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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极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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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而不失恢宏的大厅中，数百位少男少女们优雅含蓄地端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安静地听着台上主持人的演讲，目不斜视，甚至似乎都不在意旁边已经转了将近两圈的分针。
这时候一位少年将身子微微侧移，面部表情不变，双眼依旧维持着关注，但脖子却向同侧歪去，小嘴微张却不见唇动：“你说，这老家伙怎么这么能说？都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不嫌累我们也都嫌腻了，而且这里居然屏蔽了星际网讯号，副脑根本连不上嘛。”
一旁与他相邻的男孩也同样微侧脑袋，小声说道：“行了，我们也就这一次，忍忍吧。而且，你以为他就不觉得腻了嘛？据我所知这家伙可是已经将这段话重复了将尽八十遍了啊。”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对此前者略显惊奇。
“你难道忘了吗，我父亲是文化监督部部长，每次都会来，听他说他每次到这里之后都会打开文字生成系统和监控系统然后屏蔽声音，为的就是不想听这唠叨……”事实就是这样，虽然这些还算孩子的一群已经足够成熟，也认为自己这样做已经够掩饰了，但依旧太过天真。
——
“哟，这倒是奇闻，没想到就算是尽职尽责的奥兰阁下居然也有尽量避免的东西。”二楼亲友室里，一群人都坐在玻璃墙边，个个都饶有兴致地盯着下面，感知系统调到最高，仔细地观察所有少年的反应，当然，并不是监视。
“呃，”位居文化监督部部长的奥兰看着周围一个个地位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诸位一脸戏谑，顿时哭笑不得，“喂，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摊上这个差事也没办法啊。尤其是王你，别笑啊。”他看到靠后笑得最欢的青年更是没好气。
被称作王的他，稍稍收敛笑容，然后不禁感慨“啊，不论何时何地，圣殿主持人总是摆脱不了又臭又长的毛病，否则它就更受欢迎了。”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深表认同。
虽然俗话是说一生进三次圣殿，但每次至亲进来时人们还是有机会同入的，就成年礼而言，总是有人喜欢来的，与其说担心他们的成长，还不如说是来看他们怎么熬过“两小时演讲”的。圣殿的“两小时演讲”是一大“特色传统”，在公民眼中几乎可以说是其唯一的污点，但是要想摒除这一过程谁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每一位正常的公民都会遭受一次如此摧残，所以他们都会不止一次地来此地观看自己的晚辈“吃苦”，算是个善意的恶作剧。
——
当时间定在午夜十一点五十分时，这套经过“千锤百炼”重重审核的说辞完美地画上了句号：“好了，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十分钟之后，你们的身份就不再是各自国家保护下的幼苗，试着努力成长起来吧，这里便是起点！”一字不落地重复完他已经重复了近八十遍的演讲稿，大厅之中所有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热烈的掌声久久不绝，似在为这位支持人精彩的演说而喝彩。
“诸位，”待会儿正事就要开始了，这一切的流程都是经过精心地安排，同样也预留了几分钟给群孩子在鼓掌的同时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现在请所有人都跟我来，可异能者站到右侧，不可觉醒异能者则到左侧，我们即将开始为你们进行成年洗礼。”
“尽管很多人都已经对洗礼有所了解，但出于流程我不得不再次向各位介绍，”他带着两方人员绕过前台，一边带路一边回头对着各位继续絮絮叨叨，“你们双方的程序其实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觉醒异能的人承受的能量液要大不少，这方面的研究想必你们都关注着，那部分能量并没有加持多少在身体上，具体去向目前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五分钟里，他的语速明显提升了将近一倍，到集体洗礼台时最后一个字又是刚好吐完，没错，还是算好的。
随着他的话落，一片平台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两百多个透明的半球平台从下方升起透明罩从中间打开，洗礼台。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收到一条讯息，根据这条消息，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对应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踏进去——“卡擦”玻璃罩合并，绿色液体迅速充满——十二点整。
“成年洗礼，开始。”
“叮——各祭司已到位，目标本命阵法开始启动，现在开始核对信息：”
“九号：南宫辉，本命阵法：引元阵，天赋：引导，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八号：张烨，本命阵法：动元阵，天赋：制动，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七号：上官悦儿，本命阵法：结元阵，天赋：诱变，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六号：周斌，本命阵法：系元阵，天赋：欺骗，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五号：欧阳乘风，本命阵法：荡元阵，天赋：波涛，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第二宇宙，地球——
凌晨略显冷清的都市下，有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将目光锁定在一间金属舱内。
