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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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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种功夫是徒手抗暴之术,其中有不少技巧,贺穆兰握着赫连明珠的手,和她细细讲述哪里关节如何反,掐哪里更加疼痛等技巧。

    “如果你被别人抱住了,要牢记挣扎是徒劳的,因为你力气不会比别人大。正确的做法是,用双臂抱住他的脖子……”

    贺穆兰把赫连明珠抱住,让她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脖子,“认准部位,咬耳朵或者脖子,狠狠地咬,准咬的对方两眼发黑,松开手去……哎哟,你还真咬!”

    贺穆兰摸了摸脖子,疼的送开口。

    我的天!她也太敬业了吧!

    还对教官下嘴!

    赫连明珠哪里被人这么“抱过”,心中又恼又羞,偏又爱煞花木兰木头脑袋一心教习的样子,有意逗弄他,便开口轻咬了一口。

    只是脖子乃是人的要害,皮肤又娇嫩,贺穆兰哪里受得住,嗷嗷嗷地就松了口,胡乱揉了起来。

    “哎哟……你真狠……”

    贺穆兰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着是男装,若以让对方生起防御之心。“你不会也把我当那种登徒子了吧?你放心,我……”

    “我没有!”

    赫连明珠急忙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

    贺穆兰这么一看,一直贴身教也不现实啊,这姑娘先羞死了。她想了想,叫赫连明珠在院子里等着,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赫连明珠见自己咬了他果然让他生恼,心中一面气花木兰没有情趣,一面又觉得自己自从离了夏宫后,脸皮和胆子越发大了,实在是可怕,又担心花木兰去了不回来,各种复杂情绪交织而上。

    好在贺穆兰只是片刻就回来了,手里还拉着一个人。

    “火长火长,你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好好说我跟着你走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力气!”

    若干人手臂生疼的被拖到这小院里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屋檐下的赫连明珠。

    怎么又是他?

    火长和他叙旧不算,还要再拉一个嘛?

    他又没什么旧好叙!

    贺穆兰不要脸的忽悠若干人:“我教你一门近身搏斗的绝技,你学是不学?”

    “学!”若干人立刻狗腿地猛点头。

    “那你就看好了!”

    贺穆兰贴近若干人。

    “因为你们力气比我小,所以很多一击必杀的招式必须用尽全身力气。若是力气实在没对方大,或者反抗不了,不要恋战,立刻就走。”

    贺穆兰伸出手,示意自己是双指,用了一个虚晃的动作,□□若干人的眼睛:“二龙戏珠!”

    “啊!”

    贺穆兰点到即止,收回手,仔细讲解这招的要点。

    “然后就是……迎面贴金!”

    “啊!”

    “看懂了吗?”

    “火长,被打的是我!你慢点我才看得懂!”

    谁管你懂不懂!

    软妹子懂了就行!

    赫连明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懂了。

    “若干人,你领悟太差,自己琢磨,我不慢慢教!”贺穆兰嘲笑一声,又伸出膝盖,教导膝盖上的一些技巧。

    “反肘膝炮!”

    贺穆兰猛然弓起膝盖,撞向若干人的下/身!

    “啊啊啊啊啊啊!”若干人想着赫连明珠听不懂鲜卑话,肆无忌惮的大叫了起来:“我的鸟!我的蛋!火长你好狠的心!”

    赫连明珠哪里料到还有这样的招,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在脑海里演练了下自己去做,都羞得有掉头就跑,捂住耳朵的意思。

    “什么你的鸟,你的蛋?”

    几个和若干人平日关系还好的宿卫听到声音以后找了过来,没办法,若干人之前的声音弄的太大,惊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这事情发展到现在,是怎么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不过好在贺穆兰把几招重要的已经交给了赫连明珠。赫连明珠见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对贺穆兰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要去前面准备伺候陛下了,贺穆兰点点头,算是明白。

    此时若干人那二货正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们自家火长在教他一门绝技,结果众人切磋起来,若干人又戳眼睛,又撞鸟蛋,弄的所有人如鸟兽散。

    “奶奶的,你这哪里是绝技,简直如街头泼皮无赖打架!”

