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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菩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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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璃的眼瞳中有无数流转的星尘,娲皇的眼瞳里则空茫一片,万物皆有,万物皆无。

    “不行啊,白狐之子。”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行啊。”

    苏雪禅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急忙追问道:“为什么?!难道我没有这个资格吗?”

    “不,你当然有了。”娲皇为难道,“若说世上还有谁能做到,那个人非你莫属,但是”

    她的肌肤冰冷如柔软的大理石,她执起苏雪禅的手,用他的指尖轻点在南柯海上。

    苏雪禅一愣,此时,海面上已经翻腾起了纷扬的气泡流雾。

    他向下看去,只见镜中画面波光荡漾,竟在当中显出他自己的身影!

    那画面就好像在演绎他的另一个人生,在那里,他向黎渊说明了一切,也成功用未来的罪责审判了重伤未愈的风伯雨师,妖族大劫未至,东夷亦没有演变成后来的神人国。他和黎渊日夜相对,耳鬓厮磨,是洪荒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似乎所有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他心头逐渐淤出的赤红刀痕。

    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然而蚩尤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印记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显眼,他的行为举止也表现出异常的迹象,他开始变得无情而冷血,黎渊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镜中的自己却不允许黎渊为他想办法消除这个隐患。

    苏雪禅在镜子那头暗自心惊,他凝视着这一切,恍惚间已经嗅到了不祥的气息。

    岁月更迭,愈是靠近千年后蚩尤出世的时间,菩提就愈是暴戾恣睢,他已经不像原来的他了,那带着些许恶意的目光,几乎像极了那个苏雪禅仅见过一面的天下兵主,蚩尤!

    他被蚩尤怨气感染了,可若是要除去怨气,就必须要以菩提的死亡作为代价。

    黎渊将他封印在了万年飞雪的昆仑,乌木般漆黑的长发亦在一夜间变得灰白斑驳。权倾四海的应帝离开了他的王座,甘愿永驻在酷寒冷寂的雪宫,做一个沉默不语的守山人。

    娲皇缓缓伸手,让那滴滴坠落的苦涩水珠砸在自己掌心。

    “别哭。”她轻声道,“南柯海受不起你的泪水。”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他的预感没错,在那之后,九天仙人的小五衰劫相继到来,而黎渊并未因愤怒和绝望吞吃十国神人,也就没有被关在刑杀之狱中千年,小五衰劫不可避免地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他日渐苍老,直到他再也没有能力封住雪宫的那一天,蚩尤终究是借着菩提的身体重回了洪荒

    再后来,南柯海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了”他嘴唇颤抖,“这就没了?”

    娲皇道:“是的,因为后来的事情,就连南柯海都无法预测到,所以没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行了吗?”娲皇叹了口气,“很难啊,真是很难啊。”

    苏雪禅知道娲皇说的“很难”是什么意思。

    直面恐惧和已知的宿命难,决心离开挚爱的恋人难,一步步走向死亡,更难。

    而他能想到的,改变未来的唯一一条路,也被天意毅然堵死。

    苏雪禅缄默了良久,终于笑了。

    他面对虚空的黑暗,像是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顶天立地的巨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喃喃自语,“算了,已经死了一次了,到头来,也用不怕这第二次。”

    娲皇摸了摸他的发顶,就像一个忧心的长辈,她道:“你回去之后,他们不会记得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但是距离你们分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苏雪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就像来时那样,被微风吹拂出了娲皇宫。

    娲皇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时只是寂然。

    在她身后,一个同样巨大的蛇影从暗处缓缓游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如何?”

    “我原以为,将这个重担放在一个狐子身上,到底还是勉强了。”娲皇低声道,“但是他没有让我失望,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赤子之心啊。”

    苏雪禅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黎渊的车辇中,身上则盖着柔软的锦被,黎渊一手将他抱着,一手拿着一卷帛书,正在翻看。

    哗啦啦的雨声从外面传来,细密如蚕群啃食桑叶,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困倦感。

    “醒了?”黎渊看也不看他,冷冷道。

    苏雪禅十分摸不着头脑,只能暂且将那些沉重的东西抛到脑后,打起精神来对付黎渊,他小心翼翼道:“我我睡着了吗?”

