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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危情,首席总裁太绝情-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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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行书自进来病房已经打量完毕,看似小七状况并不能让人宽心,也不怨她,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做妻子的是快要垮了。

    他没打算开口,准备牵着佟吟裳的手先带妻子出去,两人在外面交谈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病房外传来女人的声音,他回头望,看到靳家老太太和靳东的妈妈夏雪走了进来。

    他礼貌问候,靳家两位女性代表都蛮落落大方的,以礼相还,只是瞧她们的脸色却是不敢恭维,靳东一条腿生死未卜,下半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做家长的怎能不痛心。

    或许与佟怜裳的萎靡不振有所不同,血亲之间真正关心的是孩子的健康,作为夫妻伴侣,更在意的恐怕是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四姨太在佟吟裳的搀扶下,从床边站起来,但倚着自己是开国元勋的姨太太,姿态比靳家人高,没有先开腔搭话。

    老太太往床上瞅一眼,瞧佟怜裳还是如前一次来看她时一样,背对门蜷缩,不禁大声叹气而感慨:“裳裳啊,你这样哪行,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不要你和小东东的孩子了吗?”

    老太太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夏雪早已麻木,眼睛自医生说靳东再次受伤的那条腿或许很可能要被截肢时就哭成了核桃。

    床上的佟怜裳没有任何反应。

    四姨太扭回头来,看着女儿这样,还是她与老将军最小的女儿,心里颇为酸涩,四姨太今年才五十二岁,一向保养得当的脸部肌肤却出现皱纹,脸色也发黄,看起来并不水润。

    “我们去客厅聊。”

    一门之隔是VIP病房的客厅,两家家长站在客厅中央,面色沉重的面对面沉默。

    老太太先开口,不知从何说起,一颗垂垂老矣的心早已叫靳东的事故刺激的千疮百孔:“四太太,您可得多花精力劝劝裳裳,这孩子肯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心里难受着呢。”

    四姨太苦笑,并不急着答话,从靳湛柏退婚开始,她就对靳家抱有微词,后来靳东带佟怜裳去酒店开。房叫四姨太亲自抓住,脸面尽失,从那时候开始,靳东也上了四姨太的黑名单,原本她是死活不同意小女儿和靳家再有关联的,谁知佟怜裳去S市投奔靳东,再后来居然还有了身孕,当父母的只能妥协,但四姨太对靳家对靳东的心病一直都未剔除干净,现在女儿还没过上什么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靳东又搞成这样,四姨太心灰意冷,想着把这桩婚事直接说破了算了,她怎么能让娇生惯养的小女儿一辈子伺候一个残废的男人呢?

    四姨太隐秘的思绪飞速运作着,佟吟裳毕竟与季行书生活多年,变得礼貌周全,场面上知道该怎么做,看妈妈不接靳老太太的话,很可能叫老太太没有面子甚至回去多想,当即劫走了话茬:“奶奶,裳裳这段时间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她现在肯定是这个样子,咱们就多陪陪她,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靳东能好起来,这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佟吟裳跟着佟怜裳喊靳老太太“奶奶”,话也说的句句在礼,老太太赞同的一直点头,手却攥着自己儿媳妇夏雪的手,生怕一失去支撑,下一秒她就能倒下去。

    季行书却在这个时候清润的一开口:“不知道方不方便探视一下靳东?”

    话是对着夏雪说的,她用红肿的眼睛微微一笑,摇摇头:“还没到探视的时间。”

    季行书点点头,不再表动声色。

    ……

    老太太接到了皇廷一品的电。话,夏雪和佟家人微微一点头,陪在老太太身后先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老太太在走廊上接电。话,是徐妈打的,说老爷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要来伦敦,如果没有人回来接他,他就自己坐飞机过来。

    老太太心脏一抽一抽,哭着对夏雪说了这事,没有任何主意,夏雪早已在爱子的绝望中自己也绝望了,目光空洞,想了一下,对老太太说:“小叔不是在国内吗,让小叔回家接上爸吧。”

    老太太担心老爷子,这万一靳东没好起来,老头子也倒下了,那靳家就真的家无宁日快要妻离子散了。

    夏雪说:“爸现在肯定担心,他平日最疼靳东,还是让他来吧,咱们一家人都在这边,过几天等小叔安排好,我们又得跟着去纽约,这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把爸一个人放在家里也让人担心,还是接过来跟咱们在一起吧,咱们是一家人,有任何事,一起承担。”

    夏雪说完就哭了,老太太更是伤心,听到她说“咱们是一家人,有任何事,一起承担”,眼泪就止不住的掉,抱住了自己儿媳妇,趴在夏雪肩膀上哭泣。

    靳东要怎么办,这么阳光帅气的大男孩难道要坐一辈子轮椅?

