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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龙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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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天再寒冷,有人气的地方总能感受到无尽的暖意,一众人围坐了半天,柴火添了几次,汤水加了几遍,却没一人有离去之意。

    聊了一阵,方才知道,原来这边城是赤泉国与金凤国交界的地方,过了边城便是金凤国地界。

    这里居住的十几户人或是因族人犯错受了牵连,或是自个儿犯了事儿的百姓,带些半流放的意思,被赤泉国指派到此处以猎食过活儿。

    此地已近极北,一年只有两季,猎户们通常在化雪的季节里出去猎食,积攒好食物,准备好渡冬的衣物,还得给赤泉国的贵族们晋献上好的裘料。

    而一旦入了冬,在冰雪肆虐的季节里,这里的人就极少再外出了。

    包子好奇地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回赤泉国呢?”

    狗儿爹喝了一大口汤,呼出些热气,闷声回应:“来了这儿,很少有机会再回去。”

    包子忿忿不平道:“这坐牢都还有期限呢,为何不能回去?”

    狗儿爹笑得憨厚:“指来这里的都是穷苦的百姓,哪里有人会想着张罗我们回去的事。”

    胖妇接道:“习惯了也就好了,这里的人也都单纯,没高低贵贱之分,过得也很随意。”

    伯弈三人听完,一时沉默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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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边村2
    伯弈三人倒赶巧,恰恰遇到大寒的节气,十几户人家聚首一起,过了今晚,若无大事,再见便要等明年开春了。

    一夜闲话,终有人耐不住寒冷,起身告辞,之后众人纷纷离去,进了各自屋中早就搭好的坑窝子。

    胖妇人歉意道:“公子、姑娘、小少爷,居处简陋,得委屈你们一晚。”灭了火,胖妇让狗儿带伯弈三人进屋。

    那屋子里就两间房,一间里面挖了一丈多深的两个坑,一个坑里埋着渡冬用的肉食,一个坑里有炭火的痕迹,一边还堆了半间屋的木料,应是为烧火准备的。

    一间则搁置着一排的床板,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棉毯,依次数过去刚好五张,中间摆着一张大木桌,角上是一排木头做的糙矮柜子。

    胖妇嘱咐道:“狗儿,我和你爹还有弟弟们去你三叔家挤挤,你可仔细招呼好贵客。”

    说完,又与伯弈几人话了个别,方才披了厚皮毛,仔细闩上门走了出去。

    狗儿已将伯弈视为天人,心中崇拜得紧,细心地化了些雪水生火烧了,弄得滚烫端了进来,递了一张棉布给伯弈,示意他先洗。

    伯弈转递给了无忧,拍拍床板柔声道:“狗儿,你先来坐下,我有一事问你。”

    狗儿一听,立即坐到床板上,肃然回道:“公子尽问便是,狗儿知道的一定全说出来。”

    伯弈浅笑着拉他坐下:“我们此来正是要去金凤国,今夜听你娘说起好像入了冬,就无法过去了,便想问问你可是真的如此?”

    狗儿为难地道:“我娘说的是实话,往金凤国还得翻两座山,一入冬,这山里的路可就被积雪给挡住了,进去的人看不清路,也辨识不得方向。之前我们这儿,就有不少猎户因冬日寻食遇见雪崩,给活埋了的,所以我们就很少在冬日里出行了。”

    伯弈追问道:“只是因为冰雪挡路?”

    狗儿想想道:“也不单单是冰雪的缘故。金凤国在山的另一边,从我们这儿过去,山与山之间有个极大的凹地,化的雪多了,便积成了湖。因此要想到金凤国去,就得有金凤国的接引人载你们渡湖,但是一到冬天,部分湖水结冰,通行有了危险,这接引人也就不来了。”

    狗儿是个实诚孩子,说话也很流畅。

    无忧插嘴道:“那金凤国的人冬天也不出来么?”此刻她已脱下了狐裘披风,整个人蜷缩在棉被和兽皮里,暖和得不想动弹。

    包子实在累了,躺在炕上早睡熟了去。狗儿摇摇头道:“不,金凤国的人都有大鸟,我们在屋里还经常能听到鸟儿飞过的声音。”

    狗儿见伯弈沉默不语,拍着胸脯安慰他道:“公子也别急。待开春再来,我给你们带路,保你们顺顺利利去到金凤国。”

    伯弈对着狗儿笑了笑:“可惜我们有要事要办,等不到开春后了,明儿就得走。”

    狗儿急道:“那你们怎么去呀,这冰天雪地的也不认得路啊。”

    伯弈摸摸狗儿的头道:“勿需为我们担心。夜寒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见狗儿睡熟,裹成粽子的无忧对伯弈道:“师父,没人接引,我们怎么过去呢?”

