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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就好，那你一会儿就快回家吧，别让你妈太担心了。”

　　“行，我知道了。田大哥，你现在忙什么了？”郑雪洋问道。

　　“我，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呢，刚下课。”田兵回答道。

　　“哟，中午吃什么好吃的啊？”

　　“大学食堂能有什么好吃的，做什么都是那一个味儿，而且我们学校食堂做的饭味道更绝，你见过做韩国拌饭往里面掺番茄酱的吗？我问他们为什么搁番茄酱啊，人家告诉我说‘那是韩国大酱’……我们虽没去过韩国，但是也不能这么蒙我们吧，拿我们都当傻子了。”

　　郑雪洋听完田兵的讲述笑个不停，“哈哈哈，那你就别买那个了，换点别的吃。”

　　“看看再说吧，别的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食堂做的饭都那样儿。还不如我去校门口那家板面馆吃了，一碗牛杂面加两个豆皮和一个鸡蛋，才五块五，吃的还挺饱……”

　　郑雪洋听田兵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也有点饿了，毕竟昨天晚上就吃了点肯德基，那玩意儿又不顶饱，而且昨天又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觉得肚子里空空的。

　　“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快走到食堂了……”田兵从电话那头说。

　　“哎，田大哥，下午有事吗？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家具街，我家还缺一个梳妆台，你跟我去，还能帮我砍砍价。”郑雪洋又想约田兵一起出去。

　　“今天下午我还有两节课估计三点半以后，就没什么事儿了。”田兵说了一句。

　　“那行，我下午四点在万达广场那儿等你，别迟到啊。”郑雪洋没有征得田兵的同意，就擅自定好了时间。

　　田兵没想过要去，但这下不去也不行了，只好说：“好吧。我下午开车过去接你。”

　　田兵和郑雪洋同时挂了电话。不知为什么，现在田兵每次接到郑雪洋的邀约电话，不想以前这么反感了，反倒还愿意与她一同前行。俩个人出去见面不再像搞地下接头的情报工作者一样，偷偷摸摸的；而是十分大方地走在城市的街头。田兵也变得更加关心郑雪洋起来，而郑雪洋，早就把田兵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如果没有怀着孕的宋小卿，田兵和郑雪洋说不定……

　　郑雪洋撂了田兵的电话，想去卫生间冲个澡，毕竟身上的酒气还很大。她刚迈进卫生间的门，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妈妈又打来了电话。郑雪洋很不情愿地接听了电话。

　　“妈，有事吗？”

　　“你还问我有事吗，我倒是还想问你出什么事了吗？再联系不到你，我都惦记着打电话报案，去派出所捞人了。挺大的一个闺女，都学会夜不归宿了。你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和玉玉看演出去了，看完后，我去她家住了。”郑雪洋妈妈知道，女儿有一个从小学到高中都十分要好的同学，叫付玉，那时候郑妈妈还总觉得“付玉”这个名字取得好，听得就这么吉利。可是，郑雪洋上了大学以后，就很少提起过付玉，郑妈妈以为付玉没有考上大学，碍于面子就不愿意和郑雪洋来往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付玉不愿意和郑雪洋来往，是郑雪洋不想和付玉再来往了，因为付玉不但考上了大学，而且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在学校期间还做过学校学生会的副主席，现在付玉正在美国硅谷一家公司里供职，年薪30万美金。郑雪洋很是嫉妒付玉，从那儿之后，便不愿与付玉来往。付玉回国邀请她，她不去；付玉给她写信，她不回；付玉四处打听到她的电话号码，谁知她竟然更换了手机号。郑雪洋就是一个见识的别人不如她，但绝对看不上人家比她强的女孩儿。这次，郑雪洋编瞎话骗她妈妈说去了玉玉家，实际上她知道，尽管她妈妈给玉玉打电话询问，玉玉也不可能接听。因为玉玉自从去了美国以后，全家也都移民了过去，之前的那个电话号码早就报废了，郑妈妈想找也找不到玉玉。

　　“哦，你和玉玉又联系上了，她还好吗？”郑妈妈关切地询问。

　　“啊……哦，她很好。她现在在麦当劳做小时工，我们俩好久没见了，彼此之间有好多想说的话，昨晚上是她邀请我去她家的。”

