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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思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当天下午就带着我去印名片，一切弄好，她开车将我送回家。
“三水姐，有情况记得联系我，我就不信他们能作出妖来！”
我谢过叶思思，看着她走才回家。婆婆已经回来，乐乐在玩，见我回来，乐乐一下子扑了过来。
“妈妈，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不见！”
“妈妈昨天去姥姥那里了，姥姥说想乐乐了，要不下次你跟我一起去？”
我瞄了眼婆婆，保密工作做的还挺好，硬是没让乐乐发现昨天我在。
“妈，你让保姆阿姨带一会儿乐乐，我有话跟你说！”跟乐乐腻歪了一会儿，我将乐乐放下，一本正经的看向婆婆。
婆婆随即明白我要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讪讪笑了下，“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我心里冷哼一声，婆婆要不要太聪明？乐乐的玩具大多数被摆在客厅，此时他玩得正乐呵，想让我当着孩子面说，到底是什么居心，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妈，你想让乐乐听到他爸爸那些花花故事？”我挑挑眉毛，有点半威胁的看着婆婆。
无奈，婆婆只得投向，跟我到了卧室。我不废话，直接将名片拿出来给婆婆看，“我找了工作，不知你觉得够体面不？”
婆婆扫了眼写着瑞丽副总的名片，表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瑞丽是叶思思开的，但她听过瑞丽的名字，毕竟瑞丽拍的广告，天天都在电视上播放。
“你还挺厉害！”婆婆不温不火说了一句，“找到工作也不算什么，你要能做下去才行，至少要稳定下来，否则我还是不放心将乐乐交给你！”
明知这是婆婆的缓兵之计，但我却无法反驳。的确，一张名片，一个头衔真的什么都不算。
现在工作流动性太大，可能今天你还是某某经理，明天你就是待业青年。
“那你怎么才同意给我乐乐抚养权？”
“三个月，只要你能稳定工作三个月，我就让你带乐乐走！”婆婆笑笑，看上去还是那么和善，她拉住我的手，轻轻抚摸两下，一副为难的样子，“林淼呀，你千万别怪我，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乐乐好，他才那么小，真的要有个好生活才行！”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的日子，我真的有去瑞丽上班，徐杰在这段时间也恢复了正常，没再对我恶语相向，也没对我实施家暴。我怕他，他就离我很远。
每天晚上，他怕我睡不好，都会去睡客房。要不是我离婚心意已绝，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被他打动，继续过自欺欺人的日子。
原本我以为三个月会很平静的过去，但我错了，平静只持续了大约半个月，就有人再次发难，让我措手不及。

