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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梦断江南心成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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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平静又安稳。是在幸福中流逝,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秋雨绵绵。之后回想起来,那一段日子算是我来京师与容若一起过的最幸福、最快乐的岁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西风月落城乌起

  “沈姑娘。”
  还是听到有人唤我,我驻足转身,等了很久,终于听见了推门声,是一个容貌端庄的夫人,她举着伞来到我跟前道:“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那请进吧。”
  “不了,我就在这里说,说完就走。”
  见她神色郑重,我隐隐有些不安,闻她说道:“我是容若的妻子官氏。”
  我怔住,官氏似乎早已料到我这副惊讶的表情,严肃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很年轻,体态有一种丰腴的美,穿着讲究,五官姣好,或许是严肃的表情和青褐色的衣服衬的,她的肤色略显沉暗。
  我一直打量着她,却不知道她也在打量着我,并先于我开口说道:“沈姑娘年轻貌美,看人的目光都有一种宁静的柔和,走起路来也有一种姑苏女儿弱柳扶风的病态之美,那是我们这等将门之后远远不及的。姑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朝开暮落的木槿,让人忍不住想在它凋谢之前去呵护和怜惜。”
  我淡淡笑答:“御蝉这些日子染了风寒,精神欠佳,才让夫人有此错觉。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外面风大,御蝉恐怠慢了夫人。”
  听了我的回答,官氏再次露出了笑容,说道:“那就恕我直言了,还请沈姑娘不要介意,我是来替我们大人传达几句话的。”
  大人?容若的父亲,历任内务府总管、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的纳兰明珠。
  “大人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容若是我纳兰家的长子,是我纳兰家族的希望,与他相关的一切都关乎着我纳兰家族的荣辱,他必须延续我纳兰家族的荣耀,他绝不可以意气用事。进我纳兰家族的每一个女子,都必须是出身清白的大家闺秀!站在他身侧的女子,更是足以与他相配的人!”
  我一时语塞,她一口一个纳兰家族,时时提醒着我,好让我明白自己身份的卑微。
  她又说:“容若心系沈姑娘,我们大人无奈,曾一度想接纳姑娘,可是细查了姑娘的身世,却发现沈姑娘的宗族不仅是不在旗的汉人,而且还是罪人,你的父亲虽然为官,却牵涉了先帝生前的科场案,当时江南一闱的主考官受贿,你的父亲身为同考官,没有办法洗脱嫌疑,也不能排除他知情包庇,被先帝以绞刑处死,沈姑娘,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确实不知,但我相信我的父亲,脑中隐隐约约会浮现他不苟言笑的神情,他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受贿,亦不会包庇!我想,那年家中遭遇变故,双亲不是先后离世,是一同被行刑了,这么多年来,我脑海中一直浮现一个母亲流泪抱着我的场景,她哭着将我推给了别人。那人应该就是族人,母亲肯定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才求得族人将我领走,让我幸免一死。
  我悲恸难言,官氏又开口道:
  “沈姑娘,我们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的心思。有句古语说得好: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沈姑娘是有骨气的女子,难道你真的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么?无名无分?你若愿意离开他,大人可保你今后衣食无忧。
  沈姑娘,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伤害你,我也知道你洁身自好,不同于一般的风尘女子,纵使你才情再高,人再贤淑,相貌再美,你也改变不了艺伎与风尘这两个词在众人眼里那份自然兴起的不屑啊!难道你忍心看着容若受尽别人的指摘吗?你日日也会心中不安、忧思萦怀、积郁成疾的。
  沈姑娘,我知道这可能会伤害你,但我衷心想说,你还年轻,才情高,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如果你这株木槿非要倚着容若生长,只会成为扶风弱柳,但你若离开了他,才是颜如舜华的木槿呀!”