舱里有五座充斥着绿色汁液半球台，五个少年在其中因为浮力和水流不断地漂浮旋转着，身上的衣服因为液体的强腐蚀性早已不见。液体由输入器一次又一次地更新着，以保证其中能量的精纯度，他们就一直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了已经将近两个小时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各仪器显示正常，外面的人恐怕早已强行将其停止，而不是见鬼般地一齐聚在外面发呆。
封闭的空间里，五个透明罩突然出现了裂纹，然后纷纷爆炸，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巨大的声响穿透了舱体在整个地下室里激荡。
稳稳落地后，五人披好机械臂送来的衣服才缓缓睁开眼睛，无五诡异的眼睛分别呈现出纯白、一红一蓝、纯黑、淡灰和淡青色，光华流转，无比灵动。
欧阳乘风轻轻抬手，原本因为爆炸而四溅流出的少许绿液迅速地浮起、汇集最后变形一把深色的利刃，他那没有瞳孔的青色眼眸凝视着面前的这把刀，然后点点头：“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说完他举起手，指挥着长刀向着依旧紧闭的舱门砍去……
——
“四号：黛丝欧兰，本命阵法：衍引阵，天赋：统领，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三号：凌宁，本命阵法：归元阵，天赋：空间，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
在场所有清醒着的，包括二楼上的那些人都来到了场地里，诺大的会场里一片死寂。二百人的洗礼，其他所有人都已经退出，只有两个依旧在吸收着能量。
“五十年功力……竟然多出了五十年功力。”主持人颤抖的声音道出了大家没有说出的心声，距洗礼开始已经将尽两个小时，这两个少女依旧不曾到达极限。
突然，一件更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从来没有损坏过的球罩居然从中间开裂，更准确的说是被整齐地分割开。汁液流尽，少女手一抖，两套衣服突兀地出现在她们的身边然后自动地贴上、穿好。两双眼睛一双七色成漩涡状流转，另一双则是纯粹的银白。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会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整个洗礼过程。
——
“二号：斯诺菲萨，本命阵法：破元阵，得《万剑诀》传承，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第三宇宙，魔域之心——
“啊，美好的一天！”红日已落，阳光也要收起最后一缕，少年倚在石座边，上面还躺着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看了一眼天际的红霞，不应景地感慨了一声。
“别说了，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大的，居然胆敢来圣地这里溜达，要是被发现我已经包庇你近三天的话，他们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这不是没发现嘛？”男子没有应有的沉稳，反而嘻嘻哈哈，不过转而他又沉默了，良久才幽幽一叹，“话说回来，我来这里的时间也够久了，该走了。”
此话一出，少年的情绪也有些低沉，虽然他们才认识三天不到，但这个自称不记得自己身份的人总有一种深深地魅力，让他感到放松和爽朗，“会再见吗？”即使到最后，他依旧没有问此人的姓名和出处。
“随缘吧，不过，作为这几天你招待的回报，我送你一点小礼物吧。”言罢，他身形陡移，食指点在男孩的眉心，然后整个人化作一道光芒冲天而起，一闪即逝。
——
“一号：凌芸，本命阵法：混元阵，天赋：主宰，基础功力：修徒五阶。”
——
柔软的床上，他沉沉地睡着，但那不时紧皱的眉头预示着他睡得并不好。
而对面的巨大时钟“卡擦卡擦”的响着，已经过了凌晨四点的指针依旧好不停留地转动着。
；。。。 ； ；
第六章 梦见
“这里是？”
果然出问题了。
湛蓝的天，蒲公英海飘过，燕儿在其中遨游，明媚甚至有些刺眼的阳光似乎要驱走这片空间的一切阴霾。
我站在擎天巨擘的山腰处，低头看着已经一览无余的大地，广阔而充满生机的大地上，河流穿梭于森林与草原之间，清新而又宽广的氛围似乎要释放所有的压力。
美丽的世界，明丽的风景，宁静的环境还有从没有过的生机，这片天地根本不因该属于我，至少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一个梦拥有如此轻松欢快的环境，等等，为什么是印象而非记忆，难道说……
“漂亮吧？这是我根据地球的审美观造出来的。”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一身冷汗，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距离如此之近却居然不开口我依旧发现不了。
我蓦地转身后跳，只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慵懒地依靠在山道的石壁上，饶有兴致地逗弄着漫天的蒲公英，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还有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终于进来了，我在这里可是等了你两年啊。”此话一出，直接触动了我最敏感的神经，两个我不得不去深思的时间点：两年前、四年前。
我已经凝神，四肢蓄力又稍稍后退，警惕地盯着他，心中已经有了杀意：“难道说，我这两年的状况是你搞的鬼吗？”这件事不得不引发我的联想，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的事情？
“我如果说不，你相信吗？”他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问道。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垂下双眼，收起气力，“我信。”
这样一个能人如果真的为求什么的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说谎话来骗我？
“嘿嘿，小子，你还是太嫩了，如果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取信于你呢？”突然他又发出滑稽的笑声，简直是在破坏氛围。
“……现在我真信了。”虽然不爽，但是心中也暗惊，自己果然还是不够成熟，同时也感觉到这位看起来有些无良地大叔似乎有些不凡。
“不，你还是太嫩了，如果我最后一句话只是为了进一步取信于你呢？”