第38章　有本事你做律师去！

“林淼，瑞丽是叶思思开的？”
这天，我正准备去上班，突然被婆婆叫住，她明明笑容可掬，却让我有种狼外婆的感觉。
“是！”
我爽快点头。此时，我根本没注意到婆婆给我设下的陷阱。得到我肯定回答，婆婆笑容更灿烂。
“我记得你有个好朋友也叫叶思思……”
我突然有点明白过来，想否认，却发现已经来不及，婆婆将一堆资料丢在我面前，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林淼，我让你找个体面工作，是为了看你有没有能力养活乐乐，你却投机取巧，在自己好朋友的公司挂个名字算什么？”
婆婆一大堆质问向我抛来，弄得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不过，她也没给我反驳的机会，没等我发出哪怕一个音节，婆婆再次发难。
“这公司要是正经公司，我也不说什么！根本就是叶思思爸爸拿钱，让她开着玩的，那个叶思思，吃喝玩乐全都在行，其他还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就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将乐乐交给你？！”
我不由佩服起婆婆，她之前说的三个月时间，完全就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将瑞丽的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看来她是认准了我不行，离开徐杰活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乐乐的抚养权不能给我？”我不想跟婆婆绕弯子，直接挑明了说。
“是的！”婆婆斩钉截铁，“我决定给你限定个范围，你当初不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吗？那就去做律师呀，反正你也有执业资格……”
绕来绕去，又绕回到原点，多少有点失望，不过更多的是开心。一件事，看清一个人，婆婆也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我开始后悔最初为什么安心做个家庭主妇，没地位没经济来源，没生存手段，最终的结果是连将儿子带走都那么困难。
但我不想认输，特别是对徐杰，我点点头，对婆婆做了个OK的手势，“做律师？好，给我三个月，到时候我要风风光光将乐乐带走！”
婆婆嘴角划过一抹笑容，点点头，“可以。不过，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搬出去住么？”
我一愣，自己刚才说话的小毛病居然被婆婆抓住，有点骑虎难下。
“没！”为了能每天见到乐乐，我决定放掉自己一部分尊严，“在离婚之前，我不会离开我儿子！”
婆婆耸耸肩，一副随便我的样子。大概我的决定出乎她的意料，当晚婆婆还要带乐乐睡，我果断拒绝。
我刚安顿好乐乐，徐杰就回来了，短暂跟婆婆寒暄几句，他直接上楼找我。自从我工作，我和他之间的交流就更少了。
他似乎又回到以前，每天下班回来，都会为我买点我最爱吃的东西，悄悄放下，就回客房。
今天他依旧买了我最爱吃的蛋糕，放下后他并没着急离开，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们如今这个样子，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我怕吵到乐乐，将徐杰拉到书房，直奔主题。

第39章　以退为进

鉴于婆婆之前的反应，我对徐杰要说什么，也做了初步判断，估计和婆婆说的差不多。徐杰还没开口，我就已经在心里盘算要如何应对。
“老婆，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压力很大！”徐杰柔声细语，倒让我有点摸不着头绪，“其实，我觉得乐乐跟着你会好一些，毕竟你是他妈妈，有的关爱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我看着徐杰，有点不敢相信，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就想通了，转变了。我不相信这是他真实想法，于是没着急出声，看着他接下来会如何演出。
“老婆，我说这话不是想放弃你，只是我觉得咱们两个现在都不够心平气和，是在斗气！”
徐杰往前一步，想要拉我的手，我轻巧的躲过，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我的行动应证了他的话。
“我这次要公派出国一个多月，这段时间足够咱们都冷静下！”徐杰尴尬收回手，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我会找理由让我妈也离开，不会让她在你身边吵来吵去……”
我有点明白徐杰的意思，这提议听上去很不错。我有点动心。
“如果你想出去工作，我会让朋友带你，到时候……”徐杰继续提议。
“不用了，我会自己找工作！”我断然拒绝，“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带乐乐，也希望你这次公干回来，咱们都能冷静，然后……”
冷静之后，我希望的是和平分手，显然徐杰跟我想的不一样。
“先不要想然后的事情，不要给我们的未来界定一种可能，如果我回来，咱们之间还有爱，就好好在一起好么？”
徐杰语气中带着某种哀求，让我不好拒绝，我点点头，心思却未变。徐杰第二天他下午的飞机，上午他还真的将婆婆劝回老家。婆婆走的时候十分不情愿，瞪着我，好像是我跟徐杰说了什么。
“妈，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好不好？”半强迫下，婆婆被推出房间。
“傻儿子，她怎么能照顾好乐乐，不行的，你让我留下来吧！”原本婆婆是很强势的人，可这一次她却软了。假设她说的话再有力度些，徐杰不会强行让她离开。
“老家不也有人需要你照顾，回去吧！”徐杰将婆婆拉上车，关好车门，再次返回到我身边。
“老婆，等我回来！”
和以往出国一样，徐杰说着同样的话，但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至少是维持表面的平和。
徐杰看着我，叹了口气，转身上车，婆婆猛地从车窗探出头，一脸警告，“林淼，你好好看着我孙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拼命！”
当时我只以为这是婆婆因为太爱乐乐，本能的警告，从未想过这里面是否有其他深意。
婆婆走后，我才发现自己又要找工作，又要照顾乐乐根本忙不过来，我给我妈打电话，想让她回来帮忙，结果叶思思跟着我妈一起来了。