    伯弈靠坐在泥墙上:“到了那里,必有人接。”

    无忧追问:“师父怎么如此肯定。”

    伯弈回道:“忧儿,修道者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杂念更少、心更静些,心静了就能时刻保持对环境的敏觉。但你这一路对四周的异状却无查无觉,可是因你杂念太多所致?”

    无忧一听,不依道:“师父,你怎么又摆出长辈的架子来。”

    伯弈失笑:“为师者还当不得你长辈么?”

    伯弈不过随口一说,哪想无忧却入了心,一颗热乎乎的心顿时冷了一半,无忧蒙上头不再说话,屋中一室静默。

    在伤心中睡去,耳畔又萦绕了那个女子的声音:“你可是悟了,他是你的师父,你的心意他哪里容得下?若被天界那群道貌岸然的仙人们知晓了,你与他都将万劫不复。”

    无忧喃喃低语:“我会将情意藏在心底,不会使人发现。”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刺心:“你这样说是因为不曾拥有过,不曾尝过他的滋味,一旦尝到,你只会想要更多、索取更多。”

    无忧双眉紧蹙,在梦中小声辩解:“我不会,我永远都只会当他是我敬仰的师父,绝不会有贪欲杂念。”

    女子声声逼心:“你在撒谎,你渴望他的靠近、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你想要和他亲密,你想吻他、亲他、抚摸他,你为何就不能诚实地对待自己?”

    “不,我没有我没有。”无忧自梦中惊醒,坐立起来,大汗淋漓,狭小的石屋里一片黑暗。

    夜极静,只偶然听到外面有细细的雪水落下。

    无忧扭头看看两边熟睡的人,面对伯弈侧身躺下,两人间隔不过两尺。

    无忧如中了魔怔般,瞪着一双如水晶般澄澈明亮的大眼,热情地痴狂地看着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柔柔地在空中描绘起伯弈沉睡的模样,发黑如泼墨半遮着一边的脸颊,浓密的长睫轻轻覆盖住狭长的双目。

    无忧心跳加速,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此时因黑夜染了樱桃般丰盈的色泽,略为瘦削的脸颊比醒着时更添了些恬静。

    静静地看着望着,喜欢到心微微的揪痛,想要靠近的念想疯狂地滋长,爱入骨髓的感觉让她冲动地想要抱紧他,让自己融到他的身体里,至此与他一体。

    胡思了半宿、辗转了半宿,终是在身心俱疲中又沉睡了过去。她终究什么都没做。

    夜寒凉,狭长的凤目缓缓睁开,眼中涌动着万千的情绪宛若幽潭,清冷的眸子覆上了一层薄冰,那么的冷然那么的透彻。

    自幼年开始,他便跟随师父修行问道,七千八百年前,修得仙身,更以为从此无欲无求无思无念。

    一千年前,在仙界孤寂清冷的悠长岁月里,他的小徒儿无忧出现了,她的顽皮她的纯净她的亲昵她的依赖,使他多了许多温暖和色彩。

    虽然一直以来,无忧对他有与其他师徒不一样的地方,少了谨小慎微的尊仰,多了甜甜腻腻不知尊卑的亲密,这种怪异他不是未察,只是一直在心里开脱,以为是他二人日日朝夕相处,小徒弟难免当他亲人一般。

    可是,今夜,她的话她的心她的情,分分明明,那么的深那么的沉,让他要如何自欺如何逃避?