　　“哦，是吗。那就好。你好好劝劝玉玉。告诉她没考上大学不要紧，现在不是有很多自学考试的吗，让她努努力，争取考个本子。当然，她的学历跟你是没法比了，但是起码也比没学历强啊，你说是不？你劝她别灰心，没上过大学一样会在这社会上混得很好。”郑妈妈告诉郑雪洋。终于明白郑雪洋为什么会这样了，原来是“随根儿”啊。

　　“对对，玉玉现在正在学语言呢，可能准备要出国吧。”郑雪洋对妈妈说。

　　“什么，她还想出国？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闺女还没出国呢，她还想出国了，出国干什么去，跟人家外国人刷盘子洗碗、扫地去？”郑雪洋妈妈略带讽刺地说。

　　“嗨，妈，您就别管了，玉玉有她自己的想法。”

　　“玉玉家换电话号了吧？你回来把他们家电话告诉我，我找个时间和她谈谈，我得让她认清楚自己是什么人。”郑雪洋妈妈总喜欢摆出一副“老师”的嘴脸教育别人，实际上她就是制鞋厂的车间工人，前几年工厂效益不景气，她下了岗，以摆地摊卖内衣*为生。由于她家出了郑雪洋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考上一所三本大学，郑妈妈便“鸟枪换炮”、“乌鸦变成了金凤凰”，天天以教育出一个大学生为自豪，在邻里之间吹嘘一番。周围的邻居都很佩服她，大家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让她劝说劝说自家的孩子要好好学习。现在的小孩儿们谁愿意听一个卖裤衩的大娘教育自己啊，纷纷都不屑与她，但是郑妈妈却很开心，她感觉大家都很尊重她。

　　“行，等我回家以后，我就把玉玉家电话给你……”郑雪洋想挂了妈妈的电话。

　　“什么，你现在还不回家啊？你都在外面待了多长时间了？赶快回来……”郑妈妈有些急了。

　　“现在还不能回去，我下午还要去家具街看梳妆台，晚上再说吧。我挂了，妈。”郑雪洋挂了电话。

　　“喂，洋洋……洋洋……”电话那头，郑妈妈在急切地叫喊，但是女儿已经挂了电话。

　　郑雪洋重新走回到了卫生间，她要去洗澡。她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把它们放在洗漱台上。她打开了水龙头，放了会儿水，等水温热了以后，郑雪洋走了进去，她拉上了浴帘，站在水龙头下面。鹅黄的浴帘若隐若现着她*的身体……回家之后怎么跟妈妈说。就说从玉玉家出来的急，忘了要电话号码，下次再说。郑雪洋想着如何蒙骗她妈妈。不知田兵现在正在干嘛？我在洗澡，想着田兵，这算意淫吗？

　　
　　娜娜这两天来例假了，身体十分的不舒服，哪儿也不想去。她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依偎在沙发上，早饭买了现成的面包，午饭和晚饭都是打电话叫的外卖，虽然营养差点，但帅帅还是很爱吃的。一盘素炒娃娃菜和一张披萨饼摆在帅帅的面前，有脑子的孩子可能都会选择后者。

　　周日这天，正赶上林毅轮休，可以不去上班。帅帅在客厅里玩儿玩具，娜娜在书房的床上躺着。下午，林毅做完了房间的卫生，给娜娜倒了一杯热水，送进屋去。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娜娜说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喝点粥。林毅说，让她在家看着点帅帅，他去超市买点吃的，顺便去粥店给娜娜买碗粥回来。娜娜觉得，反正林毅也要去超市，正好帮她捎点东西回来。她拜托林毅帮她买一包卫生巾，要贴身夜用的那种，因为夜用型正好用完了，日用型家里还有几包。林毅觉得捎别的东西还好，但是买这个东西会很尴尬，于是他对娜娜说：“这个恐怕我给你买不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跑到那种东西货架前面翻腾，人家还不得拿我当变态啊。你先凑合用那几袋儿，等你好了，自己去买吧。”

　　“哎，就你事儿多。当什么变态啊，给自己女朋友买卫生巾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男的禁止在超市买卫生巾’了？你假装不注意，走到了货架子前面，找好后，趁理货员没看见，拿起一包就走，这不就行了吗？”娜娜给林毅传授着经验。

