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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王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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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风未及答话,牛进达突的插口道:“讨犯边之龟儿?恩,骂的好!他们可不是龟儿子嘛。”
  顾少卿和李沐风均是一愣,都大笑了起来,顾少卿更是趴在马上,连颠带笑,上气不接下气。
  笑声渐缓,顾少卿突然沉声道:“可咱们也不能看了吐蕃!二十万之众,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咱们连同松州守军也不过八万。那天松赞据闻也是雄才大略之人,切不可等闲视之,
  这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李沐风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牛进达听他长别人志气,心中不以为然,却一时嘴拙,找不出什么可以和这个年轻书生辩驳的说词,当下默不作声。
  却听旁边一员小将道:“临战切忌气浮,先生的道理自然是对的,但若说胜负两可之间,末将却是不大赞同。”
  李沐风怪有趣的看了那人一眼,此人二十四五的年纪,四方脸,面色白皙,虽身着披挂,却总有一股文弱之气,比顾少卿更像个书生。
  牛进达心头暗许,但也不想驳燕王亲信的面子。他眼睛一瞪,正要喝斥,却被李沐风用眼色拦住了。顾少卿也甚感兴趣,说道:“那还要请教将军。”
  “将军可不敢,在下不过一名参军罢了。”那小将的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吐蕃有三点必败的理由。”
  “哦?不知那三点?”
  “其一,吐蕃入寇大唐,师出无名,此乃不义也。”他缓缓的曲下了一只手指,继续道:“其二,劳军远征,疲惫之师,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此乃不利也。其三,吐蕃素来苦寒
  ,而松州此时酷热,必不服水土,选此时来攻,此乃不智也。”说到此处,他的伸出的三只手指都已经曲了回去,手握成立拳头。
  他的拳头用力一挥,在李沐风看来这个动作格外有力,颇有大将的气势。他沉声道:“此不义、不利、不智之师,虽众何益!”
  “说得好!”顾少卿抚掌长笑,似乎忘了自己仍在马背之上,他笑道:“我向来不服人,今天听将军一席话,颇有些佩服了。”言下之意,仍有几分的不服。
  李沐风目光闪动,此番见识固然通透,偏偏又言辞文雅,颇令他起了惜才之心。于是问道:“听你的言谈不俗呀,应过举?”
  小将面对燕王的询问不卑不亢,在马上欠了欠身子,道:“末将举明经出身。”
  李沐风一怔;问道:“明经出身,怎么入了武职?”
  那人道:“末将从小喜好韬略,便在吏部补了武职的缺。”
  李沐风点点头,他暗自琢磨着:明经出身,晓畅军事,又是这个年纪……莫非……一个念头闪过心头,忙问道:“你可姓裴?”
  那人一愣,一脸惊奇之色,道:“末将正是裴行俭,不知燕王怎么知道的?”
  李沐风没有回答。几人的说话间早已经把马放慢了,此刻他更是放松了缰绳,信马由缰。他呆呆的看着天际的浮云,心中翻腾不已。
  累次击破西突厥,并留有文集传世,唐初有数的几个文武全才的大将之一,正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小参谋、瘦弱的青年,裴行俭。
  
莫非天授名将与我?