  听完官氏三段“沈姑娘”的陈述,我淡淡笑了,官氏是将门之后,心直口快,性情直爽干脆,却要把话与我说的这么委婉,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向她回道:“谢谢夫人衷心的建议,御蝉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其实夫人错了,离开了他怎么可能会颜如舜华呢?木槿的确是朝开暮落的花,但它凋谢后会再开放,而且生生不息。它是坚韧的、矢志不渝的象征……”
  官氏叹息地摇头,最后无奈地转身欲走。刚迈开脚步,又转过身来,说道:
  “那你有没有为他想过,你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真的快乐吗?你以为他前段日子为何如此清闲,是在职务中疏忽,被圣上罚了!你真的了解他的心吗?你确定跟他在一起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徒增愁绪吗?
  还有,沈姑娘,你觉得你可以与他一直相守、白头偕老吗?我想,你是知道他以前的一些事的,你不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子,那你就期待成为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吧……”
  官氏的身影在沥沥秋雨中远去。
  我后来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在想:她当时绝不是在诅咒,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而我当时,也没有想到!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容若归来。他依然淡淡微笑,那笑容真的掩盖了他内心的愁苦吗?
  我继续弹着琵琶,看他走近。
  他说:“你的琵琶弹的真好。”
  我仅是低头微笑。
  他也笑了,却在微笑中兀自沉思起来,视线定格在香炉里逸出的袅袅轻烟,说道:“我有一个故人,她也善弹琵琶。”
  闻言,我抬首凝视他,他正专注地思索往事。
  见他耽溺其中、甜蜜微笑的神色,我想,那位故人一定是停留在他记忆深处、供他独自回忆的人。
  我抚着冰蚕丝做的琴弦,想到了他曾为她写下的诗句:十八年来堕世间,吹花嚼蕊弄冰弦。
  心中惋惜却又歆羡地潸然……
  见我沉思,容若走过来,轻抚着我的脸说:“宛儿,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不该让你北上,跟着我却是苦了你,误了你。”
  我紧张地按下他的手,直视他的双目道:“可沈宛不悔,也不觉苦。”
  容若笑了,将我拥入他温暖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雁书蝶梦皆成杳

  近日,他常在噩梦中惊醒,每次醒来都是夜半时分,我总是故意装睡,因为那样他才不会伪装自己。我看见他起身推开门朝屋外走去,庭院秋风瑟瑟,他仅着一身单衣,立在即将被乌云遮蔽的昏暗月光下,静静地沉思。我想,他眉目间一定是忧愁的。
  我主动提出为他梳发,梳着梳着,手忽然顿住,说道:“容若,你有白发了。”
  镜中的脸微笑,答:“总是要白的。”又道:“天咫尺,人南北,不信鸳鸯头不白。”
  我咽下喉中一涌而起的酸涩,问道:“容若,我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你真的快乐吗?”
  他讶异回首:“当然。”
  我抿了抿唇角,没有再言语。
  容若不在的一天里,我细想官氏的话,思索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告诉容若的时候,容若也是惊愕不已。
  我跟他说:“我想回江南看看了,红蓼跟我来信说我的族人去找我了,我想回去看看,我想亲自弄清自己的身世。”
  容若看我良久没有回答,我害怕他看出我的意图来,还好,他终于轻轻点头。
  我叮嘱他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回府里住吧,这里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那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照顾我。”他脱口道。
  我很想答应,很想说好,张口却始终没有发声。
  容若又道:“去吧,你要早些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
  收拾完了行礼,我在榻前坐下,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将琵琶留了下来。他坐到了我的身边,与我一起在烛火下守着夜色,再没有一句交流。
  渡口,我和他拥抱话别,兰舟催发,我不得不离开他了,脚步似有千金重,刚挪动一下,又忍不住回首再次紧紧抱住他。
  他替我擦拭眼泪,安慰我道:“我会等你回来的。”
  他又道:“如果你不回来,我会去江南找你的。”
  我站在舟尾,与他隔水相望,他如一尊塑像,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双目注视着我,目送我的离去。
  舟行了很远很远,他的身影渐渐缩小为一点,最后消失不见,我再也抑制不住,蹲下来紧紧抱住膝盖把脸深埋。
  真巧,去年北上的时候也是秋季,今年离去的时候还是秋季。怪不得说愁字就是离人心上秋,却有几分道理。
  离开,并不是因为不爱,恰恰相反。
  舟行水上,我总是整夜整夜无法安睡,生于江南水乡,我此刻竟然有了乘舟眩晕的感觉。也许不太习惯做一个客旅。
  枕着酸透的臂膀,迷迷糊糊好像即将入睡,忽然又被歌声惊醒:“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似乎还是那个歌女在唱。
  当时听《雨霖铃》,只觉哀感幽怨,还在感慨别人的故事,如今却变成了自己的故事。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胃里翻江倒海,我慌忙冲了出去,扶着舟舷呕吐了起来……
  重新回到了积玉轩。我想,见到我,红蓼一定会很惊讶吧!