　　“那万一那个不好找呢？”林毅问娜娜。

　　“好找好找。‘贴身夜用’的就在特明显的地方放着，你一到那儿就能看见。求求你了，拜托了……”娜娜央求着林毅。

　　在娜娜死乞白赖地恳求下，并且看在娜娜“生病”的份儿上，林毅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娜娜很高兴，难受痛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容。

　　临出门时，林毅又嘱咐了一遍帅帅，千万别胡闹，娜娜阿姨生病了，要乖乖听话。帅帅还是很懂事的，尤其很听娜娜阿姨的话。

　　林毅进了超市。在买完他所要买的东西之后，他推着手推车，来到了卫生巾货架前。林毅按照娜娜教给他的，假装走错了货道，然后用眼神扫射着货架上各个品种、各个品牌的卫生巾，终于在第二个货架的第三排，林毅找到了娜娜要的“贴身夜用型”。他推着车快速上前几步，来到了货架前面。林毅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其他的顾客，他才敢放心地从货架上拿了一包卫生巾，放进手推车里。

　　“来买卫生巾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了一位卖场里的促销员大姐，穿着一件橘红色的上衣和一个绿色的围裙，她站在林毅的身旁。

　　林毅顿时感觉有些脸红，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姐的提问。他轻轻转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有两个小姑娘和一位阿姨正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来这种的吧。这个牌子的比那个要好，这个也是名牌产品，好多人都知道这个牌子，都奔我们这儿来买。贴身、防侧漏、整夜舒适……好多小姑娘用完我们家的这个，就不换别的牌子用了……”大姐向林毅推荐到。

　　林毅看到大姐正在向他介绍旁边货架上另一个品牌的卫生巾，而且还拿了两包下来，给他作比较。林毅感觉很难为情，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大姐，不是我用，我给朋友买……”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用，要是你用该崴了，我就得打‘都市报道的热线电话’了。你买这个也是为了你女朋友吧？大姐是过来人，肯定得告诉你哪个品牌的要好，不可能把次的东西推荐给你。你是不懂，小伙子，，这要是你女朋友来买，肯定知道我们家这个牌子，她也肯定会买这个……”大姐一口一个“我们家这牌子”，好像生产卫生巾的这家工厂就是他们家的家庭作坊一样。

　　林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周围过往的顾客越来越多了。林毅不想在这儿继续丢人，想快点结束他和促销大姐之间的对话，“大姐，我女朋友让我买贴身夜用的……”

　　“嗨，你早说啊，咱有啊。”大姐返回到自己家品牌的货架前，从上面又拿下来一包蓝色的卫生巾，走回林毅跟前：“这个就是夜用的。卫生巾分为日用和夜用两种，‘贴身’只是它的一个产品功效，就好像咱们买衣服有纯棉的、腈纶的一样，卫生巾也分贴身的、丝薄的什么的……”大姐向林毅普及着卫生巾的常识，“这款就是我们家‘贴身夜用’的，你就买这个吧小伙子，价钱多合适，现在正搞促销呢。今天早晨刚换的价签，你要是买那两包超值装的，我们还赠一袋日用的……”

　　“不用了，大姐。我就要这个了。谢谢您的介绍。”林毅赶快从大姐手里夺过那包卫生巾，同时塞进了自己的购物车里。林毅想推着车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大姐又说什么让他感到很难堪的话。没想到，林毅刚要离开卫生巾货道，大姐就在他身后冒出一句：“没事，要哪个你随便。用好了，你再来……”

　　林毅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他都不知道，要是在超市里看见一个熟人，他该怎么和朋友解释。他推着购物车快速来到了收银台前，想结了帐，立马闪人。

