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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花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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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霄感到自己的心情有点低落,连忙晃晃脑袋甩掉了这一股惆怅。她四下看去,青蓝苑中此刻还灯火通明,也不知是一贯如此还是近日为了避邪气,隐隐的还能看见不少人走动的身影。但春霄仔细观察,那最大的一间屋里却是灯光灰暗,估计正是杜承宗的寝屋,因为主人已睡下才挑暗了光线。
奶娘多半都是陪在小主人身边的,所以春霄略一思索便朝那最大的一间屋子飘去。
画栋朝飞,珠帘暮卷。一派精致的装潢中一个年幼的丫鬟正趴在外间桌上,想是守夜的,只是困的睡着了。
春霄又飘入内室,这里只亮了一盏烛光,微弱的光线中杜承宗的卧榻已放下了帘幕。春霄绕过床前的屏风,直接把头伸入那帘子里,却看到睡在他床榻隔层里的不是奶妈,而是一个比外间年岁稍大点的侍婢。
想起那老婆娘泰山压顶般的身材,估计也是挤不进小主人卧床的隔间,春霄心中不禁好笑,可同时又有点沮丧。
此刻夜深人静,主屋内唯一的光源也提供不了多少热量,春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在这夏夜中居然感到了一丝冷意。不过她并没有细想,只是最后环视了一遍杜承宗的内室,叹了口气,然后再准备从外间找起。
甫一踏出主屋,外面空气忽然清新无比,春霄猛吸一口气,迎着徐徐凉风,身体倒是不会打颤了……
不对!身体?!
春霄大脑猛然一滞——她此时正是魂魄形态,纵然还能感知冷热,却不会再有寻常肉体的反应,她本不应该会流汗或颤抖才对!
那间屋里……那间屋里不是因为冷,而是什么别的东西在让她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颤缩!
是什么?是什么!那种阴冷的感觉,那种于平静中泄露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压力和不安,那是……
春霄猛然回身冲进了主屋——那感觉正是杜尚秋转化之时她在一旁所感受到的,爆发临界前的隐动。
没有声音,就在春霄转身冲入的那一霎那,主屋内忽然激射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几乎将整个院子照亮,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厉啸,让春霄心神大动。
那是个男子的声音,却不是杜承宗的,而主屋内再无旁的男人——这让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春霄银牙一咬飞身窜入房中,此时屋内的蜡烛早已熄灭,方才的光亮闪过后屋内显得尤其黑暗。春霄一时无法看清里面情况,却本能的感到一阵疾风朝自己的方向奔来。那速度是常人无法达到的,所以春霄毫不犹豫的就朝幽暗中的那阵风迎了上去,那一刻她并非没有想到过杜尚秋可令自己魂飞魄散的利爪,然而身体本能的行动已不给她踌躇的时间。
可是,异变在一瞬间又发生了……
就在春霄感到对面来人就在她触手可及之处时,她自己的胸前忽然闪出光芒,转眼就亮的刺目,竟是同刚才那一闪同样的规模。
春霄被照的一阵头晕眼花,却看到了光芒中心是一张咒符大小的纸片,正逐渐燃烧殆尽,而一步之隔的前方,则驻足着一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尚秋!”情不自禁的嗓音冲破了喉咙的阻挡,春霄感到泪水似乎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眼前人整个身影几乎都被黑色的披风包裹住,为了遮挡那刺眼的光芒还用双手掩住了脸庞,只能看见苍白的肤色。可是那身形,那无理由可寻的感觉,都让春霄确定眼前的黑袍人正是杜尚秋无疑。
她顾不上那刺目的光芒,急着冲上前去,可杜尚秋却似乎很畏惧那闪光,身形只一顿便迅速的转身向后跃开。他又发出了一声嘶吼,同方才的啸声近似,春霄这才明白那是他被光芒照射时感到了痛苦。
“尚秋!是我啊!我是小桃!”