第40章　工作，得来不易，女人为什么容忍？

叶思思很气婆婆的无理要求，一时冲动，居然想开个律师事务所给我。说实话，她敢开，我都不敢要。
“你就非听那老太婆的话？做别的不行呀，非要做律师！”叶思思也怕徐杰到时候给我使小绊子，劝我放弃当律师的想法。
我摇摇头，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很久，我本人是喜欢律师这个职业，希望可以帮到更多人，才会选择学法律。只不过中间出现了偏差，如今我再次有了机会，我真的很想实现当初的愿望，我想帮助那些需要的人，特别是备受困扰的女性。
叶思思当初也知道我为什么学法律，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反对，只是很担心。
“你自己出去闯行不行呀？现在那些老板可坏了，都不是好人，我怕你吃亏……”
“放心吧，以后乐乐和我妈都要靠我，不行我也要行！”
叶思思拍拍我肩膀，冲我伸出个大拇指，“三水，我看好你，你要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虽然不会真的开口请叶思思做什么，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也是好心。
有我妈帮忙带乐乐，我白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找工作。当初我想的很好，我有学历，专业知识扎实，过了司法考试，唯一缺少的就是实战经验，但相比之下，这个比较好弥补，只要多接案子，多总结，不会差到哪里。
可是，现实跟我想的完全不同。我先往几个较大的事务所投了简历，应聘的却都是小职务。我还比较有自知之明，本以为这样成功率会高些，不想到最后，所有简历都石沉大海，没一个人给我消息。
我有点失望，后来想可能还是自己要求太高，就将简历投向小事务所，可结果还是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求职失败，让我开始怀疑的自己，更让我怀疑是徐杰在中间做了手脚。
我将这事儿跟周洋说了，周洋挥手一笑，说我还不了解徐杰，他虽然有点神经质，但还不至于背后使手段，而且周洋还指出我观念中的错误。
我以为最不重要的经验，实际上是最重要的。什么名牌大学，成绩优异，完全比不上几场大官司经验来的有用。
“这么说我就找不到工作了？不会真让我从律师助理开始吧？”听完周洋的话，我沮丧的低下头。
不是说律师助理不好，只是这个职业太复杂，大染缸。进去时清清白白，相混出来，那就不一定是清白的。不说别的，如果我真找了这么个工作，婆婆能让我带乐乐才怪。
“也不是没办法！先吃块蛋糕缓解下压力，一个小时前刚刚烘烤出来的！”周洋说着，送上盘子，“周洋出手，必须精品！”
我推开盘子，兴趣了然，“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如果我找不到工作，我就得不到乐乐的抚养权，到时候……”
我把脸埋在手里，真的不敢去想如果这样，会发生什么事儿。
“放松点儿，让我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周洋抬起一只手，示意我放松，“如果，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你会拒绝吗？”
我看着周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废话么？我需要工作，迫切的需要，他要给我介绍工作，我能拒绝吗？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如果你能介绍，当然好！”说着，我夹了块蛋糕，塞进嘴里，“我的事情你最了解，我……”
我说不下去，接着吃蛋糕。周洋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等我几天，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我点点头，我该说些感谢话，但我知道现在说的话语言太苍白，完全没有意义，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不给周洋找麻烦。
我以为周洋要运作两天，托托关系，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给我打电话，说可以上班了。
他很厉害，直接将我介绍到春城第二大律师事务所，老板是他同学，跟徐杰也有过点头之交。
我去的时候，老板秘书直接将我带进他办公室，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这些人消息很灵通，早就将我们的底细摸得清楚。
我之前也投过这家事务所简历，也不知他们看没看，反正直接给我打了回来。这一次，我没用投简历，直接被请进老板办公室，这点门道在看不出来，她也不用在助理的位置上混了。
不愧是知名事务所，装修堪称五星级酒店。越是豪华的地方，越能吸引那些有钱人。人家买的不一定是服务质量，要的是心里舒坦，感官上的享受。
我敲敲门，房间内传来一声和善的男低音，“进来！”