    “有点像我阿姐在家用的花拳绣腿!”

    “嘁!没意思!”

    “你们这是嫉妒我新学了一门本事,我告诉你,我们火长……”若干人不高兴地叫了起来。

    “咦?火长呢?”

    花木兰去哪儿了?

    说好要和我回聊的!

    聊到哪里去了!

    ***

    贺穆兰和这些宿卫不熟,自然不会留下来打闹。她从前院牵了自己满载而回的枣红马,和门口几个门卫打过招呼,便准备打马回营。

    等路过集市时,贺穆兰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返身去了一家衣铺。

    这衣铺是个颇为俏丽的中年妇人开的,大多经营的是姑娘家的衣衫。贺穆兰又提着肉又提着栗米的入了屋,这妇人连忙站起身来相迎,解释道:“这位郎君,鄙店经营的大多是女人家的衣衫,您若是要定制衣衫,不妨去前面那家,他专门卖男子的成衣……”

    贺穆兰丢下手边的东西,上前几步靠近那妇人,身子前倾,顿时把那柜台后的妇人弄的脸色大变。

    “这位阿姊,我要买一样东西,是这样的,我家中小妹……”

    贺穆兰指手画脚说了半天,又说她小妹爱洁,希望要一些没用过的云云。

    那妇人面如红霞的听完了她的要求,这才呐呐道:“可是郎君,这个……这个都是自家用,就有新的,也不知道怎么卖啊……”

    贺穆兰想了想,从脚边提起一大袋栗米。

    她在军中有自己的份例,吃的甚好,不需要加餐。她把一袋米放到柜台上,满脸疑问:“这个够不够换?”

    那妇人大概是被他一个男子却为了妹妹买这种东西所感动,点了点头。“您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你等等,我去后面给你拿几个新的来。”

    贺穆兰考虑到可怜的赵明只能用了埋掉,肯定没办法洗了晒,对着已经去后面的妇人又喊:“请多拿几个,我没机会每次都替她买!”

    那妇人踉跄了一下,微不可闻的“恩”了一声,身影渐渐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后面抱来一包东西,用糙布厚厚的包了几层,不花费一点功夫肯定打不开,老板娘把东西往前一送,又抱回栗米,小声开口:“这里面我还放了一些装好的草木灰,用袋子系好了,叫你家小妹自己做吧!”

    “多谢大姐!”

    贺穆兰高兴的一手提起包裹,一手提起肉,从容的离开了店铺。

    “……虽然长得不够英俊,不过愿意为家中小妹买这种东西,还真是个有担待的人啊。”

    老板娘感慨万千,不久后又奇怪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他家难道没别的大人了吗?怎么还让哥哥来买这个?”

    话说贺穆兰买了东西,捧着这个包袱到了皇帝住的驿馆前,请门卫把“赵明”喊来。

    这几个门卫都是宫中的守卫,自然知道赵明是谁,见这位和皇帝一起回来的年轻人去而复返,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把赫连明珠叫了过来。

    皇帝的饮食不假他人之手,赵倪和赫连明珠正在厨房里看着宫中的厨人做午饭,闻得有人找他,赫连明珠疑惑的出了厨房,去门口相见。

    但她也没有想到,是贺穆兰去而复返了。

    贺穆兰见了她,将手中的糙布包袱往她怀中一塞,笑着说:“几次见你,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这一包就算是礼物吧。到了屋子里再打开,小心散在外面,弄坏了……”

    她这话是说给几个好奇的门卫听的,说完也不多留,翻身上马就走了。

    啊!真感谢花木兰,留下这么一副棒棒哒的身体!

    用惯了各种不侧漏不渗漏夜用加长柔棉干爽,她哪里用的了这玩意儿!