    当妈的夏雪,在儿子残缺的身体外,更难过的,是他一颗千疮百孔万念俱灰的心。

    主治医生说,病人的求生欲望很渺弱,夏雪知道,靳东想要解脱,她哭的死去活来。

    ……

    重症监护室。

    监控房连接靳东的病房,用一扇大门阻隔,大门旁镶了一面剔透的玻璃,以便医护人员随时观察病人病情。

    靳东躺在病床上,全身各处插着医用管子,生命体征微弱,仅仅靠这些仪器延续生命。

    姜南爵、龙秀阳、关昕在监控房里,电脑监控仪前坐着全天候留意靳东病情的护士,此刻正在打瞌睡。

    姜南爵靠墙坐着,神色很疲惫,他是典型的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爱手足多过红颜,靳东昏迷中连续叫了好几次“琪琪”,这个名字,他们都知道是谁。

    “我回国,把路斩月带来。”

    姜南爵站了起来,说走就走,被龙秀阳推了一步。

    “你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姜南爵抬起手臂,手指着玻璃那边的靳东,五官沧桑的纠结:“靳东和路斩月分手的时候,我陪他坐渔船在太平洋上漂了两个多月,你知道他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他什么心情吗?他是我兄弟,他有难就是我有难,好啊,他想要路斩月,我把她带来,她活着给靳东,死了给他陪葬。”

    小护士也惊醒了,不敢说话,抬头偷偷望着陷入争执中的两个男人。

    龙秀阳保持理智,分析道理给姜南爵听:“他是你兄弟,同样也是我兄弟,好朋友,两个身体一个灵魂,你最清楚他在想什么,你现在把路斩月带来,百害而无一利,靳家从此就鸡犬不宁,如果他愿意撕破脸跟靳湛柏抢路斩月,他就不会躺在病床上,早在靳湛柏把路斩月带回靳家之前他就会跟他爷爷奶奶说,靳湛柏的老婆是他的前女友,他为什么要隐瞒?靳东就我们两最铁的兄弟,你不明白吗?他要保护路斩月,如果你今天把路斩月带来了,靳东忍受的这些痛苦又算什么?路斩月已经跟了靳湛柏,整个靳家都知道她,你觉得她还会跟靳东吗?除非他们两跳跃世俗的流言蜚语,靳东可以,路斩月呢?”

你怀了两个孩子,有可能是龙凤胎() 
姜南爵缄默,又回到靠墙的座位上坐下,头重重的撞在墙上。

    撇开靳湛柏,靳东还是关昕的朋友,她一个25岁的女孩并没有太深的心眼,裴霖叫她做的那些事,她在犹豫,一旦她破釜沉舟,或许从此也彻底挽不回靳湛柏。

    ……

    每天都有固定的探视时间,半小时左右,一次只能一个家属进入病房。

    夏雪穿上无菌服,套上无菌帽,脸蒙口罩,在护士的开门下,走进病房。

    靳东依然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自前几天醒来后又昏迷了几天几夜,只能靠输液维持体能和所需营养,夏雪摸着孩子放在被子里的脚,顺着床的方向走到靳东边上,垂目看儿子脸上的撞伤,又一次心痛到涕泗交流。

    为了路斩月,靳东和家里闹了若干年,到如今他生死未卜的躺在病床上,夏雪是明白了,靳东他执拗,他一辈子都不会从他和路斩月的感情中清醒过来了,学生时代的爱情太纯真,毫无瑕疵,而靳东又出生在豪门世家,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他完全可以奢望情投意合的爱情,而斩月,也正好是这样的女孩,两个人跑到新加坡忍饥挨饿都不愿意分手时她就应该看清楚,当时放手让孩子们在一起,现在也是皆大欢喜,儿孙绕膝,有什么比靳东幸福更重要的事呢?路斩月没条件就没条件,难得她头一次世俗就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害成这样。

