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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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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谴恿税桑抗皇鞘芘疤逯剩坎还庋埠茫椿ㄔ赂罄锏娜四涿畹囟嘉ㄇ喃i马首是瞻,若青玦能对他言听计从,倒也省事不少。
翩然落进后院,燕秋尔一边为花月阁里不见人影的情形感到疑惑,一边依着前一次的记忆找到了青玦的房间,敲响了青玦的房门。
“谁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子过得轻松了,青玦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听起来要轻快许多。
“是我,禾……”公子二字还未出口,面前的房门就被人猛地大力拉开,吓了燕秋尔一跳。
青玦这几日一直都在等燕秋尔,可燕秋尔明明说要抽空来一趟,却接连几日都没出现。
明明花月阁里的事情都还没有交代清楚,他怎么就不来了呢?难道是没了兴致便不想再管了吗?难得可以停业休息,青玦却整日整日想着这些事情。想要到燕府寻燕秋尔去,可到了门口瞧见燕府那低调却气派的大门时,青玦发热的头脑却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会给燕秋尔蒙羞,青玦便识相地打道回府。
然而在惶惶不安的等待中意料之外地听到了燕秋尔的声音,青玦惊喜万分,拉开房门就往燕秋尔身上扑。
“主君!”
房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撞到自己身上了,燕秋尔赶忙闪开,闪开之后才听见青玦的声音,禁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猜错了青玦的性格。
“别吵,进来。”燕秋尔的脸上还带着那个黑色的半面面具,偏头看了眼没抱到人一脸委屈的青玦,抬脚进屋。
青玦赶忙跟上燕秋尔的脚步,还贴心懂事地关上了房门。
坐在桌边,燕秋尔并没有摘下面具。从现在起,他的每一步都该走得更加小心了。
“外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呢?”
“睡了。”青玦直勾勾地看着燕秋尔,视线里的热切和欢喜让燕秋尔感到几分尴尬。
“睡了?这么早?”申时都还未到,他们就睡了?
青玦摸摸鼻子,干笑两声,有些尴尬地说道:“他们说从没像现在这般轻松过,而且自从进了花月阁之后,他们便没在前半夜睡过,所以……”
原来如此。燕秋尔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也清闲不了多久了,我并不是钱多没地方花了才养着你们白吃饭的。”
青玦一愣,也正了脸色,道:“主君宽厚,奴婢们明白。也只这几日,请主君原谅他们的松懈。”
听到“奴婢”这个自称,燕秋尔眉心微蹙,沉声道:“不必自称奴婢,我花钱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替我办事的,没有能力的人我也不会留下,所以在我面前不必轻贱自己。钱还够花吗?”
“够!”一听燕秋尔提到钱,青玦立刻跑到梳妆镜前,一顿胡翻乱找,然后又抱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回到刚刚坐过的位置坐好,“这是主君上一次给我的钱,我们都省着用的!”说着,青玦将那个盒子和钥匙一并交给了燕秋尔。
燕秋尔听到这话感到几分好笑,于是笑着将盒子推了回去:“不必事事都告知于我。明日你去寻个手艺好的工匠,将这花月阁重新装潢一番,让工匠们按照这个图来做。”说着,燕秋尔从怀里掏出一沓宣纸,放到青玦面前。
“要……重新装潢吗?有必要?”青玦拿起那几张纸依次看了看,却完全看不懂。
“我觉得有必要就有必要。”花月阁若想起死回生那便只有一鸣惊人,想要一鸣惊人就免不了要花大价钱,好在他花得起,“这段时间里你们把歌舞乐器好好练一练,别到了重新开张的时候丢人现眼,我的地方,只留有用的人,你们若还想过这般清闲的生活,就好生练习。若有谁精通书画诗词也可以琢磨琢磨。另外若碰上了人贩子,便去买些番邦男女回来,如何挑选还需我教你吗?”
“不需要。”青玦摇头。纵使他不会,花月阁里也有姐姐精通此道,倒是不必担心,只是……“主君为何要番邦男女?”女子也就罢了,怎的还有男子?