“……！”一种被耍的冒火感升腾而起，什么不凡？！
“所以说我问你，你相信你所了解的吗？你相信你所相信的吗？”他对我冒寒气的目光视若无睹，反而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彻底打消了我的火气。
我究竟能相信什么呢？尤其是将周围人都欺骗了的我，究竟能相信什么呢？在看到周围的一切鲜活的生命，温馨的互动如同播放暂停般被我随意静止，我甚至可以为所欲为而不被发现，这样一个虚假的世界里又有什么能让我我毫无隔阂地去敞开心胸呢？
我不知道，脑海里没有任何身影，原本的孤立感更加地深刻，我茫然地看向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虽然我清楚从一个陌生人那里寻找自己的答案是有多愚蠢，但这个问题毕竟是他问的，或许他会有什么高见呢。
他发现我看向了他，而我则看见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然后转过身去，轻轻地飘出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努力地别过脸深吸几口气以缓解心中的郁结，我真傻，真的，居然会认为这种家伙会有高见，一个陌生人怎么值得相信？！
“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过答案，也不会有，你不得不去相信你认为真确的，但你也要永远记住你所有相信的都是不可信的。”又是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一波三折的，但总是引起我不自觉地沉思，如果真的有谁像这样地活着，明知道眼前的一切不可信却还是当真，那么他该有多痛苦？究竟是谁，谁会这样呢？
“咦，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种深奥的话呢？”再一次，我的心情和思绪又被破坏了，而且忍无可忍！
“我说，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从刚刚到现在，我的意识都是被动地跟着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在梦里……吧？
“这个——”终于，他放弃了高深莫测地跑火车，要回归正题了：“我是谁啊？”
沉默，这是一种双方配合的互动，我们都盯着对方，一语不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但我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哪怕是梦境里，这可是我第一次自己的现实意识进入，是难得一次的体验，不进行一次考察得出一些信息绝对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所以，我决定不再理他，转身就走，下山去。
“喂，”他看到我已经不想和他继续，顿时急了，“这次我真没框你，我的记忆出现了严重的损失，被封印了，就和你一样。”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我震在了原地。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开始他说的那句话，也想起了我一开始的疑问——什么叫“地球的审美观”？我转身，看着他，我需要一个答案。
“你的记忆被封印了，而且手法粗糙得让人发指。”他还是很识趣的，我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谁干的？”
“不清楚，我是两年前才醒过来的，我的能量严重缺乏，如果不是你今天突然补充了大量的能量恐怕要想和你取得联系得再过些时日，就我这两年的观察，你的记忆一直处于一种规律性的活跃状态，显然是受到了人为的调控，而这样的精确度表明这项技术还极为地不成熟。”
我对他没头没尾也没有注解的言语完全不能理解，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这种交流简直是一种折磨，偏偏这些还都是我想要知道的。“说地球话！而且详细点！”我几乎咬着牙吐出这九个字。
“呃~”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讪讪地说道：“我的记忆因为封锁严重，所以这两年来一直在整理，封印我记忆的人手法实在是太巧妙，留下不少，封印了不少，也修饰了不少，我知道你对人的思维十分地好奇，也应该明白，意识内部并非孤立，记忆之间存在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可是我寻找至今依旧从中推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但你的不同，不谈其他，就是有时候你自己对某些东西都会有潜意识的感官，这种现象显然表明了此等手段是如何的差劲。不只如此，你的思维经过多次封印、修改和解封、简直像是一件缝补了很多次又破了很多次的乞丐装，还出现了一些问题使得你的意识分成了勉强相连的两块，简直就是一团糟。不过这技术就算再落后也不是这颗星球所能拥有的，所以很明显，你我并不是这里的人。这两年里，我虽然不能和你主动沟通，但是被动地接受信息还是可以的，这里的文明程度很低，在我的记忆力只能勉强排到初级文明，而你的一切、身体素质、反应力和大脑的发达程度都已经初步达到了中级文明的水平，显然，你的过去很成问题，将来要面对的也不是小事。”
从他的这几段话里，我目前能得到的有用的信息不多，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一个问题——我的处境很糟糕。思维封印是什么？光听着就知道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东西；什么叫“人为的规律性活跃状态”？不就是说一直有人再对我做手脚吗，就像每天夜晚到凌晨两点这样绝好的时间段！可是我对此究竟又能做什么呢？
莫名地，我的脑海里闪过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心蓦地有一股抽痛，狠狠甩了甩脑袋，企图将他们排除掉，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那么，你见我的意思是？”我看向他，这一次的见面绝对不应该仅仅是单方面的信息交流。
“没错，你很聪明，同样你也很幸运，我大约已经知道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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