眼见着杜尚秋往反方向逃开,春霄只能紧追上去。一个多月的忐忑不安和心焦,让她在初见面的一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唤回杜尚秋的本性。可惜杜尚秋的动作极其迅速,眼看闯门不行,立刻掠向窗户,一旋身破窗而出,却不是向下坠,而是挺身跳上了房顶。
春霄追至窗边眼见不行,也立刻穿透房梁而出,可等她飘到屋顶上时却早已看不见杜尚秋的身影,唯剩下被吵动惊起的人们以及三三两两向这处院落聚过来的灯火。
月挂中天,在星辰的美景下这个夜并不惨淡,可独立屋上的春霄,只觉得心底片片寒凉。长久的等待和转瞬即逝的相逢都像是一场梦,分不清熟真熟假。
可终归那个人还是只字未言,还是毫不犹豫的避开,还是……没有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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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发生了什么?”绝儿一直侍立在张鹤卿旁边,直到看到他运气收功,才小心的递上快绢巾。
张鹤卿的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他接过绢巾擦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轻轻呼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第一天就撞上了大运,被我碰到了。
“那个恶灵出现了?”绝儿对这类事情总是很感兴趣,当即兴奋的追问道。
“是,不仅出现了,还被我用咒术连击了两次,只是……却最终被他逃了。”
张鹤卿说罢下了床来,缓了缓气息。他原没想到勘察的第一天就能碰上正主,尚无准备,只好随机应变在那两张只能传递景象的咒符上再加咒术,不过……仅凭这仓促之举,果然拿不下那个家伙。
“是个麻烦的东西啊……”他低声自语,同时也在思考一些让他疑惑的细节,这时院外的嘈杂声已经越来越大,渐渐传了进来。
一边的绝儿也听到了外面的纷乱,他见自家师傅一脸凝重,自行猜测道:“师傅此次一击不成,打草惊蛇,以后是不是就有麻烦了?”
张鹤卿无言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抿了抿嘴角道:“不过无妨,对报怨一事恶灵厉鬼总是很执着的,不怕他不再来,而且今晚……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绝儿跟在张鹤卿身边几年,已知道师傅鲜少有显著的表情,不过小家伙还是很熟悉他现在抿嘴角的这种细节意义——师傅……似乎又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恰迎头初试锋芒(2)
“是尸毒。”张鹤卿请完脉后,不假思索的回答。
侍立一旁的婢女随即将杜承宗的袖子拢下并撤走了医枕,可是任周围堵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沸反盈天,小少年却始终紧闭双目毫无动静,他的面色惨白的几近尸体,从头天晚上的骚乱起就再也没有清醒过。
“……尸、尸……尸毒?”杜老爷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他一个武人,对这些旁门左道并不清楚,但是光听名字便觉的心寒异常。
“尸毒的来源有很多种……”一贯喜爱炫耀功课的绝儿又开始讲解了起来,“最常见的是误食了腐烂死亡的生物,还可能是通过血液传染了死者尸身上的毒体。”
他这么说的时候,诸人都看见张鹤卿一只手正抚在杜承宗纤细的脖子上,那里有一道极细的伤痕,若不是伤者皮肤变的十分苍白,恐怕很难发现。
误食腐物的可能性不大,杜承宗也不是盗墓贼,不可能主动碰触尸体,于是略懂道法的大夫人反应了过来,一把拉住张鹤卿的袖子泣道:“难道……难道是被死人所伤?”
张鹤卿并未回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倒是一边站着的二夫人看了半天,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家里真是越来越稀奇了,先是出了鬼怪,现在又出了僵尸,以后是不是也该来佛祖了?”
她这人是全家都知道的刻薄嘴,这话若放在平时讲,顶多也就是被人在底下埋怨,但放在此时此地却不免显得格外的幸灾乐祸。
“你再说一句!” 本来坐在床头一直看护着杜承宗的大夫人忽然扭过头来瞪着她,“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宁一点!”