“纵使是在这平康坊里,有小倌的店也不多,花月阁里既然有,这特色传统还是留下来的好,中原男子随处可见,番邦之人却是稀奇。将那些人带回来之后,切莫苛责,督促他们勤练着技艺便可。让店里懂得阿谀奉承、会讨客人欢心的人多教着他们点儿。”
“是,主君。”燕秋尔说得多,实际上都是很简单的事情,青玦便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对了,有件事情要问你。”燕秋尔看着青玦,正色问道,“你可知晓皇商左家的事情?”
“左家?”青玦眨眨眼,“主君想要知道左家什么事?”
“你都知道左家什么事?把你知道的都与我说说吧。”
“是。”青玦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听过的有关左家的事情,将那些零碎的记忆拼凑整理之后,才再度开口道,“左家是五年前才开始在常安城中崭露头角的,以丝绸布匹生意为主,仅用了两年就成为了皇商,如今常安城里的富贵人家所用衣料皆是出自左家。与其他商贾不同,左家行走在外的是两位郎君,不过若是想瞒住出身的话,怕也只能让两位郎君奔走在外。”
“瞒住出身?这是何意?”燕秋尔隐隐觉得他来花月阁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青玦微微一笑,道:“主君在燕家,与左家未曾深交,许是不知道,如今常安城里的人都以为左家原本就是常安人,实际上并非如此,左家是五年前从淮安来的。常安城里商贾大多是在天岚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家,哪怕不是大家,也都是本土商贾,左家从淮安而来,那口音一听就知道,可能多少会受到些不公正的待遇,据说来常安半年之后,左家的长辈们就迁到常安城之外去了,只留下两位郎君在常安城内扬左家之名。而且我听说他们原本也并非姓左,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听了青玦的话,燕秋尔愣了好半天,而后像是突然回神一样,惊讶地看着青玦,问道:“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青玦脸色一红,继而转白,有些尴尬地开口答道:“是……是老主顾……在、在朝为官,说的话是可信的。”
朝廷官员?朝廷官员何以跑到平康坊来揭左家的底儿?看样子左家在朝中也不是很受待见啊。
不过燕秋尔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确认道:“你确定这些都是真的?你没记错?”
“不会记错的。”青玦垂着头答道,“最近……就是……就是请主君来之前,那位……那位还来了……醉酒的时候又抱怨了一次。”
闻言,燕秋尔沉默了下来,脸上本就带着面具,思考的时候又垂下了头,青玦不知他在想什么,暗忖自己是不是不该把之前接客的事情说出来?
燕秋尔不知青玦所想,自己想完了事情,才又抬头对青玦道:“你这里有笔墨吗?”
“有。”虽是青楼,文房四宝还是会备着的,不说有客人偏好此道,他们白日里闲来无事也是要写写画画以打发时间的。
待青玦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燕秋尔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
青玦站在燕秋尔的身后好奇地探头看着纸上逐渐呈现出的词句,大惊失色。
那是什么?是是是是情书?是情书也就罢了,为何是写给尚书令亲孙的情书?那位林郎君在平康坊里可是很有名的!不过他们不是在谈论左家吗?主君为何突然写起情书来了?!
这封情书燕秋尔一挥而就,行文之流畅简直是前所未有,放下笔,燕秋尔擎起那封“情书”反复研读两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吹干了墨迹小心折好。
“让人将这个送到尚书令府里,务必交到林谦手上。”说着,燕秋尔便将那情书递给了青玦,不放心地嘱咐道,“记住,定要交到林郎手上,千万不能让尚书令瞧见,听见没?”
“可……”青玦接过那情书,一脸的为难,“可主君为何要给那位写、写、写这种东西啊!”