  李沐风神思缥缈,心头异常喜悦又万分感慨。长安城内形式错综复杂,自己却能抽丝剥茧,理的条分缕析;支使朝中达官显贵如御棋子;如今又有绝世良将不期而遇;这难道不是
  上天眷顾吗?或许自己真的是命中注定,该执掌着大唐的江山吧?他按捺着涌动的豪情,真想朝着天空纵声长笑。
  渐渐的,似乎有一阵凉风拂过,他胸中的狂热缓缓冷了下来。自己是怎么了?他惊讶的审视着内心,突然感到了一丝悲凉。自己似乎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曾经那警惕的、游离时
  代之外的现代人沐风的灵魂似乎已经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热衷权力、窥视大唐江山的皇子李沐风。或许自己可以找到理由,说自己是为了天下的人,然而是真的吗?那是一
  个躲藏在灵魂的深处的答案,是自己也无法触及和挖掘的角落。
  或许,所谓的还政于民只是无谓的空谈吧?明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却一直用来欺骗自己,欺骗别人,用作施展一切手段的理由……或许,真正的动力是自己内心的欲望,只是自
  己不敢承认罢了。
  他想不通这些,一时间意兴阑珊,不理再会众人,纵马驰去。顾少卿等人不明就里,却也看出燕王心绪不佳,都不再说话,相随而去了。
  两万兵马南出白鹿原,折向西行,迅捷如风,不多日已然到了扶州。此处乃陇右与剑南(今甘肃、四川)之交,地势愈加险要起来,马匹渐渐放不开步子,每日只能前进数十里,
  全然没了当日旷野飞驰的畅快。如此挨了几日,才到达钳川与侯君集的兵马汇合。
  侯君集已经在这里扎好了营寨。他领下多为步兵,跋山涉水更加游刃有余,且洮河道距此本就相隔不远,因此倒比关中轻骑先到了两日。
  五万兵马合为一处,更显壮观。暮色深沉,万帐灯火燃起,漫山遍野,星星点点,顺着地势迤逦蜿蜒而去,直于天上的河汉争辉。中军帐更是灯火通明,好像西北天被群星环绕的
  天狼。
  李沐风和侯君集并不大熟悉,也就只见过数面。他确实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诸侯战乱时东挡西杀,立下了战功赫赫。开国后曾任吏部尚书,后转任兵部尚书,都做得井井有条,
  举重若轻,算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物。
  不过这人也特别难以把握,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眯着,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教人总也看不透。对于这样的人,李沐风总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
  李沐风斜坐在侯君集一旁,静静的听着帐中各人的分析。军中不同于朝议,就算亲王的身份,也不能压过主帅,因此侯君集正襟危坐在帅位上,也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自在。
  “我和执失思力用两万骑兵突击,必能一举击溃那帮乌龟!”牛进达挥了挥手,仿佛二十万大军已然在这个动作下烟消云散了。
  执失思力本是突厥颉利可汗手下大将,当年二皇子李征大破突厥,他走投无路被迫降唐,几年来忠心耿耿,颇受重用。论起率领骠骑冲杀的本事,军中诸将倒也少有人胜的过他。
  此刻听得此言,执失思力却没有见猎心喜,相反皱了皱眉头,半晌道:“这里山多,不是草原,马跑不开。”他汉话说的本已很好,只是有时仍见生涩。
  “不错。”侯君集点点头,扫了一眼牛进达缓缓的说道:“这几天你们山路还走得少吗?松州群山环绕,还谈什么骑兵突击?”
  站在李沐风身旁的裴行俭嘴唇一动,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忍住了。他一个小小参军,本来没有机会参与这种层次的军议,燕王却特别提点让他参加,心中自然感激万分。可是毕竟
  人微言轻,不敢轻易在诸位将军面前卖弄。
  李沐风目光如炬,却是把这点细微的动作全看到了,轻笑了一声,道:“守约(裴行俭字守约),有什么想法不妨讲出来,广开言路嘛,也没人会怪罪。”
  裴行俭轻咳一声,朗声道:“这要看是打算迫其退兵,还是打算全歼来敌了……”
  “哦?”李沐风来了兴趣,问道:“迫其退兵如何?全歼又如何?”
  “迫其退兵嘛……”裴行俭环视了一下众人,道:“敌寇远来,水土不服,现松州军坚守嘉城,我等只需以战阵辅之,里应外合,纵不能尽破敌军,也可立于不败之地。长此下去
  ,吐蕃自然无功而返。”
  “此乃正战之法。你能想到,不错了。”侯君集不置可否,似乎觉得稍显平淡。“那么全歼之策呢?”
  裴行俭见主帅询问,似乎受到了鼓励,道:“全歼之策,即是退守交川!”
  “退守?”大帐众人都愣了一下。
  “不错!让嘉城守军坚壁清野,然后退守交川,若吐蕃来追,我军可伏而击之,当可破其泰半!就算吐蕃盘踞嘉城,也不过孤城一座,又无粮草,就算围而不打,敌人也就不战自
  溃了……”
  李沐风却是越听越心寒,打断道:“且慢!那百姓呢?是否也跟着撤走?”
  裴行俭默然片刻,道:“携带百姓行军,速度太慢,刘玄德长坂之役便是前车之鉴。”
  李沐风登时火往上撞,冷笑一声,道:“那还坚壁清野!你想把百姓都饿死?还是送给吐蕃作食量?”