小心翼翼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找工作，尽管之前周洋让我放心，没问题，但紧张还是难免的。
老板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从背影来看，他有些微胖。
“老板好！”我不知该做什么，只能乖乖问好。
老板转过身，面带微笑，和善可亲，梳得整齐的头发，搭理的有条不禁，没有一丝凌乱。
“别这么客气，叫我老胡就行！”老胡笑着冲我伸出手，我急忙伸出手，客气的握了握。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我坐下。
“你是周洋介绍来的，我相信你会做的很不错！”老胡看着我，很坦诚的样子，“但，你要清楚一件事儿，我做老板，要做的公私分明，你刚来，我不好给你很复杂的案子，别人会说闲话。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给你足够多的小案子，只要你做的好，机会大把有！”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我从不指望老胡会直接给我大案子，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人脉，我都搞不定。他肯给我小案子，已经是对我的照顾。
“好好做，你老公也是这行的人才，不过我想你一定比你老公做的好！”说这话时，老胡依旧是面带笑容，可我却觉得这话别有一番深意。
我出来时，老胡助理温小娜在门口等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她带我走进属于我的办公室。
“你运气真好，有个很本事的朋友，不像我，奋斗这么多年，还在助理的位置上！”
将我带到办公室，温小娜还贴心的替我冲了杯咖啡。我接过咖啡，冲她善意的笑笑，可我有些不明白，面对我这个新人，她完全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送走温小娜，我开始整理资料。老胡之前有问过我想接什么样的案子，我想了下，觉得眼下情况，我比较适合做妇女工作，换句话说，离婚案子最适合我。
出乎我意料，当我说出的我愿望，老胡居然冲我伸出个大拇指，一脸敬佩。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因为离婚官司是所有律师都不愿意接手的。有钱人离婚还好，会分给代理律师不少，平头百姓是一点油水都没。
当然，能来老胡这里打离婚官司的，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都是可以刮出来油水的人。但能刮出多少油水，就要能受得了多少折磨。
比如我现在要接手的这个案子，就曾彻底将前任代理律师折磨疯了。女方亲眼看见过男方出轨，却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原谅，到最后自己承受不下去了，就用自杀威胁。
这次来事务所咨询，也是在家人陪同下才肯来。我将她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头有两个大。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给她打了个电话，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绝对不能搞砸。
“请问是唐女士吗？我是事成律师事务所的林淼，因为一些原因，之前事务所给你的安排的刘律师不能在为你服务，由我接手……”
没人教我该怎么跟客户接触，我只能偷学之前保险推销员跟我说过的话。
结果，我说的似乎并不太成功，电话那边陷入沉默，我甚至觉得她有可能直接将电话挂了。
“请问唐女士，你在听电话么？”
“我在听！”电话那边传来的女人声音，听上去毫无朝气，给人一种生命就要到尽头的感觉，“换谁都没用，我的问题你们解决不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不配合，当初为什么来咨询。就算真是被家人逼的，可真要自己不愿意，家人再怎么逼都没用吧？
“唐女士，你先不要过早的给自己下结论好么？你来，我们好好谈谈，说不定我能给你找到解决方法！”
我这样说也有自己的道理，之前接手唐敏案子的律师是个男的，思考角度肯定跟女人不一样，两人谈不到一起也是有可能的。
唐敏在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同意跟我见面谈谈。我很开心，这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买了乐乐喜欢吃的水果和奶油蛋糕。我到家时，我妈已经做好饭，乐乐将碗筷摆好，见我进来，直接冲了过来，“妈妈，你工作早的怎么样？”
乐乐年纪太小，有些字的发音还说不清，居然将找说成了早。我笑着将蛋糕在他眼前晃了晃，“乐乐猜猜，妈妈有没有找到工作？”

第41章　多次自杀的女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