“为何?”燕秋尔偏头想了想,而后笑道,“大抵是情之所至吧。”
情、情之所至?青玦惊呆了,傻愣愣地站在燕秋尔身后,茫然地看着燕秋尔带笑的侧脸,尽管那侧脸被一张半面面具挡住了,青玦还是能从燕秋尔的嘴角分辨出那淡淡的、平和的笑意,这笑意让青玦在一瞬间浮想联翩。
“我该回了,交代你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即可。待花月阁重新装潢结束之后我再来。”说完,燕秋尔依旧是利落地翻窗离开。
青玦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手上的那封情书看了半晌,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主君喜欢男人吗?纵使主君喜欢男人又为何会看上林姓的那个浪荡子?那样只懂得寻花问柳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主君?这封信他可以不送去吗?
冲着那封信咬牙切齿一番,青玦还是将信收好,琢摸着明日该如何将这信交到林谦手上。
。。。
。。。
第56章 燕秋尔受伤
循声望去,燕秋尔便看到两个陌生人一前一后地从左家别院的内院走出来,且神态自若,似是走在自家一般。跟在后边的人一脸和煦的笑容,温文尔雅,表情中透着一丝疲态。而走在前边的这人气势颇盛,眼中厉芒难掩,锋芒毕露的气魄可不像是商人。左家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燕秋尔用余光瞄了左一山一眼,却见左一山脸色发白,两眼中充满惧意。惧意?如果是自家人的话,不管如何敬畏也不会被吓成这样吧?不过也未必,浮生不就怕燕生怕得厉害吗?只是这左一山又与浮生不同。
浮生是个待嫁娘子,夫家确定之前她在燕府都是没什么说话的资格的,少了底气自然怕得罪了燕生,故而才那样畏畏缩缩,以求安然。可左一山是郎君,是得了左家家主授意,可以代表左家在常安城活动的郎君,为了给他造势,左家人待他不会严苛,因此左家之内不该有能将他吓到脸色发白的人。
莫非此人不是左家人?燕秋尔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答案,这答案惊得燕秋尔起了一层冷汗。他……该不会这么倒霉地碰见太子了吧?
“我在问你话,我为何要死了这条心?”燕秋尔思考的这瞬息之间,太子楚豫已走到燕秋尔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十四岁的燕秋尔罩在里面,带着怒意的低沉声音震得燕秋尔有些不舒服。
燕秋尔后退三步,刚好到了一个不需要抬头就能看清对方面貌的距离,而后才开口说道:“此事行不通,阁下自是要死心。只是左郎君既然请了其他的客人来,怎么也不事先知会本郎君一声?”
“五、五郎君,这位是……”
听了燕秋尔的话,左一山刚要替燕秋尔介绍一下,楚豫就抬手阻了左一山,冷睨了左一山一眼,才对燕秋尔说道:“我非是客,算是半个左家人。”
燕秋尔一脸恍然大悟,向楚豫一拜,说道:“那倒是本郎君失礼了,登门拜访却未向主人见礼,失礼之处望阁下海涵。”
“回纥一行,左家必须要去。阿宁,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与五郎君。”
“是。”一直没出声的左宁这才从随侍手上拿过一个托盘,端着托盘走向燕秋尔,待到燕秋尔的面前时,便将那托盘上盖着的红布解开,红布之下是二十个金元宝,而后用温柔的声音说了一句很市侩的台词,“左家从不亏待对左家好的人。”
燕秋尔眉梢一挑,从那托盘上拿起一个金元宝,放在手心上垫了垫,突地嗤笑一声,将那金元宝又丢了回去:“阁下这是看不起本郎君还是看不起我燕家?若这么想去回纥,你们便自己去啊,非赖着我燕家作甚?没那个能耐,还做什么行商?今日这宴若是没有别的事,本郎君不奉陪了!”说着,燕秋尔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见燕秋尔说走就走,左一山和左宁俱是一惊。依着太子的个性,这小郎君凶多吉少啊。
果然,楚豫见燕秋尔说走就走,先是一愣,而后怒意横生,暴喝一声:“拦住他!”