    不是没有心动,不是没有欣喜,但终有万千的纠结也唯能化作叹息,只此而已。

    他与她今世为师徒,便再无其他缘分可言。千年前,他为她取名无忧,便是希翼着能以自己的力量护她一世无忧。

    如今,他又怎能怎忍眼睁睁看她步入歧途,成为外人口中违背伦理纲常的人,他不能。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只能硬了心、冷了情,等到了金凤国,便让她先行回门吧。

    只要二人分开一阵,她定会渐渐自悟,放下那些不该有的虚妄与杂念。

    第九十章边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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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雪崩
    寂静无声里,脚下的大地轻微地颤抖起来,很快,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惊响。

    顷刻间,那惊雷声便由远至近,大地如震碎了一般激烈地抖动着,石屋东倒西歪、吱吱作响坍塌而下。

    伯弈赶紧凝聚术力,素手结印,隔出一片安全的空间,将自熟睡中惊醒、茫然不知所措的三人护住。

    包子眼神迷离,睡意朦胧地嚷嚷道:“发生什么事了?”包子话音未落,伯弈已飞身跃了出去。

    只见,围住边城的雪山被扯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自缺口而来的冰雪如脱缰的野马奔腾着、咆哮着,带着巨大的气浪,喷着滚滚的烟雾,宛若一条冰雪的巨龙,以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速度急驰而过,自边村一角向另一角碾压而过。不过眨眼的功夫,小村尽毁。

    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没有对失去生命的遗憾和恐惧,熟睡中的百姓们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生命便被悄然地夺去。伯弈呆呆地僵立在夜色中,自己出来得太晚了。

    此时,无忧、包子、狗儿也从半塌着的屋子里跑了出来。

    眼见房屋都消失了,“爹、娘、弟弟!”狗儿的惨叫响彻夜空,他飞奔到废墟之上,重重跪了下去,一边哭喊着,一边用一双孩子的手疯狂地刨挖了起来。

    只一会儿,雪白的地里就染上了斑驳的血印,看得人触目惊心。

    包子素来最讲义气,那见得这般事,立即跑过去帮助狗儿。无忧见伯弈呆立着不动,急得带了哭腔道:“师父,你快救他们啊。”

    伯弈仍是未动,他面色清冷,眼中华光暗淡,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用了,我早已放了五识探查,地下埋着的已没有了活人。”

    无忧怔愣了,无限的伤感袭上心来。

    夜里还团聚在一起互相温暖依靠的人们,会说会笑,那么和善友好的人们,此刻却被稀里糊涂地埋在了横七竖八的坍塌物中,失了性命。

    狗儿在包子的帮助下,一具具的尸首很快就被挖了出来,死去的村民们还保持着沉睡中的形态,没有一点痛苦和挣扎的迹象。

    狗儿的爹娘和两个未成年的弟弟,身体被冻得僵直如冰雕一般。

    狗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直愣愣地看着不久前还鲜活的亲人们,此时一动不动冷冷地躺在冰凉的雪地里。

    狗儿呆呆傻傻,眼泪鼻涕淌了一脸:“我娘和小弟素来怕冷,躺在这里会冻坏的。”

    狗儿爬过去,脱下了身上的棉袍,轻轻地铺在地上,将他娘和弟弟一一抱起,紧紧挨在了一起。

    一会儿,又想起爹爹与二弟最爱热闹,又半拖半抱地将他们挪到了一团。

    冰天雪地里,狗儿仅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一张脸蛋冻成了青紫色,但他哪里还能感到身体的寒冷,坐在亲人间,抱着娘的尸首泪流满面、喃喃低语。

    失去至亲的巨大痛苦和对生命脆弱、卑微的深刻认知,已将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压垮。

    包子和无忧陪着又是好一阵伤心。伯弈远远站着,这个如神祗一般的仙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他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

    半晌后,狗儿止住泪水,抱着小弟弟的尸首,一路跪着来到伯弈身边,不断向出尘绝世的他磕头:“高人,你能救我,也能救救他们,求你救救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朋友,他们都是好人,一生胆小甚微、善良正直,却从未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他们不该死啊,不该死啊。”