    黎渊闻言,伸手放下帛书,隐忍地呼气,吸气,低下头看他。

    他的神情不辨喜怒,金色龙瞳犹如两轮冰冷的月亮,映照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说了不让你到处乱跑,你还和别人擅自跑到下面去?”黎渊寒声说道,“这次也就是遇上了一头重伤的凶兽,要是遇上偷跑出去的,你们早就成了它的盘中餐了!”

    苏雪禅松了口气,心道娲皇原来找了这么个理由,也好,然而他抬眼看到黎渊生气的面孔,只得装出一副可怜相,小声问:“我受伤晕倒了?”

    黎渊望着一旁,也不说话,抱着他的手也不肯放开,苏雪禅就知道他还是狠不下心来真的发火。他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黎渊的胸膛:“别生气,说说嘛。”

    黎渊被他戳中,额上青筋不由跳了一下,他怒道:“你!”

    只是看到苏雪禅笑咪咪的脸,那火又从七窍尽数散去了,他恨恨看了苏雪禅好一会,终于勉力道:“晕倒了,请句芒来看,他说你快化成人形了。”

    苏雪禅正欲惊喜,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他问道:“那神狩日就算结束了吗?”

    黎渊冷笑道:“是啊,那不然呢?”

    他看着苏雪禅的震惊容色,又充满恶意地补充道:“在你睡过去这段时间,西王母座下的八十八个九天玄女手持羽扇和环佩,踩在天上的飞花上跳了一曲九代,还有阿修罗族带来的飞天,武神持盾戈弓矢演练的战争和祭祀场面”

    他越说,苏雪禅的脸哭丧得就越厉害,到最后,他恨不得抱着黎渊的脖颈汪地一声大哭出来:“我没看到!我都没看到!我好想看啊啊啊啊!”

    黎渊毫不留情道:“不是想出去玩吗?不是好奇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啧,少把鼻涕往我衣服上抹!”

    苏雪禅闹了一阵,忽然嗅见一股血腥气,他不由停下动作,狐疑地看着黎渊道:“哪里来的血味?你流血了吗?”

    黎渊这时反倒不说话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

    “真的没有?”苏雪禅怀疑地直起身体,猛地想到他胸前的伤口,连忙道:“我看看你的伤。”

    黎渊这时候已经换掉了那身沾满兽血的武袍,他穿着一件里衣,外面松松披着漆黑王袍,他不着痕迹地掩了掩衣襟,坦然自若道:“说了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苏雪禅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黎渊身上,伸手就要扒开他的衣服:“我不信!”

    黎渊猝不及防,被他骤然脱了个正着,露出宽阔有力的肩膀,王袍也一下褪到腰间,活像个在花楼里被登徒子非礼的舞娘,黎渊嘴角不住抽搐,但苏雪禅已经一眼看到了他胸前缠的白布,上面血痕斑斑,透出金红色,明显是一直在向外渗出的新血。

    “这怎么!”苏雪禅一下急眼了,“你不是说快好了吗!这怎么更严重了?!”

    黎渊想抬手把衣服穿好,但碍于伤口疼痛,手又被苏雪禅压着,使不出大力,也只好任由胸腹这么袒露在外,他无奈道:“别人倒还好说,要是我的猎物数目比东夷那群人少,帝鸿氏可就要大大丢脸了。”

    苏雪禅又气又急,恨不得狠狠咬黎渊一口,他磨了磨牙,翻身从黎渊身上下来,没好气道:“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后背一热,海渊般的气息笼罩上来,却是黎渊连衣服都未穿好,就将他从身后抱住了,他低低笑道:“变成人身也不管我吗?”

    苏雪禅虽然有点脸红,但还是坚持嘴硬道:“不管了!”

    水晶窗外,雨声依旧淋漓,他看着外面万千雨丝,窗面上隐约倒影出他和黎渊拥抱在一起,犹如融为一体的身影,他脸上的神情渐渐恍惚,将光滑窗面上的脸庞带出一片模糊的怅惘。

第91章 【番外 】梦里不知身是客() 
窗外又在下雨。

    那雨水就像永不止息的泪;滑落过一望无垠的天幕,海面波涛起伏;从浩大烟波中隐隐传出鲛人悲伤的无字歌谣。

    年幼的小女儿趴在窗边,出神遥望着远方雾雨朦胧的天空。

    “娘;那里的雨到底下了多久了?”她轻声细语地问道;“我醒了,它在下;我睡了;它还在下;就没有停的一天吗?”