话音落,就有五人从院子里的树上和房顶上跳下来,一脸凶相地拦在燕秋尔的面前。
燕秋尔的脚步倏地顿住,打量着面前的五人暗道不妙。
隐在暗处的唐硕也是呆不住了,赶忙跳下来挡在燕秋尔的面前。
“呵!我倒是小瞧了燕家的郎君。”突然冒出来的唐硕着实是出乎楚豫意料之外的,不过也让楚豫对燕秋尔另眼相看了,“原以为燕家与左家一样,只会投机取巧,却没想到竟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太子殿下过奖了。”走不了,燕秋尔也不走了,收起之前那副纨绔的蠢样子,带着一脸笑容走回了他之前坐的位置,泰然坐下。
唐硕眼神一紧,却什么都没说,跟着走到燕秋尔身后站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金豆已经被眼前的状况搞得一头雾水,可也知此时的状况于燕秋尔无益,于是也是戒备着,想着等一下若是出事该怎样保燕秋尔平安。
燕秋尔如此直白地点明他的身份,却又没向他行礼,这一不敬的举动让楚豫的怒气更甚,却也是好奇更甚。
楚豫接触过的商人只有左家一家,在他眼中,所谓商人便是如左家那般巧舌如簧、卑躬屈膝,就只会讨好别人以替自己赢取金钱与地位,只是投机取巧之人罢了。可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位燕姓商人似乎有些不同。
“你认得我。”楚豫大步走到燕秋尔的对面,抢占了左一山的位置坐下,而慌忙站起的左一山便与左宁并排站在楚豫的身后,比起帮衬楚豫的商人,倒更像是楚豫的随侍。
燕秋尔轻笑一声,道:“天岚国的太子殿下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且与左家关系密切,这不是很好猜吗?”
楚豫冷哼一声,十分骄傲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话便好说了,这二十锭金子你带走,事情替我办妥。”
燕秋尔没有立刻摇头,当然也没点头,而是端起了桌子上剩下的那半盘花生米,转头问唐硕道:“这能吃吗?”
唐硕一愣,而后点点头。在五郎君对面坐着的那位可是以残暴著称的太子,五郎君竟还有心思吃花生米?他到底是有多喜欢花生米啊!喜欢花生米的话他们回府去吃行不行啊?主君是连花生米都买不起了吗?
“能吃你不早说!”瞪唐硕一眼,燕秋尔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这个不敢吃,那个也不敢吃的,可饿死他了。
唐硕无辜地眨眨眼。他不是给了暗示吗?怎么这会儿又怨他了?
楚豫眼神一沉,视线在一桌未动的酒菜上逡巡而过之后,心中对燕秋尔的赞赏便又增加了几分。因着这几分赞赏,楚豫便大度地不去计较燕秋尔的失礼和挑衅。
为人君者,要有容人之量,尤其是对有意结交之人或有事相托之人,定要大度有气量。这是父皇一直要求他谨记在心的,他记住了。
嚼了几颗花生米填肚子之后,燕秋尔才再次对楚豫开口道:“承蒙太子错爱,可太子殿下也知道,北去回纥一事,是圣人交给燕家的要事,燕家上上下下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要组成商队前往回纥的人也都是我燕家商队中的精英,事关生死,可容不得外行拖后腿。”
楚豫哂笑道:“你是嫌这二十锭金子少了?”商人逐利,就算是一家人不也是相互暗算争抢的吗?不会心动只能说明诱饵还不够分量。
燕秋尔冲天翻了个白眼。谁缺那点儿金子啊!
“太子殿下想必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钱的问题。何况,太子殿下若真想让左家走这一趟,与其在这里与我这身份卑微之人浪费时间,倒不如去说服圣人,要用哪家商队去回纥,还不都是圣人一句话的事儿?”
被戳中痛处,楚豫眼神一厉,怒道:“废话少说!你若是不答应,便别想或者走出这别院大门!区区贱商,本太子用你是你的福分,岂容你推三阻四?!”
去求父皇?他又不是没试过!若是能说通父皇,他何苦绕这条弯路?父皇向来宠他,可这回不知是怎么了,竟因贤妃的事情迁怒到他头上来了,无论他怎么求,父皇都不肯用左家替换燕家。这燕家人也不知是耍了什么手段,不仅说服了父皇,还能得太后帮衬,若不是他们半路杀出来拦了左家的路,他怎会落到如此境地?贱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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