  谁知,进去后却没发现红蓼,柳夫人见了我,也极为惊讶,问道:“御蝉,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叫人家给抛弃了?”
  我来不及解释,焦急问她:“红蓼在哪儿?”
  柳夫人很是不悦,翻了我一眼,说道:“当初我就不看好你赎身,人家高门大户,会接纳你?你还不如呆在我积玉轩,多风光!你一走,红蓼也干不下去了,我说什么她都不肯留下来!这不,也赎身了,一卷铺盖走人啦!”
  “那您知不知道她去了哪?”
  “我怎么知道?”
  我泄气了。
  柳夫人又问:“你找她干什么?对了,你能不能说服她,你们两个重回我积玉轩怎么样?”
  “好啊。可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啊?”
  “她好像去了城南,买了一个舒适的地住了下来。你去打听打听,大概就知道了。”
  “嗯,谢谢夫人。”我急切欲走。闻她在身后说道:“好好劝劝她啊,你们一起回来。”
  我边走边笑,自己又骗了一个人。
  终于打听到了红蓼的住所。
  我上前敲门,看见了开门的红蓼。她慌忙擦擦眼睛,又看看我,又擦擦眼睛,说道:“我不思在做梦啊?”
  我笑道:“不是。红蓼,我回来啦。”
  红蓼竟哭了。
  “御蝉,你怎么回来了呀?发生什么事了?纳兰容若怎么没有随你一起?”
  我将去京师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听后先感慨了一阵,又道:“没事啦,你还年轻。既然他家人不接受你,你跟他在一起,你们双方都不会真正开心怀,你勇敢离开他是对的。这样,既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你自己好啊。你还可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我有孕了。”
  “啊——?你怀了他的孩子还要离开他?你怎么这么蠢?难道你自己要一个人单独抚养这个孩子吗?如果你为他纳兰家生了孩子,他们肯定会接纳你的。”
  我答:“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有孕。离开他之后才发现的。”
  “唉——老天真是爱捉弄——”还未等她把话说完,我胃中酸水便阵阵上涌,连忙奔了出去,扶住一棵乔木就吐了起来。
  红蓼赶出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说道:“真可伶,怎么吐那么厉害!”
  她急忙端来水给我梳洗。“算啦,我们不嫁啦,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来养他,哈哈。”
  我亦向她点头微笑。
  红蓼从此就收留了我,给我端茶倒水,真是把我当女儿一样照顾。她还戏称我女儿。还说,前世一定和我是母女。
  我问她:“顾贞观知不知道你已经赎了身?”