  裴行俭脸色一阵苍白,咬着嘴唇,片刻才道:“莫将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能歼数十万敌寇,只牺牲一城之民,也不算什么……”对于燕王的震怒,他虽然明显有些畏惧,
  声音却依然坚定异常。
  
“好个成大事者!”李沐风拍案冷笑道:“你出去!这里不是你这英雄呆的地方!”
  裴行俭面色惨白,拱手而退,眼神却流露着说不出的倔强。
  大帐中一片寂静,半晌没人说话,只有通红的火光跳跃着,照的所有人脸上都阴晴不定。
  “其实……”好一会,才听侯君集淡淡的说道:“此人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只是心狠了点,不合圣人之道。”
  李沐风侧目看了他一眼,那细长的眼睛中流露的,竟是欣赏之色。心头不由得一凛,自己虽然在长安翻云覆雨,阴谋诡计未尝不曾动用过。可论心性薄凉,还是这帮常年征战的人
  ,谈笑间,就可将上万生命赌作彩头,视为无物。
  侯君集又道:“咱们自然不能用他这全歼之策,而这退敌之法又过于四平八稳,吐蕃远道而来,咱们却打个不上不下的,有失大唐的威仪。”
  帐中人都看着他,没有人再说话。李沐风听他似乎早有了打算,也就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如今朝廷要胜,却不要惨胜……”侯君集站了起来,负手走了几步。李沐风惊奇的发现,他此时的体态神情,仿佛一个中年儒生,全不似一个饱经沙场的老将。“皇上的意思是
  ,要让吐蕃知难而退。否则就算把他们全都杀了,又有何用?吐蕃地广人稀,路途遥远,难道要咱们去分兵而守吗?还是要和天松赞通好为上……所以打起来要以正为主,奇兵为
  辅,让吐蕃知道咱们大唐的军威,此后只有俯首称臣了。”
  李沐风越听越佩服,侯君集口口声声说朝廷的意思,皇上的意思。可李沐风知道,皇上从来就没有说过这话!否则也不会拒婚了。这番道理,恐怕就是侯君集本人的想法。裴行俭
  毕竟年轻,虽然在战术上有不俗的认识,但在战略层面上,还是不如侯君集看得透彻。
  想到裴行俭,李沐风不由得有些后悔了。自己刚才怎么了?嘴上说着广开言路,却立刻翻脸将人家骂了出去。要是往常的自己,就算听到再过分的话,也不至于勃然大怒,自己那
  自傲的养气功夫怎么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思索着,渐渐明晰了。裴行俭的话其实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他只是在毫不掩饰的阐述战争的不同层面,包括阴暗的、人们不愿公开的谈及的部分。而这部分又和李沐风从现代
  社会秉承的思想完全抵触,甚至和儒家思想完全抵触。可它又是真实存在的,埋藏在人们不敢轻易触及的心底,就像李沐风早先对自己心中隐藏的想法不敢正视一样。其实,这通
  脾气,李沐风完全是在冲自己发的,只是裴行俭成了出气筒罢了。
  他正想着,突听牛进达叫道:“侯将军,你这又是正又是反的,这仗到底怎么打?”
  侯君集笑了笑,道:“自然先出奇制胜……”说到此处,他突然问执失思力,“吐蕃最想不到咱们怎么打?”
  执失思力想了想道:“山道上冲不开马队,他们不怕我。”他说的有些不清,明明是不怕骑兵,说成了不怕他自己,旁人一阵莞尔。
  “是啊……他们确实不怕骑兵……”侯君集抬头想了想,突然道:“把地图拿来,看看有没有地方能把骑兵铺开!”