    夏雪埋在靳东胳膊边上放声哭泣:“儿子,我求过你小叔了,他也答应了,只要你醒过来,妈妈再也不反对你和路斩月在一起,你想带她去哪就去哪,佟家,妈妈给你扛,儿子,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琪琪,你就一定要醒过来,你要康复起来,妈妈会给你很多钱,让你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你带着琪琪,你们再回新加坡生活,妈妈什么都想通了,儿子,妈妈只要你好起来,妈妈对不起你,你要是好不起来,妈妈这辈子怎么办?我的宝贝,妈妈的宝贝……”

    靳东紧闭着双眼,如死去一样安详。

    ……

    国剧盛典红毯结束后,靳湛柏寻了个机会先行离开了,林静在里面断后。

    老太太在伦敦打电。话给他,叫他回家接上老太爷,一起上伦敦来。

    靳湛柏当天行色匆匆,搭飞机回S市,先回柏林春天洗澡,赶紧换衣服,然后一刻不停的去皇廷一品接老太爷。

    徐妈已经将老太爷和她自己的行李收拾好,靳湛柏到的时候徐妈在客厅枯坐,老太爷在房里躺着,徐妈说,老太爷这几天血压下不去,有点危险。

    靳湛柏推门进了老太爷卧室,老人家自己撑起来,浑浊的黄色眼球几乎就要从眼眶掉出来了,他问自己儿子:“靳东怎么样?”

    靳湛柏双手抄袋,闷头忍耐:“还没脱离危险。”

    老太爷猛的靠在床头上,实木发出呜咽的声音。

    “那医生怎么说?还能不能醒?”

    靳湛柏抿了抿唇,好整以暇般转移话题:“徐妈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老太爷下床,却在穿鞋时险些从床边掉下来,靳湛柏没扶,但内心犹如剜割一般的疼,他是始作俑者,靳家的所有磨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改写历史的机会,但他选择了放弃。

    如今再问为了得到路斩月,这样的代价大不大,他会哭,代价是整个靳家宁静温馨的和睦,和他亲如骨肉的靳东的生命与灵魂。

    ……

    司机送他们去机场的,徐妈陪着老太爷坐后座,靳湛柏坐在副驾,这段时间落了点清净,他可以好好想一想他和斩月到底要怎么办。

    夏雪那天跪下来求他,要他可怜靳东,把斩月还给靳东,他没办法不答应,纵然他觉得把斩月当成一件商品任人来去实在太过残忍,但他说不出不的发音。

    靳东醒了,他会带着斩月离开这里,也许会重去新加坡定居,那他怎么办?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斩月离开自己?他做不到。

    靳东醒不了,他会成为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和斩月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们会因为靳东而分开,他舍得吗?他还是做不到。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纵然他知道该理智对待,身体在逃避,灵魂却在追随。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爱情,在那次爱情之后的所有恋爱,都是类似爱情的东西,他知道,不管他们三个人的结局如何,他已经注定要走靳东的路,在爱情中,看的重的人注定伤的狠。

    ……

    斩月的回来让爸妈宽了心,女儿这一走,走了快一个月,回来却脸色发白,气虚易累,连续奔波,从借钱到处理自己公司的事,妈妈心疼女儿,让爸爸回家给斩月炖母鸡补身体。

    斩月是和爸爸一起回家了,却是将爸爸送到叔叔家,自己又回医院了,不在的这些天,都是爸爸在医院陪护,他自己本身就有隐疾,斩月得让爸爸好好休息。

    回医院就被妈妈数落了,妈妈拉着斩月讲了好长时间,直到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在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斩月怀着身孕上了手术床,卖了一个肾,又和靳湛柏协议好离婚,CICI也卖了,这些事就像风云,虽然短暂,但威力强大,聚集在一起发生,斩月没有倒下,她硬是挺过来了。

    ……

    妈妈术后康复的不错,斩月就高兴,心情一好,人就能精神,很多时候,打败一个人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ta自己的内心世界,内心强大了,坚不可摧,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中午给妈妈擦身子换衣服,洗完晾完,又伺候妈妈吃了饭,等妈妈睡午觉了斩月才端着妈妈的饭盒去医院食堂打饭,这个点,基本上没什么吃的了,斩月要了一个馒头,打了两块钱的红烧茄子,食堂阿姨挺热心的,说东西凉了,给斩月用微波炉加热。