  她点头:“当初柳夫人不太愿意我赎身了,多亏了他帮忙。他为我赎身后给我安排了一个地方住宿,又匆匆北上了。我后来并没有住在那里,自己搬来了这里。他应该就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愁感旧红颜瘦

  我在红蓼这里一住就住下来了,没有给他捎去任何音信。容若现在应该发现我当初是骗他了的吧!官氏的话应该不假,我也没必要去查证了,无论如何,我都相信我的父亲。
  我很惭愧,当初不顾一切北上也要和容若在一起,还与他起誓说愿与他共结连理,与子偕老,如今我却食言了。
  我不忍再看着他夹在我跟他家族之间左右为难。他日渐消瘦,还要对我强颜欢笑,独自一人承受着巨大压力,这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许是春天容易犯困,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慢慢长大。整个人经常觉得疲倦嗜睡。
  三月,康熙皇帝生日,大赦天下。
  也是在这万寿节之后的四月下旬,我终于听到了关于容若的消息。
  红蓼和我挑选完布匹,正走在街上,忽然听见有人议论容若,说圣上在万寿节那天亲手书了一首贾直的《早朝》给容若: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晓苍苍。
  千条弱柳垂青锁,百啭流莺绕建章。 
  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
  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
  没过多久,容若就被提拔为了一等御前侍卫。京师民间都在传,说圣上意思很明显,这是要重用纳兰性德,即将在朝堂上给他委以重任了。
  我也为他高兴,他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就快开始实现了。登上朝堂,一展才华也离他不远了。
  四月的尾巴已经过去。随着五月的来临,天气也渐渐开始燥热起来。孩子呆在我肚子里也有近八个月了,挺着大肚子不方便,我愈发不想出门了,总是感到身心疲倦而慵懒。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气燥热的缘故,最近我老是被梦魇缠身,常常一整夜都在做梦。
  昨晚,我又梦见了容若,还梦见他病了。我想也许是我自己太思念他了,前些日子还听见关于他的好消息呢!
  我起身喝了一口水,想靠在软榻上小憩,刚走不远,就听见珠帘响动,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也许是风吧!
  我轻闭上双目休憩。
  不一会儿,隐隐约约好像又看见了容若,他看上去似乎憔悴了许多,我走到他跟前,焦急地询问他的近况。
  他双目戚戚看着我,问:“你为什么没有再回来?我一直等不到你回来,就来找你了。”
  我心情激动,没回答他的问题,问:“容若,你怎么这般憔悴?”
  他笑了笑,没有言语。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欣喜地跟他说道:“容若,我们有孩子了,你看,他还在我肚子里,还有两个月左右他就要出生了。”
  容若似乎没有听见,又好像没有看我,目光滞滞念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咫尺,人南北,不信鸳鸯头不白……人生若只如初见……秋雨,秋雨,一半因风吹去……心字已成灰……”
  我怔住了,有些词我听过,是他写的,有些我没听过…。。明明是几首完整的词,却被他念得支离破碎。
  “容若。”我伸手去触他,却触不到,正焦急万分,忽然从榻上惊醒,忙四处查看,不见他的踪迹,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我冷静下来,想重新躺回去,却发现榻上已经湿了一片,我慌忙抬手去拭眼眶,发现都是泪水,这才知道自己在梦里哭了,做梦也做得太投入了。浑身也都被冷汗湿透了。
  我对红蓼说:“这几日,好奇怪,我老是梦见容若,我已经和他分离,在梦中好不容易可以与他相见,却触不到他。周公好残忍,连一个好梦都不给我。”
  红蓼道:“我看你是太想念他了吧!相思都成疾了!”
  “也许是吧!”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非常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听起来都有些可怕,红蓼让我安静坐下,自己出去开门。
  “谁呀?”
  咚咚咚——
  “远平?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沈宛在不在?”
  “不在,你找她干什么啊?”
  “快说,她在不在?”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纳兰性德让你来的?”
  “快说!”
  听顾贞观的口气与声音,好像很紧迫的样子,难道?我匆匆起身推门出去。顾贞观见到我,先是愣了一下,视线停留在我隆起的腹部上。
  “顾学士,你来是想劝我回去的吗?”
  顾贞观依然在发愣,良久道:“没,没什么。”说罢,转身欲走。
  我慌忙上前拦住他,问道:“是不是容若有什么事?”
  他脸色不太好看,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快告诉我,容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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