    赫连明珠抱着那一大包沉甸甸的物什,等到了自己屋中,打开一看,顿时惊吓地跌落了手中的东西。

    厚重的包袱里,各种白色的长条东西跌落出来,隐约还可见到两段的系带。有一大包袋口扎紧的布袋也露出一角,显然里面全是细细的粉末。

    赫连明珠的癸水和旁人不同,一年只来四次,算算时间,这次就在这月到下月之中,所以异常惶恐。她不能远离拓跋焘,也无人可求,已经愁到见到贺穆兰就哭的地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像是听得到她的心事一般,竟真给她送来了这个!

    赫连明珠看着地上的东西,弯下腰去捡。厚葛布的触感贴上她的手指,让她一下子好像是触了电似的收回了手。

    “他竟这么了解女人……”

    她咬紧牙齿说。

    难道她看错了他?
 第198章 拓跋脱衣
    贺穆兰最近很烦恼。

    自她生擒鬼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绷带给鬼方塞住嘴后,她似乎就成了军中年轻人视之为“酷炫狂拽x霸天”的存在。

    即使她第一万次的解释自己掏出去的真的是干净的麻布不是臭袜子,也有一大群人狂热的笃信着她是看不惯鬼方在黑山威风的样子,所以才奋不顾身的跳上去,做出这种“大快人心”事情。

    妈的!谁会在怀里塞臭袜子啊!那是人干事吗?

    更可怕的是,自她这样辩解过一回以后,军中的传闻就越穿越离谱,渐渐从“怀中掏出一双臭袜子”这种不合逻辑的事情,变成了“花木兰怒火中烧,脱靴扒袜,硬生生塞入鬼方口中”这种传奇版本。

    她算是知道了为何后世有“三英战秦琼”这样的故事了,他喵的劳动人民的想象力实在太无穷了,实在太无穷了有木有!

    万幸的是,也不知道鬼方的身体是什么东西造的,在流了那么多血,舌头断了几乎无法进食的情况下,他居然活下来了。

    后来是贺穆兰告诉军医,想法子找根中空的草杆,给鬼方进食米汁,否则鬼方不流血而死,感染而死,也要饿死。

    至于他到底吃不吃,那就是贺穆兰管不到的事情了。

    最近贺穆兰很红,红到见人要绕着走。

    夏将军见了她:“呵呵呵呵,木兰啊,我家女儿那事……”

    王将军见了她:“呵呵呵呵,木兰啊,我家之女那事……”

    夏将军:“我地位比较高。”

    王将军:“我情分比较重。”

    夏将军:“公平竞争,各自女儿拉出来溜溜……”

    贺穆兰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被逼着做蕾丝边的一日!

    一个是上官,一个是昔日上将如今的同僚,日子没法过了!

    她成了虎贲军新的主将,新任的虎贲将军,只待皇帝亲自前来封赏,就要走马上任。虎贲军里众副将最近纷纷前来“拜访”她,名为拜访,实为切磋,副将切磋完了百夫长上,大有“你不打遍我虎贲无敌手休想坐上这个位子”的意思。

    她帐下原本的一千人马,包括这次立功的陈节等人也归入了虎贲军。那罗浑和吐罗大蛮那是什么人?那是没事都能挑出事来的主儿!

    阿单志奇等人又护短,这些虎贲军原本的士卒来挑战贺穆兰,阿单志奇等人就去挑战虎贲军里其他的百夫长,一时间,虎贲军天天都是“走,小校场见”的节奏,更是让贺穆兰苦不堪言。

    原本她想和平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谁料右军立下这种大功,顿时人人都有封赏,将士们士气高涨,跟个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都闲不下来,大有“我右军如今也是一条好汉”的意思。

    她虽不惧比武,可也经不住天天打啊?好不容易熬到休沐,赶紧穿上一身普通的衣衫,一大早就带着将牌溜出营了,连标志性的越影都没骑,只带了点钱,骑了那匹新得的枣红大马。

    她这新得的枣红大马以前一直没怎么骑过,意辛山下一战,几乎没费什么马力,贺穆兰也有意锻炼越影,便只是让它驮些东西。

    但如今一骑这枣红大马,贺穆兰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无论是骑乘时的感觉,还是这匹马的一些小的习惯,都和她之前骑的那匹红马很是相似。