    斩月端着饭盒走到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找了个石凳坐下来,天气不错,有太阳,她在太阳下头昏昏欲睡。

    吃着馒头却味同嚼蜡,她在苦恼肚子里胎儿的事,要打的,但什么时候打,她没有主意。

    打胎,她有点怕,没有经历过的事总有些多想。

    手术后,斩月经常体乏无力,腰也疼,她慢慢咬着馒头,夹两块茄子,从热吃到冷,吃到馒头变硬。

    花园里有午后出来散步的病人,有些有家人陪同,有些一个人,也有护士穿梭往来,人人各自生活,井水不犯河水,斩月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很远,淡橘色的光芒,阳光下有被微风拂起的婆娑树影,这个慵懒静谧的午后时光,让斩月突然觉得,好无助,好渺茫,好孤独。

    她依旧在咬硬邦邦的馒头,嘴里唱着歌:“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斩月在饭盒里夹茄子,筷子不好使,她吃了一口茄子又咬一口馒头,放远视线,好像看到了夏季干燥的空气与灰尘,嘴巴里慢悠悠的哼着这首歌的旋律,哼着哼着拿袖子擦眼睛,然后端着饭盒,忍着腰上的疼,站起来回住院大楼了。

    ……

    第二天,斩月抽时间去了同一家医院的妇科,挂了号在门诊室外等候,她心情异常平静,28岁的人,不会再做幼稚荒唐的行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经权衡,利弊冲突尽量降到最低。

    一个人做产检很可怜,一个人堕胎呢,斩月望着有家属陪伴的孕妇,她们的肚子高高的隆起,脸庞上洋溢着春日般剔透明亮的微笑,或许她也会有这么一天,用满含期待的心情迎接她腹中的小生命,可惜ta来错了时间,命丧母亲的手中,血肉相连,撕碎的是母亲的心。

    护士喊斩月的名字,她拾起包,从恍惚的神情中回过神来,跟着护士匆匆走进了门诊室,妇产科大夫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头发花白,见多了年纪轻轻堕胎流产的女人,什么都没说,埋头在病历上刷刷写下记录。

    流产是个小手术,当天就能做,斩月做的是最简单的普通人。流,要刮宫,护士引斩月去了旁边一间门诊,对里面正在喝茶休息的年轻女医生说:“张医生,王医生让你堕一胎。”

    年轻的张医生打量一番斩月,可能是看她个子高,多留意两眼,然后点头,指着后面那张就诊床,说:“把裤子脱了,躺上去。”

    斩月抓着拳头,往窗帘望了望,乖乖脱了裤子,蜷在专做妇科检查的那张躺床上,双脚踩着脚垫固定,以分开双腿。

    张医生洗手消毒,戴口罩,手里拿了宫腔镜,准备从斩月下身刺入,器械的金属质地让斩月心脏一缩,竟然从就诊床上狼狈的跳了下来。

    “我不做了,对不起。”

    护士与张医生面色厌烦,斩月在她们的嫌弃中迅速穿上裤子,抓上她的包,匆匆跑出了门诊室。

    ……

    斩月提着包从门诊大楼跑出来,朝住院部跑去,行道上有石凳,她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其实她并没有舍不得这个孩子,只是看到那冰凉而锋利的手术器具,心里畏惧了,她害怕身体再次受到穿刺的痛楚,也害怕属于她身体的东西被医生剥离体外。

    她埋着头趴在膝盖上,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后来直起身,把头发重新绑一遍,心情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平复下来,她抓起包,向住院部走去。

    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她现在还没有主意,不想要不能要但不愿意手术,虽然每年都有千千万万的女性在流产,但流产对身体的伤害不容置疑,斩月特别怕身体动刀的感觉,当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床上,等待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医生机械的帮你完成你所需的要求,你会紧张不安又害怕,原谅她暂时还勇敢不起来,在她失去一边肾脏以后就容易胆小而怕事。

    ……

    下午,斩月趁着妈妈睡觉的时候选择了另一家医院检查她的孕状,给她做B超的姓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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