  听到此处,李沐风心头一动,朝身后一直沉默的顾少卿说到:“少卿,去叫林凡把那东西拿来……还有,把裴将军请回来,我有话说。”
  
中军帐中铺开了一张地图,上面曲曲弯弯,绘满了山川地形。
  《管子》有言:“凡兵主者必先审知地图。”这句话到了几千年后的现代依然奉行不悖。唐代地图沿用晋代制图学家裴秀提出的制图六体理论,加上测绘水平的提高,已经达到了
  很高的水准。
  这张地图上,无论城郭兵塞,还是山脉水流,都被密密麻麻的墨线勾勒出来,标注清晰。在李沐风看来,除却对地形高低的反应不够准确外,已经和现代地图相去不远了,不禁对
  古代人民的智慧深表赞叹起来。
  “这里——”大家目光跟着侯君集手指移动,看到一条细线在地图上蜿蜒,直抵嘉城。“应该是个通途?”他语气不大肯定,毕竟地图还是有一定限制,无法反应细节,而他本人
  又没到过松州。
  “没准儿。”牛进达犹豫的回应着,可谁都心里明白,这事情容不得或许。他回头看了看一名小校,目光带有询问之意。
  那名小校原是本地人,从小翻山越岭,对地形最是熟悉不过。此番被特地叫来,就是充作向导。
  他行了个军礼,说道:“回禀将军,这条路确实能通往松州,只是艰难的很,根本跑不起马来,顶多能牵着马走。”
  “这么说马是能过去了……”侯君集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问道:“有其他路没有?”
  “还有条大路。”那小校朝地图瞟了一眼,指了指道:“从这条路先去交川,再到嘉城,虽然稍远了些,不过稳当。”
  李沐风闻言皱了皱眉,淡淡的道:“那就只能是增援了,没法子奇袭。”
  “是了。”牛进达挠了挠脑袋,问道:“要不我带骑兵从小路走?”
  执失思力一愣,道:“人拉着马打仗,要马干什么?”
  侯君集眯着眼睛,反反复复的看着地图,仿佛要找出一条能让骑兵驰骋的道路来。
  随着通报声,大帐帘子挑开,进来几个人。顾少卿走在前面,后面是燕王的几个侍卫,手里抬着一个巨大的方盒。最后一个俨然是刚被赶出去的裴行俭。
  裴行俭刚才被呵斥出去,心中甚是羞愤。此时被顾少卿叫来,还以为燕王要处置他的无礼,不免心头惴惴。
  李沐风见他来了,站起身来,面露歉意的笑道:“守约,刚才是我不对,自己心里不痛快,迁怒于你,现在给你陪个不是。来,咱们继续讨论军议。”
  此言一出,几乎大帐内的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亲王当着众人向一个参军陪罪?这恐怕是亘古未有的事情了!裴行俭更是感动万分,只是喃喃的答道:“燕王,您……实在不必
  如此……末将经受不起……”
  侯君集在一旁看着,细长的眼睛露出异芒,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沐风亲自拉过裴行俭,让他站在自己一旁,然后朝林凡道:“把东西摆上来。”
  此时大家的兴趣,全被这个大木盒吸引过去了,都静静的看着,猜测着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桌上地图撤走,摆上木盒。掀开盖子后,众人都一下子呆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死死的盯着不放。
  盒子中是一副制作精巧的沙盘。山川地貌,起伏叠翠;城塞碉楼,栩栩如生。倘若再有几丝白云飘浮,大家真要以为自己变成了神仙,正在从天空鸟瞰大地。
  沙盘在古代也不是没有。《史记。秦始皇本记》中就曾记载过:“以水银为百川大海,相饥灌翰,上具天文、下具地理。”后又有伏波将军马援“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使光武
  帝顿发“虏在吾目中矣”的感慨。不过毕竟都相对简陋,受到测绘技术的限制,也不过是略具形态而已。由于制作方法繁杂,携带有不方便,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重视。直到北宋沈
  括发明了石面糊膜这种方法,才得以广泛应用。
  李沐风的这座沙盘筹划制作很久了。从禄东赞使唐开始,他便派遣能工巧匠将松州嘉城一带的地形地貌仔细勘测,就地制作,反复对照,随时修补,最后灌胶凝型,再涂以颜料而
  成。只为了一座沙盘,足足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可谓精细之极。
  牛进达和执失思力呆呆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裴行俭抿着嘴唇,眼中却露出狂热的光芒。侯君集看了片刻,垂下眼皮淡淡的说道:“燕王真是有心人,如此一来,大事定矣。”
  
李沐风微微一笑,他用手在一片缓坡上笔划着道:“从松州传来的消息,吐蕃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这一带。”
  “哦?”侯君集抬起了眼睛,看着他道:“燕王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李沐风淡然一笑,道:“我不过是监军,没有指挥打仗的权力,况且我也不会。”
  侯君集没有答话,他看着沙盘,心中却想着李沐风。人都言道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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