皮练得厚一点。”又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方暮远看着她的背影不满地想，我是你兄弟么，总是拍我的肩膀。
　　　
　　　回S市的旅程不长，只有几个小时。方暮远看了会儿书，见夏云竹靠在椅背上打盹，轻轻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不大习惯乘经济舱，但是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坐在地上他都会甘之如饴。
　　　夏云竹没睡多久，醒来后见自己靠在方暮远肩膀上，直起身朝他微微一笑：“没想到你看上去瘦，靠上去倒还挺舒服。”
　　　方暮远已渐渐习惯她这样时不时的调笑，没有像以前一样脸红，他转移话题：“这几个月你有什么打算？”
　　　夏云竹轻描淡写道：“无非是看看书，做点事情。”
　　　方暮远知道她不愿多说，也没有细问，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他们两人都只有随身行李，出了海关后直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