    摆弄着花朵的年轻妇人头也不抬;莞尔道:“下雨啊,那是天上的神仙在哭呢!”

    “那、那哭得也太久了!”小姑娘嘴巴一撅,颇有几分不服气,“苹儿的玉连环丢了,稍微哭一下都要被哥哥嘲笑是小哭包;原来神仙也是哭包呀!还是大哭包呢!”

    欢声笑语从窗楞中连串婉转飞出;春风如许;吹拂过战火灼烧后的大地。

    东荒海面;苦雨连绵。

    呦呦的小爪子里牢牢抱着一颗龙珠;它躺在黎渊怀中;双翼就像两个叠在一块的小枕头;绵绵地垫在脑袋下面;黎渊坐在玉阶上;静静望着烟雨中的白玉菩提树。

    远方传来鲛人模糊的歌声。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黎渊轻声道:“天上的是云;落下来的是雨,吹过来的是风,庭中生长的,则是花。”

    他说一句,呦呦就跟着叫一声,那漫天雨滴如幕,却丝毫沾不上他们的身体,呦呦高兴地甩着小尾巴,想要探出头去够空中飘落的水点,可无论如何也穿不透结界,它正急的哼唧,黎渊眼中露出一丝微茫的笑意,他抬起手指,半空中便飞旋出一朵晶莹剔透的雨花,轻盈地穿过屏障,飞落在呦呦鼻子上。

    呦呦尽力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鼻头上,连眼珠子都快对在一起了,它喜那雨花精巧可爱,很想拿爪爪去拨拉拨拉,但又放不下一直紧攥的龙珠,情急之下,它深吸一口气,不料将不少雨水吸进了自己的鼻子,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半空中顿时纷纷扬扬地下起一场小雨。

    “?”它的目光充满茫然,懵懂地看向那些飘洒的水珠,它毕竟还小,还不明白自己的血脉中深藏着怎样可怕的力量,现在,它只是觉得这一幕很神奇而已。

    它叫了一声,旁人也许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黎渊身为它的血亲,自然能领会它的意思,他温柔地摸了摸呦呦的脑袋,低声道:“对,这也是雨。”

    得到了父亲的肯定,呦呦忍不住咧开一嘴小尖牙,开心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在另一个父亲身上汲取到了足够多能量的缘故,它长得很快,黎渊有好几次在半夜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起来看时,都是它在熟睡中无意识地咬着床头磨牙。

    它转着眼睛,又好奇地观望了一圈四周,每当它的目光在某一处停留,黎渊就会抱着它走到那里,教它再认一些东西。

    “怎么了?”黎渊问道,“想去哪?”

    呦呦却不回答,它听了一会从海面上传来的歌谣,忽然用尾巴拍了拍黎渊的胸膛,咿呀地叫了几声。

    “你问这歌是什么意思?”关于它的问题,黎渊颇为意外。那些鲛人日日浮出海面,唱的都是不同的歌,有的是从来往旅人那学来的,有的则是全无意义的哼唱,呦呦怎么忽然在今天想到要问这个了?

    他闭口不言,沉默地倾听了一会,呦呦则期盼地凝望着他,过了一会,他才缓缓道:“他们唱的意思是,桂木做的船棹啊,兰木做的船桨,船桨拍打着空明波光啊,顺着月色浮动的水面逆流而上”

    呦呦睁大了眼睛,口中发出高兴的叫声,等着父亲再往下说,然而当它看到父亲的神情时,却蓦地愣住了。

    “我的情思啊悠远苍茫”黎渊嘴唇颤抖,滚烫的水珠连串摔落进衣袍堆叠的阴影里,他一字一句,舌尖上凝出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像是心上沥出的血,“心中日日夜夜殷切盼望的美人啊在天边在天边遥不可及的地方”

    巨大的,难以匹敌的哀伤席卷上呦呦的心头,它再也不笑了,而是抱着龙珠,难过地咕噜了一声,将头钻进黎渊的怀抱里,伏在里面呜呜地哭着。

    黎渊低下头,将手掌覆在它纤长脆弱的身躯上,鬓边的长发也垂下一绺,飘然落在他的王袍上。若要在平时,他的长发漆如乌木,哪怕与昆吾雀的子夜般的刀刃并在一处,都会叫人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可现在,那缕颜色斑白的发丝恍若干枯衰竭的灰烬,映衬着那一片深沉的黑,简直触目惊心。

    若是单看背影,人们只会认为这是一个年近高寿的老人,哪里还能想到,这会是曾经锋利如神兵名剑的应帝?