    一般人大概不能察觉些许的细微之处,但贺穆兰之前只有越影一匹马,是骑惯了越影之后改换成红马的,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自然对自家的红马很是了解,后来她被她一巴掌送到夏人阵中去了,心中虽有些后悔,但她知道战马这东西在军中就算个消耗品,哪怕真是越影,为了拓跋焘,说不定都要牺牲一回,也就把那些愧疚压到了心底。

    可如今这枣红大马和之前的马性格类似,习性也相同,贺穆兰那点愧疚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耳朵,心中暗自猜测。

    ‘难道只要是红马,习性都差不多,习惯也类似?不对啊,这匹马是野马,就算被花生驯过,也没有这么通人性的道理……’

    说起来也奇,其他的野马都要驯过许久才能上战场,这匹红马却是没有多久就驯服了,乖乖的给贺穆兰骑乘。

    只是花生要骑它的时候,还是会有挣扎。

    之前贺穆兰还以为是马的天性就是服从强者,如今一看……

    果然是这匹马和她投缘!

    “你这般听话,倒让我惊喜起来了。”贺穆兰顺了顺它的马鬃毛。“我已经亲手送走过一匹马了,下次再有险地,还不知如何。你比我之前的马要强得多,也高大的多,若是下次遇险,跑快点吧……”

    她叹了口气。

    “我也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啊……可是人命关天……我真是个渣……”

    那枣红大马听了她的话,脚步微微放缓,轻轻地摇起了脑袋。

    贺穆兰没有注意到它的举动,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黑山城,心中一喜,“你脚力真不弱!好孩子,回去给你黑豆吃!”

    一人一马进了黑山城,贺穆兰明显是从黑山大营的方向来的,又有将牌,守门的门卫不敢多言,好生相送,贺穆兰进了黑山城,直奔挂着“衣”字招幡的店铺,去买成衣。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按照阳历算,都已经是四月了,北方虽然苦寒,但这时候厚裘衣什么的却是穿不住的,最明显的便是鞋子,内有毛皮的鞋子再穿下去,走一天根本不能脱了。

    贺穆兰在衣铺里匆匆试了试,买到了合适的成衣。在其他地方,成衣是远没有在黑山城容易买的,但这里靠近军营,所有人都靠着大营里的军士吃饭,总有衣服带的不够,又急着要穿的汉子,这些衣服店里的男式成衣就会准备的比其他郡县要多些。

    但到了鞋这里,就怎么也没办法了。

    “这位军爷,不是我说,你个子这般高,脚却比寻常汉子小,不太好买成品的鞋子。”那做鞋的老妪摇了摇头。“这只能做,你们军爷每日不停活动,鞋子大了摔跤,鞋子小了挤脚啊!”

    贺穆兰皱着眉头,最后无奈,只能把自己的鞋子给那老妪描大小,然后付了定金,约定来拿的时间。

    她自己最近出营应该是没时间了,只能让最近休沐的部下跑一趟黑山城,帮她取回来。

    到了黑山大营,才越发觉得花木兰的阿母和阿爷对她有多么的牵挂,所有她想到没想到的东西,两位老人都给她带上了。虽然她家境不好,东西都不是顶好的,但她看过几次冬日里冻得直抖,结果袜子洗了没了换的汉子,不由得庆幸家中人想的周到,连黑山大营的天气都考虑进去了。

    她一边想念着花木兰的家人,一边思念着自己的家人,迈步刚出了成衣铺,就听到一旁的酒肆里传出老板暴躁的咆哮声:

    “没钱吃个什么饭!还点这么多!我看你长得仪表堂堂,怎么就做这种事呢?还说下人一会儿就寻来!都坐了半个时辰了!”

    咦?这么民风淳朴的地方,真有人吃霸王餐?

    不会是军中那个同袍穷到揭不开锅了吧?

    贺穆兰好奇的跟着人群往前一伸头,顿时吓了个半死!

    他……他怎么在这里?

    我的个天啊!

    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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