二夫人被震的一愣,大概是从未被这样吼过,她看着大夫人半天反应不过来,可大夫人却一反素日里柔弱温顺的,竟是反身扑了上去,拼命的拉扯着二夫人。
“为什么你就不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为什么你就不能为这个家考虑考虑!你就这么想要正室的位子吗?那好啊,你来啊!冲着我来啊!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大夫人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绝利,两眼隐隐现出血丝,“尚秋碍着你了吗?小桃碍着你了吗?八郎又碍着你什么了!你不视如己出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基本的人伦亲情也吝与施舍,他们跟你的儿女都一样是杜家的孩子啊!你要怎样才能消停,等你成为正室的那一天吗?好!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罢大夫人一把推开二夫人,朝杜承宗的床头就直撞了过去。谁都没想到事情忽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几乎都呆滞在当场,杜老爷最先回过神来,想抽身去拦,却已是来不及。
“枫秀!”他唯剩徒劳的喊一句,可没有任何用处。
眼看着一波未平,却又要徒添血光之灾。坐在床边的张鹤卿忽然伸手一挡,正正好好拦住了大夫人去势。诸人知他虽然目不视物但不影响行动,此时见他的手劲却也不小,大夫人还想挣扎,可已被他牢牢抓住。
“请夫人勿要冲动……”张鹤卿定定的注视着大夫人的方向,“八公子的伤并非不可救治,贫道自会尽力。”虽然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此时听着却莫名有种镇定人心的作用。
大夫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双泪眼看着张鹤卿,哀伤而迷茫。张鹤卿叹了一口气,俯身在她耳边轻念了几句,就见大夫人身子一软,立刻瘫在了他的怀里。
“枫秀……这……”
“无碍,贫道只是念了几句净心的咒诀,夫人休息一会自会醒来。”张鹤卿对慌慌张张过来的杜老爷解释,一边顺势将大夫人交给了他。
一场潜在的祸事终于平息,屋里似乎整体响起了松一口气的声音,被推倒在地的二夫人浑浑然的爬了起来,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头。
“等……等一下啊!大姐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害尚秋他们了!纵然现在八郎的事让她伤心,她也不该血口喷人啊!她怎么可以……”
“你给我住嘴!”杜老爷雷霆之怒,啪的一耳光就煽在二夫人脸上,“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别的不说,就看这个家被你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有脸叫屈吗?你给我回屋反省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院门一步!”
二夫人捂着红肿了半边的脸,再次呆滞的说不出话来,直到看着杜老爷抱着大夫人出了房门,眼泪才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但她不愿在人面前落泪,硬是忍着,狠狠环视一遍诸人,一跺脚奔出了房外。
剩下房中的一干人等,有其它房的侧室,有地位相当的奴仆,也有青蓝苑里的执事,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表情,连小绝儿也不免好奇的轮番瞅着众人,有些看热闹的意思。唯独张鹤卿还是专注的望着杜承宗,好似对周围的一切恍若无闻,只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除了张鹤卿,春霄应该是唯一一个作为当事人却没参与到青蓝苑这出闹剧里的人。只不过不是她不想看热闹,而是无论她内心多么焦急,白天身处郑素儿的体内,她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干活,等她终于得空乘机出窍飞入青蓝苑后,正室与二夫人的冲突早已结束,只剩张鹤卿还在房内,正在嘱咐他的徒弟如何抓药。
“师傅,如果弟子没有记错的话,尸毒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服解药才有用吧。”绝儿为难的看了看药方,“但是十二个时辰内就要阴干这些……好像不大可能啊。”
“你尽力去做”张鹤卿挥了挥手,“我会先帮杜公子放血,减缓毒素蔓延的时间。”
“可是失血过多的话……”
张鹤卿为昏迷中的杜承宗掖了掖被角,或许是相处下来他对这少年多少有点好感,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一丝人情味,“我自当尽人事,若还是不幸,这笔罪业我也会替他加倍讨回来。”
从谁身上讨回来呢?春霄知道,那必然是杜尚秋。
其实杜承宗受毒昏迷,她也非常难过。
整座府邸里,杜承宗是为数不多的对杜尚秋兄妹两人真心诚意的孩子,他虽是唯一的嫡子,却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二哥敬爱有加。无论春霄怎么清楚这其中的种种因果,她也不愿相信杜尚秋会对这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她当初极力在阎王面前争取到了三个月的时间,正是因为心底保留着一线希望。可杜尚秋对弟弟的作为,已让她越来越不安。他是不是真的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无药可救了呢?
