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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专家嫁到-娘子敌万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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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说着十分挑衅的话语,却叫人并不讨厌。
  于是石聆面对她,大方地一礼,抬起头,道:“是,就是这个意思。”
  众人的下巴顿时都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点儿我应该还在回帝都的火车上》《
终于又有女主得瑟的情节了,苏文爽文嘛,没有这些怎么行,哼哼~

☆、击鼓

  
  她说什么?
  她说自己什么都会。
  连史书上公认的第一才女西凉国承瑛公主也不敢说这话,小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啊?
  石琮蕊怔忪过后,也觉得石聆这是在虚张声势。她什么样子,自己还会不知道吗?冷笑了一声,石琮蕊娇声道:“姐姐果真厉害,我都不知道姐姐除了做生意还有这诸多本事。”
  “你不知道的多了。”石聆没客气。
  石琮蕊脸色一红,冷哼着别过头。
  皇后略微皱眉,她原本对石聆印象尚可,这会儿不免也觉得这姑娘狂傲了些,正想斥责两句,却见席间跳出一个桃红色的身影,快步跑到石聆面前。
  “哎,那你会武艺吗?我看你瘦巴巴的,不像懂的样子。”那姑娘问道。
  “五公主,不得放肆。”见皇后脸色不悦,五公主生母容妃娘娘忙道。
  五公主却不慎在乎地道:“母妃,是她自己说什么都会的。哎,你到底会不会?”
  石聆摇头:“五公主,武艺不是用来表演的,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合适。”
  不说会,也不说不会,只说不合适。
  这是明着钻空子,可是众人也说不出错来。百花盛宴,是各家千金展露才华扬名的机会,的确没人愿意看姑娘们在这里舞刀弄枪。
  “五公主,不得胡闹,宫中怎可有刀兵之声。”皇后说了五公主几句,转而向石聆道,“石姑娘夸下海口,可知祸从口出,待会儿皇上回来,你若做不到,就是欺君了。”
  “我若做到,皇后娘娘可否应民女一个请求。”
  她还反过来讨价还价了?真当这是在做生意呢?
  众人有些搞不清这石氏长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这石琮秀其实是个傻子?太子亦凝眉沉思,想从石聆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却是突然。
  皇后笑容娴静端庄,淡淡地道:“当然可以。”
  她身为一国之母,跟一个小丫头还赌得起。
  “多谢皇后娘娘,”石聆道,“不知皇后娘娘想看何种才艺?容琮秀一言,舞之一技,妹妹已经展示过,想必诸位也尽兴了,石聆舞技不如妹妹,就不在此献丑了。”
  这是说,她会跳舞,但是石琮蕊跳过了,她就不跳了。
  也是合情合理的,舞蹈是很适合展示的才艺项目,今日一上午,便有十几个姑娘献舞,虽然好看,众人也有些审美疲劳了。
  皇后娘娘于是应允。
  这就被她合情合理地避开两项了,不过还剩下很多项目,后面的看她怎么办。
  皇后转而看向陈贵妃,故意道:“这石家姑娘看来是有些本事,妹妹想看什么,不如妹妹来说吧。”
  陈贵妃心说好你个老狐狸,这种得罪人的事让我来做。待会儿她随便说一个,结果人家姑娘不会,岂非怨恨上我,到时候赵幼贤那个小魔星还不来磨死她?
  陈贵妃一犹豫,五公主又开口了:“哎,我看也不用费尽心思了,既然武艺不行,那剩下的无非琴棋书画,你就一样来一遍吧?”
  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还一样来一遍?你点菜呢?
  就在众人开始怀疑石聆跟五公主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的时候,石聆却微微一笑,应声道:“好,那就每样都来一遍。”
  得,每样来一些——真的是在点菜了。
  这出好戏一来,不少原本对这类宴席昏昏欲睡的人等都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等着石琮秀的才艺。
  皇后娘娘道:“那就从‘琴’开始,石姑娘可带了自己的琴?”
  “并无。”石聆看向水台附近的乐师班子,“琴音在神,在心,不在指尖弦上,请乐师随意借我一张筝即可。”
  这话说得有点儿意思,石琮蕊眼眸微眯,冷哼:“装腔作势。”
  皇后娘娘派人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有人抬了一架寻常古筝,琴身古朴无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那一种。只是奇怪的是,在琴的两边,还各放了几面鼓,这又是个什么新鲜玩法?