　　林毅在收银台前排队等候，他左顾右看，生怕看见自己的熟人。就在这时，他看见前面不远的一个银台前，田兵正在和一个女人也在排队结账。这个女人很年轻，看上去不像是宋小卿。田兵正在向他的这个方向看过来，林毅立即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他们。林毅一直低着头等待结账。此时，田兵他们已经结完帐了。林毅用余光看了一眼朝他这边走来的田兵，发现田兵和那个女人并排，正有说有笑地朝出口走去，很显然他们也没看见林毅。林毅感到一阵的欣慰，紧接着他又感觉有些不安。那个女人不是宋小卿，那会是谁呢？她竟然会让田兵忘了在家临产的宋小卿，而且还如此的开心？难道田兵真的……林毅提着两大兜的货物站在电梯上不停地在想：这个事情该不该和娜娜说呢？最终，林毅决定，还是不告诉娜娜，以免娜娜绷不住，告诉了宋小卿。以宋小卿的脾气，她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搞不好连孩子都有危险。林毅想，先忍一忍，他找个时间找田兵谈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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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呢（三十七）
林毅回到了家，他把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都放进了厨房，又把几袋酸奶搁进了冰箱里。他提着一个小号的塑料袋走进了娜娜的房间，看到娜娜仍然躺在床上，她的脸对着窗户。

　　“回来了……”娜娜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啊……这个给你。”林毅把那个塑料袋扔到了娜娜的眼前，娜娜疲倦的脸上一时有了几分的兴奋。

　　“呵呵，还真买回来了，难为你了。”娜娜说笑着，她连忙打开那个塑料袋往里看，“你怎么还买了两包啊？”

　　“不知道你平常用哪种的，就都买回来了。促销员大姐说那个浅蓝色包装的效果好。”林毅没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就奇了怪了，卖这个的也有促销员？”娜娜举着那包浅蓝色包装的卫生巾问林毅。

　　“怎么没有，现在超市里卖什么的没有促销员。你去超市看看，货道两排站着的都是推销商品的。”林毅据理力争。

　　“那为什么我一次也没看见过，还有推销卫生巾的呢？”

　　“那是你去超市的次数少。”林毅说了一嘴。

　　“我去的次数少。我几乎天天都得往超市跑一趟，你一个星期才能去几回。咱俩也不知道谁去的次数少？”娜娜反问着林毅。这句话娜娜说的一点也不假，娜娜如果每天下班回来的早，趁超市还没有关门，她都会去一趟。不是买一些面包、就是买些牛奶、酸奶什么的，帅帅要喝，林毅也要喝，家里的这些东西一般都是由娜娜来操持。面包、酸奶还有保质期的限制，不能一次买很多，所以娜娜就得经常性地勤跑超市。

　　“那你就是……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林毅开始硬找理由。

　　“这玩意儿不就是卖给女的吗？你见过有哪个老爷们儿用卫生巾的吗？难道也为了‘防侧漏’？”娜娜笑着问林毅。

　　林毅也觉得说不过去。是啊，哪个男的用这玩意儿啊，估计连怎么带上都不知道。“那就是……哎呀，那这么理由啊。就是我看见一个促销员，她非得让我买这个，我嫌站那儿久了，丢人，就两个都买回来了。”

　　“那促销员是个小丫头片子吧？小嘴一吧吧的说，你动心了……”娜娜看着眼前的林毅问道。

　　“什么啊。还丫头片子，整个一大娘。岁数比你妈还老呢。我还纳闷儿呢，挺大岁数个人了，卖点什么不好，怎么非得卖卫生巾呢？我怎么会对一大娘动心呢，我口味没那么重。”林毅觉得娜娜简直是瞎操心。

　　“少拿我妈说事儿，怎么不说你妈呢？”

　　“我妈不是没了吗？我妈要是还活着，我就说我妈。”

　　娜娜感觉这嘴架不能再打下去了，因为现在就把各自的妈都搬出来了，要是再说下去，指不定会带出来点什么了。娜娜拆开那袋浅蓝色包装的卫生巾，从里面拽出一片来，她想去厕所换上试试。

　　“现在就用？”林毅在她身后问了一声。

　　“我先试试。要是效果不好，我晚上睡觉还得换那包呢。”娜娜说，“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喜欢我们女人的这事儿呢？要不你也来一片体验体验？”

　　林毅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娜娜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又走回到了床上，躺下。

　　“哎呦……”林毅坐在她的电脑前叫了一声。

　　“怎么了？”娜娜关切地问。

　　“没事儿，头疼。老毛病了。”林毅说着要往屋外走。

　　“那怎么回事儿？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呢？”

　　“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累的吧，偏头痛。”

　　“那去医院了吗？不行找大夫给你看看？”娜娜开始关心林毅起来。

　　“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