    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昔日睥睨一世,于坤舆间傲视天下的四海君主,早已在痛失所爱后沉寂在时间深处了。

    呦呦虽然年幼,但它心里很清楚,它和父亲思念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深爱着他们,又不得不为了他们慷慨赴死的人。

    它将头埋在父亲宽厚有力的胸膛里,仿佛天地无垠,仅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不过,它到底只是个孩子,哭累了就想睡觉,在梦中,它总能一次次地回忆起与另一个至亲相处的短暂时光,这多少能给它带去一点安慰。

    它呜呜叫着,想让黎渊哄着它入睡。

    黎渊抱着它,将万千雨幕留在身后,他走进室内,把呦呦放在小床上,呦呦抽抽噎噎,用后爪抓住他的手指,就是不让他离开。

    黎渊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笑着刮了一下它的小鼻子:“怎么,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着睡吗?”

    呦呦依然不依不饶地紧紧握着他手指,小翅膀在身后呼扇呼扇。黎渊转念一想,索性撩袍坐在它的床边,用另一只手给它掖了掖软如云朵的枕头。

    自从呦呦被他带进龙宫后,吃穿度用便皆为黎渊一手操办。千斛明珠不换一丈的锦霞鲛绡,触手温热,似在云端,被黎渊堆叠在地上,铺遍宫室的每一个角落,让呦呦可以随意在上面扑腾打滚;万两黄金难求一尺的琼枝木,清澈如水,击之琳琅,被黎渊命善匠制成半人多高的小榻,上垂玲珑玉铎,轻轻撞击时,声如春泉淙淙除此之外,还有种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多如牛毛,皆从四海内源源不断地运往应龙宫中。

    黎渊熄灭了殿内所有的光源,仅在哟哟床边放着一枚温润明珠,朦朦胧胧散发着柔和光晕。

    “那给你讲个故事?”他揉了揉呦呦的小小尖角,“想听吗?”

    呦呦摇摇头,咿咿呀呀地冲黎渊叫唤,黎渊的神情也变得略有些无措起来,他为难道:“唱歌?可是为父不会唱歌啊。”

    呦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就连思念至亲的悲伤之意也被冲淡了不少,在它心里,父亲一向以无所不能的形象出现,可连鲛人都能做到的事,父亲现在却说自己不会了!

    望着呦呦不可置信,好似深受打击的眼神,黎渊真是哭笑不得,他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也罢,为父这一辈子,也就唱过这一首歌”

    他又想起往日,苍穹中辉煌璀璨的婆娑宝殿,爱人至纯炽热的目光,他从漫天如雪的飞花中撷下一瓣,放在自己的掌心中

    那样梦一般的梦一般的时光,仿佛一切都还未远去,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呦呦心满意足,听着父亲断断续续地唱完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小榻摇摇晃晃,托着它进入沉沉的梦乡。

    黎渊望着女儿熟睡的模样,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

    他身伤未愈,又添心伤。洪荒劫难已消,他眼睁睁地看着苏雪禅在他面前消散于天地间,他孑然一身,没有心,也没了牵绊,本该是就这么随爱人去了的,可苏雪禅毕竟是一只狡黠多谋的狐狸,他了解他,正如他了解自己一样——他留下了呦呦,亦令他再也生不出死志。

    后来,待他处理完那些繁琐事务,回到龙宫后,他仅是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是一夜之间白了头。

    舍脂从欲界天赶来看望呦呦,见了他如今的样子,连话都不敢与他多说几句,放下送给呦呦的礼物,就强忍着泪水离开了,更不用说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和结交多年的老友是如何悲恸惋惜。然而他却觉得无所谓,只要呦呦能平安长大,他就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夤夜如水,黎渊伸出手笼住了那枚明珠的光芒,让宫室陷在一片黑暗里,四周皆寂,唯有天边落雨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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