  众人的兴致这会让完全被调动了起来。
  石聆登上水台,坐于琴前,拢袖,简单试了几个音。
  接下来,筝音如水流泻,潇洒飘逸,淳朴古雅,一段简单的前奏已经让不少人意识到,这个石氏长女也许不只是说说而已,至少这个前奏还是有功底的。
  “好纯粹的琴音,当真不错。”陈贵妃见这姑娘并不怯场,心中松了口气。只要石聆不全是说大话就好,便是不那么出色,以自己贵妃的身份地位,也总能帮她造势。
  果然,陈贵妃一开口,以陈贵妃为首的几位嫔妃忙不迭地附和,席间一时一片赞誉之声。
  皇后娘娘原本也觉得石聆的筝弹得不错,不过这会儿听陈贵妃一说,心里便有些膈应起来,冷淡地道:“虽是不错,却也到底是凡音,算不得无双。”
  言下之意,这石氏长女还是夸下海口了。
  这样的水平,在世家千金中尚可,却也不至于惊才绝艳。果然,不一会儿众人的新鲜劲儿过去,席间的议论之声便有些汹涌,几欲盖过琴声。
  然而,就在这时,琴声戛然而止。
  琴声一停,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又被水台上的人吸引住。
  只见石聆居然收了手,垂着的睫毛缓缓抬起,露出一双明亮沉静的眸子。她开口,低淳婉转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泻开来。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石聆特意用了偏中性的低沉嗓音,吐字缓慢悠扬,仿佛在与风,与水,与云,与花鸟倾诉心事,而在众人的注意力被歌声吸引时,琴音不知何时再起,自然而然地融入意境,不知不觉由清唱转为配乐,将一首妇人思念服役丈夫的《雄稚》唱得清扬婉转,愁思跃然于音中,多一份显厚,少一分显薄。。
  众人因这突来的一笔都有些意外,看着石聆唱完,起身,却没有下台,而是弯腰,在脚边捡起了什么。
  怎么是这首?
  皇后娘娘皱眉,她正要开口,肩膀却忽被一按。皇后一惊,回头,那人却比了比唇,皇后娘娘掩住惊讶,默然不语,再度将视线转回水台之上,只是这一次,心中却多了几分思忖。
  身边的人安静地坐下,他不许人通报,只是看着水台上的小姑娘出神。皇后听着石聆所唱内容,联想到近日朝堂上的纷争,不由皱眉。
  是巧合吗?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坐席上鸦雀无声。石聆并未下场,而是执起手中的鼓锤,走到鼓面之前。
  咚!
  一声入心。
  咚,咚,咚!
  由缓入急,由轻入重,先是一声声深沉宛若召唤的鼓声,随即是一串激昂的鼓韵。水台之上小小的姑娘挥舞着鼓锤,以她的身形臂力,几乎每一下都竭尽全力,但偏偏落在鼓面之上,轻、重、缓、急,形形□□,分明是同样的声音,却带有不同的情绪。时而如大军出征,气势昂扬,时而如千军万马,汹涌澎湃。
  一阵大鼓之后,石聆猛然抬手,表情肃穆,鼓锤向击,发出一声脆响,随机她竟是双手一甩,毫不犹豫地将鼓锤一扔。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琴音缓缓流泻,不似上一曲哀婉,却是气势雄壮,慷慨悲歌,仿佛王师跃然于眼前。这样的琴音却由一个方足十六的小女子奏出,琴技虽不算卓绝,琴音却可称绝世。
  “好!好一首《雄稚》,好一曲《无衣》!”
  似乎是被琴曲中的豪情壮志所染,首座之上,有人抚掌大笑的,那声音一出,众人顿时惊讶不已。
  可不正是明珠朝的九五之尊——年逾半百的景仁帝。
  皇帝是什么时候回席的?怎不见人通报?
  “皇后,台上何人?”
  “陛下,台上乃是石松人老先生的后人,石氏长女石琮秀。”
  景仁帝讶然:“竟是松人老先生的后裔?难怪,难怪。鼓音厚,琴音雅,嗓音淳,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好啊,好!”