    淡淡的雪色光晕笼罩着伯弈,他的眼里是让人看不清、猜不透的深邃和沉静。

    见狗儿跪伏地上,他轻撩了袍摆,缓缓地蹲下,素白的袍子洋洋地铺泄了一地,漆黑的云发倾泻而下垂落在狗儿的面前,一双玉白的手轻轻托起了他的手肘。

    伯弈冰凉的掌心上缓缓传出温暖的气息,只一会儿便暖了狗儿一身。

    他微颤着羽睫,含着星辰的眸子凝注着狗儿,极轻地道:“生死天定、自有命数,我救不了他们。惟愿今世之难或为来世之福。”

    见狗儿仍是一脸茫然痛楚,伯弈接着道:“我的话你一时难明,你只须知道,你的爹娘弟弟还有这里的村民,心存善念,即便到了地府也不会多被为难。”

    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哪能听懂这些虚玄的话,断了最后的念想,心中凄楚更甚,不再答话,将头深埋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包子对伯弈的回答很是不满,顶着两个肿大如核桃的眼,走到伯弈身边,将少年扶起来,扁嘴不平道:“师公,你真是冷酷无情,若是我有能力一定救他们活过来,平日里满嘴大爱大义,到如今却见死不救,你枉为仙人。”

    说罢,包子竟抱着狗儿哇哇地哭了起来。

    无忧上前几步,双颊湿润,伤感地道:“再伤心难持也不该说出这般糊涂的话。阎王要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狗儿不明,难不成包子你也不知?凡人生死早已载入生死薄中,如何能救?”

    无忧哽咽起来:“师父若出手改了凡人命数,自个儿违了天规好说,被救的人脱离六界,不被所容,天大地大再无归处,不仅成了游魂,还失了投胎再世的机会,你真想他们如此?”

    那狗儿原也怨怼伯弈的冷漠,此时听了无忧一番直白的话,终是会意过来,用袖子胡擦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哑着嗓子道:“若他们真能投胎,便让他们去投吧,来世定不会再如今世一般的困苦潦倒。”

    伯弈看看眼前的少年,悲悯里又生出不少的怜惜,狗儿这孩子心至真至纯,心智也算通透,有些向道修仙的根骨灵性。

    想到此,伯弈柔声道:“狗儿,你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若我带你离开,你可愿意?”

    伯弈的话霎时给了眼前少年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狗儿黯淡的眼神终于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明光,语气仍是不尽的凄楚:“家已被毁、亲人皆亡,狗儿什么都没有了。公子若不嫌弃狗儿愚笨,愿带我离去,我定当做牛做马一生报答。”

    说着,狗儿郑重地对伯弈磕起了头。

    第九十一章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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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冰湖
    包子不畏寒冷,脱下自己的棉衣给狗儿穿好。

    伯弈领着几人将村人的尸首收敛起来,找了一个空旷处挖了几个大坑,将他们埋在冰雪之下。

    又拾了短碎的石块做了几块简陋的墓碑,镌刻上铭文,竖在坟前,让狗儿给他们一一磕头道别。

    一应做完,天已亮透,几人先前居住的屋子因被伯弈隔出一个结界,未受雪崩的影响,东西尚且完好。

    包子进去捡回包袱,拿出件红锦对襟袄子穿上;给无忧一件镶毛锦披,又抱来伯弈的狐裘大氅。

    无忧将大氅接了,靠近伯奕踮起脚尖欲给他系好。伯弈却错开身子,一把接过,冷冷道:“为师自己来。”

    无忧略微错愕,不过平常的举动他却着意拒绝,莫非是因心中难过,便比素日更冷了几分。

    伯弈叫来包子,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棕色虎裘,递给了狗儿,又使了净颜术将灰头土脸的少年彻头彻尾地清理了一番。

    略作整理后,这狗儿看上去倒也浓眉大眼,模样周正。

    “走吧。”伯弈领着几人越过界碑,继续向北而行。狗儿难过不舍,每走几步便要回头遥望一阵。

    鹅毛般的大雪飞扬落下,不过一会儿,一片净白的世界里就再看不到边村的一点痕迹。

    雪地上,深深浅浅几行脚印蜿蜒开来,越往上走寒气越重,刮脸的风如刀子一般锐利。

    常人无法忍受的极寒,让狗儿整个人全缩在了伯弈给他的虎裘中,即便如此,他的身子仍是止不住地颤抖。

    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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