这么忐忑着,春霄便决定帮忙。那阴曹地府不乏尸毒弥漫之处,作为鬼魂,她自然也知道一些缓解的措施。她这时心里想着,若是自己能为杜承宗出一份力,他日也好为杜尚秋求一份情,只是现下张鹤卿坐在房内,她只得夜晚再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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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房间里来的。
她只记得她子时趁着午夜人静,再次出窍飞入了杜承宗的院子,却在踏入他寝屋的一瞬间忽遭雷劈般的被伤的浑身麻痹。她一下子没了防备,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可四周既没见任何法术符箓,也好似没有激起任何动静。
她正在疑惑是怎么着了道,就听到了有脚步接近的声音。春霄使了把劲刚撑起身子想看看是何人前来,却最终体力不支,只见一个雪白影子在眼前一晃,自己就失了意识。
再醒来时,春霄发现自己已躺在了一间屋子的床上,不饰雕琢的床顶,一站微亮的纱灯……周围的装缮又有一丝熟悉。
不仅如此,当她无意识的动了一下后,发现身体沉重,并不是魂魄一贯轻盈的感觉,眼角余光一瞥,才发现自己居然……回到郑素儿的肉身里来了?!
“姑娘醒了?”一声询问忽然传来,丝丝淡漠。
春霄猛的一紧,惊悚的四下一看——竟是张鹤卿正坐在一把圈椅里喝着茶,眼睛虽然没有看着她的方向,刚刚的话却的确是出自他的口。
对了,这屋子正是张鹤卿的居室啊!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春霄好半晌也没有动静。是自己听错了?亦或是张鹤卿说错了?他在问的只是郑素儿吧。
“姑娘正在奇怪怎么回到那肉身上的吧。”张鹤卿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并且改为了陈述句,春霄至此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她被发现了!她竟还是被发现了!
播疑云辩伪查真(1)
“真的……真的醒了啊!师傅!”一旁童音乍起,春霄才注意到那小道童绝儿也在屋内,并且两眼闪着亢奋的光辉,与他师傅的面无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边好似欢呼般的显露出诡异的热情,绝儿竟还跑到床边想要碰触春霄的身体,却被春霄瞪了一眼后终于不甘心的退到了一边。她复又抬眼去瞄张鹤卿,依然是不动声色,却也不像立刻要将她绳之以法的样子。
“……道……道长看的见我了?”须臾之后,春霄终于怯怯的问了一句。
张鹤卿将视线从茶盏上收回,重新投注到春霄的方向,之后的的回答很简洁,说明的问题则更具体,“是的,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
一开始?春霄闹心,她小心翼翼了这么久,却原来在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吗?
仿佛是感觉到了她心中的郁闷,张鹤卿再次开口:“起初贫道也无法确认姑娘的气,只是在四小姐以及这个院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于常人的气息,直到交给姑娘识界符的那天,才确定了姑娘的魂魄之形。”
似乎知道春霄的表情更加迷惑了,张鹤卿的嘴角有些微不可察觉的上扬,他并不打算详细的解释细节——他那天晚上借着春霄的行动而伸展眼界,却察觉到“郑素儿”根本在院内未曾离开,由此才最终猜到春霄是个可以离壳的魂魄。
“那……道长又打算如何对付我?”对于究竟如何被发现的,春霄已经无从追究,她现在最关心的则是张鹤卿准备怎么对付自己。这么问着,她不禁往床内缩了缩。
张鹤卿并未立刻回答她,而是转头先对绝儿吩咐了一声:“夜已深,你先去睡吧。”
“可、可是……”绝儿明显意犹未尽,忽然要被遣走,很不甘心。
怎奈师命不可违,张鹤卿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就已是最后通牒,绝儿撇了撇嘴,又朝“空空如也”的床上望了一眼,终是无比留恋的离开。
待小童走后,张鹤卿才又望向春霄,“按理来说,姑娘是亡魂,贫道自当渡化或者清除,但是姑娘所占尸身有些稀奇,贫道在其上发现了一个印记,刻的乃是……”他微微皱眉,低声吟念:“酆都北太帝君印”。
那是阴司的官印!春霄不得不吃惊。
为了防止她私逃,郑素儿的肉身被打上了地府的烙印,但寻常人等绝不可能看到,这张鹤卿竟然已能洞穿地府之物,自己落在他手里,也不算亏了。
“有这个刻印,可见这尸身与姑娘来历都不一般,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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