  皇后默默垂首,不发一语,却是陈贵妃看准时机,娇声道:“皇上,石大姑娘才多大个人儿,这又是琴,又是鼓,可给她累坏了。”
  景仁帝大笑:“正是,快叫小姑娘下来,朕有话要问她。”
  不只陈贵妃,便是其余人也是一怔。
  赵幼贤乐滋滋地在台下等着石聆下来,不想刚递过一块帕子,就见天子身边的李公公小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请石聆过去,说是皇上召见。
  “皇上找秀秀干什么?”赵幼贤吃了一惊,“秀秀都累坏了,不能晚点儿再说吗?”
  李公公对这位安阳世子可谓是不能再熟了,听了这混话只是笑,却并不说别的,就淡定地杵在一边等石聆擦汗。
  石聆谢过赵幼贤的帕子,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李公公面前一福身。
  “还请李公公带路。”
  不料李公公一回身,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淮阳世子。水台下的栈道搭在水上,只能容一人通过,王焕往前一挡,除非谁先退一步,否则便过不去了。
  李公公客气地退了一步:“世子有事?世子先请。”
  这是给王焕让步了。
  李公公是景仁帝身边的红人,他这样可以说给足了王焕面子。可王焕却一动不动,只是眼也不眨地盯着李公公身后的石聆,神情复杂。
  石聆抬手,与他视线相对。
  王焕皱眉,摇了摇头。
  石聆淡然,也是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石聆这一张的内容安排,下章会解释。
其实也许并没有那么惊艳的,也不是作者故意要夸张,是有一些可观的政治原因哒~

☆、进言

  
  最终,石聆还是跟着李公公来到圣驾之前。
  真是奇怪,半个时辰前,她还想着如果不用见皇上就好了,如今,她却已经跪在圣驾之前。
  石聆垂眸,想起王焕方才的欲言又止,和他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和责备。
  若是知道他那一番话会起到这样的作用,他估计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吧?连石聆自己也没想到,她居然因为那一番话,而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才艺舍弃,铤而走险用了这一步。
  石聆在现代的自闭症经历期间,曾经接受过一种国外引进的音乐疗法。
  当时她魂魄漂移不定,轻音乐于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她的主治医师便采取了节奏疗法,用各种有节奏的鼓声来刺激她的反应。
  事实证明,民间跳大神时候之所以选择锣鼓也不全没有道理,强烈的音律似乎真的对她的魂魄有一定的牵引作用。后来她康复,想起这段时间的记忆,便去报了一个打击乐培训班,主修架子鼓。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大多学的爵士舞,拉丁瑜伽之类,再不济也学个文艺范儿的吉他,像她这种毫无摇滚气质,却跑去学架子鼓的姑娘简直是奇葩。而这种乐器也很少有表演的机会,渐渐便荒废了,如今留下的只是一点基础。
  至于古筝,则是这边的生母杨氏所教。
  杨氏虽然出身商户,却是被家里按着读书人家的女子教养,不然也不会嫁入石家。石琮秀五岁之前,几乎是魂不附体的状态,偶尔恢复些神采,也是慌乱地大吼大叫。后来,杨氏发现只要她一弹琴,这个孩子便会静下来,此后便常常弹奏给她听。石琮秀状态好的时候,杨氏还会手把手地教她。
  杨氏去世后,石琮秀被送到庙里,手里就只有杨氏留给她的一架筝,她神识稳定一些的时候,几乎都在弹琴,从早到晚,没日没夜——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做,也做不了。只是那时候,她身体不听使唤,弹出来的声音十分难听,但到底是留下了功底。如今她魂魄完全,肢体灵活,凭借着经验演奏一两首琴曲还是不在话下的。
  可尽管如此,她今日准备的才艺,本也不是这个。
  她本来准备了一副更为讨喜的泼墨花鸟画,虽然简单,但贵在用心精巧。此画正面看为牡丹,背面看则为芙蓉,一画双观。牡丹为国色天香,隐喻皇后一国之母,芙蓉为陈贵妃名讳,隐喻陈贵妃娇美无双。一幅画同时讨好了两位娘娘,也不得罪人。
  王焕就是因为早知此事,才给了她一方浸了蜂蜜的墨块,她若用此作画,到时候便可引蜂蝶围观,必然给才艺增色。
  这原本是他们安排好的。
  可是她临时改变了主意,她自己甚至说不上为什么。
  “民女石琮秀,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聆跪地,叩首。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古代行此大礼,大概是因为面对的是真正的帝王,便是历来抗拒封建礼仪的她,此刻心中也忍不住忐忑,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好在由于面部表情匮乏,就算心中紧张,石聆在众人眼中也已然是一副淡定高冷相。
  景仁帝看着这个规规矩矩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姑娘,心中又生几分好感。
  “你叫石琮秀?”他问道。
  “是。”
  “石松人是你什么人?”
  “正是曾祖父。”
  果然是石氏后人。
  景仁帝曾随先帝出过京,他见过石松人,那是个学问深厚却固执异常的小老头儿,总是板着脸,先帝曾有一阵子很是烦他,因为他说话着实是不好听。可是偏偏先帝又不能罚他,因为石松人这个人是真正地做到了“不畏强权,敢进忠言”的。先帝当时说了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他说:一个帝王一辈子能听到的真话并不多,就算不好听,也忍忍吧。
  直到他登基,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不过,当年的景仁帝还是个小孩子,甚至连太子都不是,他只是觉得这个老头儿真是不怕死,父皇都气红脸了,他还在喋喋不休。
  如今他又见到了这个老头儿的重孙女,只觉得这个小女孩子身上居然也有些小老头儿的影子,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这实在很有意思。
  景仁帝道:“石氏,你琴弹得很好,鼓也打得不错,只是,今日百花盛宴,宫中佳丽云集,多奏喜庆之乐,你为何挑了这两首诗?未免有些煞风景。”
  景仁帝是笑着说这话的,可是其中的挑剔还是让众人不由捏了一把汗。
  是啊,你既然技艺精湛,为什么不在选材上多下些心思呢?大喜的日子,打打杀杀,恩恩怨怨的,的确叫人扫兴。
  石聆却恭敬地道:“回陛下,因为民女所奏乃是心声,民女此曲也不为娱人。琴音随心,若是为奏而奏,便是落了下乘。今日百花盛宴,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面前,民女不敢不用心,只能弹奏民女心中所想,这样的琴音才属上乘,才不愧对陛下。”
  景仁帝挑眉,似乎对石聆的话升起几分兴趣。
  “心中所想?据我所知,石家世居唐明镇,世代皆为读书人,从未有男丁参军。何况明珠朝如今海清河晏,盛世太平,并无刀兵之灾,何来《雄雉》这样的征夫之怨?何况你既有征怨之忧,又为何转而奏《无衣》,赞美王师雄壮,鼓吹战争,这岂非是自相矛盾?”
  这两首诗都是诗经中的佳句,但凡读书人没有不知道的。
  《雄雉》写的是妇人思念远方参军的丈夫,忧劳丈夫仕于乱世,又望丈夫能妥善周全;而《无衣》却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赞美了同仇敌忾的战士,更是一首战前的动员令。
  既厌恶战争,又鼓舞战士,这的确有所矛盾。
  石聆却道:“这两首诗乍看矛盾,实则不然。民女年幼,阅历尚浅,但抒浅见,还望陛下赎罪。”
  景仁帝很有兴趣,挥手道:“说吧,恕你无罪。”
  石聆于是道:“陛下,这两首诗只是民女在民间从商时听人所唱。妇人唱雄雉,担忧其夫,她担忧却也无奈,因为外敌入侵,丈夫不得不战,有国才有家,国破则家亡。妇人盼望战争早早结束,丈夫早日归还,这是建立在赢得战争的基础之上,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国家打败仗。”
  景仁帝凝眉,不禁点头。
  “你说得对。”
  “将士唱无衣,乃是寓意要在战争中勇往直前,与战友同仇敌忾,保家卫国。王师战前有此雄心,何愁外敌不退?丈夫处世兮立功名,功名既立兮霸业成,霸业成兮四海清;四海清兮,天下太平。处世,立功,守国,保家,这不是正是对至亲之人最好的回应吗?”
  石聆的语速不急不缓,少女的嗓音清冽甘醇,款款道来,一席话竟叫席间鸦雀无声。
  她这话说得不难懂,虽然引经据典,但表达的意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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